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章 景昱（七）

淚，涌的更急了。但想要把握這個男人的念頭卻是越加深刻。柔腸百結的她抬首，梨花帶雨的面孔帶著景昱熟悉的輪廓，紅唇微微顫動著，下一刻，卻是堅定不容置疑的覆上了他的！

景昱一時間震驚的睜大了雙眸，竟然忘記了將杜若靈推開。

而杜若靈卻是徑自沉浸在這樣的氛圍里，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景昱獨有的男人氣息在鼻息間繚繞不散，叫她一時間心神俱散。只想著留住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哪裡還去管什麼蜚語流言。

杜若靈用盡了自己的百千柔情，自己的所有的對景昱的未盡的感情都在這個吻當中體現出來。她吻得投入，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嬌唇在景昱的唇上輾轉。靈活的舌甚至小心的描繪著景昱的完美唇形。

倏地，一記輕微的東西掉落的聲響將兩人吸引住。

抬首望去，卻是林亦舒。林亦舒臉色蒼白，原本在手中的手包此時無辜的躺在主人的腳下。

景昱推開身邊的杜若靈，後者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意，乾巴巴的笑著。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林亦舒。

林亦舒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迅速的將自己渾身的力氣抽走似的，就那麼怔怔的看著那兩個人。眼睛很乾很澀。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嗎？這個時候自己不是該要死要活，涕泗縱橫才對嗎？可是為什麼自己就像是被渾身抽走了力氣。傻傻的看著那兩個出軌的男女。亦或者？自己該大罵出口，求的輿論的同情，給自己爭取一些有力的證據？林亦舒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什麼也不能做。就只能夠這麼怔怔的看著。傻傻的看著而已。

景昱看著林亦舒面色一片蒼白，心中驀地就湧上一陣愧疚。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隱約覺得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的很。自己和杜若靈那樣子的而一個吻，恰巧落在自己妻子的眼裡。他怎麼解釋呢？說是杜若靈強吻的么？這樣的解釋，別說是林亦舒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但是事實卻恰恰就是這樣的。景昱眸色深濃起來，不著痕迹的看了身側的杜若靈一眼。

杜若靈卻是不知是故意還是失措，跟林亦舒慌亂的解釋著：「林小姐，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是我、我不該糾纏阿昱。你不要怪阿昱。都是我不好。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好了……」

景昱聞言眉峰顰的更深了。冷冷的睇著杜若靈自圓其說。薄唇緊緊的抿著。深深的看了林亦舒一眼。

林亦舒唇瓣顫抖著，扯了一個悲傷的弧度。苦笑著彎下身去，拾起了掉落到地上的手包。手指緊緊的捏著手包，髮髻中掙開的幾縷髮絲散落下來。襯得那一張楚楚可憐的鵝蛋臉益發的蒼白起來。

景昱終於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滿腔的愧疚之情。雖然事情並不是林亦舒看到的那個樣子。但是缺不得不說，自己和杜若靈的那一個吻卻是禁忌的。

「亦舒？」

景昱小心翼翼的開口，看著那個蒼白著一張臉的可人兒。林亦舒聞言看向自己的丈夫。那是怎樣的一雙的眼啊。空洞、無神、落寞無限的一雙眸子。驀地就揪痛了景昱的一顆心。

林亦舒嘴唇扇動著，顫顫巍巍的溢出一個笑容。與其說那是笑，倒不如哭來的好看。林亦舒強撐著笑了滿臉，看著自己的丈夫：「阿昱，我累了，我們回家，可好？」「阿昱，我累了。我們回家，可好？」

林亦舒嘴角顫顫巍巍的那一抹笑容，看的景昱一顆心揪痛不已。不由自主就離開了杜若靈的身邊，朝著林亦舒身邊走了過去。

杜若靈隨著景昱的離開嘴角的笑容漸漸的支撐不住。尷尬和不舍在水眸中交織變換，帶著一抹惻然和凄愴。那一抹清風朗月般的歲月似乎也隨著景昱的離去而漸漸的模糊在時間中。無可避免。

景昱走到林亦舒的身邊去，緊緊的握住了林亦舒的顫抖的雙手。林亦舒苦笑著，嘴角的強撐著的笑容溢滿了臉，眸中的凄愴卻是猛地刺痛了他。終究，他還是傷了她嗎？他想。

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林亦舒和自己死對頭之間的那個輕吻，也許，那個時候的林亦舒也是無能反抗的吧，所以，才會叫自己被嫉妒激的發了狂，對最心心念念的林亦舒發了那麼大的火。都說愛情是排他的，這個時候，看著林亦舒滿眼滿臉的悲傷，景昱終於是認同了這個理念。

林亦舒不知是激憤還是壓抑的情緒太過劇烈。不止是嘴唇顫抖，連被景昱握住的雙手都抑不住的輕顫著。似乎連自己的身體都隨著心情而激動著。林亦舒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受。五味雜陳的心間，難辨悲喜。眼前不斷的恍惚著景昱和杜若靈的那個親吻。似乎腦子都有自己的意識似的，一刻不停的在眼前浮現。一顆心被這個景象撼動的震顫不已。

迷上眼睛，想要把眼前惱人的景象驅逐出境。但是，不能。那些景象像是甩不掉的牛皮膏藥，不停不停的在眼前晃蕩。叫她驚慌失措，不知所謂。

景昱緊緊的握住了林亦舒一雙顫抖的素手。因為察覺到他雙手的震顫，心中更是對林亦舒充滿了愧疚的憐惜。大掌有力的將她的素手包裹在其中。眸中溢滿了讓人心碎的柔情。

「好。亦舒，我們回家。」

林亦舒驚慌的一雙眸子對上他的，竟是奇異的不在慌措不安。任由他領著自己走出了宴會的大廳。

一步，一步，緊緊追隨。

那是獨屬於她和他的路途啊，長路漫漫，有彼此相依為伴。這才是無憾，不是么？

杜若靈看著這繾綣的夫妻二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漸行漸遠。眸中隱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是失控般的崩潰出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那麼長那麼久那麼美那麼好的過去，卻仍舊是抵不過她的卑微的現在？那個林亦舒憑什麼就把她的阿昱哥哥輕易的奪取。

憑什麼？

屈辱混合著不甘，凝成的淚水似乎永遠也落不完。

一滴一滴，一顆一顆，帶著她未竟的心愿和不甘，滑落下線條優美的側臉。嬌俏的面孔一半在燈光下明媚，一半在黑暗中妖嬈。

林亦舒，我是不會認輸的，縱然現在阿昱哥哥對你愧疚，然，終有一天你是會輸在我手上的。

我等著那一天！

走出了宴會的大廳。景昱和林亦舒雙手交扣，緩緩的步向景昱的跑車。

月光下，黑色的蘭博基尼跑車熠熠發光。那一抹代表著尊貴的流暢閃光，帶著酣暢淋漓的暢快。

體貼的為林亦舒打開車門，單手護住車門的頂。將林亦舒送在副駕駛座上。而自己則是繞到車門的另一邊。嫻熟的跨進駕駛座。黑色的蘭博基尼像是天生的閃光體，帶著那一抹流暢的線條，嗖的一聲衝出庭院。

林亦舒在車身上仍舊是顫抖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是空洞的厲害。水眸迢遞中向著景昱俊逸非凡的側臉睇過去。景昱的側臉線條冷峻，帶著不可親近的疏離矜貴之氣。下巴在微微不耐的時候中間的美人溝會微微的縮起來。昭昭著主人不好的脾性。但是，此刻的景昱看過去是平靜的，沒有了平日刻意豎起的藩籬。這樣子的景昱才會有一點點想叫人靠近的親近之感。

身為世家子弟，又生著一副好皮相。這樣的景昱應該是個搶手的男人吧。

也許，那個杜若靈小姐的苦苦糾纏不是沒有道理的吧。

思及此，柳眉深深的顰起來。林亦舒壓不住心中的酸澀。眸光頓時凄楚起來。

像是感應到她的情緒似的，景昱專註的眸子轉向她。看到她眸中的凄惻，心中狠狠的揪痛起來。林亦舒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不言不語，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眸子里淡淡的愁便彷彿在指控著他的薄情一般。

有力的手掌不由得將她的嬌巧的素手包裹在其中。奇迹般的生平第一次開口解釋：「亦舒，那個吻是她主動的……」

林亦舒猶尚自淚眼迷濛的眸子，雙睫微微顫抖，看著景昱的眸子。

那眸子帶著歉疚，帶著坦誠，帶著那一抹子的柔情。看得她肝腸寸斷，柔情深藏。

漸漸的，林亦舒眸中的陰霾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而微起波瀾。爽朗一點一點的印進眸子里。唇角的弧度漸漸的升起。恢復了林亦舒一貫的月朗風清。

景昱看的心中一陣輕快，壓在心頭的大石頭像是有一瞬間被卸去了一般。唇角不由得因她嘴角噙著的那一抹輕笑而揚起來。

大手不由得欣慰的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林亦舒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嘴角的笑不由得更深了一些。怨怪著自己今日的失態。平日里見著了糾纏景昱的花蝴蝶自己不是一向是毫不留情，辣手摧花的么。今日的自己不知是什麼原因竟是失了往日的冷靜，竟然懦弱的不堪一擊。看來，自己真不該那般輕易的放過那個杜小姐才對。

膽敢覬覦她的男人！

自己之所以會失了冷靜，大概是因為……柔柔的眸光不由得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一陣赧然不由得燒到了面上。

這是他們的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

從今天以後他們就不是兩個人了，而是三個人。該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不是么？

唇角的笑容益發的深濃，「阿昱，我懷孕了！」

「阿昱，我懷孕了！」

林亦舒言笑晏晏的看著正專心致志開著車的景昱。後者聞言，不由得一陣的激動。黑色的蘭博基尼「叱」一聲，停靠在路邊。景昱轉過身，深沉的重瞳里燃過一抹驚喜的光彩。但隨即便一閃而逝，被之後湧起的濃重的陰霾掩住。

「你說，懷孕？」景昱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用詞。

「對啊，懷孕！」

林亦舒點頭。景昱的疑問，林亦舒的肯定。

景昱借著車子的燈光看著林亦舒那染著濃濃喜悅的水眸，一抹深重的陰霾在重瞳一閃而過。林亦舒滿懷驚喜的看著自己。景昱覺察到自己的行為失措。嘴角揚起一個不自然的弧度，但方向盤上修長的雙手卻是倏地骨節分明起來。

「嚇傻了嗎？」林亦舒沒有覺察到景昱的失措，仍舊是一徑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里。

「額……」

景昱回神，看著林亦舒笑意晏晏的眸子。心頭濃重的失落起來。說不清自己心頭是什麼滋味。酸條苦辣咸，五味俱全。抿了唇，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在衣服里摸索起來。終於在褲兜里摸到香煙盒以及打火機。

景昱雙手禁不住顫抖起來，幾次嘗試都不曾將煙點燃。越是著急，越是出錯。雙手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在林亦舒的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眼見著林亦舒眸子里的喜悅逐漸變了顏色，變成了帶著幾分凄惻的詫異。景昱終是失了冷靜，將手中的打火機狠狠的擲出去。

「啪——噠！」

打火機狠狠的撞上豪華跑車的車身，在車身上彈跳了一下，沉重的掉落下來。

林亦舒被這一幕嚇得心狠狠一震，然後心不由的沉了下來。景昱挫敗的十指插入濃密的黑髮，沉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氣氛一時間竟是窒悶的厲害。

林亦舒亦是一言不發。咬住櫻唇，水眸中的光彩被濃濃的悲傷包裹。

他，並不樂見這個孩子的出現是么？

車廂內一時間窒悶良久。

良久之後，景昱沉在方向盤上的面孔轉向她。面孔上一片濃重的哀婉之色。

林亦舒心中悲慟，不及他開口。便打斷他未竟的話語，悲色深濃的水眸中一抹堅定毅然決然：「阿昱，我要這個孩子！我知道我現在的事業才剛剛起步，並不適合要孩子。但是……它來了，我便沒有理由捨棄它！」林亦舒目光盯著自己商平坦的小腹，，眸光中不自覺溢出母性的溫暖。讓景昱為出口的話語就生生的堵截在了喉嚨口。

「我，要生下它！」

林亦舒帶著哀婉的目光凄惻卻堅定的睇著他的，看的他一顆男兒心柔腸寸斷。

他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她，是嗎？

但是……

景昱痛苦的閉上眼睛，似乎想躲避著紛擾的塵世，卻又不得不面對。無奈、彷徨交織變換。

景昱痛苦地閉上雙眼，眼前似乎還有林亦舒溢滿驚喜的眸子，那被喜悅點亮的水眸流轉的淡淡的光彩，那麼美麗。帶著柔情萬千的繾綣情意。這，叫他怎麼忍心拒絕她？但是……他的卻是不得不拒絕她了。

睜開眼，重瞳中慢慢的無奈和痛色。

「亦舒，我們晚一些……那時候我們再要孩子，好嗎？」

「為什麼？」林亦舒不置可否，只是凝睇著他面上變換的顏色，希望可以從中看出些什麼。但是，很快她便是失望了。除了失望，她再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東西。

為什麼？

林亦舒這樣一個簡單的詰問，卻是一下子叫他未竟的話語堵在了嗓子里。為什麼呢？他又豈能幹脆的回答這樣一個簡單的詰問。他，並不能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力，不是么？

可是……

重瞳中的痛色不由得更加深沉起來，連琥珀色的瞳仁似乎都因為這其中難以言語的原委而顏色變得深重起來。一瞬間，眸子里已經是波瀾狂起，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風暴。

「你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懷孕生子，不是么？」

許久，景昱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似無限冷靜的開口回答林亦舒的問題。

「嗤——」林亦舒嗤笑出聲，顯然對他這樣一個敷衍的回答十分的不滿。陡然生出幾分可笑的感覺來。在剛剛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自己的確也曾經有一陣子覺得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但是經過這幾日的沉澱。她終於說服自己要留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妥當，滿懷喜悅的將這個喜訊告知他，卻被他用同樣的借口來敷衍自己。不由得生出蒼天弄人之感來。

「阿昱，我已經二十八歲了。我如果不接受這個孩子。很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而且這個孩子已經有三個多月將近四個月了，我不會放棄它。我要它！」

林亦舒義正言辭的告知景昱。眸子透著毅然決然的堅定。

是的，是告知。而不是商量。就在此刻，景昱勸說她放棄孩子的此刻，她決定留下這個孩子，無論景昱同不同意。甚或自己的婚姻和事業會不會因此而遭受影響。

無論如何。她都要這個孩子，這個在她肚子里無聲無息的陪伴了她三個月的孩子。此時此刻，彷彿她生命的全部都維繫在這個孩子的身上一般。

「亦舒……」

景昱似乎還試圖說服她。

「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林亦舒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心中陷入一陣奇異的悲涼中。他之所以不同意她留下這個孩子。是因為那個杜小姐的原因嗎？因為和杜若靈舊情復燃，所以不容許這個孩子的出生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

林亦舒素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在那裡輕輕的摩挲著，似乎在安慰著自己和孩子受傷的一顆心似的。

景昱看著林亦舒著近似自我安慰般的動作，眸中的痛色益加深濃起來。

景昱看著林亦舒近似自我安慰的動作，眸中的痛色益加深濃起來。

他何嘗不想留下這個孩子，這是他和她的骨肉哇。但是……思及那個人無情冷酷的話語，景昱益加堅定了勸說林亦舒拿掉孩子的念頭。可是此刻，似乎並不適合勸說林亦舒。睨著林亦舒柔情的撫著自己小腹的動作。景昱的心不由得一縮。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似乎是想借著這樣的動作來減輕心中的鈍痛之感。

腳下一踩油門，跑車仿若離玄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黑色的蘭博基尼在暗夜中飛快的滑翔著。車窗外，是這個城市霓虹閃爍的萬家燈火。在夜色中變換著迷人的顏色。晃花了人的眼，也叫人在鋼筋水泥鑄就的森林中漸漸的迷失了本心。每一盞燈光下都是可以想見的溫暖。所有的人都在祈羨和追求著這樣一絲的溫暖。而她和他的家呢？林亦舒腦海不由得顯現出自己在離開S城的時候，自己陡然生出的凄涼之感。

身體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突然很害怕自己每次回家都要面對的凄涼之感。

那個所謂的「家」，大而華麗。帶著透骨的涼意，絲絲入縫，透骨而來。覆滅般的滅頂冷意，叫她望而生畏。

景昱似乎感應到她對那個「家」的畏懼，伸出手撫慰似的握住她的。

林亦舒抬眼看了景昱一眼，景昱身上褪去了那一抹深寒的痛色，眸光平靜如水。似乎想透過這如水的眸光傳遞給她一種力量。

林亦舒不禁神色一黯。雙睫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是她的錯覺嗎？他其實是想要這個孩子的是么？還是……

手上一緊，林亦舒抬眼看他。

他眸光深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複雜的一眼，帶著許多她意味不清的情緒。林亦舒平靜了自己浮動的心緒，告誡自己不要深想。現在，只有這個孩子才是自己可以把握的。以前的時候，自己並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的女人在有了孩子之後會忽略掉原本那麼深愛的丈夫。但是，現在輪到自己懷孕了，林亦舒才能深深的體會到母愛的偉大。偉大到連愛情都可以忽略不計。全部的身心都維繫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林亦舒睇了自己的小腹一眼，似乎在與自己的孩子心靈感應一般。

孩子，媽媽愛你！媽媽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直到你出生，直到你平安長大！

也是對孩子的承諾，也是對自己而發的誓言。林亦舒在心中開始慢慢的堅定起自己的這個心愿。

也許剛開始的時候難以消化這個事實，但是此刻，這個孩子已然和她骨肉相連。變成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林亦舒眸光一閃，柔情漫溢的眸子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