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奈的尷尬

冬天很自然的到來了，南方的冬天，沒有漫天飛舞的白雪，沒有北風的狂妄肆虐。有的只是落葉飄飛后的遍地枯黃和乾枯的枝丫間的落寞與凄涼。河水幹了，油菜花謝了，大壩上沒有了綠意融融，四處都是殘冬的冰冷跡象。柳葉和楊風走在堤壩上，牽手欣賞著一年中最後的風景。馬上就要考試了，考前的大學生活是最忙碌的，重點要背的內容太多了，所以，他們也要投入到最後的複習之中，儘管愛情甜蜜，但成績也必須要優異才行。

「葉兒，又要放假了，又要一個多月見不著你了。好捨不得呀！」楊風擁著柳葉，他的臉輕輕的蹭著柳葉的臉，一種孩子般的依戀與不舍。

「哎呀，我們很快就又見著了啊！真是的！」柳葉說著，用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臉上劃了個圈。女人天生的魅力大抵就是這樣的，似乎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都能勾起男人的興趣。楊風被柳葉這麼一挑逗，心裡氧氧的。事實上柳葉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和那個動作是多麼的誘惑！楊風緊緊的盯著柳葉，溫柔的眼神中是難以掩飾的**之火。柳葉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倒在他的懷裡，清晰的跳動著的是他熱烈的心。楊風迅速捕捉到了柳葉的唇，柳葉享受著那熱烈而深情的吻，並以同樣的熱情回應著，她抱緊了楊風，全心感受著他寬闊的胸懷。感受著那為她而狂熱的心跳……這是他們考前最後一次親密了。或許這樣會減少一些即將分開的不舍吧！

緊張的學習生活總會讓人忘記時間的存在。很快的，一個月過去了，考試也順利的完成了。柳葉，楊風，趙平，寧可幾個老鄉也開始準備回家過春節了。大家紛紛跑到院後勤處訂票。也許是這一年寒假放的太了的原因，竟然訂不到火車票，四人急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晚回一周家肯定是不行了，假期本來就沒有多長時間，更何況是急著回家過春節呢？可剛好的票又沒有，於是，四人決定先坐火車到北京然後再轉。畢竟首都的交通是相當發達的，只要到了北京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車。楊風跑前跑后的忙，但卻沒有一點效果。

「楊風，你怎麼回事呀？訂個票都搞不定，我不是說了嗎，訂後天晚上的票，站票也行，你為什麼不訂？」柳葉一聽楊風把後天的站票都錯過了，非常的生氣。怒火沖沖的說著。

「哎呀，不是我不想訂，可你想想，二十幾個小時站回去，你能受得了嗎？」楊風也因為車票的事正在惱火，自然語氣也很強硬。

「什麼？受不了？咱們剛來的時候不都是站著來的嗎？別人能站著，我們為什麼受不了！」柳葉生氣的吼著。

「我是怕你受不了，咱們晚走一天也沒什麼大事呀？」楊風語氣略微緩和了些。

「我不管，你說你還能幹什麼吧，一張票都訂不上，明天一定得訂上。」柳葉說完掛了電話。也許是太急了，她並沒有考慮到楊風聽到這話后的感受，其實回頭想一想，柳葉的話的確太傷人了。就在掛電話那一霎那，柳葉聽到楊風無奈的嘆息聲，但當時正在氣頭上的她哪裡會想那麼多呢！

柳葉剛掛斷電話回到床上，電話又響了，柳葉一聽電話響就頭暈，以為又是楊風打來的，拿起電話沒好氣的說：「幹嘛又打電話過來，不是讓你訂好票再告訴我的嗎？」

「柳葉，是我，白林啊，和誰生氣呢？這麼大火！」白林雖有些驚訝，但還是語氣平緩的說。

「哦，是你啊！不好意思！」柳葉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把氣都撒在了白林身上。

「沒事，是不是你們也訂不上票呀？」白林說。沒等柳葉回答，白林接著說：「我這兒也訂不上票呀，我正想著讓你幫我訂呢！」雖然現在柳葉也不確定楊風到底能不能訂上票，但她還是肯定的對白林說：「好，沒問題，那你就別訂了，我在這邊幫你訂吧，不過我們要去北京中轉，你和我們一起，行嗎？」

「可以，我就和你們一起吧，那就可一定要幫我訂到票啊！」白林笑著說。

「好的，沒問題，只要我能回得去，你就能回得去。呵呵！」柳葉終於笑了，彷彿剛才所有的不快都消散了。她好開心，不管坐什麼車，幾號回去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可以再見到白林，儘管她現在選擇的是楊風，但還是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說不清的感動，而這感動到底該如何處理，卻不見得人人都能做到妥當！

「楊風，訂票的時候多訂一張，白林和咱們一起走。」柳葉笑著說。

「好吧，我多訂一張，他怎麼會想起來和咱們一起走呢？是為了看你嗎？」楊風一臉不快的問。「你怎麼這樣啊！真是的，他是訂不到票了，所以讓我幫忙訂的！」柳葉拉下了臉，轉過頭去不理楊風。

「是，我沒說我不去訂呀，可就算他和咱們一起走，你也不用這麼眉飛色舞吧！」楊風的臉沉了，他的話直接敲在柳葉心上，柳葉不否認自己內心的開心與祈盼，但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會讓楊風一眼看穿，或許她真的沒有感覺到自己表情的變化吧！柳葉沒有說話，只是自己去排隊了，也許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是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當自己都無法讀懂自己的時候，所有的解釋都難圓其說。

生氣總是難免的，只能說因為彼此都太珍惜的原故吧，鬧過了也就不去理會了，票訂到了，大家還是高高興興的準備回家了。而楊風的胸襟著實讓柳葉佩服，他竟然能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依然為柳葉準備著回家要買的東西，依然微笑著與柳葉十指相扣的親密。柳葉在電話里和白林約好在火車站出站口見面的。一行人剛到火車站找到旅店落定，柳葉便急著去出站口見白林，如果有人認為柳葉是急於去見白林，那就真的有些冤枉她了，她只是擔心大家如果見不了面，或者找錯了地方，那麼白林回不了家，車票也就做費了。楊風要陪柳葉一起，柳葉笑著說：「你在這裡把東西收拾一下吧，這個旅店這麼破，你要注意大家的安全，我一個人去找白林就行，我們都說好了，應該沒問題，你不用擔心了！」說完柳葉走出了旅店。旅店是楊風找的，雖然柳葉一直強調不是這家旅店，但楊風卻沒有聽，也許在那麼多朋友的面前，柳葉真該給楊風些面子吧。為此柳葉並沒有責怪楊風找了這家又臟又破的旅店。只是什麼都不說，畢竟因為這次回家，他們已經很不愉快了，現在又有什麼必要吵呢？

柳葉來到出站口，左顧右盼，卻沒有白林的身影，柳葉就在四處走著，找著，但是找遍了，卻還是沒有白林的影子。「難道他記錯地方了嗎？」柳葉心中犯嘀咕，還是四處張望著。

「打誰呢？」柳葉轉過身，才發現楊風和一個校友站在她的身後，沒等柳葉說話，楊風便強先回答說：「夢中情人。」楊風的話著實讓柳葉生氣。她瞪著眼睛盯著楊風，狠狠的看，沒有說一句話，此刻她真的覺得和楊風說什麼都太多餘了，而他真的太不了解自己了，雖然她的行為有些無法令人接受，但她真的愛著他，而此刻她真的是著急，而不是因為其它。

「夢中情人？是嗎？那個校友一臉驚詫的說。柳葉沒說話，轉頭走了，繼續找尋著。

天漸漸的暗下來了，柳葉遊盪在出站口，始終沒有白林的身影，她真的放棄了。「回去吧，也許他今天有事，或許明天一早就來了。」楊風走過來說。柳葉抬頭瞅他一眼，不去理會，自己走著。她不知道楊風是一直沒回去，還是剛剛出來接她，她始終還在生氣。回到旅店，柳葉一頭倒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語。

「葉兒，別生氣了，我知道我不對，剛才我不該那麼說，可以真的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楊風趴在柳葉的床邊一幅可憐的表情。柳葉轉過臉，說：「我懶的和你生氣，我不舒服，不想說話！」柳葉的語氣如冰一樣的冷，楊風坐在她的床邊，俯下身，一個精緻的項鏈在柳葉的眼前搖晃，泛出耀眼的光。「這是什麼東西？」柳葉起身靠在枕頭上說。

「我剛才出去找你，在附近的禮品店看到的，我買了一對，你一個，我一個，算是定情信物。」柳葉看著楊風的表情，那眼神流露著真誠，一種讓她無力拒絕的溫柔。柳葉終於笑了笑說：「給我戴上吧！」楊風高興的笑著，伸手給柳葉戴上，順勢將柳葉擁入懷中，柳葉依偎在他的懷中，手中握著那個透亮的心形墜子，這真的能夠當做信物嗎？她的內心有些矛盾！

天微微發亮的時候，柳葉便起身了。走出旅店，看著天邊的灰黃，路上的行人也是廖廖無幾。她一個人在出站口附近轉著，只是想要確定一下白林有沒有來。她真的好擔心白林回不了家。

「葉兒，外面這麼冷，你一大早的跑出來，小心感冒了！」楊風從身後跑過來，急切的說。

「楊風，白林還沒來，他是不是有什麼事了呀，要是他來不了，那過幾天的票就更不好買了！」柳葉很著急的說。

「你別擔心了，擔心也沒用，他能來就一定會來的，來不了也沒辦法。」楊風語氣平和，輕輕的擁著柳葉的肩說：「我們先回去吃個早飯，等一下再過來等，要不然上了車就沒好吃的了，那麼長時間怕你不吃飯受不了。」楊風始終都是那麼細心體貼。柳葉抬頭看看楊風，隨著他去吃早飯了。

直到檢票進站的時候柳葉都沒有等到白林，檢票的人很多，楊風擠到前面去檢票了，柳葉則在後面慢慢的排著。正在柳葉憂心重重的時候，寧可大聲嘲她喊道：「柳葉，白林在這兒呢！」柳葉隨著聲音找去，看到白林微笑著的臉。她背起包飛快的朝白林跑去。她真的好高興白林沒有誤車，真的好高興能夠再一次與白林見面。然而她忘記了在一旁排隊的楊風，更忘記了自己太過激動的表情。

「你怎麼回事呀？說好了昨天在出站口等的，可你直到今天才來，都急死我了！」柳葉半是埋怨半是撒嬌的說。

「誤了就別讓他回，呵呵！」白林笑著說。「我說了來就定會來，昨天有點事，害你擔心了！」白林滿是歉意的說。

「呵呵，沒事，你來了就行了，只要你能回家就好了」柳葉笑了，笑的那麼自然，那麼快樂！

好不容易擠上了車，找到了座位，趙平，白林都在急著往行李架上放東西，柳葉找了個位置脫去外套正在坐下時，身後一雙大手環住了她的腰，是楊風。柳葉瞪著眼睛看著他，眼神中是難以掩飾的怒火。「幹什麼你！」柳葉掙脫楊風的懷抱，站起身坐到了對面的座位上。柳葉只是不想讓白林看到，而楊風似乎唯恐白林不知道一樣。火車開了，柳葉楊風坐在一起，趙平寧可坐在一起，而白林剛自己坐在另一邊的座位上，沒辦法，票是楊風訂的，座位號就是這樣的排的，柳葉無話可說，但看著百無聊賴的白林，柳葉又覺得過意不去，畢竟這些朋友當中，只有她與白林最熟，而他這次也是為了和她一起走，這麼一路不理不問確實有些不妥。於是柳葉推了下身邊的楊風。說：「我過去和他坐，陪他聊聊天，你瞅他一個人那麼呆坐著，別人又不認識！」柳葉很認真的看著楊風。楊風笑了笑，說：「你過去吧。」柳葉回他一個微笑，和白林坐到了一起。由於只有一個座位，所以兩個人擠在一起。白林拿出一本雜誌說：「這邊有個遊戲，數一下這個圈裡有多少個點。我剛數了，可每次數的都不一樣，你來數一數。」「好啊！」柳葉笑著說著便低頭開始數。書放在白林腿上，柳葉俯著身子，很認真的數著。「23個」柳葉笑著招起頭說。

「不是吧，來，我捂著，我放一個，你數一個，看究竟有幾個？」白林笑著說。於是柳葉又俯下身去，沿著白林的手一個一個的數著，不時的笑著說：「一個一個的放，數不清。」兩人笑著，那笑聲那麼輕鬆。數完了，柳葉直起了身。也許是記的太近的原因吧，她幾乎是靠在白林的懷中。她抬頭，四目相對，一種令人心跳的酥麻感覺。

「你臉上有個東西，別動。」柳葉看到白林臉上粘了一個細小的東西，便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說。也許這樣會轉移一下思路吧。白林真的不動了，靜靜的坐著，表情都停止了變化。柳葉用手輕輕在他臉上一摸，那個東西掉了。白林感受到柳葉纖細嬌柔細細膩的手指，臉刷一下子紅了，沒有說什麼，只是定神望著窗外。柳葉完全不知道，自己舉手投足間的誘惑，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但坐在一旁的楊風卻把這一切看在眼底，而他最清楚柳葉獨具的誘惑力。於是他笑著說：「柳葉，來，這邊坐，也不和我們聊聊！」柳葉笑著看了一下白林。白林點點頭示意她過去。她笑著說：「我等一下再過來。」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楊風，你這條項鏈還真箇性呀！」趙平笑著說，寧可也湊過去看。就在寧可轉頭的那一刻，她發現柳葉脖子上戴著同一款項鏈。便笑著說：「情侶的呀！」柳葉沒有在意楊風的表情，只是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在白林身上，只見白林故做不知的看著書！她轉頭笑著瞅了瞅楊風，楊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容卻夾雜了太多成分。實在不忍看著白林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那裡，柳葉還是鼓足了勇氣對楊風說：「我到那邊坐一會兒，一會兒再過來。」楊風有些無奈，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微笑僵在了臉上。自從上了火車，柳葉似乎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無論這次楊風怎麼誤會，她都不能讓白林一個人百無聊賴的過。

柳葉起身向白林的坐位走，正好火車進站了，旁邊有一個人要下車，站起身拿箱子。手一滑，箱子從上面落了下來，柳葉「啊」的叫了一聲，就在那一瞬間，兩隻大手同時伸出來，落到柳葉頭上護著。異口同聲的說：「沒事吧！」柳葉抬頭才發現，一個是楊風，一個是白林，僵持了幾秒，白林收回了手。楊風擁著柳葉，坐下，輕輕的揉著柳葉的頭說：「疼不疼？」而白林則站在那裡很生氣的說：「你怎麼回事？不會好好拿嗎？砸著了怎麼辦！」那個人只是賠著小心。白林依然怒火沖沖，這是柳葉認識白林以來首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真的是第一次。白林坐下了，盯著窗外，凝視遠方，那眼神深遂卻又空洞！楊風繼續給柳葉揉著頭，柳葉轉過臉，略帶撒嬌的說：「楊風，我過去那邊坐一會兒，一會兒就過來，行嗎？」語氣低沉輕柔，眼神中充滿了祈求。「你還要過去？」楊風很不解，甚至有些生氣。但當他看到柳葉的眼神時，他心軟了。說：「頭不疼了？」柳葉點點頭。「那你過去吧！」楊風說。柳葉笑著起身過去了。

「嗨，我過來了。陪你聊天。」楊風的眼神一直追隨著柳葉。柳葉笑著走到白林身邊說。

「頭還疼嗎？」白林關切的問。

「沒事了。」柳葉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剛害的你們那麼著急。」柳葉低下了頭，想著剛才的那種尷尬，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沒事，你沒事就行了。」白林說。柳葉就這麼和白林坐著，一直沒有再回去。楊風也許感到很無聊吧，就和趙平寧可他們一起玩撲克，他們的叫聲，笑聲整個車廂都能聽見，而這樣，柳葉也就更不需要擔心楊風無聊了，更加放心的和白林聊著天。

經過一天的時間，終於到了北京，來到北京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楊風背著包，柳葉跟在後面，趙平和寧可一起走著，白林剛走在最後面，大家都出了站，柳葉被楊風拉著，根本沒看到白林出站，楊風和趙平去買票，讓寧可和柳葉看著東西，柳葉環顧四周才發現，白林不見了。於是她一個人跑到出站口，才發現白林還站在出站口。她跑過去很著急的問：「你怎麼還不出站？」白林急著說：「學生證出了點問題，被扣下了！」「那怎麼辦？」柳葉急切的問。這時工作人員走過來說：「補下票吧，學生證過期了。」白林沒有說話，只是掏著衣兜，好一會兒才拿出三十塊錢，可惜不夠。

「我這兒有，你拿去先補票出站了再說。」柳葉把身上僅有的一百塊錢遞給了白林。白林也站了，笑著說：「謝謝你」

「謝什麼呀，趕快去買票吧，要不然買不到就得在北京呆著。」柳葉推著白林說。白林放下了東西，忙跑去買票。柳葉把他的東西拿到寧可那裡，等著他們回來。不一會兒，楊風和趙平回來了，白林隨後也到了。更巧的是白林和他們又買了同一車次的票。而且這次又是同一車廂，只是座位隔的遠了一些。

「車票是明天早晨五點的，我們就在候車室呆著吧，東西這麼多，地方又不熟，不好找旅店。」趙平說著便拿起東西往候車室方向走，楊風，柳葉緊跟著拿起了東西。

「走吧，咱們到候車室休息吧。」柳葉看著白林說。白林點點頭拿起東西一起到了候車室。

候車室里人很多，楊風放下東西不知道去哪裡了，趙平和寧可則坐在那裡打情罵俏，柳葉和白林坐在另外一組椅子上玩撲克。不時的傳來嬉笑聲，大多是候車室里的年輕男女在打鬧！

「柳葉，吃東西吧，我剛買的。」楊風走過來，遞給柳葉一根火腿腸。柳葉接過來，遞到白林手裡說：「吃吧，我再去拿一些吃的來」說完便從包里拿了一些吃的，遞到了白林手裡，然後笑著對楊風說：「我包里還有吃的，你去拿一些吧。」楊風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拿東西，只是真到了趙平他們那裡坐下，和他們聊天去了。柳葉沒有怪他，現在她只能舍一個了。但願楊風可以理解她吧！很晚了，候車室安靜了，偶爾會有鼾聲，寧可倒在趙平的懷裡睡著了。柳葉和白林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不睡著。偶爾相互看看，淡淡的一笑。楊風到其它候車室睡覺去了，據說那個候車室椅子長一些，可以躺著睡。

「你睡會兒吧，坐一天車也累了。」白林看著柳葉說。

「我不睡，你睡吧！」柳葉笑著說。

「那你呢？」白林問。「我就坐在這兒。」柳葉還是笑著說。白林閉上了眼睛，柳葉靜靜的看著他。十二點的時候，候車室的暖氣關了，白林靠在椅子上，身體有些發抖，柳葉脫下自己的棉衣給他蓋上了。自己還是坐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也許這個時候柳葉的內心真的是空洞的。

「你怎麼把衣服脫了，凍感冒了怎麼辦？」不知道什麼時候楊風站在了身後，他滿是責怪的說。眼神中流露著心疼。

「我看到他抖了一下，應該是凍的，我不冷，所以就給他蓋上了。」柳葉一臉無辜的說。楊風嘆了氣，正要脫自己的衣服，柳葉拉著他的手說：「我不冷，你穿著吧，別感冒了。」楊風輕輕的擁了她一下，說：「要不要我陪你？」柳葉說：「不用了，你再去睡會兒吧，今天坐一天車了，肯定很累，別管我了，我沒事。」楊風看了看熟睡的白林，走了。

柳葉目送楊風的背影，真的很感激他的理解。

「你一直沒睡？」白林睜開眼，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柳葉說。

「我眯了一會兒。」柳葉笑著說。白林看看身上蓋著柳葉的棉衣，忙拿起來遞給柳葉說：「穿上，冷，別感冒了！」「你蓋著吧，我不冷。」柳葉說。

「快穿上。」白林以命令式的口氣說。柳葉接過衣服穿上了。剛坐下，白林說：「你一直在我身邊，我睜開眼看到的是你，閉上眼看到的還是你。」柳葉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句話到底有從深的意義，她不想不想，不想去理解，只是珍惜著和白林相處的時間，畢竟楊風是她的男朋友，深深的愛著她，並且理解包容著她所有的無理。

終於天亮了，終於上車了，終於快到家了。上車后，柳葉只陪楊風坐了一會，看著白林一個人坐在遠處的座位上，那麼孤單落寞，這是他們一起的最後一段旅程了，想著，她的內心有一絲凄涼。不由的站起身，朝白林的座位走去。

「我來了！」柳葉笑著說。隨即坐下，朝白林笑著。白林笑著，沒說話。

「喝八寶粥。」白林打開蓋，遞到柳葉手裡，柳葉接過來，笑笑，拿著勺一口一口吃著。偶爾抬起頭和白林開個小玩笑。自然大家都會樂的笑笑，只是坐在不遠處的楊風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柳葉一直沒有回去，偶爾聽到楊風他們玩撲克的嬉笑吵鬧聲。她也笑笑，只要他們也開心，那就可以了。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就是尷尬的相處都是那麼的短暫，時間真的是無情，而命運真的是捉弄人，既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製造這樣的鬧劇。白林下車了，柳葉獃獃的望著他遠遠的消失的背影。不由的想起了刀朗的《衝動的懲罰》，不由的唱了出來，或許這首歌在此時最能表達她的想法吧。她跑到窗邊，目光追隨著白林，可該走的總會走，不是嗎？她想著，一個苦笑浮於臉上，笑自己的衝動，笑自己的荒唐，笑自己的傻。

「別看了，要是捨不得幹嗎不一起下車呀！」楊風看著柳葉，滿是妒忌的說。柳葉沒有說話，只是回過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唱歌。

「八寶粥真好喝哦。」楊風接著說。柳葉完全理解楊風，她知道楊風生氣是應該的，而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去解釋，只好任由楊風這麼說了。楊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柳葉的身旁坐下，緊緊的抱著柳葉，他的臉輕輕的蹭著柳葉的臉，也許只有這樣抱著，他才能真的肯定柳葉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柳葉任由他抱著，她知道這樣，他可以安心。

「對不起，一路上讓你受委屈了。」柳葉終於開口說。

「我是很生氣，但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只要你在我懷裡，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楊風貼著柳葉的耳畔輕聲的說。柳葉轉過臉，在楊風的臉上留下一個吻，這是她的回答，更是她的謝意。

「我不會離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柳葉輕輕的說。她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至少現在楊風在聽，自己在聽，可這句話真的是說給楊風聽的嗎？她不知道。楊風緊緊的抱著柳葉，柳葉依偎在他的懷中，忽然她感覺好安心，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