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啼笑九美圖》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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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先生致作者信慕平先生:本想這幾天再抽時間以謀一晤,沒想到諸事叢集,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擠不出,現已凌晨三時,過幾個小時即至長江三峽參加一次國際聯播,只得匆忙間寫一封信。我知道你們等得很急。《唐伯虎啼笑〈九美圖〉》只是粗粗翻閱了一遍,總的印象不錯,慕平先生是花了功夫的。現在你們既然要我提意見,且冒昧說兩點:一、用虛實參半的輕喜劇方式來寫唐伯虎我是贊成的,但必須尋找到全部故事與今天觀眾的精神聯結點,使觀眾產生感同身受的心理介入,然後才會由衷地笑起來。現在唐伯虎的故事從一開始就缺少與今天觀眾的切實溝通。故事當然也看得明白,但今天的觀眾可能不明白中國古代怎麼會有一批以找女人、談戀愛為人生主業的文人,他們會問:這就是魯迅所說的「才子+流氓」嗎?其實,這是衝破了重重名利、諸多禮教后,被時人鄙視卻自視甚高的奇特一群,他們對中國的文化群體人格帶有巨大的叛逆性。如果不寫出這一點,一切就顯得飄了,就像一束輕鬆的白花失去了深色背景,人們看不明白了。只有讓觀眾對大背景有一個理解,才能投入審美。《劉羅鍋》、《包青天》等,花了很多筆墨在背景上,觀眾又有多方面的切身體驗,才成功。它們都不是喜劇,我們現在要寫輕喜劇,讓觀眾放鬆地笑,一定要在「可理解性」上作極充分的鋪墊。二、唐伯虎和他的朋友們為什麼會鬧出那麼多笑話?一定是由於他們的人格中鑄就了一種嘲笑結構和快樂結構,這兩種結構在多數中國古代文人中不多,因此一定要寫清這兩種結構形成的原因和目的。否則,光展覽他們的機智,就顯得淺了。喜劇之喜,如果要延綿長久,必須喜在人物性格深處,並挖掘出原因。我說這兩點,似乎會為我們的輕喜劇加入某種沉重成分。但不能不如此。須知,世間最高的喜劇都是悲喜混合體,連卓別林都不例外。只有加入上述沉重的因素,才會使喜劇的風箏不斷線亂飄,才會使喜劇的風帆有碼頭系纜。匆作以上簡述。我11月下旬之後才有幾天空,至時再談吧。我願意盡我所能給你們出點主意……謝謝你們信任我。即頌晚安余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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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啼笑九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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