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0 一同出遊(正文完)
今天羨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韓言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那晚他沒有疲勞駕駛……
如果那晚的客人不是個潑婦催命女……
如果他沒有因為是凌晨沒幾輛車就沒控制車速……
如果他在那個街口拐彎的時候稍微減減速……
他說不定還好好待在父母身邊呢。
可是沒有如果。
一切的巧合造成了這場意外的發生。
意外之後,他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可怕又變態的世界。
那一個多月是他過的最戰戰兢兢渾渾噩噩的日子。
你能想象一個好好的大男人長的和女孩子那樣柔弱嗎?
你能想象一個男人穿紅戴綠插簪戴環嗎?
你能想象一個大男人天天活在一群偽娘裡面,每天塗脂抹粉嗎?
你能想象一個男人學怎樣拋媚眼怎樣吐氣撒嬌勾心女人嗎?
要不是後來被趕走了,他再多待一段時間都要精神失常了。
本以為自由之後會逍遙自在,結果才發現這只是個開始。
不到三天,他的包袱就被搶了,這弱雞身體竟然追都追不上!
好吧,反正他的身份證明是貼身帶著的,全身家當(其實只有幾十文錢)也被他縫在衣服里,包袱里不過是幾件衣服,他忍了就是了。
可是當他暫住破廟的時候被人調戲吃豆腐甚至還差點兒被侵犯的時候,他就受不了了!
千幸萬苦才逃脫,此後他就學著偽裝自己,將自己抹黑一點,把眉間的紅痣給遮住,一想到這個紅痣的意思他就渾身惡寒,沒辦法,作為一個男人,一想到自己身上竟然有和女人的處/女/膜異曲同工的東西都會感到彆扭至極。
據說這東西要破身才會消失,弄得他都想找個人上了,結果他悲催地發現,他竟然……沒感覺?!
無論他自己怎麼做,身下那小東西都沒有反應!
韓言頓時就哭了。
穿到這個狗屎一樣的世界夠倒霉夠噁心了,結果發現他竟然還碰上了更倒霉的事——性/無能!
可那又怎麼樣,即便這身體再糟糕,他都沒有自盡的勇氣,只能苟延殘喘地活下去了,只是在夢裡哭著跟他老爸老媽磕頭,爸媽,兒子沒法兒給你們傳宗接代了,你們要是還能生,記得再生一個啊。
可憐的孩紙,平時話都不敢跟人說多,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個東西是要吃一種丹丸才行……
如果不是今天恰巧碰到了一個親切的老鄉,他恐怕不是死就是精神失常了。
於是他確認殷羨是老鄉的時候一下就哭了。
喜極而泣,忍不住啊!
韓言心裡想著什麼殷羨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不是看在這人是老鄉的份兒上,這會兒已經把人給扔出去了!
瑪德,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
話快脫口而出的那一刻被他忍住了,沒辦法,誰讓他現在的身份是女人呢,誰讓他實在與這裡的男人格格不入呢!
結果就在他壓下無語和怒氣要推開這人的時候,眼尖地看見樓梯上出現的兩道身影,瞬間想暈!
孟心眼裡淬著火,扶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孟凌川下課樓路過殷羨面前。
殷羨這才回神一把將懷裡的人推開!
「哎喲!」
韓言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屁股被摔成了八瓣!
「老鄉,姐們兒,你幹啥呢?」
孟心勾唇,老鄉?很好。
他抬起一腳踢在韓言剛站起來的一條腿上,對方立馬單膝跪地。
「哎喲!誰啊!」
踢完人的孟心毫不猶豫地轉身,領著自家公子離開。
孟凌川疑惑,「孟心,怎麼了?」
「沒什麼公子,有人在學豬叫呢!」
殷羨:「……」
孟凌川:「???」
待兩人走後,韓言才一臉莫名地看著殷羨,不解道,「這兒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麼潑辣的?姐們兒,你以後可不能娶這樣的,不好不好。」
孟凌川咬著牙冷笑,「多謝你啊,這麼關心我。」
韓言不好意思摸摸頭,「這有啥……」他話音未落,就感覺自己另一條腿也被人踹了一腳,頓時如狗爬地。
「哎喲!」
「我謝謝你啊,謝謝你八輩兒祖宗!」
……
雖然過程很曲折,但是韓言還是成功地留下來了,弄得掌柜也是一臉莫名,不是前腳才說了對人家郡王是真愛?結果後腳就留下一個陌生男人?
雖說解釋了是老鄉,可掌柜還是覺得殷羨不靠譜,老鄉又不是多親的親戚,至於來了就收?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之前就惹得對方不高興了,這會兒還是安靜如雞好了。
砰!
確定不會有人偷聽之後,殷羨關上房門,第一句話就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男人!」
韓言一愣,上上下下看了殷羨好幾眼,半晌,回過神后立馬紅了臉,「哦哦……原來是哥們兒,不是姐們兒啊……」
他總算明白對方為什麼會一路黑臉了。
韓言怎麼可能知道殷羨的黑臉主要是別的原因呢,單純的他真就以為是自己認錯了對方的性別。
殷羨當然也不會跟他解釋。
他直截了當問,「你什麼時候到這個世界的?」
韓言頓時跟看到親爹媽一樣滔滔不絕訴起苦來,淚眼汪汪地看著殷羨,就差貼上來抱住對方了。
「一個多月了,兄弟,你是不知道,我是真真倒霉啊!我爸好媽好生活好,什麼都好好的,我不就想多賺點兒錢開了夜車嗎,我哪兒知道瓊花路那麼偏僻的地方那麼晚竟然還有車啊?一不小心撞了,就倒霉地來這個鬼地方了。」
他哭著臉,「我爸媽肯定要哭死了,我可是家裡獨生子呢!」
韓言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卻沒聽見殷羨回一句話,不由得疑惑地抬起頭,結果被殷羨那陰沉的眼神嚇得渾身汗毛一豎!
「哥們兒,你咋了?」
「你魔都的?」
「是啊,我大學的時候父母就搬到我在的大學的城市了,買房花了借多錢,到現在還沒還上呢!唉,早知道我就不該聽那個女人的,該開慢一點的,不然就不會撞車了,也不知道被我撞的那個倒霉蛋怎麼樣了。」對著親近的人,韓言很容易就開啟了話嘮模式,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2022年4月1號凌晨兩點?」殷羨咬著牙問。
「啊?你咋知道我來這兒的時間?」韓言還莫名其妙,看著殷羨笑裡藏刀的表情,心裡忽然有股不詳的預感,聲音不由得跟心一起發抖了,「你……你要做什麼?」
殷羨微笑,「不做什麼,就是想打死你,而!已!」
韓言:「!!!」
「老子就是那個被你撞死的倒霉蛋!!!你還我命來!!!」
殷羨渾身一個激靈,狠狠抖了抖,這才把渾身起的雞皮疙瘩抖了下去。
有些僵硬地笑道,「我才……十六,不著急成親。」
天知道他一個近而立之年的「老男人」厚著臉皮說自己才十六歲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殷羨總覺得,穿到這個世界來,他的心理都堅強了不少倍,沒辦法,被逼的。
雖然不知道他這身體的確切年齡,但是殷羨能感覺出來,年齡絕對不大,十六這個數字應該八九不離十。
在這個十四五歲就能成親的時代,也不知道原身成親了沒有,如果成親了,那他豈不是還要接手原主的爛攤子?
聽破廟裡那些人對他的稱呼,聯繫一下自己的樣貌體型,殷羨覺得成親的可能性不大,看來日後還是得想辦法查清這原身的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有虧欠就補償,就當是自己佔了這個身子要給的報酬了。
但他能做的,也僅僅是這樣了,原身的事甚至還沒有那個紅衣男重要,畢竟那才是他穿來后發生的事,和他殷羨本人的因果直接相關的。
「都十六了,可以娶夫了,怎麼樣,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啊?我跟你說,我林夫郎介紹的人保證都是人才出眾的,不信你問問,在咱們幾個村子里,我說成的親事,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那中年夫郎滔滔不絕,倒是一副頗為熱情的架勢。
只是這熱情卻是殷羨承受不來的,他連連推拒,最後實在不行,他靈機一動便說,「實不相瞞,我娘剛去世不久,我還在孝期,不宜考慮成親一事。」
聽見這話,那夫郎總算是死心了,懨懨道,「這樣啊……那等你出了孝期再來找我吧,大叔一定給你介紹個好的。」
殷羨僵硬地糊弄了過去,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裡總算鬆了口氣,只是這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如坐針氈,恨不得下一刻就下車。
有了第一個人的敗退,之後倒也沒有別人再問殷羨關於成親的事了。
人家都已經說了要守孝,你若是再勸,不就是置人於不孝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