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故人辭

聽著他們的話語，慕歌兒深知這日還是來了，她道：「白琅，這幾年你看的書並不比我這些日子看的少，只有我的心頭血，根本救不了他的。」

楊竹漪自知道只有慕歌兒這個服用過媚人散之人的心頭血才能救陸離笙后，便一直希冀著這一日的到來，此時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只要有了慕歌兒的心頭血，陸離笙便能有救，慕歌兒也會因此喪命。

兩全其美的事，她巴不得早些動手。

「白太醫你別受她蠱惑，這妖女定是欺騙我們，她是湖越餘孽，怎麼可能不清楚解毒的法子？」

說著，便已然拿著匕首朝慕歌兒胸口刺去。

一時慕歌兒胸前衣襟被殷紅鮮血濡濕，幾滴濺到了楊竹漪臉上，和著楊竹漪的神情，猙獰異常。

慕歌兒手腳被縛，渾身動彈不得，連日來身體的透支讓她漸漸失去感知。

白琅離得遠，加之沒料想到楊竹漪一個弱女子有如此行為，便沒來得及攔住。

楊竹漪發了瘋似的狂笑，「哈哈哈，白太醫你還在等什麼？快些過來取了她的血去救王爺啊。」

白琅才剛踏出一步，忽聞一聲巨響，暗室的門便被生生砸開。

「陛下？」白琅慌忙跪下，滿是震驚。

楊竹漪也沒反應過來，還在保持著方才動作，直至天子隨行羽林郎見狀，一把將她手中匕首擊落，押了過來。

天子匆忙趕過去將慕歌兒束縛盡數褪去，打橫抱起懷中嬌軟，陰鷙眼神射向底下顫慄的楊竹漪。

「將她手腳剁了，做成人彘掛在城牆上。」

言罷，便已離去，徒留心內五味陳雜的白琅和驚恐萬狀的楊竹漪。

「不！陛下，你不能這樣對臣女，臣女乃忠烈之後，並無大罪……」

慕歌兒醒來時，便已身在奚城皇宮。

看白琅那日舉動，陸離笙情況定是不容樂觀，可她被楊竹漪捅了一刀后便意識模糊，根本不知情況如何。

「你身子還未好全，安心躺著便是。」

天子將她低伏的身子扶起，略帶威嚴話語自頭頂傳來。

慕歌兒謝安，便道：「陛下恕罪，陶陽想離開皇宮。」

「你想回去找陸離笙？可湖越來了消息，不日便要迎南王的棺槨回都。」

心好似陡然空了一塊，慕歌兒連呼吸也放輕了，她拉著天子的手，顫聲問道：「陛下說的是，棺、槨？」

「朕向來覺得陶陽性子討喜，看什麼都看得開。你若喜歡，等那日，朕帶你親去瞧瞧。」

慕歌兒鬆了手，冷聲道：「陶陽早已不是當初的陶陽，陛下恐要失望了。」

天子輕笑，「怎麼會？陶阿玖那麼像你，可不是陶陽你親手調教出來的？想來，你是忘不了曾經的陶陽的。」

「陶陽殘花敗柳之軀，已無當初容貌精神，哪裡談得及忘與不忘？」

「當初朕確實喜歡你那張臉，所以對陶阿玖多有縱容，只不過，朕現在覺著你性子更好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