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因為我才是
翌日,她早早起床梳妝打扮,從沒有過的精心打扮,坐在鏡子前拿著那些化妝品在臉上塗了一層又一層,直到她確認自己已經偽裝的完美無瑕了,才起身出門。
才走出門口,迎面而來兩個警察,「請問你是童瑤?」
童瑤的心跳了一下,點頭:「我是。」
「那就好,昨晚上有關於溫婉小姐被謀殺的事,我想請童小姐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錄一下口供。」
「溫婉,謀殺……」童瑤獃獃的看向面前的警察,「你們找錯人了,我對這件事並不是很清楚。」
警察皺眉,一臉嚴肅:「有多人看見昨天童小姐你去過溫小姐的病房,而且據我們調查,溫小姐生前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你。不管你清不清楚這件事,都請你配合一下跟我們回警察局走一趟。」
「好!」童瑤鎮定下來,溫婉怎麼死的,她不清楚,她清楚的是,如果溫婉是睡著后被人拔了氧氣罩窒息而亡的話,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因為她離去的時候,溫婉還精力十足指著她破口大罵。
到警察局的時候,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幾天沒見的太陽也露出了臉兒,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喜的日子,他的訂婚日,但童瑤卻無法親自到場去祝賀一聲了。
死者:溫婉,年齡:29,富裕地產白敬懷的義女,因心臟病發住院,於昨夜八點多被值班護士發現窒息而亡,死時面部烏青,確認死了有幾個小時。
生前見得最後一個人就是童瑤,而她離去的時間和溫婉死亡時間相差無幾,經確認兩人是情敵關係,前不久溫婉為情自殺,童瑤也出現在現場。
諸多方面證明童瑤就是兇手嫌疑人,暫時關押,等待進一步調查。
童瑤一陣恍惚,她可算明白了,溫婉的死是有人故意牽到她身上的,也許那人根本就是借溫婉來對付她!
想到這裡,她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她想不通,到底是誰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才會用這樣陰狠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縱然溫婉再多不是,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給她錄口供的年輕警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手銬準備給她戴上。
「等等!」她說,「我能不能先打一個電話?」
小警察頓了頓,大概覺得她可憐,最終點頭應下,把面前的座機推向她那邊。
童瑤本以為自己不記得那串號碼,可當顫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按下那串號碼后,耳邊的話筒傳出嘟嘟的聲音,她才發現有些東西早已滾瓜爛熟。
電話響了好久,就在她以為那邊不會接的時候,話筒里才傳來,「喂。」嚴止的聲音透過耳膜鑽進大腦里,一如既往的磁性。
童瑤甚至能想像到電話那頭的他是什麼模樣,唇角上揚,眉眼帶笑,春風得意。
她強自穩定心神,輕輕的應:「是我。」
那邊的嚴止微頓了一下,「嗯」了一聲,似乎很意外她會打這通電話。
童瑤聽到他的喘氣聲有點急切,好像在趕路一樣,趕著去接他的未婚妻吧?她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語氣輕快:「嚴止,今天是你的訂婚日,祝福你和她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掛了啊!我還有很多工作沒做。」
話音未落,嚴止緩緩吐出三個字:「笨女人!」語氣極其輕蔑不屑。
「我不笨。」童瑤反駁,鼻子有點酸澀:「嚴止,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我的人生會不會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等他再說話,童瑤就把電話給掛了,回過頭對那個年輕帥氣的警察說:「謝謝!」並配合的伸出手,示意他帶上手銬。
小警察對她又是一陣同情,但還是拿著手銬扣上她的手。
「女人,你就這麼想坐牢?」
幾乎同一時間,童瑤和小警察轉過頭,警察局門口那道頎長帶有壓迫性的身影不是嚴止又是誰?
他一身灰色大衣,行走之間,衣擺漂浮,自帶威風凜凜,童瑤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在定定的望著她,他像是一路狂奔過來的一樣,呼吸有點重,呵出一層又一層的氣在空中。
他大步向她走過來,儘管他走得很完美,但不難看出他的腿腳不方便,童瑤看得眼睛熱熱的,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他就是她的英雄。
儘管他無賴,霸道,又給過她無數的難堪和痛楚!
他停在她的面前,緊緊的盯著她,驀地大手一攬,把她擁在懷裡。童瑤能感覺到他胸膛里一顆跳得飛快的心臟,和他溫熱的呼吸在脖子間打轉。
「我要保釋她!」他對旁邊的警察說。
「對不起,先生。」警察有點為難,「嫌疑人涉嫌殺人,且證據確鑿,不能保釋!」
「她不是殺人兇手。」他信誓旦旦,童瑤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給了她一顆定心丸,也把她那些恐慌與委屈統統勾出來。
身體顫抖得厲害,從被帶到警察局到現在,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她一直都偽裝的很好,她以為她可以繼續偽裝下去,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或許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當你獨自面臨絕境的時候,你可以堅強如磐石,一旦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噓寒問暖,給你依靠的臂彎,你就會發現原來堅強的自己脆弱的如同易碎物品。
也許感覺到她的顫抖,嚴止把她摟得更緊,「別怕,一切都有我在。」
童瑤的心瞬間平靜下來,貪戀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看到過的一篇文章:不怕,我有手電筒。
她想,他一定是她的手電筒,哪怕是黑夜,有了他,她依舊可以勇敢前行。
「先生,還請你配合工作,放開這位小姐,否則我們會以妨礙辦公拘捕你!」旁邊的小警察終於看不下去了,這裡是警察局,在這裡談情說愛真的好嗎?
「我說了,她不是殺人兇手。」嚴止頓了頓,「因為我才是最後一個進出死者病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