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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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現在袁軍許多的兵力被分到了延津,導致了白馬這邊的所謂「主力」其實也沒剩下多少。
袁紹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就分兵。
他之前通過前線情報得知曹操命人行軍至延津、準備打袁軍後方,所以才分兵命人阻截曹軍。
可這樣一來,袁軍進攻白馬的兵力就少了。
也就是說,如果曹軍使詐,他們出兵延津的勢頭只是一個幌子的話,白馬這邊就危險了。
呂寧姝皺眉聽著這布置,握緊了手中泛著煞氣的硬弓,心裡頭生出了一絲微妙的不安。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直覺,通常還很准。
劉朝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安心罷,顏將軍的名聲,整個河北都如雷貫耳,定能破了白馬!」
言語之中似是很欽佩。
呂寧姝無奈地笑笑:「別輕敵啊,敵人很狡猾的。」
劉朝憨笑,摸了摸自個兒的後腦勺。
第二日。
「敵襲!」
呂寧姝聞言動作一滯,不到半秒便迅速做出了反應,握緊弓箭上馬準備迎敵。
她如今大小也算個軍官,倒是能面見顏良顏將軍。
可呂寧姝心裡頭始終還是有些顧慮的,萬一有人認識原主呢?
暫且沒時間想這些問題,因為前方湧來的曹軍已經越來越多了。
先前呂寧姝心裡頭的猜測被證實了——曹軍確實使了詐。
曹操根本就沒有分兵!他的一切動作,從頭到尾都是為了解救被袁軍包圍的白馬。
而現在,白馬這邊袁軍的兵力不足,已經撐不了太久了。
呂寧姝把長弓掛在身上,抽出鋥亮的環首刀,咬牙砍下從後方偷襲劉朝的敵軍頭顱。
劉朝一愣,刀光劍影里還不忘對她喊:「多謝!」
呂寧姝又砍下一人,鮮血濺了滿臉:「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我這不是講究禮數嘛。」劉朝仰頭避開敵軍的箭矢,委屈道。
呂寧姝嘴角一抽,並不打算接他的話。
曹袁兩軍已經開始對沖了。
就在此時,她忽的看見遠處曹軍陣中衝出一紅臉大漢,正在親兵的掩護之下大喝著朝顏良衝去!
紅臉長髯,身量高大,還騎著匹赤兔紅馬,那氣勢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大將。
呂寧姝心裡一緊,當即棄了環首刀,對劉朝道:「掩護我!」
棄刀之後,她立即解下了掛在她身上的硬弓,從囊里取出最長最粗的那號箭矢。
而此時,敵方的紅臉大漢已經衝到了顏良跟前!
呂寧姝此時急的什麼也不顧了,只能憑著自己的手感與直覺,即使那弓足足有五石,一瞬間卻還是被她拉弓如滿月!
箭矢平穩地發了出去,這會兒她的腦子裡只剩下了箭矢破空的「嗖嗖」聲。
呂寧姝死死地盯著自己射出的那道軌跡。
這一瞬很短,但也很長。
就在紅臉大漢的刀即將砍到顏良脖頸上的時候,呂寧姝的箭矢也到了。
中了!
只聽「咣」一聲,長箭鐵質的箭頭猛地撞上了關羽手中握著的刀,使那飲血無數的刀鋒偏了三寸,只削去了顏良的半根頭髮絲兒。
呂寧姝抿唇,這才恍然發覺自己的手心裡全是汗。
顏良到底也是個名將,他見關羽的第一擊就被人阻截失利,立刻反應過來,抽刀反擊。
本來嘛,關羽策馬奔過來的時候就是憑著一股衝勁兒,而這股衝勁兒一旦被打斷了,那麼他占的優勢就變成了劣勢。
如果關羽這一擊中了,自然就是袁軍自潰,曹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勝這一仗。
可一旦關羽無法一擊斬獲顏良,他就是自己把自己送進了千軍萬馬的包圍圈。
「千軍之中取人首級」,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不過關羽到底還是絕世猛將,儘管他一開始暫時陷入了袁軍的包圍,最後還是憑藉高超的武力值殺出一條血路沖了出去。
顏良見關羽已經退去,這才望向了箭矢射來的那個方向。
就是這道箭矢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可顏良卻驚訝地發現——射出那道驚天箭矢的只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文弱、且眉清目秀的「少年」。
其實呂寧姝這樣的身形確實是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了。
能進精兵營的多數都是胳膊粗壯,一看就很糙的大漢。而少有的幾個長相併不那麼「兇猛」的,也都稱得上身量修長。
但呂寧姝她年紀小,年紀小的後果就是……身高並不怎麼樣。
顏良策馬走向她,好奇地問道:「你就是那個能開五石弓的呂殊?」
呂寧姝點點頭,並且奉上了她使的硬弓給顏良看。
能開五石弓的人這天底下都找不出幾個,不過當年的呂布倒算一個。
可呂布是什麼人吶?身高九尺有餘,還是聲名在外的一方割據勢力,即使最後兵敗身死了,卻也留下了赫赫威名。
雖然呂布的名聲也確實不太好就是了。
顏良雖然性格不怎麼樣,可他也是恩怨分明的。
此時他望向呂寧姝的眼裡滿是欣賞,撫掌大笑道:「好,是條漢子!
待大軍回營,我便向主公引薦你,至於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呂寧姝低頭,抱拳一禮道:「殊多謝將軍!」
至於顏將軍說的這個「是條漢子」么……
呂寧姝甩甩腦袋,自動把這句話過濾了,只當他的誇獎是在另一種角度上證明自己偽裝的好。
***
十日後,營帳內。
袁紹看見呂寧姝的一瞬間就覺得不對勁。
太眼熟了!
他緊盯著呂寧姝,緩緩地舉起手中那隻雕刻精美的青銅酒樽抿了一口,也不發話。
袁紹的眉宇之間帶著一股久居上位所養出的不怒自威。
被他細細打量的滋味可著實不太好受。
本就有些心虛的呂寧姝垂眸,心中騰升起一絲微的不安。
半晌,她只聽眼前堪稱位高權重的那人開口道:「你說你姓……呂?」
呂寧姝聞言頓時心若擂鼓。
她握緊拳頭,強撐著不讓自己露出任何異樣,抱拳低頭道:「稟主公,末將確實姓呂。」
袁紹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他放下右手旋著的酒樽,眯眼問道:「那麼……呂布是你的什麼人?」
曹丕本來是打算阻止呂寧姝的,免得她瞎整什麼幺蛾子。結果他居然直接被這渾小子一把給拎到了馬上,乾脆的打包一起帶走了。
「放我下來!」曹丕整個身子都被呂寧姝抱住,維持著這麼一個令人自尊心受挫的姿勢。
「不放。」呂寧姝盯著前方的道路不為所動,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你……」曹丕被呂寧姝死死地按在馬上狂奔,氣的耳根泛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呂寧姝哪裡見過他如此情緒外露的模樣,頓時樂了:「『你』?我什麼我,我怎麼了?」
曹丕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嚴肅道:「你身為主將不好好守在安陽,卻偷偷摸摸跑到荊州去,這本就不是你該做的事!」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呂寧姝絲毫沒有減慢御馬的速度,笑容里隱約地透露出了那麼一絲軍痞子的感覺:「你聲音輕點,要是把這消息泄露了出去,後果還真難預料。」
見曹丕不說話,她又把曹丕的領子往上提了提,好讓他坐的正一些,不至於讓他在馬上顛簸的如此難受。
「我早就安排好張儁乂暫時接替我了,沒有人會知道我不在安陽。
而且主公的信里只讓大軍不離開安陽半步,我又沒帶大軍走。」
呂寧姝解釋道。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又沒有什麼大的戰事,豫州附近也挺平靜的,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那張儁乂竟會同意?」曹丕蹙眉。
張郃平日里很是靠譜,雖然身為下屬,但怎麼看都不是那種任由呂寧姝胡來的樣子。
「他一開始當然不同意啊。」
呂寧姝鳳目一斜:「後來我說,即使他不同意我還是會去荊州,區別只在於一個有他幫忙,一個沒他幫忙罷了,然後他就同意了。哎喲,瞧他那小表情,活像逼良為娼似的。」
曹丕嘴角一抽,默默地瞧了呂寧姝一眼——這可不是跟逼良為娼的行徑半斤八兩、不分伯仲么。
心疼張郃。
***
不出二人所料,到了荊州境內,他們果然被攔了下來。
呂寧姝十分鎮定地掏出表明了劉表信使身份的文書,而後便被守衛輕鬆地放走了。
曹丕微微挑眉:「這是荊州信使的文書。」
——他之前還打算看著呂寧姝該怎麼逃避關卡守衛的檢查呢。
呂寧姝點點頭:「是啊。」
「可現在荊州信使那兒的文書是誰的?」曹丕疑惑。
「當然是豫州信使的啊。」
呂寧姝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把這兩份文書換了一下,他明天要回荊州的時候應該很快就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