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番外一

151.番外一

防盜章節(30%,36h),若是系統抽風,請刷新後台。最終他還是付了那一百二十文錢,不付也不行,豆花攤主擺明了不給錢不讓走,還在大街上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引得眾人圍觀。

眾目睽睽之下,他有心解釋和蘇錦樓並不熟悉,可那攤主就是不信。

「是你自己說要接濟同窗的,咋又翻臉不認人了?還是個讀書人呢!連我這個沒上過書院的泥腿子都知道言而有信四個字,你卻做不到,可配稱之為讀書人?」

攤主振振有詞,周遭指指點點,蕭清行被攤主說的啞口無言,說要接濟蘇錦樓的確實是他,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點他沒法抵賴。

他沒有蘇錦樓堪比城牆般的厚臉皮,家人的教誨師長的指導以及他自身的德行都不允許他言而無信,最後只能認栽赤紅著臉乖乖掏錢。

錢倒是小事,一百二十文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他去酒樓吃飯哪一次不要花個半吊錢?可這白白掏錢還是幫蘇錦樓那死對頭掏錢,簡直就是直往他的心肝肺上戳。

越想越氣,心中怒火翻天,乾脆大喊一聲,「小二,再上一壺茶!」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把抹桌布往肩上一搭麻利的幫蕭清行換茶水。

這讀書人還真讓人看不懂,雖說這是茶樓,但喝茶也不是這麼個喝法,就算他這個目不識丁的下人都知道喝茶喝的是意境,注重的唯有一個品字,像這書生,灌了一壺還要一壺,再好的茶都似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蘇錦樓剛回宿舍換了衣服就聽聞豆花送過來了,兩桶豆花滿滿當當,就算他目前正在往飯桶發展也沒法在短時間內把東西吃完。

豆花雖不是他付的錢,但他也不會瞎糟蹋糧食,末世最要緊的就是武器和糧食了,糟蹋糧食會遭天譴,這是蘇錦樓根深蒂固的觀念。

凝視豆花兩秒,蘇錦樓大手一揮豪氣衝天,頗有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直接找人幫忙把豆花搬進了食舍。

「小的們,不對!各位同窗,快來吃豆花,今天我請客。」

這豆花是路邊攤,格調不比上檔次的酒樓,但這豆花用料足,加了糖水灑了紅豆,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舀一勺放入口中,白嫩細膩,入口即化,唇齒留香,回味無窮,品嘗過的人沒有不叫一聲好的。

原以為兩桶豆花至少要吃兩天,誰知這書院的學生看著斯文吃飯卻不含糊,幾乎都是吃完一碗再盛一碗,不一會兒即將見底。

有個別端著范的看別人吃自己也眼饞,豆花的香味直往鼻子里專,受不了饞蟲的勾引索性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先吃了再說,下手遲了可就沒有了!由此可見,再矜持的書生也抵不過美食的誘惑。

蘇錦樓招待眾人吃的正歡,瞥見從外面進來一個錦衣男子,也沒細看對方是誰,直接高聲招呼,「這位同窗快來吃豆花,今天我請客,不用跟我客氣!」

剛進門的錦衣男子蕭清行,「……」這人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

蕭清行灌了一肚子茶水又做了大半天的心理安慰這才平息了怒氣,這一次是他失算了,萬萬沒想到蘇錦樓竟然不按常理出牌,那廝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了?

這個想法如果被周榮知道,肯定要感嘆一句英雄所見略同。

蕭清行白白吃了虧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想著蘇錦樓那個草包的學問向來都是墊底的,不如去書院找回場子,打定主意付了銀錢他立馬急匆匆的趕了回來,沒成想一進門就受到對方十萬點暴擊傷害,立馬氣成了豬肝臉。

蘇錦樓見對方站著不動以為他是不好意思,直接上手盛了一碗豆花端到了蕭清行的面前,「來來來!這豆花可好吃了,我專門給你盛一碗,千萬別客氣啊!」

白嫩細膩的豆花色澤十分漂亮,醇香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蕭清行兩眼發直的盯著豆花,心口一堵,喉嚨一哽。

「噗~~」

蘇錦樓驚恐的看著豆花上的血跡,我擦!什麼情況?請人吃碗豆花還能讓人噴血?

「這位同窗,你就算是對我表示感謝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你……你……」蕭清行抖著手指著蘇錦樓,直接把對方指成個鬥雞眼。

「咚……」錦衣男子倒地,後腦勺重重磕在木地板上,昏迷不醒。

這一突髮狀況直接把包括蘇錦樓在內的所有人都給整懵了,食舍瞬間鴉雀無聲……

一個手裡還端著一碗豆花的學子小聲提醒道,「那個……我們是不是要請個大夫來幫蕭同窗看看?」

請大夫?哦,對對對!都這個關頭了還吃什麼豆花啊,趕緊的,去請個大夫來。

眾學子一片忙亂,抬人的、請大夫的、通知夫子的,還有那個趁亂偷舀豆花的,對!就說你呢!別以為我沒看見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喝豆花,至少給我留一口啊。

「錦樓賢弟,你做了什麼竟讓蕭同窗吐了血?」

肩上搭了只白皙如玉般的手,要不是說話之人發出的聲音明顯是個男人,蘇錦樓肯定會心猿意馬yy這雙手的主人該是多麼風華絕代。

以前總聽人說狐狸眼什麼的,他這次可算是親眼見識到什麼叫正宗的狐狸眼了,說話的男人是鎮上有名的富戶之子,叫葛修文,在蘇三的記憶里這人是無話不談的知己好友,而在蘇錦樓看來不過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兩人之間最多只有一起去紅秀坊玩女人的情分。

而且……

蘇錦樓眯了眯眼,這葛修文長得像只狐狸,性子也是狡猾如狐,據說這人是家裡的庶子,排行老三,上面還有兩個從正房夫人肚子里爬出來的哥哥壓著,葛家家大業大,家風甚嚴,故葛修文的手頭並不寬裕,甚至還比不上蘇三這個泥腿子出身的寒門子弟。

蘇三背後傾盡老蘇家一家的財力,葛修文有什麼呢?只有個手段不顯凡事愛冒尖但次次被正房夫人打壓的抬不起頭來的姨娘,家裡沒銀錢支持,索性就在書院尋找「資助者」,這不,蘇三這個清高自傲心比天高的棒槌一下子入了葛修文的眼。

在葛修文有意無意的「勾搭」下,蘇三果斷掏心掏肺,上趕子做葛修文的免費提款機,蘇錦樓當初還是背後靈的狀態,就不止一次見過葛修文借口去紅秀坊找姑娘實則是在和他人談生意,而蘇三這個冤大頭出錢出力不說連一點生意的門道都沒摸到,氣得當時的蘇錦樓恨不得掰開蘇三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豆腐渣。

萬般思緒轉瞬即過,蘇錦樓臉上情真意切又是以往那個視葛修文為知己好友的蘇三。

「我沒做什麼啊,大家都在這兒看著呢!我不過是盛了一碗豆花給蕭同窗,他就突然吐血了,好險沒把我嚇死。」

「是嗎?」葛修文十分懷疑蘇錦樓的話,他總覺得今天這人有些不對勁,雖然言行舉止和以往一般無二,但總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可也正如蘇錦樓所說,他只是盛了碗豆花端到了蕭清行的面前,兩人連衣服都沒接觸到,蕭清行不聲不響突然吐血,確實怎麼著也怪不到蘇錦樓的身上,最終葛修文只能把起因歸結到蕭清行自己的身上。

這蕭清行一向眼高於頂看不起自己這一幫紈絝子弟,此次老天開眼讓他吐點血,也算是幫他磨一磨他那針尖般大的心眼了。

葛修文忙著幸災樂禍,絲毫沒有注意到剛才還理直氣壯的蘇錦樓頗為心虛的盯著蕭清行腳上深褐色的千層布鞋。

這人,該不會就是剛才被他坑了銀子的那位仁兄吧……

「這位學生肝火旺盛,怒急攻心,先前吐的那一口血也是因為心情驟變情緒不穩所致,只要稍加調養就沒什麼大礙了。」

「那蕭同窗什麼時候會醒?」

老大夫撫著鬍鬚老神自在,「不用擔心,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肯定會醒。」

聽了這話大家輕呼一口氣,既然連和春堂的大夫都說沒什麼大問題了,那他們就放心了。

送走了大夫只留下一個平日里和蕭清行相交甚篤的同窗,其餘學子三兩成行一同離去,隱約還能聽到眾學子的討論聲。

「你說這叫什麼事啊,蕭同窗無緣無故吐血,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可和春堂的大夫不是說蕭同窗是因為氣急攻心才吐血了嗎?應該和隱疾沒什麼關係吧……」

「這就更奇怪了!什麼事能讓蕭同窗氣的連血都吐出來了?難道只憑那一碗豆花?他和豆花置什麼氣?」

「或許是因為蕭同窗不愛吃豆花?那麼好吃的豆花竟不得蕭同窗的青眼,哎……可惜啊!」

「也不知蘇同窗在哪買的豆花,我還是頭一次吃到如此美味。」

「沒想到周兄和某都是同道中人,不如待會兒一同去問問蘇同窗這豆花源自何處?」

兩個原本泛泛之交的學子因著豆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們從豆花談到雙葉巷的燒餅鋪子,又從燒餅說到杏花街的杏花酒,兩個吃貨越說越激動,聊到最後還要學那戲文里的江湖人士拜個把子。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難得一知己,斯世,當以同懷待之,恨不能與君早日相識,實在是相見恨晚啊!」

這兩位仁兄在這裡執手相握激動不已,那邊暈迷過去的蕭清行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著周遭的環境腦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這是怎麼了?

對了!想起來了!

蘇錦樓那個癟三坑他的銀子還用豆花氣他,明明知道豆花錢是他付的,竟然故意說什麼請他吃豆花,還說讓自己不要客氣,說那廝不是故意的他蕭清行三個字就倒著寫。

蘇錦樓要是知道蕭清行這一番想法肯定要大喊冤枉,當初因著陽光刺眼他除了瞄到來人穿了一雙褐色千層布鞋就連身上穿的什麼衣服都未細看,更別說看清蕭清行的面容了。

再加上蕭清行一回來就被他招呼吃豆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蘇錦樓就更不知道此人就是被坑之人了。

再說,蘇錦樓一向沒心沒肺的,做事全憑個人喜好,他只管坑人,至於坑的是誰他才不在乎呢!好處到手,誰關心這好處出自誰手?

「清行兄,你終於醒了!」

黃石岩欣喜的看著蕭清行,黃家和蕭家是世交,兩家的孩子時常往來,黃石岩和蕭清行兩人既是竹馬亦是同窗,情誼自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清行兄,大夫說了你是怒氣攻心才會暈迷過去,只要你安心調養就不會有大礙。」

「有勞石岩賢弟費心了。」想到罪魁禍首蘇錦樓,蕭清行不由的又開始運氣,「蘇錦樓這個卑鄙小人,今日吃的虧我遲早要回敬過去!」

黃石岩十分不解,「這又關蘇同窗什麼事?他好心請你吃豆花,你怎麼罵他是卑鄙小人?清行兄,身為讀書人可不能行忘恩負義之事。」

「請我吃豆花?」蕭清行瞪大了雙眼,滿肚子委屈,明明豆花的錢是我給的!

「是啊,」黃石岩理所當然的點頭,隨即語重心長的勸道,「我知你一向看不慣蘇同窗的為人,以往我也不大喜歡他不思進取荒廢學業,可這一次真的是你錯了,人家不計前嫌主動請你吃豆花,看你不好意思還親自動手幫你舀了一碗端到你的面前,這明顯是想主動與你盡釋前嫌,你突然吐血嚇到了他,他也沒和你計較,怎麼你現在還說是他的錯了?不僅如此還放言要報復他,清行兄,你什麼時候變的這般不可理喻了?」

難道清行兄忘了以前王夫子教導的君子之道?為人處事該明白是非以理服人,不可偏聽偏信輕言辱罵他人,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唉!清行兄是他的至交,身為朋友有規勸之責,今天,他肯定要把清行兄的性子給掰回來,絕對不能讓他誤入歧途。

「盡釋前嫌?我吐血嚇到他?我不可理喻?」

蕭清行抖著手指向自己,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一句辯解也說不出口,他已經氣的詞窮了,至交的這些話化作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嗦嗦嗦的直往他的心口插。

心裡一堵,喉頭隱約有股血腥味,突的又噴出一口血來,隨即兩眼發黑,昏迷前隱約看見好友驚訝焦急的臉,萬般思緒唯獨化作一句話。

蘇錦樓,從此以後我與你不共戴天!

其實測驗的題目有很大部分是考書本上死記硬背的東西,蘇錦樓精神體雖未完全恢復,但他的記憶力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無奈他根本懶得翻書,平時上課不是發獃就是睡覺,比以前的蘇三還要「荒廢學業,不思進取」。

人家蘇三做著一步登天的美夢,夫子上課時好歹還能做做樣子,平時的測驗更不會交白卷,他蘇錦樓倒好,反正讀書也讀不出個三五六來,索性徹底放棄,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蘇錦樓躲過夫子的戒尺順便翻了個白眼,他要真的頭懸樑錐刺股的刻苦,這曾夫子肯定第一個對他有意見,現在交白卷對方還不滿意了?

他要真寫了,曾夫子見到那手/狗爬字能認的出來嗎?明明自己好心為夫子的眼睛著想,偏偏人家不領情。

「你……你竟然敢躲!」曾夫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廢話!明知道你來打我我還不躲,當我是傻子嗎?

曾夫子氣的手抖,差點連戒尺都握不住,以往從未聽聞夫子教訓學生,學生還敢躲的,這蘇錦樓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其實曾夫子並不是氣蘇錦樓不思進取,更沒有什麼怒其不爭的想法,說到底,書院里像蘇錦樓這樣「人傻又省事」的學生越多他越高興,但再怎麼混也不能交白卷啊,傳了出去他如何向這些學生的父母交代,如何還讓那些人心甘情願的掏銀子?

最為重要的是,蘇錦樓的閃躲就是挑戰他夫子的尊嚴,這麼多學生看著,他絕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曾夫子祭出了最大的殺器,請!家!長!

「你這忤逆的小賊!若是再敢躲,我就讓你的爹娘來好好看看你這個德行!」

蘇錦樓眯眼,蘇家老倆口最為在乎的就是小兒子,因著身體原因老倆口雖不許他摸書習字,但明顯還未對科舉一途死心,若真被他們知道自己交了白卷,肯定會萬分失望。

自己倒是不怕他們,但這具肉身是他們最心愛的小兒子,他是不打算撐起蘇家的門楣,但把老倆口氣出好歹來也算是一樁罪過。

這曾夫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古代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對自己可不管用,若真拿個雞毛當令箭,以為當個破夫子就能對自己指手畫腳,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蘇錦樓行禮作揖,先禮後兵,「夫子,請聽學生一言……」

曾夫子見蘇錦樓服軟,心中得意,「不管你如何爭辯,交白卷,與夫子起爭端都是事實抵賴不得!」小子!我還拿捏不了你?今天不把你打得下不來床我曾顯的名諱就倒過來念。

「夫子,學生前段時間生了病,以前學的東西都忘的差不多了,最近上課也總感覺精力不濟,是以才交了白卷,還請夫子原諒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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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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