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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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有鬼啊！」秦奮竭力掙扎著。
但是他已經餓了兩天，如今手軟腳軟，又哪是守夜人的對手，三兩下就被人捆成粽子了。
「求求你放開我，神像活過來了，我要被殺死了。」秦奮驚慌失措的喊道。
車公老爺顯靈了，還把他視作小偷，揮起寶劍要砍他。他要是再不逃的話，怕是要命喪於此了。
「閉嘴！」那位守夜人卻是嫌他太吵，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讓秦奮頓時痛得直打哆嗦，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你這個短命賊，偷吃供品不說，還撞破了我的門，打翻了我的供桌，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守夜人把秦奮揪到殿上，指著滿地狼藉罵他道。
秦奮見供桌翻倒，供品散落了一地，卻是不禁一愣。
他剛才明明看到車公一劍將供桌劈成了兩半，可是現在供桌雖然被掀翻，但大體上還是完整的。
「車公並沒有活過來，我剛才看到的全是幻覺。」秦奮馬上醒悟道。
用怨氣令人產生幻覺，正是楚人美的絕招。只是沒想到，在這車公殿上，她居然也能作祟。
「看來車公已經鎮不住她了。」秦奮無奈的意識道。
他原本還想借車公廟這塊寶地暫避楚人美，但現在這一計劃很明顯已經失效了。
而失去了車公的庇護之後，他隨時可能被楚人美殺死。
一想到這裡，秦奮頓時嚇得面無人色，腳下一軟，直接摔倒在地。
「喂，你幹嘛，裝死是么？」守夜人見他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像是隨時會猝死一般，當下也被嚇了一大跳。
他本來想好好暴打秦奮一頓的，不過現在看來不等他打，秦奮就隨時可能要掛了，當下他不敢再動手了。不然秦奮真的掛了，他也得跟著吃官司。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放了你，誰知道你是不是跟我裝死！」守夜人隨後就打了電話報警。
……
片刻之後，警方趕到。
守夜人把秦奮交給了警方，順便又添油加醋，把自己勇斗竊賊的故事講了一遍。
末了還問警員，「長官，我好辛苦才逮到這個賊，能不能夠領好市民獎啊？」
「放心，我會幫你申請的。」警員一邊記錄口供，一邊隨口敷衍道，「好了，沒有問題的話，就在這上面簽個字。」
勘驗完現場，記錄了口供，警方隨即收隊。
秦奮也被帶回了警局。
「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身份證拿出來~」一位便衣警員向他詢問口供道。
「我沒有身份證。」秦奮搖搖頭，老實的說道。
「噢，大圈仔啊！」警員見他說得不是粵語，又承認沒有身份證，頓時輕蔑的冷笑道，「說吧，偷渡來幾天了，偷了多少錢了，蛇頭是哪位呀……」
最近幾年，大圈幫在香港鬧得非常凶，湧現出了葉繼歡、季柄雄、張子強等驚天大賊王，犯下了累累血案，也令內地偷渡客的名聲跌到谷底，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所以警員得知秦奮的身份是偷渡客，才會如此厭惡。
「我沒有偷錢，我只是餓了，進廟裡找點吃的。」秦奮連忙解釋道。
「還敢狡辯，不問而取就是偷。」警員拍著桌子呵斥道。
秦奮自知理虧，低下了頭，不再爭辯。
其實，如果不是身無分文，走投無路，他又何嘗願意偷東西。
「怎麼，沒話說了吧。你們這些大圈仔，就是一個個賊種，有手有腳不好好做工，偏偏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呸！」警員啐了一口唾沫，一臉鄙視的道。
秦奮被他這麼指著鼻子罵，不禁又羞又惱，感覺自己什麼面子都沒了。
「好了，姓名、年齡、籍貫……」警員罵了一通后，開始為秦奮登記道，「都老老實實的說，這樣遣返時就能少遭罪。不然，你要敢跟我耍花樣，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秦奮正準備說，就在這時，就聽警局裡鈴聲大燥，好幾部電話一齊響起，吵得人一陣心慌。
……
「阿友，你現在手上沒事吧，馬上去趟祿山村，那裡又死人了。」片刻后，審訊室的門打開，一個肩膀有花的警官走進來，向那位便衣警員吩咐道。
「阿SIR，我在審訊這個大圈仔呢，哪裡走得開呢，你還是派別人去吧。」那位警員一聽，馬上苦著一張臉道，「再說這幾天我都去了好幾趟了，也該換換別人了吧。」
「少啰嗦，現在局裡值班的警員幾乎都派出去了，我哪還有別人可派。」警官見他推脫，板起臉來呵斥道，「大圈仔的事就先放一邊，反正他也跑不了的，明天再審也一樣。」
「阿SIR，祿山村這幾天總死人，而且死得還那麼恐怖，我心裡真有點毛毛的。」警員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顯然受得刺激不輕。
「哎呀，你是香港皇家警察，有皇氣護體的，怕什麼？」警官大聲道，「快去吧，少啰嗦！」
那位警員見長官這麼說，也只好點了點頭，「那這個大圈仔怎麼辦?」
「先把他關去拘押室，明天審完再往上報。」警官考慮了一下道。
警員點點頭，正要帶秦奮去拘押室。
「長官，你們是不是在調查祿山村的死亡案，我有線索！」秦奮忽然開口說道。
他剛才偷聽了兩位警察的對話，聽說祿山村又死了人，知道是楚人美所為。
他又發現警方現在對這些兇案似乎全無頭緒，秦奮頓時感覺機會來了。
如果把楚人美的事告訴他們，讓警方去請法師來捉鬼的話，那他不就可以解脫了么。
所以他現在就想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噢，你有什麼線索？」警官一聽，好奇地問道，「你知道是誰做得案么？」
最近兩天，祿山村已經死了十八個人，而且死狀還都非常恐怖，都不像是正常死亡。
這些命案不僅鬧得人心惶惶，也讓他們警方面臨很大壓力。
如果不能查清原因，避免類似案件再次發生，那他這督察也就當到頭了。
誰讓這些命案都發生在他的管區呢。
只是他這幾天雖然不斷調查，但始終沒能找到線索。
這些人除了同住一條村外，年齡、職業、喜好等都不大一樣，基本沒有什麼共同點，也就很難歸納殺手的動機，也就讓破案一籌莫展。
現在聽秦奮說有線索，儘管他不願相信一個大圈仔的話，但此刻死馬當作活馬醫，他也想先聽聽看。
「殺人的是一個名叫楚人美的女鬼，她含冤而死，屍體被丟進了祿山村旁的水潭裡。村民喝了水潭裡的水，就染上了她的怨氣，就會被她活活嚇死。」秦奮隨即說道。
「你講鬼故事啊！」聽秦奮說完之後，那位警員怒不可遏，一腳把他踢倒在地，「再胡說八道，我先撕了你的嘴。」
秦奮被人踹倒在地，也不禁又疼又生氣，「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得都是真話。」
「你還敢嘴硬！」那位警員掄起手來，就要打秦奮。
他們警局現在為破祿山村命案，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大家的壓力都非常大，都非常渴望儘快破案。
可秦奮說是有線索，卻又扯出什麼「女鬼殺人」，擺明就是搗亂嘛，踢他一腳都算是便宜了。
「把他帶下去。」警官也是臉色鐵青地道。
他早猜到秦奮這個「大圈仔」不靠譜，但沒想到秦奮比他想得還不靠譜。
竟然說出「女鬼殺人」這樣荒誕不羈的事，他如果把這個理由報上去的話，非得被一擼到底不可。
「我說得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去查黃山村、李強，他知道所有關於楚人美的事。」秦奮見他們竟然不信自己的話，連忙又喊道。
「你給我閉嘴吧。」警員一把把他揪起來，帶到了拘押室，又囑咐值班警員道，「鄭叔，這小子有點不老實，你多照顧照顧他吧。」
「放心吧。」值班警員打量了秦奮一眼，微微一笑，隨後打開鐵門將他關了進去。
拘押室里已經有七八個人，全都席地而躺，正在呼呼大睡，聽到秦奮進來之後，全都睜開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秦奮一生人還是第一次進拘押室，心中既忐忑又不安。再看房間里這幾個人個個目光冰冷，面色不善，讓他心裡更是沒底了。
「耀東，這是新來的，教教他規矩。」值班警員吩咐道。
「放心吧，鄭叔。」一個大漢爬起身來，笑著點頭道。
值班警員隨後鎖上牢門，轉身走開了。
「喂，小子，犯什麼事進來的？」等警員走後，那幾個人就把秦奮圍了起來，獰笑著問道。
被這麼多人圍著，秦奮頓時嚇得矮了半截兒。
他一向都是良民，謹小慎微，不招災，不惹禍，只想盡量多賺點錢給家人治病。
可是現在，他卻被關進了牢里，還要面對別人的威脅。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老天爺，你這該不是玩我的吧。好容易賜我一個系統，卻是如此的坑爹，你到底想怎樣嘛？」秦奮無語問蒼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