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分身毒影
梅弧想得沒錯,就算是那裡的人都看到了他,但是作為不應該出來的存在,他們不會通過梅弧來坐實自己在監視鐵戈這件事。
魔崖界主更不會讓別人以為,自己是一個不相信完全手下,完全拿手下人的生命作為等價交換存在的人。
但跟著丁蘭就說道:「只不過,我想鐵戈一定會讓你出來!他可以讓魔崖界主相信,奎木狼是趙正殺的,但是他也同樣可以說,奎木狼是鐵戈殺的,而且如果要出兵攻打據水關的話,有你作證,才能夠更具有說服力。」
梅弧嘆了口氣:「說句實在話,我實在是怕自己卷進來了,到時候界主偷雞不成,我們這一把米,恐怕不止會蝕進去,而且會連渣子都不剩。」
丁蘭嫣然一笑,拍了拍梅弧的肩膀,道:「富貴險中求,你是不是也覺得,如果這一次成功了,你和奎木狼,都是要被彪炳史冊的人物啊!」
梅弧冷笑一聲,道:「這份榮耀,我還真寧可讓給別人,要不……就說是江自流當時在那?」
丁蘭搖了搖頭:「江自流在乾震州里,陸盪作為據水關總兵,得到這個消息的路子總還是有的,這個包袱,他背不了,也背不起!」
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江海河,梅弧還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了。
梅弧嘆了口氣,道:「是啊,別的都好,這種與敵謀國的帽子,確實不應該戴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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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蘭冷冷說道:「你知道最好,就算是江自流不能為我們所用,執意要成為我們的敵人,我們一定要讓他死,也不能是這麼樣一個死法,這是我們鎮魔獄,最起碼的道德準則。」
梅弧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如果魔崖界主問起,我該如何向他回復?」
丁蘭道:「把故事編得無關緊要一些,最好不要說出和鐵戈不一樣的版本,否則,就一定會穿幫。」
梅弧苦笑:「我怎麼知道鐵戈的是什麼樣的版本?」
丁蘭淡淡笑道:「你不需要知道鐵戈是什麼版本,甚至不需要知道趙正是怎麼殺的奎木狼,你需要知道的,只是奎木狼是誰殺的,換句話說,你要知道的,只是一個結果。」
梅弧道:「明白了。」
這時,呂問奇從外邊敲響了丁蘭的房門,道:「丁蘭姐姐,戰煙霞和石聽竹已經醒了,你要不要去問些什麼?」
丁蘭打開房門,問:「陽晏怎麼說?」
呂問奇道:「陽老大說,醒了就醒了,有些事問了不如不問,知道答案,反而沒有不知道答案時愉快。」
丁蘭笑道:「是啊,我也是這樣一句話,沒什麼好問的,沒什麼好知道的。」
呂問奇忽然一笑。
丁蘭問:「你笑什麼?」
呂問奇道:「陽老大讓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問,就讓你去問,如果你不想問,就讓你去見他一面,他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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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陽晏在她心中的印象,一直都不怎麼高大,今天這件事,不管他叫自己是為了什麼,都足夠讓她有理由看不起這個人了。
丁蘭冷傲地走進了陽晏的房間,冷冷地靠在桌子上,環抱著手臂道:「有什麼話說吧,我的心情也不好,沒那個心思,聽你在這瞎扯。」
陽晏道:「你肯到這裡來,就代表你已經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了,我不明白,你想怎麼和煙霞聽竹交代。」
丁蘭冷笑道:「該怎麼交代,是你的責任吧?月婭臨走時把鎮魔獄交給了你不是交給了我,出什麼事,都應該是你一個人擔當,好,就算是大家一起承擔,但也不是你這樣,一遇到事,就把我擋在最前面就完了的。」
陽晏道:「其他的事是其他的事,但是這件事,你不得不承認,在大家的眼裡,你的態度,比我的選擇更加重要。」
丁蘭哼道:「你既然知道這件事,就不應該為難我替你做出選擇,即使章庚淚是叛徒,他也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搭檔,而且還是我自以為所心愛的人,他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該怎麼對付他,是不是要對付他,該不該查他,做決定的人,還是你,你的命令,也是整個鎮魔獄的方向。」
陽晏嘆了口氣,道:「我……或許你說得對,我是得自己做些決定了。」
丁蘭隨口說了句:「屬下告辭。」便自顧自地離開了,雖然是很有禮儀的向上司告辭的話,不過她的態度,還真不是徵求陽晏同意的。
做首領做到這份上,陽晏也真是空前絕後了。
丁蘭遠去以後,陽晏只是微微笑了笑,走向了給戰煙霞和石聽竹養病的房間。
他只讓鎮魔獄的人輪流照顧他們,卻沒有讓任何人在他們醒來時問一個問題,這是他明令禁止的。
章庚淚做過什麼,就是不用問他們兩個,結果也是昭然若揭的,是不是把這件事抖出來,決定權還是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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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仇遠不酷艘學陌月鬧所故章庚淚苦笑道:「江自流派他的毒靈襲擊了整個五雷門,你是中了毒靈的毒。」
此事不是小事,要不要動章庚淚,陽晏還真的要謹慎決定才是。
他走進了戰煙霞和石聽竹的房間,然後坐了下來。
牛狂花停在了五雷門的門前,回頭向著章庚淚問道:「你現在如果不想進去,還來得及,如果我師傅問出來一些你本來不想回答他的話,恐怕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章庚淚微笑道:「如果我不想進去見你師傅一面,難道你有這個能力,讓我直接從魔法通道的空間站離開?」
牛狂花答道:「我可以這樣做,之前我可以斷定,我這麼做師傅不會殺了我,但是如果讓他知道,某些人殺了吳旋明,然後讓人替這個人背黑鍋的話,恐怕這個某些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章庚淚淡淡道:「但這個某些人,顯然不會是我,就算是我,我也不能讓你來為我承擔後果,你在鎮魔獄地位比我低,年齡也比我小,作為大哥,你覺得我會讓你被師傅訓嗎?進去吧!」
清晨,江自流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城門口走著。
現在恐怕除了一個不屬於他敵人的人在後面跟著,其他的人,都已經回到五雷門總部了吧!
為了離開這裡,他整整放出去了十二隻毒靈,不過現在看來,這十二隻毒靈,還是值得的。
跨過一個城門而已,這件事江自流還做得到。
衛子峰看著堂下跪著的十二個被綁住的江自流,冷冷說道:「這就是你們一整晚的工作?」
楊鈺霖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但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姬玉橋雖然昨天晚上確實在跟著章庚淚,但抓到這麼多江自流,也有幾個是他門下弟子的功勞。
所以姬玉橋不明白,他師傅是生的哪的氣。
姬玉橋問:「師傅,這麼多江自流,應該總有一個是真的吧!您老人家,又何必動氣呢?」
衛子峰原來只以為這些人只是被易容改扮的普通人,所以在這個時候,他還氣定神閑地訓自己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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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姬玉橋問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在每一個江自流的腰間,都有著一個袋子。
衛子峰當機立斷,立刻喝道:「所有人,立刻離開這個房間!」
他話音剛落,一個江自流忽然厲聲笑道:「晚了!」
衛子峰先沖了出去,但是大堂內,瞬間被一陣綠色的煙霧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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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鈺霖,牛狂花在前,章庚淚緊隨其後,然後是姬玉橋,四個人在衛子峰之後,迅速衝出了毒霧。
而其他普通的弟子,頃刻間便倒在了地上,身上也忽然生起一個又一個的水泡。
綠色毒霧之中,十二隻帶著翅膀的小毒靈,從大堂中飛了出來,在院子里盤旋了一圈,留下了淡淡的綠霧,然後四面離開。
院子中內功低些的弟子,也都不支昏倒,身上或生出疹子,或出現水泡,也有紅腫的。
直到毒霧淡去,衛子峰五人的手,才敢從鼻子上放了下來。
姬玉橋嘆道:「瘴迷之林的毒靈,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可怕!」
衛子峰也有些心有餘悸地看著自己長滿紅疹的手腕,道:「江自流這還是顧及章庚淚和花兒的生命,毒靈出手把控著力度,否則就算它們發揮出兩成功力,我們也已經死無全屍了。」
姬玉橋愣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之前對江自流的印象,甚至以為自己這五大弟子聯手,就足夠讓江自流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但是現在看來,他們的實力,恐怕還遠遠及不上人家。
十二隻毒靈就足夠讓他們束手無策,而這種程度的毒靈,江自流可一共整整三百隻!
這三百隻毒靈一起放出來,得是多可怕的力量啊!
衛子峰立刻下令道:「老六,立刻去撤回所有的五雷門人,就算是來不及撤回的,也要讓他們絕對不能再觸碰到江自流這個名詞!」
姬玉橋怔了一下,問:「那麼,二師兄的仇,就不用再報了嗎?」
衛子峰道:「仇是要報,只不過,這一次只能我們幾個人參與,讓門下弟子再和這個魔鬼作對,無異於自尋死路!你把這件事辦好就行了,關係江自流行蹤的事,我會讓別人去辦。」
姬玉橋道了聲是,便立刻離開了。
衛子峰又向楊鈺霖道:「馬上將全城的名醫都請過來,為所有受傷的弟子療毒。」
牛狂花看向衛子峰,問:「師傅,你想讓誰來追蹤江自流的下落?」
衛子峰冷著臉,嘴裡說出來兩個字。
「匡明。」
牛狂花道:「是八師弟?」
衛子峰點頭。
牛狂花道:「這十年以來,他掃帚拿得比槍多,剪刀用得比劍熟練,你就不怕他這麼一去,連江自流一招都擋不住?」
衛子峰道:「那不可能!十年之前,他的實力就是你們幾個人里除了秦殤之外最強的,只是他性格衝動,我才將他囚禁在後院之中,磨盡他的戾氣,現在,他的槍更鎮定,劍更冷靜,而且有一股隱藏了十幾年的戰意,今日一出,他的力量,或許足夠對付江自流。」
牛狂花又問:「章庚淚呢?你不想問他些什麼?」
衛子峰冷冷道:「我不必問,吳旋明是被江自流所殺,這個結論已經定下來了,章公子即使再留在這裡,也幫不了我們什麼忙,相反,或許,他還不一定能夠忍得住幫助人家。」
牛狂花笑了笑,問:「師傅如此篤定?」
衛子峰道:「不篤定,但是我知道,我們惹不起鎮魔獄,但是惹得起江海河。」
牛狂花道:「如果章庚淚不是鎮魔獄的人,而又確實和吳師兄之死有關係呢?」
衛子峰微笑道:「相信那個時候,他的生死,就不用我來管了。」
看到章庚淚握緊的雙手,牛狂花趕緊說道:「好,等我們的毒解了,馬上就走。」
說完話,她急忙拉開了章庚淚。
人家能放過他,總得心存感激才是,至於後面對他的處置推敲,總算是鎮魔獄內部的事,要是他再遷怒於別人,對於他們雙方,都將會陷入無邊無際的麻煩中了。
章庚淚一向分得清輕重,但是這個時候,牛狂花也不能擔保,他是不是還能想得通。
見到了章一賀,章庚淚才推開牛狂花,道:「放心,我沒事,這是在你們的地盤上,我還不至於太過放肆。」
章一賀還是在睡著覺,剛剛睡醒。
醒來就看到自己滿手滿腳的紅疹,他也不怎麼驚訝,睡眼惺忪地問道:「怎麼了?」
章庚淚苦笑道:「江自流派他的毒靈襲擊了整個五雷門,你是中了毒靈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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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賀點了點頭,道:「哦,不會死吧?」
牛狂花道:「不會,毒靈出手有控制,所以……毒性並不致命。」
章一賀又躺了下去,道:「有毒你跟我說,沒毒你叫我起來幹嗎?」
牛狂花道:「沒人叫你,不過現在,你確實該起來了,讓城裡的大夫給你吃完葯扎完針,解了毒,我們就該走了。」
提到該走的時候,牛狂花下意識地向章庚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