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哪兒的,什麼時候的北京
文/小西車開向首都機場那一片林子像一堆有鳥的雲,灰濛濛的已經有鳥築了巢北京太大了,我說,從首都機場到門頭溝門頭溝那些窩棚里的人們灰濛濛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成北京人到那時,我們將會有六十個廣州那些人們據說以煤礦為生窩棚的四周沒有農田從北京到這樣的地方車開得很快即使北京還會更大我從沒有住得這麼靠近**可以在子夜步行到紅色的那裡看到一些大的建築物和即將起來的大建築物我也可以走過王府井走過兩家打烊的麥當勞過幾個路口一直到永和豆漿大王找著一碗牛肉麵街面上鋪著大理石和上海,廣州,深圳甚至中山一樣子夜裡沒有人窩棚區的馬路子夜裡也沒有人靠近一堵堵薄得透風的牆邊或許能聽到粗男粗女**的聲音甚至叫聲半死不活的叫聲我們不應該責備我們的城市不應該責備四環,五環甚至六環,和橫穿北京的平安大街我們不應該責備**,體位,工具穿上衣服和褲子小心翼翼地包好自己晚上去后海白天去潭柘寺偶爾經過**,偶爾經過海淀禁止步行千萬別撞車在飛機上的雜誌封面看到古老而光鮮的故宮角樓在夜裡,它打著燈別和陌生人說話別和大學教授說話別和農民說話,別和這城市裡的傻X說話每天我要幾次經過CBD一則廣告說CBD之戰六個月見分曉左岸工社說,是的,我們不在這裡在潭柘寺的那個下午下著小雨雨里夾著更小的雪小得我用鼻子已經看不見,聽不到我寫了四十行不能說再多了,關於這個城市我和它的女人都沒有關係在地鐵里我伸手捏了捏它的大腿那裡有一些愛情故事是美麗的,濕漉漉的,我不知道的,是操蛋的那一定是人類歷史上最特別的一個城市,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城市可以裝下如此多的東西,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盒子可以裝下這麼多禮物。就好像你打開自己家的馬桶,看到裡邊倒豎著一百雙女人的**,有美女的,也有老太婆的,有修長的,也有粗短的,有光滑的,也有帶麻點的。(摘自《雜碎》SOHO中國公司編著中國青年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