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天際的風
昏暗,一片的昏暗,視野依稀是有著黑點遮掩,看上去有些難受,更甚痛苦著的。艾倫掙扎著動作,但沒有辦法。
似乎是倚靠著什麼硬物,感覺有些不適,那該是他沒有感受過的。肌膚或許是被勒得很緊,包括那樣的手腕和著背脊,很痛,大概是有著麻繩嵌入肌膚。
他想要稍稍動作,一種求生的本能就是驅使著他掙扎,即便周邊存在著的空氣,給予著他一種清新和能量充沛的感覺,猶自是不能夠使得他放鬆。
緊繃著的大腦傳來一種的渴望,艾倫大口地呼吸,空氣帶有著種寒氣,連帶著山花和針葉林的氣息,那是不同於艾倫擁有著的一種適應。哪怕對於周測的境況仍舊是一無所知,但艾倫就是知道,他不屬於這裡,他生存著的地方,應該是糟糕太多的。
隨著空氣和著那些個的神秘力量,就是自外界湧入艾倫的體內,無論是大腦再或者是血肉,都像是被某一種的存在,就是滋養了的,那樣火辣辣的束縛,也還是被接受著,再或者是麻木了的。
艾倫再就是有著不大好的動作,似乎就是要磨蹭著那樣被束縛著的地方,他有著一種的擔心,太過於繃緊的束縛,會是使得肌肉的生理組織就是壞死,那樣的創傷,幾乎是沒有辦法用物理手段就是修復著的。
絲絲的麻辣,就是湧現,沒有刺痛,剛剛存在著的無知覺,似乎只就是一時的恍惚,也該是清醒了的。那樣的痛苦,並沒有折磨著艾倫,在那樣的寒風中,多少是使得艾倫享受著的。每一個活著的感覺,都是值得珍惜的。
當然了,那是因為艾倫還不知道他身處於怎樣的一個世界,一個奇幻又是瑰麗的世界,即便那樣的世界,還就是有著太多太多的缺陷,但對於單純的個人,也就是難得甚至於會是沉迷了的。
顛簸的感覺,帶動著身體的搖擺,這一次,艾倫真的是控制著身體,至少那樣車轅的木屑再沒有辦法膈應著。稍稍觀察著,艾倫有著好奇,他已是遺忘了太多,即便知道現在存在著的地方,並不是屬於他的世界,但歸屬感,始終是存在著的。
或許是因為那樣來自於麻繩刺激的活著的感覺,又或者是因為那樣清澈的清冷氣息,誰知道呢。
都不重要,艾倫對於天際的第一印象,那樣觀察著的印象,不是高聳入雲的冰山,不是晴雪相間的澄空,只就是那樣的昏暗的小徑,連帶著兩側積雪的針葉林,嘎吱嘎吱碾壓積雪的聲音,始終是存在著。
穿甲的士兵驅使著馬車,只是沉默;皮衣的赤膊大漢,邋遢且頹廢,就是那樣泛黃粗糙的發色,很就是矚目。
那樣的一幕,像是奔赴刑場的一幕,艾倫再也沒有忘記。雖說再之後很快的時間裡,他就是知道,那樣的一行,確實是向著刑場而去,還是被圍觀著的刑場。
艾倫稍稍挪動了下身子,儘可能地使得自己背靠得舒服些,赤膊的漢子,始終是注視著前方,至於是盯著那樣不變的路況,再或者就是那驅車士兵的脖頸,艾倫就是沒有辦法分辨。
那樣的時候,艾倫並沒有時間思考那些個無意義的事項,他只就是希望好好地感受那樣的風,最好就是再有著些陽光,他可以是懶洋洋地仰望著天空,美美地昏睡。
可惜了,就是那樣小小的願望,都是不能。即便艾倫儘可能地就是固定著自身,但身體的虛弱和馬車的顛簸,總就是使得艾倫不住地動搖,視線也沒有能夠控制著。
也因為那樣的搖晃,在艾倫不願意的時候,身處的周測環境,多少是看得分明。
破敗的馬車,那些個簡單搭建起的護欄,可以是看到木板的破敗,更就是有著其間偌大的縫隙。艾倫有著好奇,如果就是將手掌塞入那樣的縫隙,顛簸著的馬車,大抵會是將其夾斷。滴落一地的血,隨著那樣的馬車進行著,在雪與草地勾勒,或會是很美的。
馬車的後半段,艾倫見到了兩個可憐人兒,和前半段的兩位完全不同儀態的可憐人兒。即便都是被束縛在那樣的馬車上,看似一般的人兒,確實是有著不同的。
泛黃粗糙頭髮的赤膊漢子,即便看著就是一臉的傾頹和無神,連帶著壯碩的肌肉就是松垮,但艾倫就是有著一種的感覺,那是頂好的人兒,如果可以,儘可能地作為朋友吧,諾德的蜜酒,會是很好的。
諾德,蜜酒,艾倫有著些迷糊,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但既然可以是用來形容朋友,招待朋友,那一定是頂好的事兒。
或許是見著馬車後半段那兩位同行者被嚴苛地束縛著的手腕,明明是嚴格捆綁,但看守又就是鬆散著的。艾倫有著些好奇,那樣的矛盾的一種方式,又是因為什麼。他有著一種的感覺,如果是明白那樣的一種矛盾,對於自己了解身處的環境,甚至就是嘗試著諾德蜜酒的滋味,會是有著很大的幫助。
那兩位是被束縛著的可憐人兒,大概吧,反正看著他們的儀態,艾倫就是覺得不大好,那樣的美好的環境,似乎就是被打破了的,他們的身上,總就是有著一種不協調,矛盾的心,永遠不能夠平靜。
迎面的一位,艾倫大概可以是猜測到他會是怎樣的一種職業,哪怕是有著算是壯碩的肌肉,但那樣的裝扮,連帶著那樣的愁苦,落在艾倫眼裡,大概覺得是親切了的。
果然,適才有著的寧靜和美好,只都是自然的,人世間,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一種澄明。皺紋,老繭,黑眼圈,太多太多的痕迹就是存在他的身上,即便是被交錯捆綁著雙手,不算靈活的指尖,始終是動作著。
或許他可以是解開那樣的捆綁,但又是不曾動作著的。那會是怎樣的存在,就是使得他敬畏,是未泯的良心,更或者是嚴苛的秩序。
右側後方,那會是一位大人物,大人物本身是那樣自以為著的,艾倫也是贊同。精緻的棕色長發,零散但又就是講究,還有著那明顯是昂貴著的皮草,連帶著那樣非皮非甲的連衣,都是不大顯眼了的。
嘴巴被粗糙的毛巾就是束縛著,沒有可能再是言語,那一份姿態,本該是顯得落魄,但就是在那大人物一副為國為民,憂心忡忡的沉思者模樣,輩顯從容。如果不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艾倫的話,艾倫大概會是對他印象好些。
對那一位大人物,艾倫也有些稀罕,在那樣的晴雪裡,那樣的人兒,又會是有著怎樣的演出,能夠是使得他做著那麼多的準備,盛大的舞台劇,必然地會是頂好的。憧憬著,山水間,自己又會是有著怎樣的接觸。
現在,艾倫對於自己的過去,越就是好奇了的,那樣異於現狀的,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就是使得自己可以有著理所當然的一種適應性。一些個應該算是珍貴的知識,恰似驚鴻,不時掠過,但又是不曾留下絲毫痕迹。
艾倫隨意散漫的視線,總是驚擾著的,馬車的最後,騎馬慢行的押解,和艾倫有著一瞬間的對視,警戒,疑惑,那些個的情緒,因為突然而沒有絲毫掩飾。沒有麻木,沒有獃滯,那樣的眼神,緊繃且銳利。
艾倫看得很清,他大概是位軍官,還是出身不錯的軍官。熟悉的感覺,下意識地想要轉頭,又是止住,或許還是敏感了的。總是有著些疑惑,一前一後,那樣的一種氣質,那樣明顯是陣營不同的人兒,這樣的旅程,越發地有意思。
離得有些遠,或許是艾倫的精神還沒有適應,又或者就是那樣的薄霧多少是遮掩了的,那樣隨行的人兒,除去那樣稍縱即逝的眼神,艾倫再也沒有能夠看清,即便有著那樣的一瞬,彼此的視線,就是交匯。
那樣的軍官,大概可以是清楚地觀察著的,比較起艾倫糟糕的境況,他可就是歡快,哪怕是那樣沉寂的氣氛,都是沒有能夠掩飾著那些個的情緒。
他是有著些意外,也還是有著些無所適從。在長久的軍事實訓及戰爭里,他經歷了太多,無論是搏殺,再或者是押解,他應該是沒有別樣的感覺了的。或許會因為那樣古樸的諾德崖壁,心靈一片空明,但對於那些個的囚徒,無論身份,大抵是別無感情了的。
他見識了太多,或是慷慨悲歌,許是絕望崩潰,總會是歸於靜寂,除了帝國和這片土地,再沒有什麼可以是使得他激昂了的。
但確實是沒有誰會是在那樣奔赴刑場的時候,就是向著他友好招呼著的,即便只就是眼神交流,那是自然而然的。對於那樣的人兒,他有著些好奇了的,那樣人兒的背後,會是有著很多的故事,可惜,再無人知曉。
失去了觀察那隨行軍官的視野,艾倫直視著的,是立崖,是針葉林,更有著那樣濃郁不解的愁雲。慘淡,或許就是這一片大地與天空的基調,昏暗,會是更甚。
「SKYRIM」。
突兀而又是緩慢地出現於艾倫的視野,近在眼前,但又是玄虛且無從把握著的。熟悉的辭彙,可艾倫真的是不知曉其意義,但既然是出現於那樣的開端,意義會是深遠著的。至於內涵,他會是去尋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