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以為她穆雲羅提不動刀了?

一個個的,以為她穆雲羅提不動刀了?

這是一個靡長的幻夢,也讓雲羅知道了很多很多的真相,再回首,她終於知道自己自始至終找的那一份摯愛其實是穆梟早早就定下的。

女孩纖足雪般皓白尖端一點絳朱,落在純黑的絲絨被褥上,如同蓮生烏池,是足以魅惑人心的妖嬈。

陽光懶懶散散地漫過窗帷,床上熟睡的人兒玉臂橫陳,嬌軟的身子掛在床邊,彷彿下一刻就要掉到地上了。

門外有些響動,雲羅皺了皺眉頭,睜開朦朧的睡眼,她發現這裡的一切格局居然跟她的家一模一樣,這裡分明就是爆炸前的雲家別墅嗎?

可是她分明記得,雲家別墅已經毀了,遲盡也沒有死,那麼她現在是在哪兒,為什麼她會聽到外面有人在哭泣。

貌似還是男聲,而那若有若無的啜泣聲她分外熟悉,應該是她認識的人的聲音,雲羅掀開了被子想要下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受傷了,手臂上的傷口被爆炸得十分穩妥隱隱還有血絲溢出來,只是她自己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這樣詭異的場景,窗外昏黃的陽光照進來,讓她有種仿若來到了末日一般的寂涼,她利落地拆開了手臂上綁著的紗布,居然發現裡面藏了血包,實際上她的手根本就沒有受傷,在那場與溫恆的對弈里她明明就受了傷的。

哦,對了,她還見到了穆梟,她曾看過一句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雲彩,身披金甲聖衣來娶我。」

而她不同,她的意中人不是英雄不是將軍,而是一個從小就覬覦自己的小野狼,長大以後乾脆直接化身暗夜孤狼飛奔而來,將她狠狠地揉進血肉里。

只是這裡的一切都太詭異,她的記憶只停留在了那天她被穆梟救下來以後,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就徹徹底底不記得了,她的記憶這般錯亂難不成又是穆梟在搞鬼,抹去了她在那天的記憶,就如小時候那般……因為怕嚇到自己所以把自己的一切從她的記憶里抹去嗎?

真是用心良苦,不過她已經什麼都記起來了,也該去找他了。

雲羅掀開被子下床,看見了床下的那雙熟悉的粉色兔耳朵棉絨拖鞋,一時間居然鼻尖微酸,她回來以後除了見到了陸隱,雲家的九哥,雲敖還有徐伯他們她都沒見著人,反而見到了突然又出現在她生命里的地獄之主溫恆。

踩著粉色兔耳朵拖鞋走出去,雲羅這才發現這裡根本就不是雲家,只是那個房間的格局跟她的房間一模一樣,走出去她終於看到了在啜泣的人是誰,只見沈從雲腦子上拴了個白條,穿著孝衣,面前擱了個燒紙錢的火盆子,火盆子里的飛灰四處飄散。

他跪在蒲團上,不遠處的天際看起來十分昏黃,彷彿整個世界都被綁在哀痛里,這樣的場景著實讓穆雲羅懵逼了。

「沈從雲?……你在幹嘛?我還沒死呢……你燒什麼紙錢?」

雲羅輕飄飄地走到了他的身後,忽然拍上了男人的肩頭,笑意嫣然,她以為沈從雲是因為擔心她所有才哭,其實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哭心裡也一緊一緊的難受。

沈從雲在她的生命里也算不上過客,而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好友,她喜歡同這樣有趣歡脫的男生玩耍,至少她心是苦的,見他笑的歡快也能被他勾出几絲甜意。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哭,更沒有見過這個從來喜歡歡笑的男孩兒哭得這樣壓抑,她都能夠感受他的隱忍和壓抑,他定然也是不想讓自己看到這一幕的吧,只是她還沒死,沈從雲這又是燒紙錢又是穿喪服跪著哭的到底是鬧哪樣?

「……女……女神……你醒了?」

沈從雲回首,見她還好好的,趕緊擦乾了眼淚站起來,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會想要對她動手動腳要抱抱,雖然每次雲羅都會佯裝嫌棄地躲開,然後遞杯酒給他聊表相逢之意。

可是他突然這樣反常而紳士的跟她說話,倒是把雲羅給搞懵逼了。

「沈從雲,你……怎麼了?」

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因為天色太過昏暗,所以她剛才沒有注意到這外面的房間全部布置成了白色的靈堂,她以為是沈從雲以為自己死了,所以才哭。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不遠處有個大黑沉木的棺材,裡面躺著一個女人,因為棺材還沒蓋上,所以她瞥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是個年齡稍大的中年婦女……

她仔細一看,那中年婦女穿著喪服,懷裡還抱著個靈位,一臉安詳,看來已經死了,她原本是不信鬼神的,奈何跟沉姜認識那麼多年,她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靈異事件實則都是真實存在的。

否則宋家不可能在華國立足千年不滅,他存在就有他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那女人她看著倒是極其眼熟,她跟沈從雲他們一路人鬼混風評很差,所以也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也免得這些長輩看著她槽心。

可是她見過沈從雲的錢包里他們家的全家福,看來,那人便是伯母……既然如此,那麼那個排位難不成是伯父的?……穆雲羅何其聰明,那天雲家別墅大火她雖然沒有看到伯父在場,可是沈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必然會到場。

那天死了那麼多人,帝國集團最近定然在著手賠款還有後續的事宜,她當時正在跟溫恆糾纏不清根本沒有時間去尋思,可是現在細細思量過來,簡直細思極恐……

沈從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帝國集團呢?而且他的身邊還有帝國集團的律師團,所以……是她間接的害死了沈從雲的父母嗎?要不是沈從雲還是那副見了自己就滿嘴跑火車模樣她定然也有所察覺的。

可是偏偏他就還是從前那副樣子,愣是讓她沒有看出端疑,而且還一直要擋在自己前面,最後被溫恆這麼直衝沖的抓著扔到了帝國集團樓下,要不是有雲衛們做好的救援氣球,恐怕他也要命喪黃泉了。

為了那麼一個她,沈從雲不值得這樣做的,他明明知道自己身邊從來不差人鞍前馬後,雖然多是屈服於她的淫威之下的一群人,可是她身邊來來往往從來也不差人的。

偏偏沈從雲每每都這樣對自己竭盡一切的喜歡,就算是父母死於雲家的爆炸也沒有忘了照顧自己的感受還要保護自己,他怎麼就那麼傻呢?他明明就該是一個永遠不知人間暗黑的逍遙公子,遊戲人間,看遍人間傾城色。

他就該永遠是個無憂無慮的富二代,永遠活在快樂里,而不是因為她而失去父母,現在不得不被迫長大。她沒有見過他哭的模樣,因為隨時隨地他見著自己都儘力保持微笑的……

「沒怎麼,只是些家務事,女神,你身子好些了嗎?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邵東棋那小子過來,他雖然是獸醫,但其實也是個專業醫生,他來了我才能放心你的身體……」

沈從雲很高,雖然沒有穆梟遲盡他們那樣修長的身材高挑,但是站在穿著雙粉色兔耳朵拖鞋的雲羅面前也是極其有存在感和偉岸的。

雲羅這也發現了,沈從雲真的變了,當初只知道花天酒地不知人間苦累的富二代花花公子代表沈從雲公子哥兒也有了眸色深沉的時候。

而且她也發現,這偌大的家仿若空空如也,連個下人都沒有,這棟別墅里只有她跟沈從雲在,而相反的是隔壁那邊還有一棟樓,那邊燈紅酒綠好不歡快……

分明跟這邊的凄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沈家有兩個兒子,沈從雲是弟弟,他還有一個兄長叫沈曄,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伯父伯母去世的消息?他們是在雲家的爆炸里去世的吧,沈從雲……那你在帝國集團的時候為什麼還要擋在我前面,我死了不就可以為伯父伯母償命了嗎?不管那爆炸是不是跟我有關係,他們是在雲家死的,是我的責任,我們就該是仇人……」

雲羅站在他的身邊,仰頭看著沈從雲,她這才發現沈從雲臉色蒼白,面色也不正常得很,看起來倒不像個活人,有種油盡燈枯的兆頭。

「……沈……沈從雲?」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卻發現他俯首定盯著她,彷彿要把她的樣子永遠刻入腦海里。

「女神,我……愛你……你那麼聰明,自然是知道的吧?只是很遺憾呢,臨死都沒辦法正正經經做一次你的男朋友,不過這一輩子能夠遇見你……我很開心……別擔心,我只是隨我父母離開了而已,我不怕死的~」

沈從雲彷彿突然間換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了那份歡脫古怪,仿若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唇周圍等我鬍渣都長了出來,平常的他哪裡會有那麼不注重自己儀錶的時候?

「不……你不會死的,沈從雲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裡發生了什麼?我明明在帝國集團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一轉眼……你就變了?伯父伯母走了沒事兒的,跟我去雲家,以後雲家就是你的家,你不怕……你還有家人的……我就是你的家人……」

雲羅嗓音微顫,她開始害怕了,這樣一個美好的眼底滿滿都是陽光的男人,此生最濃烈的陰霾都來自於她,她果然跟溫恆說的那樣嗎?在地獄里走過的人,哪怕是路過也最終會因為沾染了血腥殺戮而成為在乎的人身邊的毒瘤。

果然,她還是因為自己身份的特殊連累了無辜的人,伯父伯母死其實她是冷血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可是他……他是沈從雲,是她的好朋友,是每次見到她都會眉開眼笑,一直在意自己,不管自己怎麼冷落也捨不得離開的歡脫小奶狗。

「女神,不用擔心,我已經給邵東棋打過電話了,他應該快來了,發生了什麼他都會告訴你,你忘了一些事情也好……只是有些謎底我等不到給你揭曉了,去了另一個世界我會想保佑你的,保佑我的女神永遠永遠是最美的女王……咳咳……」

沈從雲說完咳嗽著,雲羅十分擔心,從身上摸出來一張手帕給他,結果便看到了他咳出來了不少血,血液里夾雜著一些黑色的血絲……這明明就是中毒的徵兆。

「為什麼……是誰給你下毒了?沈從雲,你別死啊……你這樣的性子是不可能自殺的,告訴我是誰敢給你下毒的?我定然殺了他給你陪葬……」

穆雲羅眼裡血絲遍布,整個人都在發抖,在崩潰的邊緣,她這個人向來護短,沈從雲跟她認識了那麼多年,他們之間雖然沒有發生過什麼,就算是沒有愛情,友情也是十分深厚的。

照她這樣睚眥必報的個性,她斷然不會讓自己身邊的人有被旁人傷害了之後還敢逍遙法外的事情,沈從雲是她的朋友,要她眼睜睜看著他死她做不到,既然救不回來,那麼她便要讓敢傷害她穆雲羅朋友的人全部下去陪葬。

「女神,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追究了,一切都是命……」

剛剛話音一落,男人驀然倒下來,雲羅來不及接住,趕緊把一個軟軟的蒲團給踢過去,以免砸到他的腦袋,然後趕緊湊過去用手帕給他把唇角的血跡拭去。

「沈從雲……你明明不信命的,等著,你手機呢?我打電話給醫院,現在讓救護車過來,邵東棋古靈精怪殺人的玩意兒多,救人他根本就不在行。」

雲羅這樣說著,便看到不遠處的天際有很多人在放煙花,似乎是在慶祝著什麼重要的事件,那些出場的人都是些豪門貴族,明明就是辦的喪禮,那邊也張掛了不少白綾,可是氛圍卻十分熱烈。

根本沒有半點在辦葬禮的自知之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辦壽宴或者有人結婚呢?人死了還放煙花慶祝嗎?這怎麼能讓人死得瞑目?

「女神,我很喜歡我的名字呢……沈從雲沈從雲……是不是早就已經註定了我的終點就是你這個妖精的墳墓,愛你……是我這一生做過最痛快也是最痛苦的事情,看著你身邊的男人一個一個的換,我總是在想……憑什麼我跟你那麼近卻永遠都無法觸及你,憑什麼我連一個你剛認識幾分鐘的男人都比不上?」

沈從雲又吐了一口血,雲羅趕緊替他拭去了血跡,眼底卻是孕育著冷漠與冷冽的波浪,她不是不知道沈從雲的愛意,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那麼殘忍明明知道他的喜歡還去糟蹋。

她很多次的拒絕他,可是這個男人永遠都宛若一個不懂事的大男孩一般,假裝看不懂自己的拒絕,也痴痴傻傻的在她的身邊等待著。

沒有結局的事情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自己呢?那時候邵東棋這樣問過沈從雲,那時候沈從雲正好在酒吧里,左擁右抱著身邊美女無數,喝著小酒叼著香煙,好不愜意自在。

這樣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為什麼偏偏就有一顆這樣執著的心呢?明明他看起來就這樣花心,見一個愛一個。偏偏他的身邊女人換來換去沒有一個重樣的唯一一個會永遠重樣的就是穆雲羅。

他叫她女神,因為在他的心裡,她早就超越了人類美的極限。

她是他的女神,是他追尋半生的繆斯,她總是遊戲花叢,那麼他也陪她遊戲花叢。

但是只要她一分手,哪怕一分鐘他也會湊過去,他鍥而不捨,執著得要命……誰也看不懂明明這樣一個局外人都看得清楚的一場沒有結局的愛戀,而沈從雲卻彷彿永遠都看不懂。

「沈從雲,你跟他們不一樣的,只是……我穆雲羅不是什麼好人,就是個喪門星,你看你跟我走得近……遭報應了吧……」

雲羅半開玩笑道,卻是摟著他的半個身子一時間遠處燈火闌珊,他們在狂歡,看的雲羅直想拿著熾血鞭過去好好掃蕩一番。

「能跟你在一起……遭了報應又有何懼?只是女神,此生沈從雲怕是沒有機會了,但願來生,沈從雲還能再心從你吧……」

話音一落,天邊絢麗的煙火也散去了,四周又回歸了冷清,而雲羅懷裡的男人的體溫也在一寸一寸地涼下去,雲羅低頭看著他的臉。

沈從雲其實很帥的,花花公子的資本是十成十的足,只是如今瘦弱了很多,眼底也覆上了青霜,連一向愛乾淨的他臉上都長滿了鬍子拉碴沒有去刮。

那間房間的布置格局跟她雲家的房間一模一樣,甚至是被褥的花色的觸感都是一模一樣的,還以為雲家別墅被炸以後,自己此生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夠讓自己安定的場所了,可是在他這裡,她又感受到了家的感覺。

這是他什麼時候修建的呢?是早早就為自己準備了的房間嗎?一定是這樣吧……不然這一個月的光景他怎麼可能準備那麼齊全呢。

她的用品都是頂尖的物什,很多國內都沒有貨的,要收集那麼多限量版的東西也很不容易吧?這個房間也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嗎?只是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他死了~

其實這麼多年,在雲羅的眼裡生死都不是很重要的東西甚至她從前還把這個當做交易,在鎖魂門那會兒,旁人的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間,她也沒有感受過真正一條鮮活的生命從她手裡流逝是什麼感覺。

原來……並不是往日刀起刀落的快感,原來一條命在自己手裡結束也是會有痛感的,只是比起那天她以為自己徹徹底底失去遲盡的時候更為簡單。

沈從雲死,讓她眼底的弒殺慾望瞬間崛起,她一定要報仇,而沈從雲會死,這件事絕對跟受益最大的那個人有關係。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雲羅漂亮的狐狸眼裡滿是血絲,眺望過去,只見夜色沉下來,不遠處的那個燈火通明的別墅還有優雅的藍調播放著,很多人把這喪禮過成了宴會,明明這邊才是主場卻一個人也沒有,除了沈從雲在守靈,根本就沒有人過來祭拜。

沈曄是嗎?就算你是沈從雲的長兄,也是難逃制裁的,老娘要你三更死,定然不會留你到五更。

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想要一個人消失從來就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只是她身上穿著的並不適合那個場合,看來……該她穆雲羅明艷歸來叱吒風雲的時候到了。

這鳳城的王道永遠都是雲家,最吸引人眼球的名媛大小姐永遠都是她穆雲羅,她到哪裡哪裡就是她的主場,就算是囂張那麼也是她有那個資本囂張。

已經很久沒有動筋骨了,若是不再好好的這鳳城立一立她雲大小姐的威風,一個個的怕是以為她穆雲羅提不動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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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梟寵:惹火辣妻拽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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