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華人作家殺人(2)

著名華人作家殺人(2)

老謝因超速被警察開了罰單,他說當時只想快點跟上前面的車,絕非有意超速違規,因此被罰實屬冤案。我說交通違章一律客觀歸罪,與是否故意無關,還是寧事息人,在限期之前交了罰款,免得出庭受審,勞民傷財。老謝把我的忠告當成耳邊風,堅信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上了法庭,他又試圖用他那套理論說服法官,他說故意超速與非故意超速有本質區別,交通違章與刑事犯罪是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應該以教育為主,懲罰為輔,云云。氣的法官噹噹當連敲法錘,不僅分文沒減,反而加罰50美元,外加三個點,讓他記住法官的真理,法律只處罰違章,並不在乎是否故意。侯老不僅寫文章妙語連珠,而且對測字很有研究。三年前,當夫人彌留之際,妻姐曾請他測字卜吉凶,他讓妻姐選個字,她看床頭擺著,架子上吊著,不是藥瓶就是水瓶,便脫口報出一個「瓶」字,侯老端詳片刻,突然淚如泉湧,說愛妻難過今宵了。妻姐忙問何由,侯老說:「你把瓶字拆開,左邊是『並』字無人,右邊是『瓦』字無霜,這分明暗示今夜瓦上打霜之前她要撒手人間嘛。」當晚七時,愛妻果然香消玉殞,撒手西去。還有一次,一位友人得了重病,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整天度日如年,便請侯老為他測字。漢字成千上萬,他偏偏選中了「昔」字,侯老看罷,仰天長嘆:「按說天機不可泄漏,我還是斗膽跟你挑明了吧,你只活21天了。」友人不信,侯老說:「你自己把『昔』字寫一遍,不正好是21日么,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友人寫罷啞口無言,大呼天將亡吾也!侯老連忙好言相勸:「你不是說度日如年嗎,這個日字對你就表示年,因此你還有21年活頭。」友人聽罷又破涕為笑。聽侯老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吃飽喝足,還陪他打了會乒乓球。臨告辭,侯老還贈書一本,讓我「斧正」。我笑著說:「將來我要有了拙作,只能請您指正,連半斧子也經不起。」東華也笑著說:「石子堅一向死板,讓侯老一傳染,也變幽默啦。」回家的路上,我對東華說:「侯老怎麼會有認干閨女的嗜好,他說都認了三個啦,他會不會認你做老四?」「去你的,神經過敏,我可沒往那上想。」「常言到,風流才子啊。」我的話只能到此為至,別看東華平常跟我吵吵鬧鬧,這件事上倒還聽話,從此再沒跟侯老聯繫過。「這不是侯老嗎,您到這幽默來啦。」我連忙上前打招呼。侯老往日談笑風生的豪氣全然不見,只是低頭不語。一位華人小姐著急地沖我使眼色,她把拇指和食指張開比劃成一個八字,沖侯老的後背又指又點。我機靈了一下子,這個手勢絕對不是八路的意思,難道他身上有槍?不會吧,他都七十多歲了,手無縛雞之力,會跑到這來殺人,殺完人還在這等著?可那小姐傳遞的信息我也不能置若罔聞,警察不能先入為主,什麼意想不到的都有可能發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迅速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瘦老頭,身上不像帶槍的樣子,但他右手夾著個黑色皮包,難道槍放在包里?我對侯老說道:「實在對不起,我有公務在身,這裡剛剛出了命案,只有得罪了。」沒等他反應過來,我一把抓住他拿包的右手腕子,沒費勁就擰到背後,用左手奪過黑皮包,就覺得沉甸甸的,打開一看,果然有一支嶄新的9毫米自動手槍。我還不完全相信侯老會開槍殺人,但事實擺在面前,信不信都由不得我了,我咔嚓一聲給他上了背銬。「老了老了,總算嘗了被美國警察逮捕的滋味,石警官這兩下子乾淨利落,讓我開眼了。」都這時候了,侯老還有心思幽了我一默。托尼把侯老押上警車,我開始詢問剛才沖我打啞迷的露茜小姐,怎麼知道他身上有槍。她說,大約半小時前,這位老先生來找公司老闆吳先生,二人進會議室還不到2分鐘,就聽見砰砰兩聲槍響,然後老先生一個人從會議室走出來,把手槍往服務台上一放,對露茜說:「麻煩小姐打電話報警,我剛把你們老闆給幹掉了。」說完便把槍放進黑皮包里。露茜連忙給大樓保安打了電話,說會議室有人得了急病。「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費一道手嗎?「我,我不想捲入這場事非,報了案,將來還得出庭,這才借保安的口報案。」都說華人自掃門前雪,老闆讓人打死了,兇手就在眼前,報個案還瞻前顧後,連門前雪都懶得掃。「那我剛才從你們跟前過去時,怎麼不告訴我他就是兇手?」我口氣中帶著責備,我被蒙在鼓裡,還拎著急救箱去給死人看病,兇手帶著槍就在我旁邊,太危險了。你說咱們華人,選舉不積極,捐款往後躲,連協助警察指認兇手都患得患失,難怪讓人家看不起,就知道受了欺負時抱怨種族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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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國當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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