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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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找死。」徐渭嗓音淡漠,他不算威脅,他在講述一個事實。
趙陽攥緊手,狠狠瞪了徐渭一眼,大步離開。
徐渭把手邊的水杯扔進垃圾桶,又靠了回去。
趙陽先上台,徐渭靜靜看著大屏幕,漫長的沉默,轉頭對胡嵐說,「讓他們跟我一起吧。」
「誰?」
「傑叔他們。」
今天是他們對林梵的告別,最後一場,徐渭唱了林梵的歌,末日之歡。至於票數,他已經不去想了,隨風去吧。
嘶啞的嗓音響徹在演播廳,觀眾的情緒隨著音樂而調動。從六月到八月,兩個月的時間。從高三到現在,將近兩年。
徐渭站到了這個舞台,他唱著他的夢想。
他的信仰。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再也遇不到這麼濃烈激情的愛,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還是愛情,這兩年,幾乎過了他的半生。
鞠躬謝幕,徐渭忽然什麼都放下了。
趙陽在拉票,聲淚俱下,其實她不是那樣的姑娘。賣慘並不好看,徐渭想把周斯易拉出來給她表演個什麼叫骨灰級賣慘。
徐渭轉頭看到台下的周斯易,他抱臂站著,笑著看徐渭。
評分出來,徐渭竟然比朝陽高五票。這很出乎意料,徐渭轉頭看向大屏幕,隨即他衝下台跟周斯易擁抱。
可能也只有周斯易能接住一米八三的重量,周斯易靠近徐渭的耳朵,「老公手斷了。」
徐渭鬆開周斯易,轉身又上台和導師擁抱。
到晚上九點徐渭才從演播廳出去,坐上車,徐渭說,「去看林老師。」
「州哥把他帶走了。」
徐渭回頭看胡嵐,「去他家,送林老師。」
「他們走了。」胡嵐語氣加重,「不會再見我們了。」
徐渭瞪著眼,「啊?」
「州哥決定事,我們改變不了,讓他去吧。」
程州把林梵帶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程州的勢力,他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沒人能找得到他。
周斯易訂了餐廳,一行人過去,母親和馮律師也在。沒喝酒之前,都是正常人,喝完酒胡嵐他們幾個就抱頭痛哭,幾十年的相處,林梵走了都會難過。
徐渭沒喝酒,很冷靜安排司機送他們回去。馮程和母親先走了,徐渭坐周斯易的車,兩個人往家趕。
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到是蕭盛,便接通。
「恭喜。」
「謝謝。」
「聽說林老師走了?」
「嗯。」
「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中午。」
電話那頭默了許久,林梵還是蕭盛介紹給徐渭認識的,「沒辦法,人是鬥不過命,鬥不過這天。」
徐渭靠在座位上,轉頭看開車的周斯易,許久后說道,「珍惜眼前人吧。」
「明天有時間么?」
「沒有。」
「幹什麼?」
「睡覺。」
「睡你的吧!」蕭盛惡狠狠的掛斷電話,徐渭把手機扔到一邊。
「誰?」
「蕭盛。」徐渭嘆口氣。
「蕭盛你嘆什麼氣?」
「嘆林老師。」徐渭說,「難受。」
周斯易伸手摸了摸徐渭的頭,到家徐渭發現自己的東西全部搬了過來,取出一套家居服,「搬過來了?我媽呢?」
「她住後面那棟。」周斯易說。
徐渭洗完澡出來,周斯易在窗戶邊抽煙。徐渭已經很久沒看到周斯易抽煙了,他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周斯易,把下巴放在周斯易的肩膀上,「想什麼呢?」
周斯易掐滅了煙,拉上窗帘握住徐渭的手,遞到嘴邊親了親。
「很幸運,我遇到了你。」
溫熱的呼吸落到徐渭的肌膚上,他閉上眼,「周斯易,我訂了一對戒指。」
周斯易倏然回頭,「徐渭?」
「我們結婚吧?」
————————
兩個人說結婚,計劃很美好,最好趕在十一這個熱鬧的節日把婚事解決。結果徐渭要籌備演唱會事宜,周斯易的公司也準備上市,兩個人都沒有時間。
十二月二十五,蕭盛在S市舉辦演唱會,徐渭作為特邀嘉賓過去。他們合唱了將醒,原本約好晚上一塊喝酒,下了台就撞上周斯易。
「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裡?」
徐渭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羽絨服穿上,周斯易握住他的手腕,穿過工作人員,「跟我走就行,別問那麼多。」
「什麼鬼?」
徐渭戴上口罩拉上羽絨服帽子,兩人大步走出後台。上了周斯易的車,徐渭拉下口罩,呼出一口氣,「到底幹什麼?」
周斯易把車開出去,神經兮兮。
直奔機場,徐渭看著路線,「回家么?我晚上和蕭盛約了酒。」
「讓他去死。」周斯易說,「你是我的。」
神經病!
到達機場,徐渭一看,丫的還是國際機場,周斯易把徐渭的護照登機牌一塊塞過來,「走。」
徐渭裡面還穿著演出服,只套了長款羽絨服,看著手裡的護照,「你在逗我?」
「認真的,走。」
「去哪裡?」
「紐西蘭。」
「幹什麼?」
「領證。」
「你有毒!」徐渭轉身就走,「我現在沒時間,三月有演唱會,你不要瞎折騰。」
周斯易勒住徐渭的脖子往安檢口走,「你是不是婚前恐懼症?」
「沒有!你放開我!」
周斯易把徐渭綁架上了飛機,徐渭看著周斯易,對峙許久,徐渭說,「你不給我心理準備,你這樣很容易引發家庭矛盾。」
「驚喜。」
驚喜你妹!
徐渭想從座位上起來,周斯易迅速按住他,「坐回去。」
空乘走過來,「先生,需要幫助么?」
「不用,謝謝。」家醜不外揚,徐渭朝周斯易豎起中指,「很多證件都不全,你去也是白去,肯定結不了。」
周斯易握住徐渭的手,「我是盯著辦的手續,不會出差錯。」
徐渭咬牙,「周斯易,你——」
「如何?」
「想家暴!」
周斯易笑眯了眼。
到達目的地是凌晨,徐渭簡直是瘋了,他最討厭坐長途飛機。下了飛機就是吐,吐到酒店,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徐渭趴在床上氣若遊絲,周斯易拿了水來喂徐渭喝,「身體這麼差怎麼生孩子?」
「生你個頭!」徐渭喝完水,說道,「我的手機呢?」
「沒收了。」
「你這是綁架,你把我的手機還回來,我還有工作。」
「你的全部是我,工作先放放。」周斯易放下水杯,「登記完我把手機還給你。」
徐渭踢了他一腳,「有毛病?我後天有個訪談節目。」
「有我重要?」
徐渭看著周斯易那張俊美的臉,臭不要臉的湊到眼前。默了幾秒,捧住周斯易的臉,親在他的唇上,「你在害怕什麼?易哥?」
「結婚。」周斯易說,「你色誘也沒用。」
徐渭抱住周斯易的脖子反身壓到了床上,跨坐在周斯易的腰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是么?」
周斯易:「……」
徐渭越長五官越冷厲,男人的英俊。稜角分明,周斯易看著他線條完美的脖頸,喉結滾動,「寶寶?」
徐渭甩掉上衣露出精瘦的腰,他為演唱會準備,最近在健身。有了腹肌,手又落下去勾著皮帶,「周斯易。」
周斯易鼻血要出來了,徐渭扯掉皮帶對摺握在手裡,俯身手撐在周斯易的頭側,沙啞嗓音落在周斯易的肌膚上,「易哥。」
周斯易翻身就把徐渭推到床上,按住徐渭的手激吻下去,兩人吻的擦槍走火。徐渭把皮帶掛在周斯易的脖子上,拉下去,「我的手機呢?」
「做完就給你。」
兩人在床上顛鸞倒鳳的幹了半天,徐渭枕著手臂看洗澡回來的周斯易,周斯易的皮膚特別白。紅一片特別明顯,徐渭翻身趴著,「手機。」
周斯易取了手機遞給他,坐在一邊捏了捏徐渭的後頸,「明天去註冊結婚。」
徐渭開機看到幾個未接來電,全部是蕭盛,經紀人竟然只發來一條信息,「新婚快樂!」
「胡嵐知道你的計劃?」
「嗯,媽也知道。」周斯易揚起下巴,特別驕傲。俯身在徐渭的後頸上咬了一口,說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來結婚了。」
徐渭:「……」
「婚禮放在明年五月,他們也都知道。」
徐渭:「……」
「訂了馬爾地夫。」
周斯易是魔鬼么?速度這麼快?
徐渭翻看微博,頭條就是蕭盛演唱會,第二條是蕭盛徐渭友誼。蕭盛佔了一半熱搜,可真是面子大。
關於徐渭的私事,微博上十分乾淨。
「程叔有消息么?」
「沒有。」周斯易說,「他和所有人斷了聯繫,前段時間他的委託人還找到我這裡,聯繫不到程叔。」
徐渭回頭,「他不會幹傻事吧?」
周斯易抱住徐渭,「不知道。」
由於徐渭的懶,他們下午就在酒店廝混過去,第二天早上才去註冊。到門口徐渭又有些慌,盯著周斯易,「結婚後有什麼變化么?」
「沒有。」
「那為什麼要結婚?」
周斯易揉了一把徐渭的頭,被徐渭套路了,「你愛我么?」
「嗯。」
「願意跟我結為夫妻么?」
「夫夫。」
「怎麼都行。」有一對華人也過來領證,徐渭和周斯易顏值頗高,他們就多看了兩眼。徐渭戴著口罩,只看眼睛是個標準的東方帥哥。
「中國人?」
周斯易點頭,他們熱情的遞過來巧克力,「同喜同喜。」
接觸到周斯易不解的目光,其中偏瘦的男生解釋,「國內去民政局領證規矩是發糖,緣分緣分。」
「恭喜。」
辦完手續出來又碰上了那對,還是剛剛的男生,伸手,「我叫麥迪。」
「里昂。」周斯易回握。
「我們要在這裡舉行婚禮,你們有時間來參加么?」
「抱歉,我們沒有時間。」周斯易婉拒。「明天要回國。」
告別那對同行愛人,徐渭偏頭說道,「周斯易,你的英文名真GAY。」
周斯易:「……」
「什麼時候回國?」
「還有一周的蜜月旅行。」
「婚禮還沒舉行,哪來的蜜月?」
「想蜜月就蜜月。」
「你剛剛跟人家說你明天回國。」
「胡扯的唄。」
周斯易握住徐渭的手,面朝陽光,「明天去Kaikoura。」
「我覺得你在給自己挖坑。」
第三天下午,要回國的周斯易夫夫跟前往Kaikoura的麥迪夫夫又撞上。
麥迪趴在越野車的車窗上,笑容燦爛,「嗨?」
徐渭兩手機油從車前蓋里探出頭,車壞了,周斯易這個不靠譜的狗東西打了半天電話。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他只能自己動手。結果越修越慘,徹底報廢。
徐渭攤手,「你好。」
「我老公會修車,讓他試試。」麥迪說著把他家那位特像黑社會的男人推出來,男人挺高的,戴著墨鏡。他下車把墨鏡扔回去,大步走過來,看了一眼就下結論,「拖車吧,沒治。」
徐渭看這條荒無人煙的公路,想把周斯易錘死。
「你們也去Kaikoura?」麥迪拿出一根棒棒糖咬著,小捲毛格外耀眼。
「嗯。」
「上車吧,順路,一起。」
「謝謝。」
雞飛狗跳的上車,麥迪回身,「我叫麥迪,這是我的老公季昀,警察。」
「徐渭,唱歌的。」徐渭攤開滿是機油的手,「不握手了,但是很高興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