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南褚六年,南褚和西南大理產生摩擦,商貿未談攏,大理舉兵壓境。
此時,南褚西北突厥國,越發活躍,隱有騷動,兩方夾擊,南褚不敵。
不足一月,大理佔南褚西南三座城池,百姓死傷無數,兵器銀兩去了無盡。
南褚無法,為了南褚百姓不再受苦,只得下了降書,願割地賠款。
豈料,大理太孫言,只要將南褚公主安沅嫁與他,他立馬退回大理邊界,否則,將繼續攻打南褚。
為天下,為百姓,南褚七年,安沅公主含淚告別南褚父母親人,坐上了去大理的婚車。
十里紅妝,百里送別,從此以後,安沅公主載入史冊,成了南褚史上最得人尊敬的公主。
前路漫漫,安沅以為以後便是過上了人質的日子,終日關在深宮,淪為後宮棋子,鬱鬱寡歡,直到老死他鄉。
幸而,安沅從來是看的開的性子,心想著,哪怕不得夫君疼寵也無妨,好好活著便好,也許有一天南褚勢大,自己便可回南褚,再見親人。
安沅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這一切噩耗卻都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
多年後回過頭來看,一路榮寵疼愛,似乎來的過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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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沅死了,變成了阿飄,在昭沅宮飄飄蕩蕩的,看著宮人們對著自己的屍體哭哭啼啼。
皇后薨后一般要在太廟停靈七天,可是安沅的屍體卻一直在昭沅宮。
大概是因為安沅並不是一個得寵的皇后吧,不僅僅不得寵,還是鄰國的一個人質,你看,七天了,皇帝都沒來看一眼。
大概皇帝是高興的吧,畢竟自己這個不得寵的人佔了皇后之位,讓他的心肝只能屈居貴妃之位。
安沅也知道,自己一個人質,給了自己做皇后已經不錯了,就不要想能得到皇帝的恩寵了。
皇帝有自己的心肝,青梅竹馬的一個女孩子,寧月謠,一個名字好聽,人也好看的女子,安沅都自愧不如。
這樣的話,安沅也不能強求皇帝喜歡自己,沒偷偷的下毒毒死自己就不錯了,畢竟當初是自己不小心害他那個嬌滴滴的貴妃小產,失了第一個孩子。
雖然安沅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背上了「殺人毒婦」的罪名,反正這個罪名是背上了。
不過皇帝還是沒有廢了安沅,安沅想,大概是怕沒法子和南褚交代吧,畢竟也關係著兩國的來往。
可是安沅還是死了,被毒死了,皇帝怕是真的受不了自己了,要為他第一個孩子報仇。
安沅飄在空中,看見宮人進進出出,各個都面帶淚痕,不知道還以為有多傷心呢,大概除了自己的幾個心腹,其他人是恨不得自己早點死吧!
就在安沅無聊到要打瞌睡的時候,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婦進來了,雖是靈堂,可卻錦衣華服,穿紅帶紫,一點也不顧忌的。
她就是貴妃寧月謠,皇帝的青梅,心肝寶貝,說起來,當初這個貴妃位還是安沅開的口呢!
寧月謠絮絮叨叨的,嘴裡不斷吐出惡毒的話,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一旁的宮人都怕她,沒人說什麼,而自己的那幾個心腹宮女,被人緊緊的拉住,動彈不得。
笑完了,寧月謠看著安沅的幾個心腹宮女,也不管什麼,上來便吩咐人掌嘴。
安沅看著待自己如親妹妹的幾個婢女,臉頰青紫,紅腫一片,都要氣活了,可惜安沅現在只是一個阿飄,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安沅想閉起眼睛,眼不見為凈的時候,傳來了「皇上駕到」的聲音,看來,七天了,他終於還是來了。
皇帝隋昭城,是大理歷史上前無古人的明君,在位期間勵精圖治,國土一擴再擴,比起先帝在位之時,多了三倍。
雖然他是一個好皇帝,可是在安沅看來,也僅此而已。
隋昭城進來看見寧月謠,並沒有往日的欣喜與寵愛,黑眸掃過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幾個婢女,臉更黑了。
「貴妃寧氏,以下犯上,殘害皇后,打入冷宮。」
冰冷的話從隋昭城輕抿的嘴唇中吐出,驚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安沅這個阿飄。
貴妃還來不及喊一句冤枉,已經被大力宮人捂住嘴押了下去。
隋昭城也不顧身後美人的掙扎,往安沅屍體躺著的棺材去,推開棺材蓋。
安沅看見,隋昭城用極度溫柔而又悲哀的眼神看著「安沅」,用手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繼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若不是用冷塊凍著,這屍體只怕要發臭了吧,虧得他下的去嘴。
與此同時,阿飄安沅卻感覺自己的額頭頓時有些溫熱,好似有呼吸在自己額頭上。
安沅沒來得及深究,便看見隋昭城抱起了「安沅」,不顧旁人的眼神,抱著出了昭沅宮。
安沅跟上,想看看隋昭城想做什麼,一路飄蕩,跟著隋昭城到了西宮門外的滄江,看見隋昭城抱著自己,看著滾動的流水,似乎帶著某種堅定。
下一瞬間,安沅便看見隋昭城吻了吻「安沅」的唇角,而後抱著「安沅」跳進了滄江,不多時便消失不見。
安沅張大嘴喊道:「不要!」
可是她只是阿飄,沒有誰聽得見,安沅看著隋昭城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心如刀絞。
安沅痛哭,手捂著胸口,自己不是死了嗎?為什麼心還這麼疼,疼到窒息。
後悔漫上心頭,直到失去意識……
「卿卿……卿卿……醒醒……」
隋昭城睡的好好的,模模糊糊感覺自己懷中的丫頭不對勁,睜開眼睛,看見卿卿的眼淚已經把自己的胸膛沾濕。
細看,才發現安沅一直在喃喃細語,聽不清楚說什麼,眼淚一直流著,好似極度難受,隋昭城猜是夢魘了,不得已才搖醒她。
「啊?」安沅聽見有人叫自己,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隋昭城關切的眼神帶著心疼,一下子撲到隋昭城懷裡,抱的緊緊的。
「阿城……阿城,抱我……」安沅喚隋昭城的名字,請求他抱緊自己。
隋昭城也沒多問,只覺得她是害怕了,抱緊安沅,手輕輕的拍著後背,時不時吻著安沅的頸部,溫柔繾綣。
安沅感受著隋昭城的愛意,回想那個可怕的夢,不知為何會做那樣的夢,幸好那只是夢,而阿城,現在還在自己身邊,兩人也一定會相守一輩子的。
安沅也感謝自己,幸好當初的自己沒有執迷不悟,不然,也許夢境就會成為現實了。
過了好一會兒,隋昭城看著安沅平復下來,才問道,「卿卿,可是做噩夢了?」
「阿城,我想家了,我想父皇母后了。」
安沅並沒有把夢裡的事情說出來,有些事情,自己一個人明白就好了,阿城不必知道。
「多大點兒事情,要是想家了,那咱們過幾日就回南褚吧!」隋昭城也沒有懷疑,畢竟安沅已經六年沒有回家了,想家也正常。
「真的嗎?」安沅抬頭,期待的看著隋昭城,若是能回家,自然是很好的事情,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嗯,不騙你,好好睡覺,明天就準備回南褚吧。」隋昭城湊前去,在安沅嘴角啄了一口。
「好。」安沅有了期待,馬上就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在隋昭城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沒多久又沉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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