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周郎七孫策與左慈

三國周郎七孫策與左慈

「主公,劉繇的人追上來了,怎麼辦?」說話的是孫家的老將程普,屢立戰功的他是孫策父親孫堅的心腹,也是孫策最信任的將領。

「慌什麼,他們的大軍還沒有出動。」孫策見到追來的人,臉上不再帶有表情。

「只有兩個人?」程普一臉驚訝,己方好歹也有近十人,對方兩個人就敢追來?

「嗯。」

孫策談話時的風輕雲淡,無形中影響了身邊的人。他們看著前面扎了馬尾辮,背著銀色長槍的青年,彷彿縱然面對千軍萬馬,他依舊可以面不改色。

「停下!」孫策大手一舉,對隨行之人下達命令。

噠,噠,馬蹄聲逐漸變小,孫策調轉馬頭,對身後追來的人大笑道。

「吾兒太史慈,你老子等你多時了。肖小之輩,一起上吧!」

太史慈聽到孫策要以一敵二,自視強悍的他心中燒起一股無名之火。

「呵,你們一起上吧,爺爺我一人,足矣。」

程普等隨行人員見太史慈竟敢挑釁,暗罵這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自找死路。

「槍來!」孫策吼了一聲,程普將手上的槍丟了過去,被孫策一把抓住。

「孫策,孫伯符。」手握槍,強大的壓迫感在孫策身上蹦發出來,直逼太史慈。

但最讓太史慈在意的不是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而是孫策背後,在月光下散發著白芒的銀色長槍。

「為什麼,你不用背後的槍。」

孫策挑動眉毛,迫力全開的他,臉上的笑意早已蕩然無存。

「我可不想在武器方面占你的便宜,我要讓你知道,你輸給我,是你的武藝不如我。」

孫策話里的自信,即使是心高氣傲的太史慈也沒有反駁什麼。那把銀色長槍,給他一種無法與之抗衡的感覺。

太史慈從背上取下兩把短戟,擺好架勢的同時發出吼叫聲。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拔高,隱隱中擋住了來自於孫策的壓力。

「太史慈!太史子義!」

「東萊太史慈,果然名不虛傳。」

高手對戰,氣勢最為重要。勢不如人的一方,哪怕正常實力不分上下,交手時也會被對方壓制,導致最後的失敗。孫策是將門虎子,率兵征戰江東以來與他人馬上戰鬥,從無敗績,因此培養出了一股霸王之勢,睥睨天下,無人可擋。

能在氣勢上不被江東小霸王孫策壓倒,不得不說太史慈有兩下子。

孫策等人停下的地方已過了山林,是一處平原。兩騎在不遠處遙相對視,目光交匯一起產生戰意的火花。二人的同伴都在附近默默等待,觀望著這場龍爭虎鬥。

夜晚的風很大,眾人背上的披風漂浮在身後,嘩啦啦的作響。孫策一隨從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卻見他那沒有繫緊的披風飛了出去。

那聲驚呼像是發令槍,兩人幾乎同時動手,駕馭著馬向前衝鋒。

「啊!」孫策與太史慈發出的叫喊聲,響徹了這個平原。

十多米的距離,轉眼就到。長槍揮舞,短戟斜刺。一槍二戟在空中,開始了激烈的碰撞。

兩匹馬繞著圈子,打著轉。馬上的人用手裡的兵器,使出一個又一個招式。長槍直搗黃龍,一短戟貼著槍桿避開槍尖,另一短戟橫掃,被拉扯回防的長槍擋住。

在場的將領都知道孫策的實力,絕對放他們一大截,哪怕不用背後的銀色長槍也是鮮有敵手。現在看到不知哪裡蹦出來的小輩,竟與孫策拼了個不分上下。真是,活了這麼久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兵器碰撞,四濺的火花,形成了槍和戟在黑夜中擺動的軌跡,清晰明亮。

孫策虎軀一怔,長槍橫劈,震開了太史慈胸前的短戟,對著空擋刺去。太史慈的雙戟立刻回擋,在槍尖即將碰到太史慈胸腔前,戟刃卡住了長槍。

孫策想拔出長槍,卻被太慈死死得卡在了戟刃上。

「是爺們就給我放手,我們再戰幾百回合。」僵持一會兒,無法奪回兵器的孫策急了。

「哼,你當我傻啊,等我的援兵一到你就等著完蛋吧!」說完這句話,太史慈更加使勁地用雙戟卡住長槍。

「我不覺得你傻,我只覺得你蠢。」

孫策手一松,太史慈目瞪口呆地帶著長槍,翻身落馬。沒有猶豫,孫策連槍都沒有去撿,駕馬回到了程普等人的旁邊。

「我們走。」

孫策剛說這句話,就聽到四面八方響起了喊叫聲完。

「孫策,看你往哪跑!」山林中黑壓壓的人群湧出,最前方騎馬的將領黑甲披身,得意地叫囂著。

「哈哈,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區區幾人就敢到我的地盤來。我倒要看看,我明天提著你的腦袋上戰場,你的部下們會有什麼表情。」

「劉繇,你個迂腐儒生,無勇無謀,哪來的資格佔據曲阿!」

劉繇臉一沉,陰森森地笑道。

「等你落在我的手上,我會讓你知道我有沒有資格為曲阿之主。」

「上!生擒孫策者賞黃金十萬,封官五品!」

劉繇的部下聽到這句,如吃了興奮劑般全都瘋狂起來。爭先恐後地沖向孫策,擒拿孫策的吼叫聲漫山遍野都可以聽到。

「主公,你快走!我等留下為主公斷後。」

程普拿出一把備用的長槍,身邊其他隨行人員的眼中都有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在這緊張的氣氛下,唯有孫策依舊保持著平靜。

「各位的忠義之舉,孫策我記下了。不過,」孫策剛猛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光憑他劉繇,可奈何不了我們。」

一聲馬哨響起,一匹馬從戰場的旁側直入。在劉繇的軍隊即將到達的地方,馬高高躍起,一道身影從馬上飛下,空中幾個翻轉后落地。

沖在最前方的士兵看見,一個絕世的美人。長發隨著夜風舞動,白皙的臉頰冷冷的,沒有半點表情,黑色的緊身衣下,俄羅多姿的身材散發著無比的魅惑力。美人手上持著兩把黑色的短刀,月光照耀其上,有著淡淡的黒芒閃爍。

月下光,美人顏,此為月下美人。

「好漂亮的女子,兄弟們,我們把她抓回去快活快活!」

「小心,她手上有武器。」

「一個娘們你怕啥,待會抓到她后你別上,接著慫。」

劉繇的士兵們很快接近了女子,不到幾步的距離。然後,在這黑夜中,黑衣女子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軍隊的人海中。

孫策等人都看到了黑衣女子,並且認出了她。程普和其他隨從的臉色變得有點不自然,甚至有畏懼的神色。他們都下意識地說了三個字。

「母閻羅……」

劉繇的部隊在女子消失的瞬間,停下了衝鋒。後方的劉繇因為夜色太重,看不清前面的情況,奇怪為什麼部隊停了下來。沒多久,一步兵跑了過來,驚慌地大叫,有女魔頭。

接下來的一幕,成為了劉繇及其屬下這幾天的噩夢。騎馬趕到部隊前面的劉繇看到空中好像有幾個頭在飛,其中一個飛得很遠,恰好落在了劉繇坐騎的馬蹄前,把他的馬驚嚇得撩起了前腿。

步兵口中的女魔頭穿梭在人群中,有黒芒圍繞的身影如同鬼魅,詭異的步伐讓她每次都險而又險地躲開襲來的兵器,然後隨手抬起的短刀準確地在敵人的脖子上抹過。恐怖的是,短刀每砍過一個人頭,就會有一道不起眼的黑芒在刀刃上亮起。黑芒彷彿附有引力,帶著人頭隨短刀砍出的方向,飛往空中。

即使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在看到滿天飛的人頭時程普等人是不禁咽了口唾沫。還好這女人不是敵人,否則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去與她戰鬥。而劉繇這邊,早就有士兵被嚇出了尿,以為見到了女魔頭出世。

太史慈最先清醒過來,從一個侍衛手中搶過一把弓,取出三支箭搭在弓上,瞄準了依舊在士兵中展開屠殺的女子,略微抬高准心,拉緊弓弦。嗖的一聲,三支箭以不同的角度飛了出去。

手上的刀剛要再次抹過某個士兵的脖子,女子感應到了危險,兩個後空翻閃開了兩支接連落下的箭,卻也被逼出了敵陣。女子短刀斜劈,將最後一支落下的箭切成了兩半。

「刀兵退後,槍兵頂上!」太史慈看出女子的武器擅長近戰,便選擇了攻擊距離較長的槍兵。

女子沒有再沖入敵陣,拉開距離后,對那些用長槍謹慎防禦的士兵們她還真是一下沒轍了。

「不錯,難怪能和伯符硬拼。可是,你以為就我一個人來?」女子的視線轉向太史慈,微微一笑。

拿槍對著女子的士兵竟然覺得之前的殺人不咋眼的女魔頭,不可能是眼前的佳人,哪怕他們親眼所見。太史慈則背如芒刺,似乎是一隻野獸舔著血淋淋的舌頭盯著他。

此女不能留!趁現在人數上的絕對優勢,除掉他們。

這個念頭剛在太史慈的腦海里閃過,就聽到了擂鼓聲。

「是誰!誰下的命令擂鼓!」劉繇惱怒地四周查看,發現己方根本沒人擂鼓。

在女子出現的地方,數不清的人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密密麻麻,以半包圍的隊形沖了過來。平原上,兩對人馬旗鼓相當,只要一方下達進攻,此地必將血流成河。

「主公,決戰的時候到了!」太史慈雙手抱拳,對劉繇恭聲說道。

「不行,我們現在要撤回去。」與其在平原上打仗,劉繇更喜歡守城,等著別人來打。不要問他為什麼,劉繇只是覺得縮在龜殼裡比較有安全感,要不他也不會在聽到孫策親自來探查時沒有什麼作為了,太史慈都是忍不住自己跑出來的。

「孫策膽大妄為,這次都敢到我們這裡來撒野。說得難聽點,他就是站在您的頭上拉屎。」

「放肆!你這是以下犯上,回去后我必要處罰你!」

太史慈本是想用激將法激劉繇,這裡離大本營很近,隨時可以得到支援。不過對象慫到了一定的境界,激將法不僅沒有一點用,還惹了一身騷。

劉繇的軍隊鳴鼓收兵,撤了回去。女子收回短刀,對著孫策走去。在趕來支援的隊伍最前方,一名騎馬的青年見女子走了過去,也騎馬跟上。

「公瑾賢弟,大喬妹,你們來啦。」孫策見到過來的兩人,繞著頭傻笑。

「你還真是有膽量唉,幾個人就敢跑到敵人大本營鬧騰。」大喬說話時,冷眼看著孫策。

「你知道我和公瑾知道你來這,有多擔心嗎!」

韋州和大喬到了孫策的軍營后,便是得知了孫策的下落。大喬立刻用孫策給她的兵符召集人馬,才在關鍵時刻趕到。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回去后我再和你理論。」孫策怕大喬就這事喋喋不休,打斷了她的話。

出奇的是大喬聽后沒說一句話,更沒有發飆,韋州不由得對孫策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這種女人都能收服,孫策簡直吊到爆了。

回到軍營后,小喬就迎了上來,拉著大喬東問問、西問問。大喬說和孫策有事,便先走了。不過小喬看她姐和孫策離開的眼神就像是在說,不要裝了,你們肯定有姦情。

可是這裡,就只剩下韋州和小喬了。這真名分、假夫妻,兩個人獨處在一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過了好久還是韋州問到她姐姐,兩人才有了話題。

「沒想到你姐這麼厲害,兩把短刀殺人比捏死只螞蚱還輕鬆。」

「嗯,姐姐練的是我喬家的刀法。短刀,我記得是左先生給姐姐的。」

左慈……不得不說,韋州對這個三國隱士中的名人很感興趣,而小喬的話又為左慈增加了神秘感。

「周公子,左先生請你過去。」

左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我剛想見你,你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隨那名來通知的士兵走到一個帳篷旁,帳篷在軍營最偏僻的地方,初看還會以為是沒地位的下人居住之地。

「請進,周公子。」士兵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這裡。

韋州有點緊張,三國里的謀士個個都是精明能幹,要是看出他不是周瑜,那還得了。轉念韋州又打消了這個想法,周瑜的親大伯都沒看出來,左慈個外人又能看出什麼,除非他不是人,是妖怪。

走進帳篷,韋州一眼看到孫策和大喬。見孫策的臉有點污腫,韋州暗暗搖搖頭。孫策,你就是這樣和她理論的?男人的尊嚴呢?

在孫策和大喬的中間,有一個年輕人,估計二十多歲,長得還過行,偏向中正。沒有孫策的陽剛之氣,也不是周瑜稍帶陰柔的外貌。

韋州有點驚訝,他以為左慈會是個年紀大,最起碼是四十多歲的中老年人。誰知,左慈的年紀看上去與他相差無幾。但更讓韋州吃驚,甚至是驚恐的是左慈接下來說的一句話。

「你好,周公子。或者說,韋州同學。」

你好,妖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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