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床前
bedside終於發覺,遠遊只能與自己為伴。自問不是性格孤僻生人勿近,平日與大夥嘻哈笑鬧抵手並足也都融洽,但一到出門遠行緊要關頭,總覺得還是自己一個最爽。這回碰巧是家庭樂,與舅舅一家大小從多倫多出髮長程往北上。因為有識途老馬,所以平日一切緊繃的神經都放鬆,無戒備無警覺,沿路不用看路牌不用知方向,經過了什麼地方懵然不知,下一站會到哪裡也不很著緊,只知肚子餓了就告訴舅舅,要在前面停下來找個地方吃喝。至於魁北克城真正是什麼模樣,也因為必須老幼咸宜的關係,我們只能乖乖做模範遊客,纜車上山登高望遠,在綿延圍城木橋(?)上走動走動晒晒太陽,在法式賣藝街頭樂聲中吃吃冰淇淋,吃罷龍蝦晚餐在公園裡聽露天爵士樂晚會……拖男帶女樂也融融,在每個有風有景的城市鄉鎮,海邊度假觀光點,日程都是一樣。然後我問,究竟我應該要怎樣的一段遊歷?究竟我要怎樣看這個世界?夜了倦了,小朋友大朋友都分別睡去了。回到典雅的房間,無意亮起床頭燈。如果和衣就此睡去,不曉得明早起來會否獨個兒在另一個陌生地方,展開另一段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