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章 大結局（二）

這分離的七年，他靠著對她的蝕骨相思和刻骨的恨意活了下來。最初的幾年他冷心冷清，將全部的心思全部都傾注到自己的事業之中。一次偶然的機會因為幫好友客串而一夜間躥紅了娛樂圈。靠著獨有的冷峻的氣質，居然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後來家族的人循著他的蹤跡找到他，逼迫他接管和繼承家族事業。他為了掙脫家族的使命，在「那個人」逼迫下許下重誓。

「……景昱在此起誓，今後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不論男女，均無條件送至景家，接管青龍堂……」

言猶在耳，但是景昱卻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當初那般的莽撞許下的誓言，竟會成為今日他難以掙脫的困錮。

時間是治癒一切最好的良藥。

這句話，他原是不信的。但是隨著林亦舒進駐他的生命，一點一滴的侵佔他的心脈，一點一點佔據他的心間。他才得知這句話的真諦。杜若靈帶給自己的傷害終於是被時間慢慢的撫平在舊日的時光里。結痂癒合。

在他的心裡終於有了一個林亦舒的時候，在他終於忘卻杜若靈的時候，杜若靈卻是跑過來告訴他。他們之間曾經有一個孩子？這是多麼諷刺的一種存在感？

景昱從回憶里掙出，唇角淡淡的掛上了杜若靈一貫常見的冷然嘲笑。

「杜小姐在和我開玩笑嗎？」

杜若靈則是一怔，面色死白一片。眸子里的燃燒的火苗迅速的熄滅了下去。

自己好不容易才開口將這個隱藏了七年的秘密告訴她，鼓足了勇氣，那般不知恥的糾纏，只是不相信他會拋下她，拋下他們以往那般深深愛著的歲月。卻不料她在原地等待回首，一再的眺望，終究等不來他的出現，等來的卻是別人告知的他已然結婚的消息……

而現在，他居然都已經不再相信她了么……

杜若靈心下一涼，嘴唇顫顫的開口：「你、不相信？」

景昱唇邊諷刺更深：「杜小姐叫我怎麼相信？」

當初她若是離開他之時身懷有孕，又怎麼肯那般決絕的離去。讓他對她滿腔的熱愛全然轉換成了刻骨的恨意。這，是個人都想不通不是么？可是……她是有苦衷的呀，當初發生了那般不堪的事，她還有什麼臉面嫁給優秀的他？

猛然思及那個不堪的往事，杜若靈艷麗的面孔不由得煞白起來。手指緊緊地摳進身邊的欄杆上，倏然指節泛白，抑制著自己不斷顫抖的身軀，和心裡壓抑不了的輕輕的戰慄……

身軀孱弱如雨中的紙片，卻是強自撐著自己，挺直著脊背，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滑下去。淚水猝然崩落了下來。她、也不想的啊……她那般的愛著他，深深的，甚至勝過自己的生命。所以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自己才會那般艱難的做出離開他的決定。

他恨她！她又何嘗樂見如此的結果？

可是，若不是孩子……她是斷然不會回身來找他的。那個孩子……那個可憐的孩子啊……

淚水滑落的更急了，杜若靈咬緊了下唇，源源不絕的委屈和傷心自胸臆間奔流而出，叫她難以紫衣。壓抑的哽咽聲破碎的從喉嚨間流瀉而出。煞白的臉上一陣慟色。

景昱本是冷淡無比的眸見著這般的杜若靈，心中冰封的堅冰轟然倒塌。心裡一熱，過往中的記憶猝然撞進了腦袋裡。他緊抿著唇，手掌曲折，緊緊的攥了起來。

不忍見她這般的慟色，但她這般的慟色背後定然是隱藏著什麼他不得知的隱情。她那一句關於孩子的話，叫他的心不由得一顫，如果當初她離開之際真的是身懷有孕的話，算來，那孩子也真該是七歲了。

只是，她說的是真的嗎？

景昱睨著杜若靈傷心欲絕的淚容，心裡不由的一縮。眸子不由得更加的深邃起來。

畢竟是舊時的愛人，景昱即便再恨杜若靈的絕情，但那份刻骨的恨意背後卻是有著蝕骨的相思為底色的。景昱亦是動容，杜若靈這慟然一哭，面上精緻的妝容已然褪去，露出了臉部依稀清純的輪廓來。景昱眸子便生出了熱熱的東西。不由得將杜若靈擁入了自己的懷裡。隔著舊日的時光，曾經那般深愛的兩個人，在離開這麼多年之後，終於是冰釋前嫌！

小優焦急的在手術室門外踱著步子，心裡為林亦舒焦急著。這林姐懷孕了自己卻是毫無察覺。想在在手術室里想必是孩子保不住了，哎呀……都怪自己，真的不該深夜便將林亦舒叫來公司，如果；林姐不來公司，便不會被困在電梯里。更加不會流產了。小優不斷的自責著，這時候從手術室里走出來一個護士。護士從醫生值班室走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份手術通知單。

「誰是林亦舒的家屬？！」護士冷著一張臉，公式化的問道。

「額，護士，我是林亦舒的朋友。有什麼事嗎？」

「把林亦舒的家屬找來，填一下手術知情書。」護士見林亦舒的家屬不在身邊不由得擰起眉低聲咕噥了一聲，「怎麼回事？病人流產了，卻是一個家屬都不跟著來……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額……」小優面色有幾分尷尬，道：「我這就給她先生打電話。」

護士沒說話，將手中的手術知情書一卷，拿著便走向了屋內。邊走邊催促道：「快點啊，我這還有事呢……」

「恩恩！」

小優連聲應著，便撥了景昱的手機號碼過去。

一陣悅耳的鈴聲自走廊轉角的露台傳來，小優心裡一動，這不是景總的手機鈴聲嗎？這麼想著，便起身想著露台走去。露台其實離著手術室不過是幾步路，小優滿臉焦急的趕了過去。

「景……」

「總」字被小優驚訝的咽了下去。因為她看到，景總和那個杜小姐正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那姿勢那氛圍，親密無間，微妙的插不進任何人的親密。那是獨屬於情人間的微妙氛圍。小優一下子被驚愕的呆在當場，眸子瞬間便變換了百種情緒。

「景……」

「總」字被小優驚訝的咽了下去。因為她看到，景總和那個杜小姐正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那姿勢那氛圍，親密無間，微妙的插不進任何人。那是獨屬於情人間的微妙氛圍。小優一下子被驚愕的呆在當場，眸子瞬間便變換了百種情緒。

「愛是笑呵呵的瘋，然後哎呀呀的疼，直到你出現拯救我……」

音樂聲逐漸大起來，小優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給景總打著電話。瞬間念頭一轉，匆匆的退了出來，慢慢的踱步移動到原來自己出發的地方。手中的手機仍舊是不停的撥打著景昱的電話。

景昱心中一熱，將杜若靈緊緊地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杜若靈的身上傳來一陣熟悉的香氣，帶著舊日的時光逶迤而來。景昱一時間是深深的忘情。眸子里洶湧著按潮湧動的情感。

忽的，褲兜里的手機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將這兩個人從過往的沉溺中驚醒。

「愛是笑呵呵的瘋，然後哎呀呀的疼，直到你出現拯救我，你把孤單消滅都消滅全都消滅……」

景昱虎軀一震，忽然意識到手機鈴音是林亦舒為他換上的。這個女歌手柔婉的小女人音調出現在一個冷峻男人的手機上，委實有一種不搭軋之感。就是這樣一個帶著略略清愁和歡快的聲音，一下子叫景昱意識到他現在是林亦舒的丈夫。即使他對杜若靈再難以忘懷仍舊是不可能的了。思及此景昱眸子一斂，鬆開了滿臉淚痕的杜若靈，緩緩地踱步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喂，景總嗎？」

是小優冷靜的聲音。

「醫生說叫你簽手術知情書。林姐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小優的聲音透著幾分的哀傷，說道。

「什麼？！」景昱一怔，濃重的哀戚之感頓時滅頂而來。一瞬間他有一種似真似幻的虛浮感。儘管已經有了保不住孩子的意識，但是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是一回事，真面臨了又是一回事。

杜若靈見景昱面上濃重的戚色，不由得心裡一沉，更深重的悲戚之感從心中漫溢出來。

原來，他是那般的在乎那個林亦舒和林亦舒的孩子嗎？

那麼，自己算什麼？小若又算什麼？

小若……那個可憐的孩子。出生就父愛缺席，又……思及此，杜若靈的眸光凄楚，苦澀的揚起嘴角。

自己只算是……舊愛，么？

景昱掛了電話，側身看向杜若靈，杜若靈低垂著眸子，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景昱看的心裡不由得一痛。杜若靈……他終究是跟她不可能的了。景昱的眸光不由得有一些閃躲。

「我去看看她……」

「哦……」杜若靈唇角撐著苦笑，滿心的苦澀叫她唇邊的笑容極不自然。

景昱眸光一閃，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終究是沒能說出口，視線一躲，便是踱步走向走廊。

走廊里小優怔怔的坐在休息椅子上。醫院走廊的頂燈淡淡的灑落在小優的周身，帶著幾分的溫暖氣息。小優卻是心如亂麻一般糾葛，景總怎麼會跟那個杜小姐在一起，而且還是在林姐面臨著失子流產的當口。這個杜小姐和景總是怎麼認識的，林姐的合約出了問題肯定也是這個杜小姐動的手腳了。林姐……林姐……想到躺在手術室里的林亦舒，小優就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的擔憂之色來。林姐看來是對杜小姐和景總認識的這件事不知情。林姐在流產之際，面臨著失子之痛，還要面臨婚姻里小三的插足，這樣對林姐是不是太殘酷了一些？

小優思緒混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自己看到的告訴林亦舒。

林姐似乎正面臨著婚姻里最大的危機，那個杜小姐看起來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人物，而且她和景總似乎相識已久。要不然自己幾乎是一路看著景總和林姐走進婚姻的，一直都未曾見過這麼個人物。卻在林姐和景總結婚之後便神秘出現。

說不定是舊愛之類的。

婚姻里最傷不起的不就是舊愛糾纏，想來重溫舊夢么？這樣的例子不乏善舉，林姐要面臨的定然是婚姻暗流下即將爆發的驚濤駭浪。

林亦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陌生的房頂，寂寞的近乎空白的白色。翦水瞳眸微微動了動，眼睛乾澀的很。林亦舒起身，想要揉一揉眼。

可是身未動，痛意先至。

小腹也跟隨著這樣的牽扯而湧出一股暗流。林亦舒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便將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平坦的小腹並沒有與平日有什麼區別，但是林亦舒卻是一下子便意識到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是沒有了。那是一種血緣之間奇妙的感應。它在的時候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是它走的時候，她卻是一下子便知道它已經不在了！

林亦舒面色煞白，淚水霎時奔涌而下。

孩子，她的孩子！

房門一響，景昱略帶著淡淡疲倦的面孔霎時映入了林亦舒的眼帘。林亦舒此時仍舊是淚痕縱橫交織，蒼白的面孔上那一雙淚意朦朧的大眼襯得面孔益發的楚楚可憐。景昱看到，心不免一沉。

她，已經知道了嗎？

景昱掩上門，輕輕地在她身邊落座，伸出手將林亦舒孱弱的身軀擁入了懷裡。大掌撫挲著林亦舒的手臂，無聲的安慰著彼此受傷的心靈。

林亦舒痛心開口：「阿昱……我們的孩子……」

景昱心裡一陣撕扯般的痛楚，他沒有開口，只是無聲的將林亦舒抱得更緊了一些。

一時間屋子裡瀰漫著喪子的悲哀氛圍，兩個人俱是無言。

林亦舒啜泣著哭了一陣子，終究是做小月子的人，終於是疲倦的睡去了。景昱給林亦舒掖了掖被角，靜靜的凝視了林亦舒一陣子。林亦舒睡著的時候眉間的摺痕依然是那般的明顯。景昱眸光一頓，眼前霎時浮現出杜若靈梨花帶雨的淚容來，與眼前林亦舒的面容交織在一起，不斷的變換著。一忽兒是杜若靈，一忽兒又變成了林亦舒。

景昱心裡湧上了莫名的傷感，對杜若靈他明明是該恨的。應該是那般的那般的痛恨才是。可是這種刻骨的恨意竟然在杜若靈說出和自己有一個孩子存在之後，竟然在杜若靈凄楚的淚眼裡頓時消弭的無影無蹤。現在，他對杜若靈說不出是什麼情緒。恨么，那些在刻骨相思累積的日子裡的確是恨的，但是那些恨在經歷了時光的磨礪之後在杜若靈的淚眼裡消弭的徹底。愛么？舊日的時光清晰的印在心底，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曾經那般牽扯他的心扉。甚至直到今日，她的淚水仍舊對他有著致命的威力。

莫非，當初她離開自己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么？

眼前，林亦舒那帶著淚痕的面容靜靜的映入他的眼。突地，景昱的對林亦舒生出幾分的愧疚來。不知為什麼，突然心慌的厲害。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挲了一下林亦舒嬌嫩的面容。

滑潤生膩的肌膚，彷如雞蛋一般平滑白嫩。沒有一絲的妝容，清澈乾淨的讓人心顫。

許久，景昱終於是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手。起身，帶著幾分的眷戀望了林亦舒一眼，打開門便走了出去。

走出醫院，外面正是子夜星星正繁之時。几絲凜冽的寒風夾裹著生畏的寒意而來。景昱對著停車場自己的車子而去。寒冬正當時，饒是景昱這樣一個體格健壯的男子仍是禁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林亦舒此番住院，什麼都沒帶。自己此番便是回家去取一些林亦舒的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具之類。

黑色的蘭博基尼在暗夜的星光下熠熠生輝，那一抹代表尊貴的光澤帶著無可比擬的貴氣和疏離。叫人望而生羨。景昱抿著唇，拿出鑰匙對著車身嗯了一下。一個跨步便要進入駕駛座。

一個突然而至的聲音驀地揚起，生生的叫他的動作頓住。

「阿昱……」一個怯怯的帶著抖音的聲線倏地喚住了他。

景昱眸子一沉，將身子從跑車內閃出來。

跑車的後面隱匿著的身子緩緩的露了出來。那個被寒冬的冷風凍得瑟瑟發抖的女人不是杜若靈又是誰呢？

但見杜若靈身子單薄，面上有著寒風瑟縮的表情，眸子卻是怯生生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那楚楚可憐的表情。以及她摟著自己雙臂瑟瑟發抖的樣子，瞬間叫景昱的心狠狠的痛過！

……

景昱縱使心中曾經對杜若靈有著千般萬般的怨恨之心，都終於在此刻消弭的粉碎！

一點蹤跡都尋覓不著。

但見杜若靈身子單薄，面上有著寒風瑟縮的表情，眸子卻是怯生生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那楚楚可憐的表情。以及她摟著自己雙臂瑟瑟發抖的樣子，瞬間叫景昱的心狠狠的痛過！

……

景昱縱使心中曾經對杜若靈有著千般萬般的怨恨之心，都終於在此刻消弭的粉碎！

一點蹤跡都尋覓不著。

「你一直在這裡嗎？」隨著靠近她的身軀，一股寒意隨之而至。景昱不由得斂起眉，看著目光凄楚的杜若靈。杜若靈嘴邊緩緩撐起一個苦笑，淡淡的看著景昱走進，眉心暈著的清愁霎時如同撥雲見日一般，有了幾分燦爛的顏色。

「不，我只是剛才順路來到這裡……」

未竟的話語自動的湮滅在自己的口中，這般拙略的謊言，連自己都騙不過，又如何能逃得出景昱的眼中。杜若靈咬住下唇，神色里有了幾分的委屈，和尷尬。多說多錯。她索性便是閉了嘴，眸光如影隨形的注視著景昱的一舉一動，甚至面上沒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願錯過。

七年了，這彼此錯開的七年時光，恍惚隔世一般漫長。好不容易習慣了自己的生命有一個深愛的他缺席，但是現在卻不得不自私的為了孩子來找他。看著他清晰的印入自己的眼底，心中埋藏的極深的暗潮不安的鼓噪著，喧騰著。全身的沒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歡呼著幸福的聲音。杜若靈眸光一閃，淚水成串成串的落下來。剛剛抹去便有新的隨之而來。

景昱眸光變換著她看不懂的神色。杜若靈心下一窘，微微側身抬首拂去自己頰邊殘餘的淚濕。穩了穩情緒，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來。

景昱看的心裡一緊，一種他並不陌生的情愫在心底復甦。看著杜若靈的眸光益加複雜起來。

「找我什麼事？」杜若靈絕不會漏夜前來只是為了與他敘舊情這般簡單。景昱壓下心底那份蠢蠢躁動，掩住眸中的情緒淡淡開口。

杜若靈眼光一轉。

很快便回過神。

「我們的孩子……」杜若靈眸光一惻，隱匿在眸中的淚水再度盈滿眼眶。「他……他……生病了……」

孩子，又是孩子！景昱心煩氣躁起來。不知道她為什麼老是拿孩子說事，也好，今天他便跟著她去看看，這個所謂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

「生了什麼病？」

「白血病……是白血病！」杜若靈因著這句問眸子瞬間閃過重重的傷色。神情頓時慌亂起來，衝上來緊緊的攀住景昱的手臂：「阿昱，只有你了。孩子只有你能救他！我的血型和他的不符合的。你是他的生身父親，你一定能救他。求求你，林亦舒肚子里那個是你的孩子。小若……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救救救救他他，阿昱，我求求你……你救救他……」

景昱一顆心狠狠的揪起來，這般瘋狂的杜若靈他並不曾見過。記憶中的杜若靈一直是溫婉艷麗，優雅大方的，從不曾在人前失態。今日之所以如此失態，是因為那個孩子吧……

疑雲頓生，景昱擰起眉。莫非杜若靈說的，都是真的？

「我送你回去……」

打開車門，景昱睇著一動不動呆扼住的杜若靈，「怎麼，你自己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