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52
國服宣傳片的效果,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早在一年前,國服的預約人數就已過億,只不過因遊戲本身設定有些許暴力血腥,才導致其上線時間一拖再拖。
如今,審核通過,正式的上線宣傳片一出便引發了玩家們的熱議。
也是因此,演唱宣傳曲《空降你世界》的年歌也意外紅了。
畢竟是視頻宣傳片,人們最先注意到的,肯定還是畫面中的人與物。
雖然視頻主角是官方請來的巨星影帝,但作為彩蛋現身片尾的年歌卻也令人難以忽視,知道她的人瞭然一笑,而更多的是不明所以的觀眾。
人們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素人女孩,才能出道就和影帝搭檔。
隨著「知情人士」的科普,主播年哥時隔一年再度出現在大眾眼前,關於她十三發子|彈只留一個彈孔的傳說,以及她最後的唏噓離開也在圈內被頻頻提起。
各方,包括玩味TV都在猜測,年歌是不是要復出了。
而這時,終於有人發現:主題曲的演唱者也是年歌啊!
於是,原本作為輔助發行的宣傳曲,又因此多了一波熱度。
除去吃雞國服即將上線的話題,年歌的熱度便是最高的。
有熱度就意味著有利益,在宣傳片發布之後,年歌收到了很多邀約。
直播平台、綜藝節目,甚至是娛樂公司,都找上了門。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因此走紅,所以當這些合作機會落在頭上時,她更多的是迷茫和猶豫。
年歌沒有進軍娛樂圈的計劃,也不想再回歸以前的主播生活,她原本的打算是好好唱歌,可這些機會找上門了,放棄她又覺得可惜。
在她宛如一隻無頭蒼蠅般的時候,陸路這個及時雨來了。
離開主播圈的一年,年歌接觸得最多的人便是陸路,對方了解她,料到了她的無措。
陸路給年歌介紹了一位經紀人,雖然並非什麼王牌經紀人,但他出生歌影雙棲天王阮承澤的經紀人門下,帶年歌足夠了。
年歌給出自己的訴求后,經紀人建議她接受兩個邀請:
一是國服官方為遊戲設計的「宣傳賽」,二是東家玩味TV的復播提議。
三天後,年歌現身了海豹視頻「明星宣傳賽」的現場。
等在這裡的人還有當紅主播米鹿,以及吃雞職業選手、紀承灃的朋友、她的半個熟人,何遇。
作為最後加入的嘉賓,年歌對於看見他們並不意外,倒是米鹿和何遇表現得更驚訝。
「米鹿、何遇,你們好,我是年歌,希望等會合作愉快。」年歌忽視兩人的訝異情緒,笑著和他們說,「我很久沒玩遊戲了,等會大神們可能要多擔待點兒了。」
聞言,米鹿立刻變得熱情:「那真是——太好啊!年歌你好,我是米鹿。其實我主播唱歌,吃雞玩得是真菜,來之前聽說和我組隊的都是大神,我已經瑟瑟發抖了半個月了!」
她說著忍不住嘿嘿笑了,「希望我們兩個可愛的女孩子,達成菜雞互助互愛聯盟。」
然後,她還側頭對何遇說:「何大神,等會就靠你了!」
對於米鹿的自來熟和甜美,年歌並無多大感覺,不喜歡也不討厭。
因為她做過主播,心裡明白,有的主播在下播后都容易保留直播中的習慣:熱情和賣萌。
她理解米鹿,所以微笑著應承,並坐到了對方身邊以示友好。
而曾經參與到年歌自證直播中的何遇,沒有多言,只是揚唇看著米鹿挽住年歌的手。
他不知道年歌的手會生到何種程度,但他確定,就算年歌手再生,也不會菜成米鹿那樣。
等待的時光有些無聊,年歌和何遇都不怎麼說話,都是米鹿在調節氣氛。
年歌覺得這樣不好,想了想,便也主動找了個話題:「誒,官方不是說有四個人,遊戲馬上開始了,還有個嘉賓呢?」
這話算是問倒米鹿心坎上了,她兩眼放光,情緒忽然激動。
然後,她開始如數家珍般給年歌科普:「原來年年你還不知道嗎?另一位嘉賓是海豹的合作方,做無人機行業的,宣傳片里投放空投箱的無人機就是他們公司的!聽說是個青年才俊,還不到三十歲呢,就已經身價過億了。但他為人比較低調,就算是財經周刊的採訪都不露臉的,所以今天也只是線上和我們組隊啦……」
米鹿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有關這位搞無人機的青年才俊的八卦。
她沒有發現,身邊年歌的情緒變化。
和海豹視頻合作,搞無人機的青年才俊,年歌只能想到那個人。
腦海不自覺地湧現出那晚與紀承灃的相遇,他提醒自己陸路不是個好男友,他送自己到家門口的場景。
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將這次重逢的每個細節,都記得這樣深刻。
幾乎是下意識地,年歌轉首看向了何遇。
何遇恰好也在看她,他聳肩道:「別看我,我打完比賽就被通知要來宣傳國服,什麼也不知道。」
年歌便移開眼,為了不泄露心中的複雜情緒,她出垂眸看向了地板。
不明所以的米鹿,以為自己找到同盟,激動地反問:「年年,這個神秘的嘉賓真的很讓人好奇對不對?!」
年歌只是點頭微笑。
在米鹿滔滔不絕了十分鐘后,宣傳賽終於開始了。
所謂宣傳賽,其實就是年歌四人,要和另外96名玩家競爭吃雞。在競賽中,年歌他們吃雞與否區別不大,他們參加的目的是吸引粉絲和玩家加入。
比賽中,如果有玩家能擊殺「明星四人隊」的任何一人,將獲得槍|支皮膚等獎勵,如果擊殺明星隊后還能吃雞,那麼將贏得現金等獎勵。
綜上,年歌他們遊戲中,就等於活靶子,這也是邀請了職業選手何遇的原因,否則明星隊就太慘了。
海豹視頻的這次宣傳賽共舉辦七天,每天參加的嘉賓都不同,有明星、有主播、有職業選手,可謂是下了血本。
米鹿是現如今流量最高的主播,何遇是職業戰隊中的翹楚,而年歌因為宣傳視頻和宣傳曲的緣故最近人氣也很高,因此只有那位青年才俊是打醬油的。
因此,他們今天的宣傳賽人氣並不算低。
競賽開始向大眾直播,四個人都進入了自定義房間和語音。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年哥。」
「哈嘍,我是米鹿醬~」
「嗯……你們好,我是選手何遇。」
直播間的三人陸續與觀眾問好,只有那位神秘的青年才俊,遲遲沒有開口。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打算自我介紹時,他才終於說:「大家好,我是海豹視頻合作方,乘風公司CEO。」
……
……
眾人被他這濃濃的廣告風自我介紹驚呆了。
不過,也是因此,跑偏的畫風令大家對他這個神秘的青年才俊的好奇心驟減。
人們談論總裁的聲音,吐槽他的畫風,沒有人注意到,年歌的瞳仁微微縮了一縮。
這道聲音,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低沉卻好聽,夾雜著一絲絲的啞。
是他,紀承灃,紀老師。
年歌微怔,一時間不知道該驚訝,自己居然和他一起參加活動,還是該驚訝他居然還在玩這款遊戲。
「粉絲們真的都很熱情啊,」主持人見所有嘉賓到場,便立刻宣布競賽開始,「那麼,我們現在就一起進入今天的競賽當中吧!」
話畢,宣傳賽正式開始。
這個競賽的目的就是,發送獎勵吸引玩家,所以年歌一行四人都沒有刻意降落人少的地方。
第一局,綠林地圖,他們選擇了位於中心的學校。
這裡本來就是玩家愛跳的地點,再加上直播的緣故,放眼望去,至少有四隊人跟著跳傘。
「天吶,怎麼這麼多人來學校?!」米鹿見自己左右兩邊都飄蕩著敵人,嚇得瑟瑟發抖,「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遊戲中的低級NPC,就等著玩家們收割……」
說著,她側頭問年歌:「年年,你怕嗎?不然我們落地后都跟著何神吧,不然我會落地就死的。」
年歌正想回她說,落地成盒的人就算跟在職業選手的屁股後面還是會落地死,卻不料被一個聲音打斷。
「我覺得可以。」紀承灃一本正經的說,「米鹿你跟著何遇,年歌跟著我,我們分頭行事,殺完人會和。」
何遇:……?
年歌:……?
男人這滿滿的自信是怎麼回事?年歌懷疑自己退圈后,紀承灃就讓何遇帶他吃雞了,否則他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沉吟一瞬,她便忍住了打擊米鹿的話,反而回答說:「我看行,何神你覺得呢?」
何遇:…………你們開心就好!
於是,四人兵分兩路,米鹿跟著何遇,年歌跟著紀承灃。
砰!砰!砰!
幾乎是落地的瞬間,周圍就不斷傳來火拚的聲音。
年歌和紀承灃默契地溜進物質豐富的大禮堂,她運氣不錯,落地就是M4。
「紀、總裁,」話到嘴邊年歌改了口,沒有喊男人的名字,「我有槍了,咱們去邊緣OB。」
「好。」
低音灌入耳中,年歌忍不住讓遊戲中的角色轉首去看身後老師的角色,然後……她驚呆了。
年歌:「你槍呢?」
紀承灃:「不是在我面前嗎?」
年歌:「嗯?哪兒?我畫面卡了嗎?」
紀承灃:「你沒卡,我的槍不是正在和我說話嗎?別聊天了,快去殺人,我幫你撿了急救包和繃帶,順便充當你的人肉四級甲。」
年歌:???
這果然還是她認識的紀老師,沒皮沒臉,衣冠禽獸,半點都沒有變。
技術突飛猛進,一年趕超職業選手?不存在的。
年歌到底是手生了,即便前兩天臨時抱佛腳找了找手感,但被這麼多人包圍,還帶著紀承灃這個拖油瓶,她還是難以逃脫被殺的命運。
紀承灃:「原來你沒說謊,退圈后真沒碰過遊戲了。」
年歌:「……閉嘴!」
與此同時,何遇帶著米鹿安全突圍。
「年年,何神太厲害了,我們周圍沒人了,你們——」米鹿從沒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存活成功,滿是興奮地找年歌會和,卻發現——
年歌和紀承灃已經變成兩個小盒子。
米鹿看見一前一後兩個盒子說:「沒關係,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總裁死的時候都站在年年的前面,真感人啊。」
「呵,」年歌瞄一眼身旁的小木盒回:「可不是。總裁為了讓粉絲們拿獎勵,不惜卡在我面前,阻止我出去殺人,最後才被粉絲的手|榴|彈炸死呢!」
聞言,隊友陷入沉默,觀看直播的粉絲都笑傻了。
而海豹視頻的負責人則認為,年歌不愧是前大紅主播,隨口一說就全是梗。
這樣的人才,退圈真的太可惜了。
對於外界的評價,年歌暫時不得而知。
她現在還沒和玩味TV談妥復播的細節,心中並無什麼壓力,今天的宣傳賽就只是一個通告而已。
而且,有紀承灃這個「負累」在,她真的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去緊張和擔憂。
紀老師的實力並沒有提升,甚至可以說退步了,他比米鹿好不了多少。
或許是何遇太強,導致米鹿每次開局就顛顛兒地跟在了他身後,年歌再怎麼說也曾輝煌過,就不太好意思跟過去。因此,彷彿達成共識般,從第二局開始,他們四人就總分成兩個小隊:
米鹿跟何遇,紀承灃跟年歌。
職業選手何神槍槍爆頭,米鹿樂得像個小粉絲,CP感十足,彈幕都在討論;而紀承灃總裁顯然也很久沒碰過遊戲,業餘失了手感的年歌根本帶不動,所以觀眾們經常看到她被總裁間接害死。
年歌簡直要以為老師是在故意報復自己,氣得她直接在遊戲吐槽:「總裁,你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吧,就因為我休息一年沒碰遊戲,所以派您來讓我清醒一點。各位觀眾看見了吧,如果不夠凶,遇到帶不動的總裁是真的絕望!」
可意外地,粉他們這對CP的人居然也不少,同時,他們的菜讓更多的粉絲得到了福利,吸引了更多人氣,主辦方也喜聞樂見。
宣傳賽結束后,米鹿已經完全叛變,不再拉著年歌聊天,轉而去何遇那裡問長問短。
女孩眼裡的崇拜不要太明顯,年歌看著不禁嘆氣,心想,如果有天紀老師也能變得像何遇這樣厲害就好了,那她也不用這樣傻兮兮的生悶氣了。但她轉念一想,紀承灃已經這樣厲害,又搞無人機又當總裁,如果打遊戲也厲害,那也完美得太不真實。
直播宣告結束,年歌目送何遇被米鹿追逐著離開,唇角不自覺地流露出微笑。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圍著一個人這樣打轉,恨不得知道有關於他的全部,恨不能時時待在他的身邊。
*
年歌在海豹視頻的宣傳賽表現不錯,雖然她遊戲技術退步許多,但因為有紀承灃拖著,考慮到她一年沒玩還能做到那樣,粉絲們便都理解了。
原本,她還擔心自己復播后,水平下降會引起粉絲的不滿。現在看來,或許是多慮,願意追隨現在的她的粉絲,所看中的大概也不是她那點吃雞技術。
和玩味TV的細節,年歌沒有讓經紀人單獨去談,念著舊情,她每次都有親自到場。
雙方洽談得還算順利,在不久的將來,年歌就會進行復播首秀。因為離開太久,她需要點時間準備。
從海豹視頻回來后,年歌並沒閑下來。
畢業后她租了市中心的房子,除了整理行李外,她還需要外出熟悉周圍的環境,以便日後生活與鍛煉放鬆。
傍晚時分,年歌決定下樓覓食。
這邊的市中心剛發展起來,不算特別繁華,但周圍高樓林立,上班族很多。也是因此,附近出租的公寓居多,比如她現在居住的這幢,就是專為出租修建的商品樓。
年歌沒走太遠,便選中了一家過橋米線,她正想著要點個番茄鍋,免得吃太辣明天胃難受。
倏地,身後有人拍了她的肩。
年歌轉首。
同時,熟悉的男聲喚她:「年歌。」
她驀地一怔,轉過身,微仰腦袋盯著男人:「紀老師?你怎麼會在這兒?」
卻見紀承灃抬手看了眼手錶,然後回答:「現在七點十七分,我為什麼出現在這,你覺得原因呢?」
……
年歌默了默,說:「你這是偷換概念,我指的是老師為什麼會在我家附近。」
紀承灃勾唇:「你以為?」
年歌蹙眉,覺得自己不太懂現在的紀承灃,索性轉過頭去點餐,不想和他打太極。
見她不接招,紀承灃才說:「我在這附近上班。」
年歌恍然,臉刷的一紅。
是啊,這邊是金融城,新的市中心,紀承灃作為無人機公司的總裁,在這邊上班並不稀奇。
都是因為她心存欲|念,才會想歪。
年歌點完了餐,才側身說:「哦,是我想多了,紀老師你要吃什麼,我請。」
紀承灃上前一步,走到她身旁:「過去坐,我先看菜單。」
見到老師的年歌有點沒緩過神,所以並沒細想,為什麼在這邊上班又恰好進入這家店,理應對附近很熟悉的紀承灃,居然還需要看菜單才能點餐。
直到男人在她面前落座,她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紀老師,」年歌抬眸看老師,「不對啊。你在這上班,這個點還在這邊吃飯,難道你在公司玩遊戲,打完遊戲又加班到現在?」
紀承灃不禁輕喃出聲:「還不算太笨。」
「嗯?」店內嘈雜,男人聲音太小,年歌沒聽清,「你說什麼?」
紀承灃卻搖搖頭,說:「沒什麼,你會知道的,先吃飯吧。」
他話剛落音,服務員就端著米線上來了,年歌發現,紀老師和自己點了一模一樣的口味。
她盯男人一眼,沒再多說,埋頭吃飯。
事實上,再度重逢,年歌敏銳地察覺到了紀承灃態度的變化。她心中有許多疑問,但因為不確定是何原因令老師改變,不知從何問起,才索性閉嘴。
「你下午打得還算不錯,」沒想到紀承灃倒主動提起了下午的宣傳賽,「如果不是我,你可能會發揮得更出色。」
年歌挑粉絲的手一頓,戲謔地回:「原來老師還知道啊,我以為一年不見,您的臉皮已經厚到如此程度。紀老師,你下午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你和何遇明明是朋友,跟著他豈不是更好?」
紀承灃輕笑,慢條斯理放下筷子說:「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的身份,何遇他太危險,你直播的時候我就跟過你,現在繼續跟很正常。」
「紀老師,」年歌定定看他,「我更危險。您如果不希望別人知道身份,最好離我遠一點。」
紀承灃幾乎是立刻反問:「你希望我離你遠一點嗎?」
年歌噎住,竟回答不出來。
四目相對,氣氛微妙。
紀承灃拿起筷子轉移話題:「吃飯吧,這些問題並不重要。」
他其實是不希望觀眾知道自己是紀承灃后,再度提起從前的事,他知道年歌要復出了,不希望自己再影響到她的未來。可他又想和年歌一起玩遊戲,所以又一直跟著她。
但他覺得這些都不重要,她不知道也無所謂。
年歌心腸百轉千回,紀承灃又靜默不語,兩人這餐飯最後在安靜中度過。
令她驚訝的是,紀老師居然沒拒絕自己請客的提議,她狐疑往外,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在周圍逛逛時,紀承灃又開口了。
他自然而然道:「你請我吃了飯,作為回報,我帶你在附近逛逛吧。」
年歌腳步一頓,脫口拒絕:「不用了,我想直接回家。」
紀承灃:「你剛搬過來,不熟悉下?」
年歌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剛搬過來?」
紀承灃面不改色說謊:「你大四不會租到這麼遠的地方住吧?所以是剛畢業,重新租了房子。」
年歌:「……哦!」
她顯然又想太多。
年歌心中糾結,她知道自己不該再靠近紀老師,但又忍不住那樣去做。
所以,兩人最後還是踏進夜色中並肩散步。
紀承灃帶她逛了附近的家樂福、書店、咖啡廳,以及最近的醫院、派出所等重要地方。
年歌終於相信,他可能真的在附近上班,並且是在認真帶自己熟悉環境。
莫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她忽然不想再繼續走下去。
「差不多了紀老師,」她說,「我該回家了,謝謝你陪我熟悉環境。」
「嗯。」紀承灃順著她的話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晚上十點過,街頭的人已經不多了,年歌沒有拒絕男人送自己回家的提議,因為她知道拒絕也沒用。
回程的路上他們一路無話。
到了年歌家門口,紀承灃才忽然問:「陸路今天怎麼沒和你在一起?你參加通告,他從不陪你嗎?」
聞言,年歌先是一愣,心中隱約明白,紀老師這可能是又要教訓「她的男友」了。
拿這個去騙他沒什麼意思,她只好哭笑不得的答:「紀老師,陸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所以他不陪我參加通告很正常。」
紀承灃內心豁然開朗,表面卻仍舊雲淡風輕:「哦,那你進屋吧。」
「好,紀老師晚安。」年歌說完進屋關了門。
一如既往,她墊腳從貓眼看出去,想要目送男人離開。
豈料——
她先見紀承灃揚唇輕笑了聲,旋即眼睜睜見他走到對面那戶,摸鑰匙、開門、進屋一氣呵成。
年歌:???
紀老師他就住在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