第八章 暗處之人
兩人詢問事情緣由,紫女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他們明言。
衛庄忍不住皺眉,而韓非卻是悶著不說話,一時間氣氛很是靜異。
而紫女則是等待他們的態度。
最後還是韓非說話了,畢竟他們之中也就他對韓毅有所了解,三人分析,總比一個人瞎琢磨強點,所以他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我十弟,他的母親是當年百越的聖女,也是王后,但是在一場戰役中被我父王俘虜回來的。」
一句話道明了韓毅的身份,而且還是王室秘聞,屬於密傳不宣的。
「戰爭之中的附庸而已,很正常,這便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衛庄一手酒杯,一手撐住桌子言道,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畢竟這些事算不得檯面,那些王室可是沒有少做,在戰爭中的女人,話語權根本沒有。
聽著衛庄的感慨,韓非和紫女贊同的點了點頭。
隨著話題的深入,他們了解到。
韓毅,是那百越王后與韓王的子嗣,而且很得韓王的疼愛,至於這個疼愛多真實,就不是韓非所能夠了解的了,畢竟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久遠之前,那是他童年時代,記憶早就忘記了個大概。
但是有一點他沒有說,比如,他對於韓毅的忌憚,便是在他童年時代就有著的,而這就關乎到了另一個事件,埋葬在他記憶深處的夢魘,曾經陪伴他度過童年每個夜晚。
咔拉、
門打開了,一位儒袍小生走了進來,對著韓非還有衛庄幾人行了一禮節然後說道:「衛庄兄,韓兄,還有紫女姑娘,張良在此打擾了。」
看著這人的進來,衛庄還有紫女皆是疑惑的眼神看著韓非,期望他給個解釋,畢竟這中途參加他們的同盟中,總的有個理由,而且還必須要有那個資格啊。
而韓非則是起身,將一杯酒遞給張良然後嬉笑道:「子房來了,不過你來的可是慢了啊,來來來,必須自罰三杯。」
典型為張良的冒失開脫,這一舉動也讓衛庄和紫女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其意,他們兩人算是明白了,這韓國九公子也不簡單啊,這就開始籠絡人才了。
而張良張子房也不推脫,直接接下一飲而盡,示意杯中以完,也算納了這個情,畢竟這次前來,他是有要事請求於韓非。
而顯然,韓非必定給他做過介紹,將其拉為既定陣營。
「韓兄,子房這次可能辜負了韓兄的期望了,我父那邊採取的態度明顯很堅定,立場倒戈顯然不行,哎……」
張良嘆道,只是誰又明白這其中的原由,而顯然,張開地那邊還在觀望,畢竟站隊這件事,可不是那麼簡單,有時候可能會因此而丟掉性命都不一定,這也是他們這些人這麼多年以來習得的生存方式。
聽到這話,韓非表示理解,如果真直接就這麼輕易站在他這邊,他還不一定會敢招待呢。
張良也在紫女的招待下坐了下來,然後眼神看在了案桌上的紙上,露出疑惑,但是他也沒有問,畢竟才來,對於情況的了解不夠徹底,現在只能盡量採取觀望,在關鍵的時刻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就好了。
「子房啊,不知道你父對崔文子這個人,可有所了解?」韓非問道,畢竟他才回到韓國,消息對比其他人來說明顯落後一些,或許在這韓國之中,消息最靈通的便是姬無夜與張開地了。
而這大將軍姬無夜,他的私人衛隊還有暗中布置的棋子,可是不少,收集信息對於現在在韓國中隻手遮天的他來講,還真不是事。
而另一方,便是張開地了,代表著韓國張氏一族,其勢力分佈,底蘊無數,也正所謂無永遠的王朝,有的只有萬年的世家,因為他們不會將雞蛋全部放入一個籃子,而是採取分別方式。
因為這樣不管是那個當權者勝利,他們張氏也不會成為徹徹底底的敗落者,甚至還可以由此而獲得難以想象的權利把柄,而這也需要他們正確的眼光。
而張良會與韓非交好,而卻還不被張開地阻止,這其中意味明人心中都明白,只能說明,他的內心也開始為以後的存亡做準備,而張良的作為也是他默許了的,不然世家子弟的驕傲,怎可因此而動搖。
「這個子房不是很了解,不知道韓兄何故有此一問?」張良想了想,給了個不清楚的態度,然後反倒詢問情況。
喝了一口酒,韓非還想有所動作,但是驚見衛庄這個時候將手抬起,做出一個奇異的姿態,然後在桌案上用酒水沾了一點,畫了一個箭頭,指向門口。
先是疑惑,然後便是……
驚!
幾人瞬間明白過來,竟然有人在此偷聽,而且看其情況,顯然對方已經聽到了他們所交談的內容。
而韓非與張良開始聊起了話題,只是沒有深入,而是在吸引這偷聽者的注意力。
衛庄瞬間而動,直接沖了出去,手中倒提青鋒,整個人出現在走廊上,卻還是慢了一步,於是四處張望,看到從拐角處一閃而過的身影,趕緊跟了上去。
而在衛庄離去后,現場氣氛明顯顯得有些凝重。
畢竟有人竟敢踏入紫蘭軒這裡來打聽情況,而且看其情形,對方明顯在此地已經聽了很久,如果不是張良的突然到訪,可能他們還不一定能夠發現對方。
「紫女姑娘,不知道這韓國多久又出現如此人物,竟然能在這裡潛伏而下順利偷聽我們的商議,可否有所映像?」
這時候,韓非明顯面色開始嚴峻起來,果然不可小覷天下人啊。
紫女臉色也不好看起來,而且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竟然有人能在她的紫蘭軒中肆意探訪,根本讓人難以尋到其蹤跡的情況,就連衛庄都在一開始沒有察覺,潛伏者的可怕不言而喻。
「看來我這紫蘭軒有一定時候沒有出名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此放肆了。」她動怒了,這段時間才剛剛在韓非面前展露他們的威信,就這樣被打臉,而且還是雙倍啊。
韓非察言觀色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強,很快就察覺到了紫女的不妥,於是半自嘲半開玩笑的說道:「看來我這一回來,這麼快就被人盯上了,哎,果然如我這般美男子在那裡都是關注的焦點,不知道我是要高興呢,還是悲傷。」
說完,富有感染力的笑了笑,將美酒滿上,再次飲用起來。
氣氛開始放緩,緊張氣氛也微微下去一點,紫女開始回答上一個問題說道:「韓國之中有四人輕功了的,分別是跟隨姬無夜下屬的百鳥組織,其中就屬墨鴉還有白鳳,此二人輕功了得,但是在我這裡也不一定能夠暗查這麼久而不被發現,而另外兩個~」
「一人三年前就離開韓國了,至今都不曾回歸。而這最後一人便是被道上的人稱為百盜妙手的齊妙空,這人的話,倒是有可能啊。」
分析了一下,簡單的概括這情況,而這一些也將線索指向了齊妙空這個人物,這不是紫女沒有概括更多,而是在韓國中混道上的人,他們大多數都會在韓國的灰色圈子中彼此認識,就算不認識的也會通過關係網進行了解。
「這麼說,除非衛庄兄將那人追回來,不然這齊妙空是最有嫌疑的了。」韓非把玩這酒杯,眼神看向張良,希望在他眼中看到「確認」的眼神。
張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齊妙空這人倒是有所了解,是一名不簡單的竊賊,前年據說在守衛森嚴的王宮都出現過好多次,為此韓王也是對之無奈,如果是他的話,倒是有可能。」
紫女為此點了點頭,她也知道,畢竟能在王宮中來去自如,使得韓王對此都無奈的人,怎麼可能是簡單的一個人。
但是就在他們想要繼續深討的時候。
門開了,衛庄眼神冷厲的走了進來,其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那個人他沒有抓到,讓他給跑了。
而進來的衛庄明顯聽到他們的討論,於是發出一語,但卻宛若潑了一盆冷水在他們身上。
「今晨在城南發現了齊妙空的屍體,他死了。」
話語簡潔,但是卻讓幾人心中的線索直接綳斷而開,死了,齊妙空死了,這也代表著來者不是他,但是這又會是何人,難道是離去的那人回來了,但是也不可能。
畢竟那人遠在楚國地界,難道是墨鴉和白鳳其中之一,但是這更加的不可能,因為他們不管如何隱藏氣息,但是在衛庄的武者感應中卻是逃不掉的,隱蔽不了。
「衛庄兄這消息當真?」
但是衛庄卻不在言語,而是點了點頭,示意他所說的絕對是真的,無故被質疑,這使得他態度也不可能太好。
韓非訕笑一聲,為此做出道歉,然後開始分析,但是獲得的信息有限,難以真的了解,於是開始向衛庄詢問一些細節,比如那人對於他的感覺。
得到的答案卻是,兩人交過一手,左撇子,使劍,很強,而且輕功非常高,短暫交手后對方就撤離了,而且對方明顯易容了的,加上對方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糾纏,所以便沒有個結果。
了解了這些信息,韓非為之震動,能與鬼谷傳人交手者的實力,而且還得到他的承認,想必其武藝一定到了一種可怕的境地,這顯然不會是墨鴉與白鳳,畢竟兩人手段側面在紫女那裡了解了一下,就讓他給排除了。
「衛庄兄可有齊妙空的死因?」
韓非故此一問,畢竟就算是死,也會留下線索,不管是仇殺,還是比斗被殺,其死因絕對會留下,比如身上的傷痕,那一處為致命之傷,還是被人梟首掉的這些都是情報。
他可不相信無緣無故這人就這麼死去,而且他的心中隱隱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這是他這麼多年養成的第六感,而這種特別的靈感,使得他多次逃過致命危機。
「死因嗎?如果我說是,鬼殺的呢!」
衛庄為此也是疑惑不解,因為這太荒謬了,即使以他的見識,在得到消息後過去觀看,直到現在也還是覺得詭異的讓人發毛,因為在齊妙空的身上,有著無數的黑色手掌印,但是卻沒有一處致命傷,以他對人體的了解,這些不算傷痕的傷根本不會對其造成傷害。
但是他就是死了,死的詭異,渾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手掌印,小孩的,女人的,甚至是枯瘦老者的,而且其屍體面目上還保持著一臉詭異的讓人發瘮的笑容,面部都帶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