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就是你

「驚鴻書院的人都是一群衣冠禽獸！」

雲風講完，清言感覺好像從一段故事裡回過神來似的。

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突然注意到慕少澤面前的蠟燭已將燒盡。

「殿下，還有一件事，聽新充為軍中奴隸的清流將士講，一周前，郎中就說清言已經死了，但是清正廉不信，然而奇迹就發生了。

當契勒人打進清流城的那一天，清言奇迹般的握著清爽刃出現在清流戰場上。所以這些情流人都認為清言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神仙的化身。」

「我才不是什麼神仙！」

忽然，慕少澤一揮手，衣袖拂過的風，將燭台上的燭火一齊熄滅，軍帳內漆黑一片。

不好！

一定是剛才不小心說出聲，讓慕少澤察覺了。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清言腦子快速轉動的，她趕緊伸出食指，堵住了軍帳上被她弄出的小孔。

否則，外面的光就會透過小孔，照射進軍帳內。

四周靜悄悄的，清言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自己的心跳，和遠處野烏鴉的凄鳴。

直到聽到蠟燭熊熊燃燒著的聲音時，她才收起了堵在小孔上的手指。

「退下吧！以後再聽到剛才的傳言，散布謠言者，人頭落地。」軍帳內傳來慕少澤的聲音。

「諾！」

清言將後背緊貼著軍帳，轉到軍帳的背面，躲過雲風離開軍帳時的視野。

她望著遠處的忘川山坡，父親和清流將士的屍骨，正安靜的躺在那裡。

回想著剛才雲風從七殺閣帶來的，關於小清言的故事，她心裡覺得很難受。

寂寥的忘川山坡，看起來荒涼了無生氣。

遠處大雪封蓋的山巒之後，是空虛的地平線。

除了雲風離開的腳步聲，和軍帳頂上旗幟拍擊的聲音，再沒有其他的聲響。

清言突然感受到這地方的無比寂靜，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月亮忽然被薄雲遮住了光亮，飄浮的霧氣緩緩升起。

清言拔出了青霜刃，借著遠處火堆的光亮，看著刀刃上反射出的面容，

「小清言，每當你在夜裡行走時，在這樣一個寂寥的世界里，天空尚有星光嗎？」

輕言抬頭望天，此時的天空沒有星光，只有無邊的黑暗。

「小清言，在你的身上到底隱藏了怎樣的故事？但是至少我知道：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一間空寂的房間里，你一定都在等待，等待著和你的生父相認。

我的前世和你一樣，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你內心的苦悶我可以深深的感覺到。

呵，什麼皇帝召見，什麼加官進爵，都是浮雲！」

清言看著刀刃中自己的面容，說：「小清言，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普通女生，但是我的字典里從沒有懦弱兩個字，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必加倍償還。

既然我可以重生在你身上，那就是我們的緣分，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就是我，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