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滿懷惡意的世界

「騷年，你彷徨嗎？」

「騷年，你迷茫嗎？」

「騷年，不要氣餒，這個浮躁的社會，需要我們的堅持。」

迷迷糊糊，睡夢中一道充滿希望的聲音響起，劉川航不由自主隨著聲音握拳，點頭，應聲。

「這個世界不需要謊言，我們要說真話！」

「磁~」

耀眼的白光，朦朧中劉川航只覺得額頭一片溫熱，接著白光散盡，整個世界開始震動。

「真話系統已綁定，從現在開始，宿主只能說真話，接觸宿主的人優先說真話。」

「宿主資料。」

「姓名：劉川航。」

「性別：男。」

「年齡：24。」

「資產：324RMB。」

「體質：4分。」

「潛力：4分。」

「正義度：6分。」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嗯？！

手機鈴聲？

夢裡無所不能的系統頃刻間煙消雲散，心如刀割，

`劉川航氣結的將罪魁禍首拿起。

「喂，哪個煞筆大早上給大爺打電話！」

「……」

「劉川航，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今天客戶過來簽合同你忘了是不是，單子想不想要了？不要我給小王，你也別來了，回家吃自己去吧！」

瞬間的沉默，緊接著澎湃怒氣洶湧襲來，聲音高亢尖銳，辨識度十足。

「卧槽，主管大人！」

連忙低頭看向手機，吳主管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徒留劉川航坐在床上獨自凌亂。

他、剛才、罵主管是，大煞筆？

而且、我的天，9點了！

來不及整理被上司恐嚇的驚嚇，劉川航的心瞬間提起來，然後百米衝刺的拿起衣服就開始朝樓下飛奔。

他是做二手房銷售的，今天是他就業近半年以來第一次簽買賣單！

還好約的是早10點，不然腸子都要給他悔青。

掃碼上車，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蹬，劉川航亢奮不已。

好不容易快到了，見門口停車場只有老巫婆的奧迪，這才鬆一口氣，然後抓緊時間準備買個手抓餅。

今天簽約的房子比正常房價少了20萬，只是有點兒問題，所以導致看得人多，買的人少。

現在終於來了一個外地人不清楚情況，過了這村，鬼知道什麼時候再來個不知情的。

所以昨天高興，他也就小小的放縱了下，打遊戲一直打到凌晨才睡，又做了一個美滋滋的夢，一時沒醒得來。

想著腦海里又浮現出夢裡那個系統，上頭寫著系統激活度1/10，劉川航忍不住笑出聲兒。

嘖，要是真的就好了。

所以不外乎老巫婆上火，他竟然還罵了她，也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給他小鞋穿。

老巫婆是他門店的主管，姓吳，最是尖酸刻薄。

現在二手房沒以前好做，公司也正是經濟緊張的時候，聽說還準備裁員，所以這段時間大家都拼了命想簽單。

「老陳，一個手抓餅，放烤麵筋不要火腿腸加片培根和生菜。」

熟稔的朝路邊準備收攤的中年人遞過去五塊錢，劉川航氣喘吁吁。

哎，年紀大了，才騎10分鐘就覺得累成狗。

「好嘞窮屌絲，多的五毛錢我就不找你了，這個生菜是昨天沒賣掉的，也給你加進去，反正我不說你也不知道。」

「蛤？」

遞錢的手瞬間僵硬，劉川航驚愕的看著也是一頓的老陳。

「我，我意思反正你這個窮屌絲也不經常照顧我生意……」

聲音戛然而止，老陳遞出去的手抓餅懸在半空。

Emmm……

「那個小劉啊，我開個玩笑而已，你懂的蛤。」

訕訕開口，老陳臉上顯出幾分尷尬。

莫生氣，人生好比一齣戲，何必處處徒生氣，氣出病來無人記，不如就此隨他去。

臉色漆黑，劉川航心頭使勁兒默念，好容易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壓下去，劉川航強制勾起嘴角。

「有關係我跟你說，你們家餅子難吃死……」

揮手別過臉，劉川航對自己沒忍住說出心裡話很失望。

「老陳你別誤會，我意思今天要不是因為我遲到了沒有其它吃的，我也不會來買你家這麼難吃的。」

「……」

卧槽，我根本不是想說這個的啊！

不對，我是想說這個，但我沒想說出來啊！

迅速伸手先把手抓餅拿到手，劉川航不敢看老陳已經徹底黑下來的臉。

「凶你妹凶，要不打不過你，就憑你叫大爺窮屌絲，我就能把你屎都打出來。」

「……」

草泥馬，沒救了！

飛快上車拼了老命的蹬，劉川航回頭看著舉著菜刀追上來的老陳簡直要哭了。

「老陳你特么聽老子解釋，我就是那個意思！」

「……」

「姓劉的你特么別跑！」

「你特么有本事給我站住！」

「你放屁，不跑你不得把我打死，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蠢啊！」

卧槽，老子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啊啊！！

天地良心我的媽，我是想說對不起的啊啊啊啊！

但是為什麼好爽啊！

「去你妹的有本事來追你大爺啊！」

腳下蹬得飛快，劉川航一顆心「噗通噗通」，覺得驚悚又緊張。

MMP，說真話的感覺賊他喵的爽！

狼吞虎咽把手抓餅吃完，劉川航越想自己剛才的英勇神武越覺得帶勁兒。

老陳是他們這一帶做早餐最難吃的了，劉川航一般也就是起晚了才會買他家的。

剛才的話其實他已經憋了很久了，肯定是因為今天要簽單子太興奮了，所以沒把持得住。

看看時間，已經9點半，還有半小時客戶就要到了，他雖然已經工作半年多，但中介經紀人證書還沒有考，所以想要簽合同走程序，少不得還是要麻煩那個老巫婆。

所以儘管不情願，劉川航整理一下措辭，還是硬著頭皮進了辦公室。

哎，沒辦法，先道個歉吧，誰讓早上嘴瓢了呢。

「對不起主管，我昨天打遊戲打得太晚了，早上起不來，所以多睡……」

在老巫婆殺死人的眼神下聰明的閉嘴，劉川航喉嚨「咕嘟」一聲。

讓你丫的嘚瑟，讓你丫的嘚瑟，嘴又瓢了吧！

剛才想好的明明是為了準備今天的合同，所以昨天耽擱得太晚因此今天才沒起得來的啊！

心裡默默給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劉川航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低調，淡定。

「劉川航！」

意料之中的爆喝，劉川航不敢再開口，連忙低下頭裝鵪鶉。

「不要以為賣出去一套房子就膨脹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入職四個多月才賣出去一套，八字都還差一撇，你有什麼膨脹的資本？」

頓一下，強忍住怒火，吳優凝視劉川航的眼睛。

「咱們今天醜話放在前頭，公司準備裁員你是知道的，這單子話我給你擱這兒，簽了萬事大吉我既往不咎，單子要是簽不了出了什麼岔子，你特么麻溜捲鋪蓋滾犢子！」

「老巫婆，你欺人太……好的主管，我知道了！」

奪門而出，劉川航拚命捂緊自己嘴巴，一溜煙兒跑回自己座位，留老巫婆主管在辦公室風中凌亂。

MMP，這什麼毛病！

心虛的朝辦公室張望，劉川航簡直要瘋了。

「系統激活完成度7/10，請宿主再接再厲。」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似乎很熟悉的機械聲，劉川航聽得一愣。

What？

什麼玩意兒？

左顧右盼，周圍同事都已經出去看房，正準備看看是不是誰電腦沒關，眼睛一花，卻是彷彿看到眼前有一個透明的屏幕，上頭大紅字體，寫著【系統激活完成度7/10，請宿主再接再厲】。

「還不去迎接，發什麼愣！」

不等看清，耳邊又是一聲低喝，劉川航醒神，看到自己的客戶和房東剛好在門口遇到，各自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