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滅之誠VS汜水黑獄 潘鳳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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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關前，鮮血順著他粗壯的右臂滑下，手中的巨斧無力的落在地面上。

「哐當——」

潘鳳記憶中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這個宛若惡鬼般的男人只是帶著冷笑看了一眼自己，連多一眼都未曾給予。

哦，原來我死了。

無雙上將潘鳳，於一回合被華雄斬落。

也許是因為死亡降臨的是如此突然，連恐懼都未曾產生，意識便永眠於黑暗世界當中。

只是，在這如淵般的黑暗世界里，一抹淡淡的遺憾轉瞬即逝。

「主公……他一個人的話，沒問題嗎？」

直到再一次睜開眼，已然是千百年以後，王朝變換連世界都徹底改變面貌，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對於以英靈之軀降臨的潘鳳來說，的確是這樣的。

「你就是我的英靈嘛。」幼女清脆的聲音在還有些迷茫的他耳中響起，重新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他所看到的第一眼的人，那是一個雙手叉著腰，梳著可愛妹妹頭的小女孩，臉上帶著傲氣且得意的神情站在他面前，抬著頭高傲地說道。

「她是我的主公啊……」在世界規則的補正下，潘鳳在很短的時間裡明白了前因後果，我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的目光柔和地看著身前這個表情驕傲的小女孩，後者在他的注視下有些扭捏，但似乎為了保持威嚴，斥聲道：「放肆！蛐蛐部下罷了，要時刻尊敬窩……唔咕……好痛，咬到舌頭了……」

潘鳳摸了摸捂著嘴淚眼汪汪的小女孩，心中有些感動和慶幸。

雖然性別不一樣了，樣貌也變了，但是，果然是他的主公啊。

他慶幸，自己能夠再一次遇到自己的主公，再一次守護他（她），這是對於潘鳳來說，存在的最大意義了。

之後，潘鳳也接觸到了主公的姐姐，那是一位相當賢明而強大的女帝，從對方淡漠的口吻中也得到了不少事，比如說他得知了自己主公原來是趁女僕沒注意偷偷一個人溜出來用半吊子的魔術知識啟動了靈基降臨，召喚了自己的伴生英靈。

因為那位女帝認為自己在歷史上留下的【故事】會浪費珍貴的伴生英靈的位置，要知道對於皇帝們來說，伴生英靈可是相當重要的。

她甚至已經準備好了無主英靈的聖遺物，只等自家妹妹準備好了，就進行靈基召喚，哪怕自家妹妹的前身是一個廢物【諸侯】，手底下也沒幾個強悍的文臣猛將，她也要把自己妹妹氪金砸成一個頂級御主。

但問題恰恰出在她妹妹身上，從一開始就不願意配合，囔囔著「潘鳳是歷史上的我最器重的英雄，是最強的啦！」，「伴生英靈我只想選擇潘鳳！」這樣的話，甚至偷偷進行召喚，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成功了。

除此之外，那位女帝還告訴了他，作為史詩級別的篇章——【三國】中的比較重要的人物，韓雅必然會在未來某個時刻在某個城市中以【韓馥】的身份走一遭，這是無法逆轉的結果，除非死亡，否則即使再怎麼逃避，在命運的作用下也會必然介入進去。

她說：「我實在不願意讓她也前往那樣的地方，我的一個妹妹已經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了，【三國】是所有的篇章里最致命也最具有誘惑性的故事，既然你的出現不可避免，我尊重小雅的選擇，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我不在乎結果勝負，韓家有我足夠震懾宵小，所以不管你是否真的和典故中那樣描述的不堪，但哪怕你死了，靈基全毀，連王座都回不去，也絕對不可以讓小雅受到哪怕一點傷害，否則，不僅是傷害小雅的傢伙會被我以最殘酷的手法對待，你也是如此，相信我，我手下的英靈擅長這類刑罰的可不少。」

在那位女帝如淵般的威壓下，潘鳳雖然有些畏懼，但還是用力地發自內心地點了點頭，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因為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位女帝原本冰冷的視線稍微有些柔和不少。

再之後，某一天中主公收到了【三國】故事開始的信息，在興高采烈之下帶著他前往這座城市，似乎這座城市就是作為【三國】故事上演的舞台。

潘鳳發誓自己一定要守護好主公，他堅信自己能夠正面那個曾經的宿敵但是沒想到真正面對的那一剎那，他才知道，不僅僅是【史殤】的緣故，他，潘鳳，果然還是在畏懼著這個名叫華雄的男人。

「呵，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只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沒有選擇逃亡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反手持著一柄大刀，騎著一匹披著鐵甲的戰馬，穿戴著西涼鐵騎的戰甲與戰盔，推開面甲后露出一張下巴有些許胡茬，五官硬朗，嘴角帶著冷笑的男子面容。

正是讓潘鳳連夢中都在畏懼的傢伙，雖然樣貌不一樣了，但是氣息是不會錯的，他就是華雄！

「很好奇，像你這樣的廢物到底是哪來的膽子出現在我面前，就應該連同你那個廢物主子一同自殺投降才是，這樣一來會更加體面一些。」華雄用嘲諷的神情看著對方說道：「難道不知道無論是多少次，你在我面前都是必輸的嗎？」

潘鳳從頭到尾都未曾回過對方一句話，只是低著頭，緊緊握著戰斧，驅趕著戰馬衝刺過去。

不知死活。」沒看到他想要的一幕，讓華雄微微有些惱怒，重新合上惡鬼般的面甲，他揮動著長刀迎向潘鳳。

英靈之間的戰爭，遠超人類的想象，即使生前是人類，但是英靈化了之後，卻完全不是以人類之軀所能夠做到的程度。

隨手的一次踐踏就能夠造成相當於高位魔術造成的傷害，隨便一次的撞擊與轟炸都能夠將一棟十來層高的公寓給摧毀，即使是核彈劍仙這種誇張的說法實際上也一點不為過的。

哪怕生前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成為英靈后也會根據傳說與人類的傳頌程度而給予不同程度的力量，這就是人類能夠消滅幻想種，甚至弒殺神明的底氣，除了皇帝以外，人類幾乎一對一沒辦法擊殺一位擁有寶具的英靈。

所以，在現存的一些邪教鼓吹的宣傳當中，稱英靈是神明的陰謀，是人類的叛徒，是行走在大地之上的神明，只是這些說法充滿了漏洞，極少有人會相信。

「沒用的！沒用的！」惡鬼般的面甲下傳出華雄癲狂的聲音，他雙手持著大刀，看似無比沉重的武器卻輕鬆的揮舞著，紫色的電弧在刀刃上閃過，黑紫色的刀刃般能量狂風暴雨般攻擊在潘鳳身上，部分被彈開的刀氣轟擊在周圍的地面上，爆裂開一個個巨大的坑洞，彷彿被炮彈洗地了一般。

「……」寬厚的斧身死死擋在身前，抵抗著去潮水般的轟擊，無法防禦的那部分攻擊傾瀉在他身上，帶走一些像星屑般點點閃耀的光華。

英靈是不具備肉身的，哪怕看起來一模一樣，但實際上並非血肉之軀，而是〈瑪那〉物質化的身體，所以不會流血而是消耗魔力。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還是武技你統統不如我，更何況在【史殤】之下，你拿什麼和我打？」華雄歇斯底里的聲音在潘鳳耳中響起：「為什麼！你乖乖接受你的命運不就好了？」

「是的，我不如你，之前的我甚至連站在你面前的勇氣都沒有，所以被你輕鬆擊敗。」第一次，潘鳳正面回應他，但是眼神前所未有的堅韌，哪怕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但他的心卻越來越堅定。

「轟！！！」華雄身下的戰馬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衝擊，在這股衝擊之下兩人撞入一棟大廈內，整座大廈都為之一顫。

「但是！」讓華雄感到震驚的是，原本被他死死壓制在廢墟之下的潘鳳，第一次在角力中開始反抗，並且一點點的取得優勢？

華雄看到潘鳳身上亮起的光芒，失聲道：「靈基進階？不可能啊！這種時候，你以為你是主角可以爆種嗎？」

「我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我的確怕你，打不過你，但是……」潘鳳第一次格擋開華雄的大刀，氣喘吁吁，他笑了笑：「不是為了主公，還是為了誰，我也只是想揍你這個傢伙一頓罷了。」

「……」華雄默默地看了看自己有些虛幻的手，剛才的突變，不僅是因為對方靈基突然升華進階，更是因為和主公之間的聯繫突然中斷了，他表情有些難看：「主公他……明明對方只是個無用的小屁孩罷了，怎麼可能會輸……」

「看來主公的盟友的計劃成功了呢。」潘鳳開心的笑道，然後看著有些茫然的華雄，猶豫了片刻緩緩說道：「你之前所對我說的話，其實也是在對自己說的吧。」

畢竟，對方的下場從某種意義上講與自己無二般。

他的話，讓華雄表情有些陰鷙，他揮刀指向潘鳳：「閉嘴！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華雄，從來沒有畏懼過自己的失敗，因為我從一個開始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我要將那個傢伙斬落馬下，不僅是她，還有那個自以為是自稱魔神的傢伙，我華雄和你們這群廢物不一樣，從一開始，我就堅信，我是最強的！」

「你不是想跨過【史殤】這個坎嗎？想拿我華雄作為踏腳石？笑話！你以為我是誰？！」

華雄那惡鬼般的面罩下傳出真正的惡鬼的震聲，大量黑紫色的閃電在他身旁環繞，在蒼穹之上突然響起一道漆黑的雷霆，瞬間轟擊在大廈上穿透層層樓層，落在華雄身上。

看著對方宛若地獄中的幽鬼般的姿態，潘鳳面色凝重地看著對方，雙方的戰馬已經消失，他緊緊攥著巨斧，毫無畏懼的沖向華雄。

「我是華雄！西涼鐵騎——華雄！」全身的戰甲沾染上深邃黑紫色能量，彷彿穿戴上惡鬼的鎧甲，他的眼中熾亮著魔性的紫色光芒，身上燃燒著熊熊的黑色光焰，手中的大刀帶著恐怖的威能，高高舉起，攜帶著黑紫色的光焰勁氣猛地朝著潘鳳劈下——

「這就是將魂嗎……」潘鳳喃喃一句，在他的身上猛地燃燒起炙熱的紅色火焰。

對於英靈來說，在達到某個實力階段后，便能夠覺醒只屬於自己，由意志與執念，在人類傳說中所賦予后，形成的奧義般的力量。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稱呼，比如說這個國度的人們習慣稱之為「將魂」，但是也有一個由魔術協會公布的統一稱呼，名為——「寶具」。

華雄口中咆哮著詛咒般的怒吼：

「汜水黑獄——八分雷煞！！！」

毀滅般的雷霆在他的大刀之上閃耀開來，肆虐的雷電風暴瞬間充斥在這大廈當中，整座大廈發出吱吱作響的悲鳴聲，於裂縫下閃耀著暗紫色的電弧的爆裂光芒，在這片空間的每一處角落都能看到這彷彿雷神降世的一幕。

肆虐的雷蛇撕咬著潘鳳的靈基，帶走他每一分的力氣，雷電組成的惡獸兇狠的啃食著他，那雷牙上所賦予的詛咒讓他的身心都開始虛妄，但越是如此，越是瀕臨死亡，他的身上越發迸射出熾熱的紅芒，那雙眼睛中只有華雄一人，身上越發噴涌的紅蓮火焰形成鎧甲守護著他，即使傷痕纍纍也依舊要給予敵人更加慘痛的代價，這是他在靈基進階后明白的自身的寶具。

受到的創傷越重，造成的傷害越高，繼續身體的迴光返照般的強化越強，因為這是屬於傷獸的反擊！

潘鳳右腳一踏地面凌空飛向華雄，他的身體誇張的弓起像殘月一般，積蓄著恐怖的巨力於雙手上，握著斧柄重重地砍向表情震驚地華雄，肆虐的火焰照亮他側臉上決絕的神情，在他身後浮現一道同樣持著紅色巨斧，彷彿由火焰構成的虛幻巨影，一同揮下斧刃——

「不滅之誠——傷獸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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