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周郎八靈符和術士
帳篷里,氣氛隨著左慈的一句話變得怪異。孫策和大喬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韋州的臉,那張因為左慈的一句話而陰晴不定的臉。
「高三學生韋州,班上的睡神,成績上的贏家……」
左慈如數家珍般訴說著韋州在現代的情況,聽得韋州背後冷汗直流,手下意識握住了腰上佩劍的劍柄,眼前這個身穿道士衣袍的青年對他的威脅,太大了。身份暴露,韋州都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下場。
孫策若知道自己好兄弟的身體被他人佔據,恐怕就是一槍過來吧。
至於大喬,要是知道她妹妹嫁的周瑜是冒牌貨。那結果,韋州情願被孫策一槍捅死。
在韋州滿腦子胡思亂想時,左慈接著說道。
「你想回到你所在的未來嗎?你想和你日思夜想的小女友再會嗎?」
左慈的聲音彷彿一雙帶有魔力的手,撥弄著韋州內心深處的情弦。
嘭,韋州單膝跪在了地上,左慈最後一句話對他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無時無刻韋州都在想著如何回到未來,但至今仍沒有一點頭緒。
「左先生,若你能幫我回家,你的大恩大德韋州我定會銘記一生。」
「是嗎?銘記一生就不用了,我只需你答應我一件事。
左慈的臉變得嚴肅起來,韋州仔細觀察道袍青年,發現左慈黑色的長發下還有一縷白髮。
「你回去后,記得到講台上大喊三句。」
「丹,我要和你說,我喜歡的人……是亮。」
左慈一本正經地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如果不聽他說話的內容,韋州可能會連連稱是並且順從地去執行。但左慈的話太扯了,可一個東漢末年的人和他說這種話,說是開玩笑韋州也不信啊!
即使左慈和他說的是真的,韋州會去做嗎?明顯不可能,韋州不是聾子,左慈的話他每個字都聽的很清楚,如果他按照左慈說的去做,韋州在班上,怕是無法立足了。
韋州沒有回話,他想一個女孩了,那個女孩叫靜靜。同樣保持沉默的還有孫策和大喬,四人的帳篷此時十分安靜。但這份安靜,在十秒后被鬨笑聲打破。
最先笑的是大喬,接著孫策和左慈也跟著大笑,笑得韋州膽戰心驚。搞不清身邊的人在笑什麼,就無法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樣的處境,明明是當事者,卻如同一個局外人。
「你簡直可以去當影帝了,熊孩子。這般戲耍韋州,還臉不紅、耳不赤。這幾年你沒少忽悠人啊。」
大喬一巴掌拍中左慈的後腦勺,拍得他往前一個趔趄。
「浪姐,能別這麼暴力嗎?給我點三國大術士的形象,OK?」
左慈的視線不敢對著大喬,而是轉向了孫策,狠狠地盯著他,嘴巴變換口型說「咱是兄弟嗎?是兄弟你就管管這暴力女。」
孫策在左慈鄙視的眼神下扭過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熊孩子,浪姐……」嘴裡念叨著這熟悉的名字,韋州突然站起來,瞪大了眼睛,發出近乎尖叫的聲音。
「你是董熊?!」
「你那一臉的難以置信是怎麼回事,我不像嗎?現代的我長得不也這個樣。」
「好吧,我確定了,你只是和我的同學同名。」
韋州拿記憶里的那個國字臉,短腿,上身粗壯的偽大叔和這個相貌不比周瑜差多少,魅力絲毫不弱於周瑜的美男子一比,真相一目了然。
「我和你說件事,你就相信我了。高一時我、你、龍觀天和昊放學后在教室玩三國殺,被班主任抓個正著,龍觀天因為個子小被班主任忽略,我們三直接被扣了五分。話說這對你和昊兩個學霸倒是沒什麼,考試前幾名加分一下加回來了。就我一個人因為分低,被班主任排位置排到了後面。」
「而我之前說的只是誇張了點,你就沒點想象力嗎?」
誇張了點……這需要多大的想象力,才能發現董熊和左慈,有半點相似啊。
韋州用手指著大喬,問董熊。
「剛剛你叫她什麼?」
「啊,對了。讓我來為你介紹下,我們班的小夥伴們!」
左慈搭著大喬的肩,說道。
「我剛是叫過她的名字了,嗯,你不要又用這副打死都不信的表情看我,小心浪姐把你……」
大喬一個左勾拳使董熊在空中完成了720度旋轉,只是董熊的著地沒有成功。
「對不起了韋州,我不知道是你,所以先前才會和你處處為難。」
大喬彎腰向韋州道歉,韋州連忙說沒事。三國四大美女之一的大喬低頭認錯,這場景是男人虛榮心都會爆棚。不過,一想到這美若天仙的外表下,有一顆漢子的心。韋州就覺得還是家裡的丹好,人又漂亮又溫柔。
董熊站起身,來到孫策旁邊。
「韋州,你猜猜他是哪個同學。」
「不用猜了,我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他是文祥。」
韋州沒有遲疑,果斷地說出了他的答案。
「哦?一下就猜中了,不愧是大學霸啊。看來韋州你的思維邏輯能力,就只比我差那麼一點點。」左慈一點都不吝嗇表揚韋州的話語,反正誇到最後誇的還是他自己。
這還用猜?韋州在心裡對左慈不屑的一笑,光班上吃得消浪姐的男同胞這一點,就可以排除所有可能,留下一個正確答案了,真當學霸二字是白叫的啊。
「好啦,在你們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之前……」
韋州將董熊從文祥旁一把拉過來,「熊孩子,我們是不是要算一下剛才你戲弄我的賬?」
「州哥,我錯了,別。浪姐,救我……」
浪姐盤腿坐下,不理會左慈的求救,文祥見狀也跟著做了下來,等待韋州把一肚子火發泄完。
韋州對有點發痛的拳頭吹了口氣,這幾天經歷這麼多事導致他精神上有些壓抑,而剛剛把董熊揍一頓,韋州頓時覺得沉積在心中的苦水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浩浩蕩蕩,奔流不息,遍布全身的舒暢感讓韋州不禁想仰天咆哮。果然,心情煩悶的時候,還是打打更健康。
「韋州,感覺好點了嗎?」左慈極沒形象地坐在地上,用手捋著剛才散亂的頭髮。胖了一圈的臉上沒有挨揍的懊惱,而是用關切的眼神看著韋州。
「你,是故意被我揍的?」韋州一下明白過來,這個傢伙是想讓自己將這幾天的苦悶都爆發出來,疏通抑鬱的心結。
「我們初來乍到時心情都很低沉,甚至在我找到浪姐和文祥前,他倆都因為接受不了事實而對精神產生了偏激影響,要不你認為浪姐個弱女子,殺人會連眼睛都不眨?所以我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發泄。」
「唉,要是曉得你下起手來這麼沒輕沒重,我就給你放血了。」
韋州來到三國時代,遇到的都是完全陌生的人,雖然和小喬聊的來,但他心裡還是空蕩蕩的。而剛才是他在此第一次感受到,同班同學的情誼,這個韋州以為今世再也體會不到的感情,由他心底爆發,席捲了他的淚腺。
董熊注意到韋州發紅的眼圈,淡然一笑,說道。
「你是因為打傷我而難過嗎?放心,韋州,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伸出右手食指,董熊的瞳孔變成了七彩色,一道綠色的氣流從他衣袖中延伸出來,環繞手臂向上,一直蔓延至他的手指,並在指尖凝聚。
「韋州,我要告訴你的第一件事就是。」
「此三國非彼三國。」
最後幾個字,左慈特意加重了音,綠色的氣流加快了凝聚的速度,一張符的雛形出現在左慈的食指上。
「愈之靈符,治癒術。」
董熊的手指綻放出綠色的光芒,光芒將雛形的靈符籠罩。韋州微眯著眼,待綠光消散后睜眼,看到一張綠色的靈符懸浮在空中,上面的圖案像是小孩隨手畫的塗鴉。
兩指夾住靈符,董熊把靈符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熊孩子,你是要cos殭屍嗎?」韋州雖然被董熊之前露的一手鎮住,但他不知道這看上去很神奇的符有什麼作用。
董熊沒有回答韋州的疑問,見證奇迹用的是眼睛,而不是耳朵。
當靈符觸碰到董熊的額頭時,化為了無數光點落在他的臉龐上,那些韋州造成的傷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腫成豬頭的左慈再度回到了美男子的模樣。這一幕看得韋州目瞪口呆,這不是奇迹,這是神跡!
「韋州,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想問,先別急,我會把我知道的都說一遍。」
「我是在六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我說世界而不是時代呢?因為,這裡的人和事雖然與三國演義的非常相似,但是絕對不是小說里我們熟識的三國,更不是歷史上東漢末年的三國。」
「來到這裡,我發現我擁有了科學無法解釋的能力。」
「你剛才使用的符?」如此狗血的劇情,韋州都有點懷疑這些是不是真實了。
「那是我的專屬能力,每個術士除了專屬能力外,還有一個共同的基礎能力,推演之術。通俗的說,就是原來街上賣狗皮膏藥的掐指一算,只不過我們那是騙人的,而這裡卻是真的。
掐指間,天機曉。」
「我通過推演之術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大況,術士我用遊戲里的話說就是法師,其中不乏呼風喚雨之輩。但是術士也會受到很多的限制,術士若是在敵對方沒有另一個術士時大肆屠殺普通人,或者濫用法術影響天下大局,上天便會斷了他的氣數,其結果只會是死路一條。」
「其實這裡有個典型的例子,在我們那的三國里都很有名。天公將軍,張角。他得到了南華老仙莊周的傳承,天書三卷。
本來他一開始用法術救世濟民做得挺好的,可是後來他認為漢朝氣數已盡,便想取而代之。學術不精的蠢貨,如今我來演算都知道那個時候,漢朝的氣數只是低到了極點,卻沒有到盡的地步。他起兵叛亂影響天下格局,活該被老天斷了氣數,落了個臭名慘死的下場。」
「可即使有限制,術士還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啊。」韋州想到那些三國的謀士個個有著漫畫、遊戲里的能力,就覺得這裡的危險等級達到了Max。
「你以為不是術士,就只能任人宰割嗎?你太天真了,少年。如果說術士來自於玄幻小說,那麼這裡的武將都有著武俠小說中飛檐走壁的實力哦。術士在那些高手的眼裡,只是個脆皮,一嘎就嘣。」
「我想你這幾天應該見過一兩個高手吧,有多強你心裡有數。」
大喬,喬老的身影在韋州的腦海里閃過,這兩個在他那絕對是非人類。
「六年,我到過很多地方,尋找回去的方法。我嘗試過用推演之術,可結果都只有一個,就是等。直到四年前我才推出浪姐和文祥在那一年來到了這,通過推演之術我輕易地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並儘快地找到了他們。」
「可是在回去方面,我還是沒有眉目。但半年前我推演的結果有了改變,我算出不久后你會來到這,雖然我算不出你在哪裡。但我知道,你,可以結束這一切。」
說到這,董熊的眼中出現了希冀的光亮。六年了,這如同被流放的日子總算到頭了嗎?
「所以那天在我回答出浪姐的對子后,你們便確認了我的身份?」見浪姐點點頭,韋州明白了,原來回去的關鍵還是在自己身上。
「現在你已經找到我了,那回去的方法你總能知道了吧。」
左慈苦笑道,「事實上,即使找到你,董熊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那你和我說了那麼多,什麼我是結束這一切的人,有什麼用?」韋州急了,好不容易有了回去的希望,卻要落空。
傷心之色出現在了董熊的臉上,韋州心一緊,猛得想起董熊在這裡,待了六年之久。他肯定,比誰都更想回家吧。
韋州走上前拍了拍董熊的肩膀,歉意地說道。
「熊孩子,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董熊晃了晃腦袋,嘴角再次露出微笑。
「沒事,是我太沒用了。不過,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去,但有一個人,他肯定知道。」
「誰?」不只是韋州,浪姐和文祥都被董熊說的話吸引,看來董熊之前也沒和他們說過這事。
「你們還記得,陋室銘的最後一句嗎?」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文祥開口就背了出來。
「你說的難道是南陽諸葛廬的……」大喬驚訝地看著董熊,沒想到他說的是那個人。
「嗯,就是當今最強的術士,諸葛亮,諸葛孔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