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暗花明
李紅玉還想說些什麼,鄒平卻是看著還剩下的冰粉,看著已經漸漸灰暗的天色,沒有心情再討論了。
跟李紅玉三言兩語約好了明天上午一起協商擺攤事宜之後,鄒平和小黑推著老舊自行車慢慢地朝家走去。
路上,他們經過了他們學校的門口,看著學校教學樓里整齊、明亮的燈光,鄒平的心生一計。
跟小黑裝了快十碗冰粉,蓋子蓋好,用塑料袋裝著提起就直接朝著學校大門口走去。
校門口的保安大哥看了他兩眼,確認過是每日都見到的熟面孔之後,就揮手讓他進去了。
走出保安的視線範圍之外,鄒平大步朝教學樓衝去,到達一樓離他最近的一個高一教室時,他朝里瞅了瞅,沒有老師,就站在門口,舉著手中的塑料袋問道:「剛好做的冰粉,5塊錢一碗,有人要麼?」
教室里的學生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推銷,都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看的鄒平一陣尷尬,正準備提著塑料袋離開,換一個班級嘗試一下的時候,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一個滿頭大汗的胖子喊住了他:「給我來一碗。」
鄒平趕緊提著袋子就進了教室,拿了一碗冰粉給他,收到了5元現金。
他這才發現,由於經驗不足,他只帶了冰粉,居然忘了帶一次性勺子了,那胖子看他在袋子里摸索了足足半分鐘都沒找到勺子,也明白了過來,急不可耐的揭開冰粉碗的蓋子,朝嘴裡倒冰粉。
在炎熱的夏天,悶熱的教室里,學生們本就最是喜歡冰粉這樣的小零食,看到胖子吃的津津有味的之後,班裡其他耐不住熱的人也紛紛掏出了零錢跟鄒平購買。
在晚自習的下一節上課鈴聲響起之前,鄒平的十碗冰粉居然就已經賣完了。
他帶著笑容走出了那間教室,一分鐘之後,上課鈴聲響起。走到大門口,正想往外走的他,碰到了另外一個難題,那就是剛剛那位放他進去的保安大哥,死活不放他出去了,還威脅他道:「你哪個班的,沒上完晚自習就敢逃課的話,小心我告訴你們老師。」
鄒平無奈,只得轉身又走向教學樓的方向。
走出保安視線範圍之外后,他才朝著學校操場走去,在那裡,有一個學校很多男生都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操場的一腳,靠著一個乒乓球台,是學校最佳的翻牆地點。鄒平沒有想到,已經畢業的他,居然還會再一次翻越這堵牆。
小心翼翼地翻過圍牆,被迫繞著學校走了大半圈,鄒平才回到校門口不遠處,小黑遠遠地看到他,就走了過來,有些狐疑地問道:「你怎麼從那邊過來的?冰粉呢?都賣掉了么?」
鄒平點點頭,回答道:「我才走了一個班,就賣完了。」
小黑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要知道他們一下午也才賣了十碗,可這會兒,鄒平10分鐘,一個下課時間就賣掉了十碗。
鄒平卻只說了句:「你別高興的太早,一個下課時間,我們也最多跑2個教室,也最多賣出去20碗而已,而且一節課45分鐘,下課10分鐘,我們其實相當於一個小時最多20碗。
只偶爾一次這麼進門保安還不會懷疑,多走幾次,我們就應該會被攔住了。」
小黑的臉瞬間變成苦瓜,愁眉苦臉的問道:「那怎麼辦?」
鄒平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8點了,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邊吃邊說。」
小黑點點頭,兩人直接去了校門口旁邊的一個口碑很好的小飯館里。
12點在家吃過午飯之後就出來了,到這會,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了,在小飯館拿著菜單,鄒平指著一個個炒菜就對服務員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他還沒有說完,菜單就被小黑給搶了,也不看,直接就合上了,對服務員說道:「他說的都不要,給我們來兩碗三兩的雜醬面就好了。」
鄒平有些無語,不解地看著小黑,問道:「幹嘛呢?」
小黑指著門外那老舊的自行車說道:「我們辛苦了一天,才賺一百塊,你一頓飯就要吃出去一半?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說完,小黑還對著站在一旁地服務員說道:「我們點完了,雜醬面多放點咋講,快點哈。」
鄒平看著小黑一臉認真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也只得點頭同意了。
等到服務員離開,鄒平才對小黑說道:「晚自習的課間時分我不準備去賣了,要不我們等下晚自習吧,那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去寢室賣,怎麼樣?」
小黑眼鏡一亮,豎著大拇指說道:「好主意。可是,我們要怎麼把那麼多冰粉弄進去呢?」
鄒平也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了2分鐘之後說道:「沒什麼好的辦法,那就只能最笨的辦法了,翻牆吧。」
個子較矮的小黑苦著臉也只能同意了,兩人三口兩口吃完了雜醬面就又推著自行車去了校園后忙碌去了。
把冰粉一碗一碗的弄好,打包,這一次,鄒平沒忘了每個塑料袋裡放好勺子,最終他們弄出來30碗,分成6個塑料袋裝了。
鄒平先是翻過了圍牆,小黑在將冰粉一袋一袋的遞了進去,等到6大袋子全部遞完,小黑才艱難地翻牆進了圍牆,兩個人累的氣喘吁吁,看了下冰粉,還是有些灑出來了,只是不多。
鄒平看了下時間,9點零8分,離下晚自習還有22分鐘,怕被保安發現,兩人只得躲在操場旁的小樹林里。
22分鐘時間,鄒平人生第一次覺得度日如年,那一瞬間,他覺得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是蚊子。
小黑比他還慘,跺腳,手不時地拍打,沒有消滅掉多少蚊子,卻是更加又痛又癢。
等到下課鈴聲終於響起的時候,鄒平和小黑提著塑料袋就朝學生寢室的方向衝去。
他們倆一臉青澀的高中生模樣,並未收到宿管大媽的阻攔,成功的進去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