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生多少,你決定
蘇伶歌未動聲色,倒是一旁的戰穆斂樂了。目光投向坐的端正的蘇伶歌,只等著眼前的少夫人,怎麼來應付赫連淳此刻分明就是刁難的問題。
蘇伶歌微微抬眼,雖覺得男人的問題過於刻薄了一些,但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輕笑出聲,她再度抬高下巴,看向男人的視線,可是半分不不躲。
「我沒有她們年輕漂亮,是因為我所有最美好的時光,都被一個曾經被我稱作禽獸卻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禽獸的男人給毀了。」
說完看向男人。
赫連淳的眉宇間,半分玩味變成七分,那神情倒是平靜的很。
「我沒有他們有資歷有學歷,但我有豐富的跟禽獸過招的經驗,以及怎麼樣在禽獸不在的時候,有守護一切的能力。」
男人微微眯起的雙眼裡,隱藏起一抹微微暗淡的情緒,卻是轉瞬不見了。
蘇伶歌卻視作自己未曾看到男人雙眼中那一抹複雜的情緒,這一次,不等赫連淳開口,便自己先說。
「若一定要說,我有什麼是比的過的。」蘇伶歌說著便笑了,但那笑,卻分明偏離了自己面對赫連淳的視線。
「赫連總裁,我可以不領薪水,不用休息。重要的一點是,赫連總裁,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可未必知道你有哪些特殊的嗜好!我下的了廚房,上的了廳堂,必要的時候,也收拾的了小三。」
話沒說完,一旁的戰穆斂終於忍不住笑了。
赫連淳一記冷眼掃過去,當場閉嘴。
回過頭,赫連淳也笑,但那笑容里都意味,大概只有自己知道。
「哦?」目光再度看向蘇伶歌,卻分明多了幾分曖昧,「那,上的了床嗎?」
蘇伶歌微微皺眉,半晌開口。
「能!」
「能生孩子嗎?」
「能......」
赫連淳似乎上了癮。
一旁的戰穆斂眼看蘇伶歌的臉色不不對,微微靠上去,想要用自己假裝的咳嗽引起赫連淳的注意。冷不防卻被赫連淳一聲低吼,「滾出去!」
回頭看向蘇伶歌繼續問,「能生幾個?」
「......」
半晌未曾得到蘇伶歌的答案,赫連淳便勾起嘴角,笑了。那笑,儼然就是一隻偷了腥得了利的貓兒。
卻不想下一秒,蘇伶歌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目光,夾雜著自己微微有些壓抑的聲音,直撲對面的赫連淳。
「生幾個,不應該是總裁你控制的事情嗎?」
走到大門邊的戰穆斂,放在門把上的雙手一陣哆嗦,瞬間倒了下去。
身後,只聽到赫連淳將一沓厚厚的資料頓時扔在桌上的聲音,緊跟著,是一個男人情緒難辨極度複雜的聲音。
「穆斂,就她了。蘇伶歌,蘇小姐,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蘇伶歌便笑,咧開嘴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聲音清澈,「謝謝!再見!」
於是,一場原本該是男人澎湃激動,女人喜極而泣的團圓,在一男一女各懷心思的對峙中,宣告結束。
戰穆斂不懂,站在赫連淳的身後忍不住開口。
「少爺,你這又是何必呢。如今少夫人不開心,你也忍的辛苦。」
赫連淳站在他的面前,男人未曾迴轉身體。指尖,香煙青灰色的煙霧,徐徐地升騰而起。身後的桌上,煙灰缸里早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煙灰。
見赫連淳只是沉默地看著遠方,一個勁地抽煙,戰穆斂便眨巴眨巴眼睛,繼續開口。
「我猜少夫人這麼久沒有講到小小姐,這會兒肯定在別墅。」
半晌,身前的男人終於有了細微的動作。
一邊轉身,一邊將手裡未燃盡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淡淡地掃了一眼身邊的戰穆斂,聲音多了幾分平靜的涼意,「穆斂,你最近的話,越來越多了。」
雖是這樣說著,赫連淳卻斂了眉頭,伸手從座椅上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剩下的事情你搞定,我還有事......」
不等戰穆斂說完,人已經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唯有大門的餘響。
戰穆斂懶懶地聳聳肩,咧開嘴也笑了,「老大,不用裝,誰都知道是什麼事兒。」
回到別墅,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
遠遠地,還沒進大廳,便聽到了於青如逗弄自己孫女的笑聲。那期間,隱隱地傳來自己小女兒赫連湮含糊不清的聲音。
還有,一個女人溫柔平和的笑聲。
那聲音,赫連淳太熟悉。
以至於人到了門邊的時候,男人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那女人就坐在自己母親的身邊,懷裡抱著他們即將半歲的女兒。女兒即使有多個月不見自己的母親,此刻被那女人溫柔小心地抱在懷裡,倒是也不覺得生分。
客廳里開著燈,有明亮的光線打落在那女人的身上,無端地,總是給那女人的神情,平添了幾許溫柔的神韻。
一時間,竟看的呆了。
等蘇伶歌發現,那目光想要收回,自然也是來不及了。
「小淳!」
於母也發現了兀自站在門邊的赫連淳,許是蘇伶歌的回來,讓老人太過開心,行走之間,竟然也帶了幾分急切。人走過來,拉住赫連淳就朝里走。
「你這傻孩子,沒看到你媳婦兒回來了嗎?」
將自己的兒子帶到蘇伶歌的面前,於青如這才發現了自己兒子和兒媳之間過於微妙的氣氛。
赫連淳太過平靜。
而蘇伶歌,顯然也太過安靜。
正在詫異,赫連淳卻低頭跟自己的母親交代,「媽,時間可以了,安排下人開飯吧。」
於母一愣。
但不明情況,又見兩個人似乎極有默契地選擇安靜,倒也說不上什麼話來。
蘇伶歌抬頭看了赫連淳一眼,張了張嘴巴,還在醞釀自己如何開口。卻不想,赫連淳已經扔了自己手裡的外套,伸手將蘇伶歌懷裡的女兒給抱了過去。
「湮兒乖......」
蘇伶歌終是無言以對。
她分明感覺到男人極為隱晦的怒氣,卻總是苦於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打破僵局。
下午他跟一個陌生女人極為曖昧的一幕,也始終在眼前徘徊。
掙扎之間,她卻更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