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我這一劍，曾耀星海！
一劍斬出，虛空混沌！
永生難忘的震撼一幕，出現在諸多散仙眼前，大有摧毀眾人對仙道一途認知之勢。
這是何等概念，細思極恐！
黃忘憂目光大滯，幾乎是懷疑自己的眼睛。
怎麼可能？！
築基初階者，就算是在空荒星那頭，哪怕是天賦再如何絕倫之仙族子弟，也斷然不可能掌握混沌氣息，且還是這般純粹。
混沌氣息，某種意義上，已經是近乎法則神通氣息，金丹真君眼中倒是不算太過出奇，可在築基修士眼中，沒有數百年精鍊，沒有數百年厚積薄發，斷然是難以掌握。
也就是說，許雲這一劍斬出，且不說殺傷力如何，已經是令黃忘憂在內的眾多散仙，出現了認知層面的訝然震怖。
黃忘憂沒有選擇，只能出劍迎戰，一劍霜天，冰封十里，仙祗道場在兩股劍氣轟撞之下，赫然是出現了下沉之勢。
「不好！仙祗有異動。」
孫妙飛身暴退，眼前這片光艷氣息波動，並未傷他，可此人心中的震怖，卻是沒有減少絲毫。
此人擅策，乃悟性極高之人，一見仙祗大地顫動下沉，就已經猜想到，這絕非僅僅只是氣息轟撞的結果，而很有可能是因為某種意境達到，使得仙祗道場出現這般駭人異動。
一般而言，只有凌駕於某洞天某秘境的大能出現，或者是仙兵重寶出現，才會導致這等「壓境」之威，也即陸沉現象爆發。
畢竟各自的洞天秘境，或者說是洞天福地，皆有各自天道承受極限，一旦威壓超過或者瀕臨這個臨界點，必然是會出現異象。
單單是這一點，已經足以令孫妙等人驚慌不已，畢竟仙祗道場乃是他們認知里最佳的飛升之地，如果毀壞或是陸沉，想要再次渡劫飛升，所要消耗的精力時間乃至氣息，不堪設想。
可此刻的孫妙和白離，以及那些散仙，在一片飛退嘩然驚慌中，卻是忽略了一點。
致使仙祗出現異動的源頭，或者說是這股威壓力量，究竟是出自何人。
一劍伏天，做不得假！
最起碼對於仙祗道場而言，若有天道，出現這等異動，說是伏天，一點也不誇張。
黃忘憂知道！
所以此刻的黃忘憂心態上，終於是出現了大的變化。
勁敵！
一開始，他是以居高臨下的態度，認為許雲再怎麼活蹦亂跳，終究也是不免一死，或是赴死，或是掙扎，沒有例外。
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這種心思。
一劍霜天，與混沌一劍碰撞，消散湮滅，轟隆隆一片，殘餘氣息不斷湮滅，又再度凝聚，兩人踏天出劍，已經交手了十幾個回合。
地面顫動不停，無數噸塵土被激蕩，掀入高空，爾後被忘憂一劍之冰系氣息冰封，卻又被混沌氣息瓦解，出現驚人的一幕。
塵土凝冰，滯空，再散，再凝，又散，而地面不斷下沉，整個仙祗道場，轟隆隆一片，天昏地暗，氣息爆裂，狂暴如洪，而若是有人在閩南十萬群山一帶駐足，便可看到驚人的山巒山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坍塌、裂變……
很快，一片巨大異動能量擎天的戰勢之中，有魂出現。
一道，兩道，三道……
千年之前的時空，似乎出現了扭曲、變化、輪迴！
令人窒息、髮指！
孫妙和白離等人，已經退到遠的不能再遠的距離，此刻心臟皆是狠狠抽搐著。
這一幕，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想象！
無數道神魂出現，天地間，似乎已經成了一個輪迴戰場，這些千年之前的神魂，赫然是隕落於這片仙祗的昔年散仙，也就是說，昔年的仙神大戰，在黃忘憂與許青穹的大戰之中，由於某種原因，再度以神魂形態出現在世人眼前……
可怕！
震撼！
瘋狂！
尤其是孫妙這些曾經經歷過這一切的散仙，更是感受到刻骨銘心的巨大駭然感。
當輪迴法則，真真切切地出現你的面前，哪怕你是築基散仙，也是不可能做到淡然如斯。
眾仙飛升的一幕，固然震撼，眾仙隕落呢？！
那詭譎艷麗的雲空之上，無數道神魂飛梭著，淹沒於氣息之中，或是如雨束一般紛紛落下，或是縱橫穿梭，栩栩如生，劍影仙兵法寶不斷出現，唯有畫面，不聞戰聲。
轟隆隆的氣息轟撞巨響，唯有那兩人。
黃忘憂那柄忘憂長劍，霜天勢頭更壯，每一道斬出，都是呈現百丈千丈劍虹，一斬，雲空就是出現一道璀璨劍之匹練，劍象滔天。
許青穹則多數時候是后發出劍，劍芒匹練比起忘憂一劍劍虹，有所遜色，甚至鋒芒背對方掩蓋，可屢屢出劍，皆是一片混沌盛象，驚艷絕倫。
甚至那些眾仙神魂穿梭一幕，多數時候是在那許青穹出劍之後引爆！
孫妙等人，面對這一切，已經是驚大於望。
這兩人云空大戰，似乎天地之間不僅僅是變色這麼簡單，彷彿有浩瀚的力量在撕裂天地，營造出一種巨大的吞噬威壓。
並非是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巨大殺意滔象！
孫妙和白離這倆者，實力相對其他散仙要高一籌，當然明白，現在觀戰，如同玩火一般。
這股滔天吞噬之意，正是如假包換的輪迴之意，稍有不慎，他們將會被吞噬，擺脫則就算了，若是淪陷其中，很有可能他們將化為神魂，成為那些出現在雲空穿梭神魂裡頭的其中之一。
「許青穹真的這麼強嗎？」白離驚問一聲，已經是有逃離之意。
要知道，這片仙祗道場，是他們這些老妖蟄伏沉眠千年之地，也是渡劫飛升的不二選擇，此刻生出這等心思，可以想象此人此刻心中的駭意，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只不過這些散仙老妖人物反應夠快，紛紛凝聚氣息，凝聚成擎天氣浪防禦層，氣波洶湧扭曲間，那種被吞噬的壓迫感，才總算是緩和下來。
孫妙鬆了口氣，仰望雲空，搖頭嘆道：「我等蟄伏千年，自以為這次驚蟄醒來，當執地球修真一道牛耳…黃忘憂畢竟是來自『上界』，具這等實力，在我等想象之中，可這許青穹……」
這話一落，白離等人紛紛皺眉，他們當然聽出來了什麼。
果然，孫妙目光閃爍，沉聲說出自己的推斷：「也許這許青穹才是真正的老妖。」
嗯？！
白離等人一片聳然！
內心猜疑，跟孫妙真的說出，是兩回事。
就在此時，一股滔天劍意斬出，赫然是來自許雲。
地面驟然陸沉數丈，綿延百里，孫妙等人的身形以及內心，也是跟著震怖一沉，而這些老妖人物的視線之中，那少年的模樣，似乎有了些許變化，遠遠看去，看到的似乎是中年修士模樣。
這……
轟隆隆！
數道巨響暴起，黃忘憂持劍再斬，九道千丈劍虹破空而去，整片仙祗道場，似乎已經被籠罩遮擋，難見星辰之光。
這一劍，已經是到了黃忘憂這位劍主所能掌控的極致。
道場深處之靈山矗壁，另外一根千丈矗壁，再度顫動，龜裂，劇烈搖晃，似乎這股滔天劍勢再持續下去，這根屹立千年的仙矗，將會就此坍塌。
坍塌，意味著那一道一猴，守望這片星辰日月千年，終於是可以踏出靈山深處……
沒人知道這其中的意義，哪怕是黃忘憂也不能。
許雲呢？！
許雲也未必清楚，但他已經斬出了入築基一境后，所能達到的極致。
事實上，這一劍，堪稱伏天，若是沒有仙祗道場天然的道場防禦抵擋，這般劍勢斬下，乃真正的一劍一城，莫說凡間的高樓大廈，城牆樹林，便是大山當前，也是削頭，勢不可擋！
這一劍，攜帶混沌氣息，又以天命本劍形態斬出，可以說是法則一劍，鬼神莫近，萬物生靈，不到仙開九境巔峰者，一旦劍意劍勢抵達，瞬間化為朽骨，絕非誇張。
而那日在日國聖山，他之天帝真身出現，與這一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那時候他還未踏入築基一境，這也是那五位日國巨頭能活下來的原因。
若是不然，即便是大天狗後裔和那位轉世童子，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換句話說，這世上能逼得他這般直接出盡全力者，就目前而言，黃忘憂顯然是其中一人。
卻見虛空之上，九道忘憂劍虹，去勢如電，可與這伏天一劍對上時，眾人眼中，赫然是出現如同慢鏡頭一般的畫面。
轟隆隆！
忘憂劍虹霜天，一道，兩道，三道，連連湮滅，而許雲斬出的這一劍，古樸蒼茫，飄飄渺渺，甚至並未劍芒匹練之形態，可偏偏給人一種無所遁形之威，正是如假包換的輪迴法則之意。
事實上，若是黃忘憂沒有拼盡全力斬出仙兵之威，此刻的他，即便是來自空荒星，即便是強大如斯的劍修，此刻也未必比大天狗後裔等人好的了多少。
許雲入築基大境，跟尋常修士入這一境，非可同日而語。
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
黃忘憂持劍踏空，沒有開口，臉上卻是大大的寫著三個字。
不可能！
同樣抱著這等心思的，是孫妙白離等老妖人物。
某種意義上，這些老妖人物的三觀，已經被許雲刷爆！
黃忘憂在這些蟄伏人間的老妖眼中，儼然是真真切切的劍修仙者，他們頂多算是散仙，不是一個級別。
而許雲，在這些人此前的認知裡頭，也就是修真一道裡頭的天才，再如何，也終究是凡夫俗子，別說是跟黃忘憂相提並論，哪怕是跟他們相比，也不是一個檔次。
甚至究竟是誰殺死了黃忘憂的兒子，他們當然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是許青穹，可以說，許青穹也就是個替罪羊，背後另有高人。
可現在，即便大戰暫時還未分出勝負，孫妙和白離等人，對於許青穹的態度和印象，已經徹底扭轉。
就是再愚蠢的人，也是能看出，這九劍齊發，儼然是黃忘憂的巔峰戰力了，能逼得黃忘憂如此「狼狽」，就是他們這些老妖都辦不到……
轟隆隆！
最後一道劍虹湮滅，雲空之中，少年已經不再是那個少年，而是眉宇與許青穹相似的一位清儒中年修士。
忘憂一劍，法則一劍，劍虹雖被湮滅，少年也是逃不過輪迴氣息鎖定，甚至此刻中年模樣的許青穹，身邊之幻象，不再是那些仙神大戰隕落的神魂，而是搖晃之璀璨星河。
無形中，黃忘憂這一劍，雖沒有殺死許雲，但某種意義上，也是起到了重創作用。
天帝者，在被動的情況下，出現真身，可想而知，這裡頭的駭然之處。
忘憂一劍之駭然戰力。
而另一頭，隨著第九道劍虹湮滅，黃忘憂慘淡一笑。
若是勝者，怎會露出這樣的笑容呢？
可若是敗了，此人看上去，並無任何變化。
沒人看得懂這一切，除了黃忘憂和許雲這兩人。
慘淡笑容背後，他的築基肉身，已經「腐朽」已經衰老，他這一劍，乃法則一劍。
少年這一劍，又何嘗不是呢？！
大地已經不再陸沉，道場深處的靈山矗壁已經停止搖晃，那一道一猴，沒有流露出太大的反應，但心中皆是一片唏噓。
千年守望，這是最接近踏出靈山「牢籠」的一次。
那張道袍古卷上的星芒點點跡象，也終於是消散，一切，歸於平靜。
黃忘憂卻是不再平靜。
他知道，他替子報仇之念，已經再難實現，甚至他知道，方才那一劍，已經隱隱超越了他的巔峰戰力，畢竟這一劍，已經在某種意義上，透支了這柄仙兵的力量……
可仍是殺不了此子！
到了這種時候，若說還是不起好奇心，對這個許青穹的背景來歷起好奇心，顯然也是不現實。
黃忘憂遙遙一望，看著這張已經是中年模樣的臉，語氣態度，已經不再是此前那般居高臨下，自信滿滿。
「許青穹，我古兒死在你手上，不冤！」
黃忘憂沉聲開口，所謂的不冤，當然是指實力層面，無關其它。
許雲沒有開口，事實上，他已經沒有太多氣力開口，能撐著氣息踏空而立，更多層面是拼著意志，因為這種時候，他萬萬不能出現鬆懈。
變數仍在，孫妙等人，似乎更偏向這位劍修，而非他許青穹，一旦有絲毫支撐不住的跡象被捕捉，後果不堪設想。
甚至黃忘憂此刻，氣息乃至仙兵力量，仍是有很大的威脅，而他許青穹，在跨小境迎戰此人，被迫出天命一劍之後，已經是真正的強弩之末。
心理戰也好，博弈也好，類似空城計的形勢也好，他許青穹當然明白，此刻最好的對策，只能是不變應萬變。
可饒是如此，當他看到黃忘憂的眼神起變之後，他知道，這一次，靜觀其變，已經起不到太大作用。
這位劍修，顯然是個狠角色。
若非如此，他這如今修為爆發出的至高戰力一劍，必然是會起到震懾作用，可此人眼神閃爍間，殺心未死，且此人雖說也是強弩之末，可這柄仙兵，卻是力量猶在。
若是他此刻還有老劍條相伴，還有底氣，退一步來說，若是裴崛或是崔東山在旁，他也仍是贏得喘息時間，可現在說這些都是晚了。
假如他許青穹不是許青穹，此刻只有兩條路可行，要麼是說出他的秘密，以大機緣換得對方息戰的籌碼，要麼就是真正的赴死！
他身為天帝，對於力量的判斷，當然不是一般修士可以相提並論，正因為如此，他深深明白，黃忘憂手中這柄仙兵，再斬一劍，他必然隕落，沒有任何僥倖。
心緒起伏間，驀地，他的目光游移，最終鎖定仙祗道場深處那片若隱若現的山脈。
伏天一劍與忘憂一劍對轟的短暫間隙內，這片仙祗道場發生的異動，當然沒有逃過他的神識捕捉，只不過那時候大戰正酣，他並沒有多想。
可現在，心念電閃間，他知道自己只有這條路可行了。
按道理說，方才的法則劍意爆發，哪怕是這片仙祗道場都出現陸沉跡象，不例外的話，那片山脈，也應該如此，可神識掃蕩中，只有顫動，不見陸沉，換句話說，深處那片區域，必然有不同之處。
心一決，許雲輕呵一聲，沉聲說道：「聽聞閣下飛升之前，曾是君侯？」
黃忘憂眼中殺機不減，忽聞許雲這般說辭，不知何意，只是點點頭，手中長劍在蓄勢，顯然，仙兵力量還可出，他仍有信心斬殺這個令他訝然不已的凡間修真者。
許雲笑道：「君侯血脈就死不得？你不惜跨洞天前來殺我，卻沒有問過你兒子為何而死…劍修之境，在於心誠，你心不誠！今日若你殺不了我許青穹，一旦我恢復元氣，便是你的死期！」
這話一落，黃忘憂目光一滯，面色卻是朗然不少。
很顯然，他之所以沒有著急出劍，正是因為觀察，現在聽許雲這麼一說，無形中，等同於告訴他黃忘憂，此子已經是強弩之末。
此劍修當然猜不到許雲接下來的打算，畢竟說到底，他這柄空荒星名器仙兵的忘憂劍，此刻仍是他的憑仗，而對面這殺子仇人，卻是再無依靠……
「許青穹，休想亂我心思，劍修又如何，你既然知道我為了殺你，不惜跨洞天而來，就憑你這狺狺幾句，就能斷了我殺你之心？！」
此刻，這話一落，孫妙白離等人已經散去防禦氣壁，這時候才算是面容緩和不少，在這些人眼中，雖說許青穹令他等驚艷震怖，可一開始的偏向，終究是正確的，這就足夠了。
「許青穹，若是你能說出這身修為，是如何而來，興許我可留你全屍，不毀你之神魂。」
黃忘憂再道，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態，再甚幾分。
孫妙白離等人也全是豎耳，顯然，這種好奇心，並非只有黃忘憂有。
道道目光落在許雲身上，此刻的他，仍是中年模樣，可這又如何，天帝本尊，豈會因模樣而變。
黃忘憂這般問話，在他看來，已經落了下乘。
殺伐果斷者，何須廢話，就好比他許青穹，即便賞識那位凡間殺手，卻也不會多問什麼對方的來歷。
「我這身修為如何而來，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許青穹一生殺敵，曾死在我劍下者，修為最低之人，都可橫推你所在這空荒洞天。」
許雲淡淡開口，目光望向道場深處，這話不過是敷衍，卻也是實話實說。
黃忘憂大笑，顯然許青穹這話在他聽來，已經是將死之人之胡言亂語。
劍起，仙兵力量尤悍，輪迴氣息卻已淡薄不少，許雲那中年面容開始出現變化，往少年模樣逆轉，而這一變化，也是意味著他在這短暫的間隙，氣息多多少少恢復一些，足夠他施展身法朝那蒼茫深處仙馳而去。
論身法，論仙兵殺勢，此刻的他當然不佔優勢，可唯有這條路可行，再兇險，他也得賭一把。
真說起來，他要是知道黃忘憂實力這般強悍，興許他不會再執意一人前來，而是會讓裴崛跟隨左右。
仙道雖崢嶸，但有朋友在身邊，未必是壞事。
「死到臨頭，還膽敢這般大言不慚。」開口的，正是一向謹慎的孫妙。
此兵家之散仙頭頭，似乎已經是忍耐到了極限，這許青穹可是殺了秦威之人，相當於斬斷他兵家其中一條脈氣，即便影響不大，但真說起來，也是兵家之恥。
許雲卻是目如神佛，剎那間，風起，身法施展到極致。
他當然是在賭，卻也算是深思遠慮。
以他如今的肉身力量，即便是黃忘憂飛劍追斬而至，最初的一劍，必然是能扛住，就算是負傷，只要他能活著沒入那道場深處，尤其是神識掃蕩到的那幾根仙矗，事情興許就有轉機。
「想逃？！」
果然，黃忘憂反應並不慢，眨眼化虹，持劍虹射。
前頭虹射的許雲，嘗試凝聚仙甲，卻是不得行，唯有放棄，他沒有回頭，雖然他不知道那蒼茫深處，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同樣的，那靈山底下的一道一猴，已經感應到什麼，卻也不知道，膽敢踏入這片禁地「雷池」的，會是什麼人物……
靈山深處的雲空，千年不變，那道身影虹射而來，越來越近，而這片雲空之上，星河似乎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星光燦爛更甚，那浩瀚無窮的星辰氣息，似乎被什麼力量勾動，以星際轉移的速度，朝這頭狂涌而來。
千年前，誰布下大局，誰留機緣？
千年後，天帝踏空而來，多少是有些「狼狽」，可天帝，終究是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