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劍法之斗

劍法？

林牧提起興趣，舉劍迎上謝陽宇疾劈而來的長劍，雙劍交擊一錯而過。

澎湃的氣勁從對方的長劍中襲來，是一股精純的劍氣。

非是化魂劍氣這種神通種子，只是劍氣而已。

真氣所化之劍氣。

「沒想到還能遇到修鍊劍法的弟子，難得！」

林牧眼睛一亮，長鯨劍似飄絮般飛舞騰空，追著謝陽宇攻上，劍勢縹緲，迅疾靈動。

他的劍法所學頗雜，什麼《飛仙劍法》、《奪命十三式》、《玲瓏劍法》、《天靈劍訣》、《亂披風劍法》、《落日劍法》、《迴風舞柳劍》、《大哉乾元劍》等等等等，快劍、重劍，繁雜的、簡練的，重形的、重意的……各種格式的劍法都學了不少。

若是依他的感覺，於劍法一道怎麼也算是登堂入室，達到快劍的巔峰層次。

當然，他是自學的，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厲害還要實踐方知。

眼下他用的是《玲瓏劍法》，劍招縹緲靈動，取快、奇、緲三字，用起來很是順手。

用長鯨劍施展《玲瓏劍法》則不襯，重劍偏要走輕靈縹緲的路線，自然就極耗真氣和體力，林牧有意鍛煉自己，才用出這般吃力不討好的招式。

謝陽宇揮劍連擋，借力飄退，納悶道：「好像沒有預想的那麼厲害？是顧初雲較弱還是我變強了？」

林牧故意收斂長鯨劍上的力道，自然是想要見識謝陽宇的劍法，眼下也不追擊，擺了一個守勢。

「看來是林師兄故意讓我。」

謝陽宇臉色一黑，長劍抖甩，一點寒芒奔著林牧。

叮，叮，叮……

謝陽宇的劍法極快，也很簡潔，劍出即走，青芒似電繞著林牧飛快攻擊。

林牧施展的也是輕靈迅疾的《玲瓏劍法》，與謝陽宇以攻對攻，劍來劍往，火星四冒。

兩個人相互繞圈，在擂台上疾速奔走，好似兩團白影，只聽金屬交擊聲不絕於耳。

與人對招的感覺與自己單練的時候決然不同，對手不會留下來等你攻擊，劍法的套路也就施展不全，於是一開始林牧頗有些手忙腳亂的意思。

只是依靠極快的反應能力，在情形危機時進行救場。

若依蠻力，只消一劍便可劈死謝陽宇，可若依靠技巧，林牧發現謝陽宇不弱於他。

甚至比他強出一頭。

「這人的修為不高，但劍法卻是極佳，若是能將修為提升上來，只怕實力不會弱。」

林牧心中暗想，他與謝陽宇你來我往鬥了一會，竟被謝陽宇壓制下來，這才發現謝陽宇劍法之高超出他的預料，他長嘯一聲，長劍連劈逼退謝陽宇，趁此機會集中精神觀察對手的劍路，在腦袋裡快速選擇合適的劍招進行還擊。

他習練的劍法不少，多數都練得純熟，只是少於人爭鬥，有些不適應。

此時經過一會的打鬥磨練，各種劍招在腦海里快速分解組合，於手下一招招遞出，漸至於心動劍動，劍法渾然一體的境界。

這實是他日日練習積累下來的苦功，經由實戰錘鍊迅速結出成果。

謝陽宇見林牧只是用劍並沒有依仗法術強攻，於是心定下來，劍法似行雲流水般鋪展開。

「若論劍法，我當不弱與人。」

劍氣沖霄，青芒如網。

兩人各有所求，劍來劍往青芒金光互飈，像是兩團四處滾動的光影。

漸漸的林牧不再局限於《玲瓏劍法》，不時將其他劍法交錯用出，劍法更加嫻熟，於是謝陽宇漸漸露出不支之態。

叮，叮，叮。

奪命三劍毫無停歇的刺出，謝陽宇不躲不避，揮劍直刺長鯨劍劍脊，截斷林牧劍法的變化。

「咦，劍法水平提升了？」

林牧心內生出幾分驚奇，能臨陣突破的多是天資橫溢之輩，謝陽宇在他的劍法壓迫下竟能臨場提升，天分絕不算低。

「既然如此，我多送你一程也是件好事。」

他把長鯨劍緊了幾分，縹緲的劍影如夢似幻，籠罩謝陽宇的周身要害。

劍氣凌冽，冰寒刺骨。

謝陽宇臉色微白，眼睛卻越發明亮，掌中長劍重新亮起青芒，左攢右刺，彷彿是胡亂劈砍了一番，卻恰巧擋住長鯨劍的攻勢。

他趁勢唰唰唰飛起三道劍影，從林牧的劍法縫隙中斬了進去。

林牧揮劍撥開攻擊，長鯨劍凝實點刺，劍芒金燦燦噴出尺長。

謝陽宇橫劍硬接，發出一聲悶哼：「林師兄這是考校我的修為嗎？」

林牧乘勢追擊，劍招連環殺出：「修為與劍法本就是一體，何分彼此？」

謝陽宇一退再退，極顯狼狽之色，在林牧劍招狠厲時一個打滾避開攻擊，返身一劍從地下刺出。

一劍直取林牧空門小腹，略顯陰毒。

「我叉……」

林牧心裡也不由得一驚，謝陽宇這一劍招未必有多麼精妙，可選擇攻擊的地方實在毒辣。

長鯨劍壓下，點中謝陽宇攻來的長劍飛身而起，反手長鯨劍橫掃。

謝陽宇腳尖點地急退三步，一個返身劍出如龍，人劍合一直刺而來。

「林師兄借我一劍，『長空飛雁』！」

……

兩人這一磨就磨了小半個時辰，在林牧有意壓制實力的情況下，謝陽宇的劍法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人在劍法上的天賦令人咂舌，往往被林牧逼到死處后靈光一閃蹦出殺招，妙招迭出，反而逼得林牧不得不全力提升劍法。

對林牧來說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到得半個時辰，謝陽宇的劍法已然大進，每一招劍法簡單直接，招招直指對手要害，有些練繁入簡的意思。

叮，叮，叮……

三十六劍快速相擊，只見兩團亮光在空中不斷交擊，發出悅耳的聲音。

謝陽宇飄身而退，收劍行禮：「多謝林師兄成全，小弟的積累已經耗完，認輸拜服。」

林牧還禮：「謝師弟客氣，我也大有收穫，日後可多交流些。」

謝陽宇感激道：「若非林師兄有意成全，在下要突破百脈具通的境界至少需半年時間，若是日後林師兄有用到我的地方，儘快開口。」

在林牧的壓力下，他不僅劍法大進，連修為也突破境界，打通周身百脈，進入到真氣境後期。

林牧含蓄笑道：「謝師弟言重了。」

這些半古的通俗話說的林牧很是彆扭，於是拱了拱手下擂台。

這一戰含金量比不上之前與易雨晴、顧初雲的爭鬥，不過對林牧而言卻更為心喜，畢竟是看著武俠長大的一代，對劍法武功有種磨不滅的熱情。

「可惜謝陽宇的修為不足，若能有人能承受我全力出手那邊更好了。」

林牧打坐調息，思索道：「劍法與劍訣一脈相承，在劍法上的天賦好，在劍訣上天賦自然不差，謝陽宇若是修鍊一門劍訣，配合飛劍實力就能翻上幾倍。不過我與他不同，我使用長鯨劍時攻擊力已經極高，若是再配合化魂劍氣，一劍就能擊敗顧初雲。」

「不過使用劍法始終是近程攻擊，劍芒怎麼著也不過數尺，劍氣出的越遠損耗越多，最重要的是修鍊一門輕身甚或是飛行的法門。」

林牧悠然想道：「世間極速多種，最快的是空間類的，比如傳送門、蟲洞、咫尺天涯等，無論多遠的距離，抬腳便到。次者便是光，什麼化虹術，縱地金光術都是排行前列的遁法。再有是御風、駕雲，也是很厲害的法門，筋斗雲十萬八千里著實不可小覷。」

他腦海里浮出一門名喚『九步登天』的神通的名字，顧名思義，此神通修成之後可登天。

林牧閉上眼睛，『九步登天』的內容在腦海里浮出，他在極樂神宮已經參悟良久，故此才會一想到提升速度就想起這門神通來。

神通和法術都是大道具現化的現象，但有有所不同。

法術的根本是以法力調動天地元氣，與施法人自身而言並無太大的關係。

神通則是煉入自身的大道符紋或是種子，力量在修士自身，與真氣、法力一樣是修士的根本。

『九步登天』也是一樣，需要修鍊一種符紋，將符紋煉入雙腿。

不過與《千星煉寶訣》不同的時，這種符紋不是依靠真氣凝聚的，而是要靠雙腿走出來的。

林牧詳細思慮多遍，起身在石台上抬步疾走，真氣在腿間快速流轉。

以步伐帶動真氣，以真氣應和步伐，從而引動符紋烙印雙腿。

無須太高的悟性，卻最好有極高的悟性。

這是一門極其簡單又極其複雜的神通。

簡單在於誰都可以按照法門行步修鍊，而且有所小成，複雜在於若無極高的悟性，累死也達不到第三步的水準。

林牧走了幾步，感覺有些彆扭，往往是左腳和右腳相別，幾次險些摔倒。

『九步登天』雖然說入門簡單，但也只是相對而言，就是林牧參悟那麼久，一動起來照樣漏洞百出。

這就需要多加練習才能走的好。

何況，從『九步登天』神通的效用描述中依稀可以看出這套步法真實根底應是空間之道，豈是那麼簡單就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