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非常冷靜地處理
女孩仍然搖頭,鄧一川估計是女孩沒聽懂他的話,盡量剋制住內心的憤怒,用平靜的口氣說:「如果你不想這事讓你爸媽知道,也不想讓你同學知道,請你馬上回答我的問題,並按我說的做。」
一提爸媽,女孩乖了,使勁沖鄧一川點頭,邊點邊偷眼看蘇芩。
「放心,她不會拿你怎樣,事實上你也不配她把你怎樣。」鄧一川說。
女孩又使勁點了幾下頭,不再朝蘇芩這邊看了。
鄧一川又問:「你叫啥,在哪上班,說!」
鄧一川的聲音突然間拔高起來,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強烈勁。
女孩抖了一下,喃喃道:「我叫章怡心,中專剛畢業,還沒工作。」
「跟他怎麼認識的?」鄧一川又狠了一句,手指著卧室的方向。
女孩當然能懂,直了下身子說:「是跟我大姨參加大姨父同學聚會認識的。」
鄧一川一下沒聽懂,想了想,懂了。
路海清泡了他同學老婆的侄女!
這事太有想象力了!
「無稽之談,這不兩代人嘛,你多大,不到二十歲吧?」
女孩臉又紅成一片,聲音變得跟蚊子似的。「十八了。」她說。
「造孽!」
鄧一川本來是罵路海清的,沒想這話突然讓蘇芩又炸了起來。蘇芩彈起來,衝進卧室,指著路海清鼻子罵:「行啊,路海清,這麼小的你也下得去手,這輩子我真是瞎眼了,不知道你路海清還有這等本事。」
「你連同學妹妹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這世上你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蘇芩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不想辯解,但你得先把我繩子解開。」路海清焦急地說。
「解開?呵呵,你讓我解開,你還是等著警察來了替你解吧。」蘇芩又回到客廳。
「蘇芩你瘋了啊,這種事叫警察做什麼,還讓不讓我在社會上混了?」
「混你娘個頭!」蘇芩猛地抓起電視柜上一花瓶,恨恨地摔在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扎在鄧一川心上。
鄧一川心想,不能這樣磨蹭下去了。一把提起女孩,進了另一個卧室。
鄧一川打開柜子,隨便找了幾件蘇芩穿過的衣服,扔給女孩:「趕快把它穿上,等下警察來,你不能說實話,只說你是保姆,偷了女主人一條項鏈,被蘇書記發現了,蘇書記很生氣,明白嗎?」
女孩穿衣服的手停下來,傻傻地望住鄧一川說:「我沒偷項鏈,真的沒偷。」
「我知道你沒偷!」鄧一川氣得叫了一聲,一抬眼又看見女孩完全裸在他面前的胸,忙又扭過臉去。
「快把衣服穿好!」
「衣服這麼大,我怎麼穿啊?」女孩很委屈地說。
「怎麼,還讓我這陣上街去給你買合適的啊。」鄧一川恨不得給女孩兩巴掌。可見女孩面色慘白嚇得六神無主的樣,又原諒了她。
「快點穿,難道你真想讓警察知道你跟一個比你父親還大歲數的男人偷情,你這輩子還想不想找工作想不想嫁人了?」
這話狠,女孩兩眼突地瞪住,傻傻地看住鄧一川道:「我錯了,我聽你的。」
鄧一川又強調一句:「不管警察怎麼問,你就一句,拿了蘇書記項鏈,其他話多連半句都不能說,明白不?」
女孩點了下頭,窸窸窣窣穿起衣服來。
蘇芩的衣服的確有點顯大,女孩套身上,感覺就跟難民一樣。鄧一川催促女孩快點,女孩卻停下來,問:「項鏈呢,萬一警察問我偷的項鏈呢?」
想想也是,鄧一川略一猶豫,跑出來沖蘇芩說:「蘇書記還得委屈一下你,把脖子里的項鏈借我一用。」
蘇芩氣得要炸:「鄧一川你想幹嘛,誰讓你拿我衣服給她的,這陣又跟我要項鏈,你什麼意思?」
鄧一川厚著臉說:「蘇書記咱沒時間再考慮這些了,您也得記住,等下警察來,你只說一句,她是才來的保姆,沒想到會幹出這種事。」
「我是沒想到!」蘇芩恨恨說。
「蘇書記您把我意思理解反了,不是這事,是說拿了項鏈。」
「我能說謊嗎,鄧一川我能說謊嗎?」蘇芩氣得嘴唇都抖了起來。
鄧一川定了定神,變得不那麼慌張了,看住蘇芩說:「蘇書記,不管您生不生氣,今天這事您一定要聽我的。您想想,您是書記,這事要傳出去,以後您還怎麼工作?在吉東,有多少人等著看您笑話?總不能為這樣一個小丫頭,毀掉您前程對吧?這事不划算!」
憤怒中的蘇芩被鄧一川點醒,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沒說。過了一會,一把將脖子里的項鏈扯下來,遞給鄧一川。又多出一句:「不許讓她碰!」
鄧一川說了聲知道。又叮囑:「等下警察來,您多的話不講,就讓警察問我。」
然後又奔進去,問女孩:「穿好沒,記住了,就按我的話說,要亂說一句,不只是你這輩子完蛋,你爹媽也跟著遭殃。」
不知是鄧一川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女孩這時清醒了些,也知道這事的後果了。使勁沖鄧一川點頭:「鄧叔叔,我一定按你教的說,不過鄧叔叔你得答應我一點,這事千萬不能告訴我爸,我爸那脾氣,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
鄧一川哭笑不得。
一是女孩居然叫他叔叔,他竟然能給這女孩做叔叔了。
二是女孩這時候想到的居然是她爸打她。看來她爸是經常打她的,如果真是這樣,女孩被路海清騙到床上,也不為過了。
不過看著女孩六神無主的樣子,他的心又軟了。他實在無法將這樣一個稚氣未脫,看上去跟中學生沒啥兩樣的女孩子跟道德敗壞的小三聯繫到一起。於是道:「你啥也別怕,只要你聽我的,按我說的去辦,我保證啥事也沒有。」
女孩還是不相信,又問:「要是我說偷了項鏈,警察不會把我抓走吧,那樣我可就是小偷了,以後我還怎麼見人?」
鄧一川心裡氣得叫:「你是大偷,都偷到書記床上了!」
但他不能這麼說。女孩現在需要的是寬心,是鼓勵,否則這戲演不下去。
他走過去,輕輕拍了下女孩的肩:「沒事,我不會害你,也沒人敢把你抓走。今天這關,我得幫你度過去,至於以後嘛,我就不好說了。」
「鄧叔叔,我再也不敢了,今天你幫了我,以後我啥都聽你的。」
女孩眼裡突然跳出火苗。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鄧一川本還想打掃一下現場,滿地的玻璃片實在太不雅觀了,可他沒了時間。
又奔向另一個卧室,指著路海清說:「要是不想把你頭上那頂官帽丟掉,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屋子,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否則,你就等著丟官挨處分吧。」
路海清臉白了幾白,本想央求鄧一川先解開繩子,啪的一聲門響,鄧一川竟將他鎖進了屋子。
敲門聲很緊,鄧一川不敢再耽擱,整理了一下情緒,走過去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