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他的救援
杯子被我緊緊地捏在手裡,緊得幾乎要發抖……
可我最終還是放下了,我可不想成全他,若真砸傷他,他必然會敲詐我。
「我的好表姐,這就是昨天和你吃飯那人的家嗎?」表弟摸著魚竿,哈了口氣擦了擦。
「關你屁事,快滾!」
啪塔一聲,魚竿被丟在地上,這聲音刺痛到我。
前些天我聽梓安提過,這副魚竿是池恩泰在前些年生日送給他的,他平時也不太捨得拿出來用。昨天見池恩泰過來了,便才把它拿出來一起去釣魚。
這根魚竿他愛護得不行,幾乎是心頭好,此刻就被這般隨意地丟在地上。
我幾乎是立刻小跑彎腰去撿,可身後卻傳來一連帶著口哨的戲謔聲。
我猛直起身,我忘了,我現在還沒套外套,內搭不過是一條冬季連衣裙。而我剛剛彎腰的那一剎那,幾乎走光了。
「你姐姐身材不錯啊。」一個染著黃頭髮的二十齣頭的男人說道。
我回頭一看,他們雙眼放著色眯眯地精光,露出讓我恐懼的表情。
表弟嘲笑般看看我:「她啊,早就是個黑木耳了,不知道被幾個男人睡過。你們要是喜歡,儘管上啊!」
要不是親耳聽見,我絕對不會想到這種話會從他的嘴裡冒出來。
他可是我表弟啊,我們可有著血緣關係,哪怕是個陌生人也不至於這般冷血吧?
那染著黃頭髮的男人,一步步朝我走來,嘴上掛著淫蕩的笑:「真的假的?」
一連串污聲笑語在我耳邊滑過,空氣中頃刻充滿了腐朽的味道。
我惡狠狠地瞪著我表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非告訴你爸媽不可!」
「喲呵,還拿我爸媽來壓我?」他臉上掛著不屑的表情,「何沫嫣,你以為就我這麼恨你?實話告訴你,我爸媽比我還厭惡你這個噁心的女人!」
我無比心寒地看向他,他說得可是真的?連他父母也厭惡我?就因為我把我表弟給開了嗎?可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有多麼惡劣、多麼難馴?
「我的好表姐啊,我這些小弟兄可好久沒嘗過女人是什麼滋味。你可是我姐姐,幫我伺候下他們如何?呵呵,說白了,你和那些髮廊里站街的女人也沒多大差別,你最多算個高級點的婊子,伺候的男人身份地位高,就把自己當真公主了?」表弟滿臉鄙夷地看著我,悄然走到我面前,一隻骯髒的手想來觸碰我的臉頰:「一會等他們完事了,弟弟我也想嘗嘗。」
我猛一扭頭,逃離那隻噁心的手。
表弟嘴裡吐出來的話,如同一一隻只利刃般直插在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我哭不出來,甚至說不出什麼話來。
「你他嗎還是人嗎?!」我最終還是爆了粗口。
可他們卻恍若未聞,身子忽然就凌空了,後頭有隻手撈起我,地面變得有些遙遠。
感覺到我的手心一陣疼痛,剛撿起不久的魚竿也被用力抽走,勒得手心格外地疼。
我被丟在沙發上,那黃毛男人騎到我身上。
此刻的我絕望極了,甚至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
我瞪著身上的人,緩慢說道:「你們這麼多人,不管我怎麼反抗都不會有用。但我實話告訴你們,今天誰碰了我,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許是我的眼神太冷,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反而讓他們感到害怕。
表弟一把將我身上的男人拉下來,弔兒郎當抖著腿,彎腰問我道:「你什麼意思?」
「表弟,這是市區,不是你鄉下老家。屋裡屋外都藏著攝像頭,你們要真對我做了什麼,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們陪我下地獄!」
表弟的臉一下就綠了,抽出兜里的右手緊緊捏住我的下巴:「臭三八,你嚇唬我?」
「嚇唬你?」我冷笑一聲,強隱住眼淚:「我也不想親手送自己的親人進監獄。」
表弟被我這句話弄得焦躁不安,看得出來他猶豫了。
可跟在他身後那的幫小流氓卻依舊不安分,一雙雙色眯眯的眼睛在我身上瞟來瞟去。
「哥,別聽她瞎吹,誰他媽沒事在自己家裡按攝像頭?就算外頭有,咱們真把她給辦了,她也不敢去說。這種做婊子還愛立貞潔牌的,我看她啊,壓根就是糊弄我們!」
一個小混混開口說道。
我一怔,目光連忙觀察表弟的反應。
表弟想了一會,大概也覺得他們說的有理,怒聲道:「上回我在她公司做事的時候,沒少受氣,最後還把我掃地出門!舊賬都沒算清,你看看哥這舌頭,起這麼大一泡,都是她那相好給整的!也好,今兒咱就新賬舊賬一塊算。兄弟們,給我辦了她!」
頃刻間,他們就像一群餓狼朝我撲過來。
有人按住我的手,有人壓住我的腳。
然而,我並沒有掙扎,悲愴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底。我絕望得如同一條死狗。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在眼眶內滾動許久的淚最終還是流了出來。流向我的耳朵,流向我的嘴唇,濕濕的、鹹鹹的。
突然傳來「咔咔」兩聲,源自於快門鍵獨有聲響。
「你幹什麼?」表弟怒嚎聲在屋內響起。
我猛然睜開眼睛,池恩泰正站在門口。
他今天穿著一身條紋黑色西裝,系著領帶,衣著的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苟。
他手裡握著手機,又在上面按動了幾下,就重新裝回兜里。
「上次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剛做什麼了?快把你手機給小爺我交出來。」表弟半眯著眼,兇巴巴地說。
那剛騎到我身上的小黃毛,驚得立馬從我身上下來,禁錮著我雙手雙腳的力道也一併消失。
在我絕望得快死掉的時候,他卻來得剛剛好。
「很抱歉,剛剛那一幕,我已經上傳到我的微博。還沒有向你們自我介紹過,我叫池恩泰,是一名一級律師,這是我的律師資格證。」
池恩泰淡淡地說道,可吐出口的每一個字,卻在頃刻間化成最鋒利的武器,讓表弟等人都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