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柳絮的隱私

百里歡歌招呼柳絮坐下后，對那肩周炎患者說道：「咱們先治肩周炎，再治高血壓和糖尿病，剛才我給你施針和推拿已經疏通了堵塞的經絡，現在不疼了，也能夠自己活動肩部了，你回去之後一定要自己多活動肩關節，要不然你萎縮的肌肉無法恢復，如果兩天之內自己不主動活動鍛煉，經絡又會慢慢淤積堵塞，自己一定要克服懶惰，身體是一切的基礎和本錢吶。另外呢，我給你開一副葯，你抓藥之後帶回去自己煎煮，先吃七天看看，不管效果如何，你吃完之後都要再來一趟進行複診，如果你吃完這副葯感覺已經完全好了，就不想來了，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但到時候如果複發你再來找我，我可不管你了！」

中年肩周炎患者剛才已經親身體會了百里歡歌治療效果的神效，哪敢不聽，急忙道：「百里醫生放心，我一定來複診，一定來！」

百里歡歌坐回椅子上拿起筆很快開了一張處方遞給患者，再一次囑咐道：「好了，拿去抓藥吧，一定要遵醫囑！」

「好的、好的，謝謝百里醫生！」患者拿著處方單連聲道謝後走了。

這時分診台護士小劉拿了兩杯咖啡走進來，百里歡歌起身接過道謝，遞給柳絮一杯，說道：「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咖啡，我們這裡就只有這玩意！」

柳絮起身接過咖啡道：「挺好的，要不你先忙吧，我看外面還有不少病人呢，我不著急的！」

百里歡歌問道：「你中午之前還有事嗎？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我就把剩下幾個病人看完，那時也差不多快要下班了，中午我請你吃飯，到時候咱們一邊吃一邊說，你要有事我就先給你看，咱們也行使一次給朋友開後門的權利！」

柳絮笑道：「你這人還真是挺有趣的。我今天沒事了，你先給其他病人看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用去外面，就在這裡等吧，裡面一個小間，是我休息的地方，你要是累了可以去躺一下！」

「不用，不用，我坐這兒就行了！」

百里歡歌接下來抓緊時間給剩下幾個患者診治，這幾個都是來複診的，之前已經找他看過一兩次，有的已經來了三次。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把剩下七八個患者全部看完，上午的工作也全部完成了，下午的患者大多是新患者。

柳絮坐到了百里歡歌對面，他給她進行診斷，號脈之後他一臉的狐疑，猶豫了一下說道：「中醫診斷有望聞問切等手段，其實我之前通過觀察就已經明白了你的大致情況，號脈只是進行確診而已。用中醫的話說，你這個情況屬於陰虛火邪上炎，用通俗的話說就是體內代謝紊亂，是體內某些激素代謝出了問題。我冒昧的問一下，你以前是不是懷過孩子？要不然你的脈象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柳絮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看向百里歡歌的眼神開始躲躲閃閃，百里歡歌見狀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就當我沒問。我給你開一副葯，你吃了就應該恢復了，一個月之內最好不要夜間去外面應酬，早睡早起，這樣有助於你的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另外，從你的脈象上來看，你的身體還有不小的問題，如果不進行治療，以後很難再懷孕！」

柳絮猶豫了半響，嘆道：「沒想到你僅僅給我診脈就知道了，你說得沒錯，我從前的確懷孕過，而且孩子還生下來了，但生下來的是一個死胎。我······以前我有過一個男朋友，我們戀愛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家室，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時我已經懷有身孕，我氣急了，跑去醫院決定把孩子拿掉，沒想到醫生告訴我說我的子宮壁太薄了，如果拿掉那個孩子，以後能再懷孕的可能性非常小。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做一個母親，我就狠不下心把孩子拿掉，就跟那人分了手，決定自己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但沒想到最後孩子卻壞在了肚子里······百里，我······我很珍惜跟子顏的感情，他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其實很會體貼人，我是真心跟他相處和戀愛的，也希望能跟他結婚生孩子，你······有辦法讓我再懷孕嗎？」

百里歡歌笑道：「如果是其他人，我也許會告知他們這件事情的難度，不過咱們什麼關係？放心吧，交給我！西醫沒辦法的病症，我們中醫還是有辦法的，只不過這個治療過程稍長了一些，一個半月的時間，我讓你的身體恢復到跟正常女人一樣！」

柳絮大喜，急忙道：「真的嗎？」

「我還能誆你不成？」百里歡歌說著當即就開了一張處方，一副中藥和幾個藥膏，對柳絮說道：「先吃一副葯、用兩盒藥膏先把你的雀兒斑和妊娠斑去掉，水煎藥一天三服，早中晚各一次，從你的脈象上看，你的腸胃功能不太好，所以服藥的時候要飯後服用，雖然藥效吸收率差了一些，不過我給你增加服藥時間，一般一副葯是七天，我給你開了十天的量，另外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把這個藥膏均勻的塗在有斑點的部位，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再去洗掉，如果用完了可以再找我開單子。十天服藥過後就應該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再過來一趟，我再給你治療子宮壁太薄受孕機率太小的問題！」

「百里，真是太謝謝你了！」柳絮差點喜極而泣，眼眶都紅了，「那件事情一直是我心裡的隱痛，自從我跟子顏相識之後，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把事情告訴他，我擔心他知道之後不要我了······百里，能不能暫時替我保密？等時機成熟了，我會親口向他坦誠的！」

百里歡歌正色道：「柳絮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和老王的確是兄弟，但我也是一個醫生，保護患者的隱私是我必須遵守的職業操守之一！再說那件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是你跟他認識之前的事情，老王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他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噢，到下班時間了，你第一次到我這兒來探班，我請你吃中午飯，走走！」

兩人選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廳，找好位置后，百里歡歌給王子顏打了一個電話，說道：「隔壁老王啊，柳絮在我這兒呢，要不要過來一起吃中午飯？」

電話那頭王子顏聽了這話，頓時苦瓜著臉道：「歡歌兒，咱能不叫外號嗎？很丟人的！我現在正在外面請客戶吃飯呢，過不去啊，行了，你們倆吃吧，不過我跟你說啊，你可別太摳門，我媳婦兒第一次去你那兒，你好歹也要搞豐盛一點」。

百里歡歌笑道：「我摳門的對象只是你們那些牲口，對待美女，我還是很大方的，你放心去吧，你媳婦兒我會照顧好的！」

「我擦，我要掐死你······」

兩人在嬉笑怒罵中掛了電話，百里歡歌看見柳絮早已經捂著嘴、捧著腹笑了不行了，咳嗽兩聲說道：「你別介意啊，我們經常開點小玩笑，要不然這生活實在太乏味了！」

柳絮好不容易止住笑，說道：「子顏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和兄弟，我真替他高興！」

兩人點的牛排很快就上桌了，要了一瓶紅酒，一邊吃一邊聊，大部分內容還是聊柳絮的病情和治療方案，快要結束的時候百里歡歌接到了梁莉莉的電話。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沒關係，你去接吧！」

百里歡歌來到外面接通道：「喂？」

「有一件事情我覺得要告訴你，上午我們公司來了幾個警察，吳昕被叫去問話，有大半個小時！」

百里歡歌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你知道警察找她什麼事嗎？」

「我偷偷打聽過了，好像是昨晚吳昕家的附近出了一樁人命案，而這案子似乎與吳昕有些關係，也不是說有關，警察可能認為她知道行兇者的身份······你去賣一份今天中海日報，上面有這一樁命案的相關報道！」

「行，我知道了！」百里歡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陷入了沉思，他記得昨夜他出手都是很有分寸的，應該出人命才對，不過事情沒有絕對，他是學醫的，知道即便不是致命傷，有時候也會造成生命危險。

從西餐廳出來之後，柳絮提著中藥離去，百里歡歌來到一處報攤買了一份中海日報，他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則兇案的報道，還有照片，報紙上的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死者是昨夜堵住吳昕和馬長江的其中一個潑皮混子。

他仔細回憶了昨晚對那幾個潑皮混子出手的過程，然後從腦海深處調出了宋慈的刑偵技藝和經驗，這一刻他彷彿是宋慈附身，經過一番推測，他很快大致知道了這潑皮混子的死因，此人被他用石子打傷的部位都不是致命位置，只有手腕一處被石子擊穿，有可能是擊破了腕動脈，又因為這潑皮混子急著逃走，沒有及時止血，一路狂奔之下失血越來越多，最後導致力竭而昏迷，最後因失血過多而死。

百里歡歌絲毫不敢懷疑警方的刑偵能力，他估計警察很快就會查到他的頭上來。

果不其然，下午他才剛上班沒多久，一個女警帶著一個男警察來到了醫館，並直接找到了他的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