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是誰的錯
一頓晚餐,就在一家人極為詭異的氣氛中早早結束。
晚飯之後,一向由父親親自照顧的赫連湮,被奶奶於青如早早地抱走,給夫妻兩個留下了足夠的獨處時間。
但是很顯然,這夫妻兩個都不夠珍惜。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停了下來,蘇伶歌打開門走出來。
男人測靠在床頭的一側,在暈黃色的燈光下,手裡隨意地翻閱著一本書。
見蘇伶歌出來,男人只抬頭看了一眼,便低頭,手裡翻書的動作,一瞬間變得「嘩啦啦,嘩啦啦」一直響。
蘇伶歌身處在如此氣氛里,總覺得太過壓抑。她爬上床,看著男人安靜卻緊繃的側臉,心裡的某個地方,忽然間變得又軟又疼。
她終是不願意讓兩個人如此這般,半晌輕輕開口。
「赫連......」
男人聞言抬起頭,不著痕迹地看了女人一眼,低聲問。
「好了?」
蘇伶歌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老實回答,「好了......」
誰知話音剛落,赫連淳卻是手一抬,手裡的書本頓時被扔在了桌上。
「那睡吧......」
蘇伶歌呆愣。
卻聽到耳邊「啪」的一聲,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那一夜,他們縮在各自的一邊,相對無言。
蘇伶歌輾轉難眠,耳邊卻聽到來自男人平緩規律的呼吸聲。
想來,頓時覺得委屈的很。
委屈之際,便更是輾轉難眠。
第二天日晒當頭,蘇伶歌才頂著一雙熊貓眼醒了過來。
匆匆忙忙之間,趕去公司。
遠遠地,透過虛掩的門板,隱隱有女人曖昧撒嬌的聲音傳了出來。
「赫連,晚上去我哪裡好不好?」
蘇伶歌朝前走的腳步一停,呼吸無聲地著也停止了幾分。
遠遠地,戰穆斂一路追來。看樣子是早就知道裡面發生的事情,如今看到蘇伶歌的出現,不過是來阻止的吧。
「少夫人......」
蘇伶歌微微白著臉,眯起眼睛看著男人,當場閉嘴,退避三分。
半晌,不曾聽到任何來自赫連淳拒絕的聲音。
蘇伶歌一時間怒上心頭,抬步朝著總裁辦公室的快步走去。
「嘭......」
一聲巨響,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瞬間被一雙女人修長的腿踢開。
視線所及之處,女人微微分開雙腿跨坐在赫連淳的腿上。雙手搭放在赫連淳的肩頭,整個身體,像是失了力氣一般,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胸膛上。大門被踢開的一瞬間,女人微微低了身體,一雙手,甚至已經解開了赫連淳上衣的第二顆扣子,悄然探了進去。
血色,一瞬間從蘇伶歌的臉上褪去。她只覺得身體里的血液,此刻都在自己的每一根血管里激烈遊走。
她覺得腦袋裡有一根神經,只隨著赫連淳此刻安然不動的神態,瞬間崩潰了。
女人依然維持著自己的動作,不曾移動半分,像是這樣的經歷,自己早就已經免疫。
「你是誰?」
蘇伶歌咬著唇,危險地眯起雙眼,沉默地走上去。
抬手。
「啪......「
那一聲,極為用力,打得女人慘叫一聲,瞬間頭昏腦脹。
一個趔趄,瞬間從赫連淳的身上倒了下去。
「嘭......」
摔慘了。
蘇伶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地毯上摔得慘烈的女人,冷聲告知。
「我是誰?我是你勾引的這個男人的妻子,蘇、伶、歌!」
原本還想要在頭昏腦脹之際,叫囂著指望男人可以為自己出頭的女人,瞬間傻眼。
「蘇伶歌?你們還沒離婚?」
一句過於白痴的問題,瞬間讓蘇伶歌的心頭又是一把怒火點燃。
轉身之際,迎面正對上赫連淳一雙平靜無波的雙眼。
「啪......」
這一巴掌,比前一刻的更為用力。落下去,抬頭看著男人臉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蘇伶歌握緊雙拳,覺得自己的手心都生生疼了起來。
男人卻不曾動怒,站起來,用最為優雅的姿態,將自己被解開的扣子,一顆,一顆,緩慢地扣回去。
半晌,看都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穆斂,請她,滾出去!」
大門,在身後緊緊關上。
蘇伶歌通紅著雙眼,死死地看著男人,看著他走近,卻是負氣地瞪著他,一動不動。
男人在蘇伶歌的面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剛才那一巴掌不夠,還想打嗎?」
蘇伶歌心頭一疼,再度抬起了手。
只是這一次,男人卻沒有依著她。一把扣住她的抬起的手,連帶著她的腰身,野蠻地,帶著最為蠻橫的力道,一路向後逼。
「嘭」的一聲,蘇伶歌的身體撞在結實的門板上,當即一聲悶哼。
蘇伶歌的眼淚,當即就掉了下來。
「赫連淳,你是混蛋!」
男人不辯解,用一雙用力的大手,將蘇伶歌死死地壓在門板上,半分不肯放鬆。
蘇伶歌的心裡,頓時叢生涼意,眼淚便掉的更凶。
「赫連淳,這就是你給我的愛嗎?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很刺激,很好玩嗎?你無恥!」
男人忽然抬手,用力地捏著蘇伶歌的下巴。
雖疼,卻不至於真的傷了她。
「我無恥?」說著,赫連淳回應給蘇伶歌的,卻是一陣冷笑,「蘇伶歌,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是誰一聲不響地離開我跟湮兒?是誰一消失就遍尋不到?你連招呼都不打就玩人間蒸發,如今憑什麼來指責我在外頭玩女人?」
蘇伶歌一愣,明顯意外赫連淳此刻的一番話。
她瞪大了雙眼,哭著。看著男人的神情從最初的平淡,到此刻的怒火滔天。蘇伶歌原本被憤怒沖昏的大腦,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身上,有男人用力之間帶給自己的微疼。
被捏住的下巴,對上男人一雙憤怒的眼,卻感受不到半分疼痛。
蘇伶歌身體里所有的怒氣,全都在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這個男人,在生氣。
而且,是很氣很氣。
所以,他才會在自己那麼生氣的情況下,有了這一連串過激的反應。
心裡的怒氣,不見了。但心上忽而換成委屈,蘇伶歌扁扁嘴,哭的更響了。
「赫連淳,你幹嘛要這樣?」
男人低頭,近距離地看著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冷聲問。
「那麼請問你蘇伶歌,我的老婆不聲不響地跑了。如今又不聲不響地回來了,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我沒有可以生氣的權利嗎?」看著懷裡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赫連淳微微啊皺眉,「蘇伶歌,先犯錯的人明明是你,怎麼看你的樣子,倒是覺得比我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