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蒙面人
但見長劍飛進,萬事通這時自傷自責,也是再沒求生念頭,正好死在長劍之下,了卻無盡苦惱。眼見武通神和九經撲來,這時一使幻影神簽,登時隔住兩人,忽然間一聲,「人心如狼。」
聲音中竟是孤傲之意,眼前越來兩人,說這話的正是獨孤狼,邊上西門狼吟了一聲,「狼心獨愴。」卻是隱含寂寞傷感,「不要動手,」正是黑白雙狼,此時獨孤狼喝了一聲,『雲巔獨嘯霜晨月,』西門狼喝了一聲,『大野孤行雪地風。』但見手掌一閃,也是及時擋開了十六把長劍,十六女子同時躍退,就到了桃花女身邊。
忽然間一聲,『是你們,高山流水。』卻正是九經,這時和武通神為幻影神簽擋住,正自不知如何少,就突然奔出黑白雙狼,救出了萬事通,江邊時就聽到兩人最重然諾,因此人稱高山流水,此時心生敬意,就不禁道出這一美稱。
兩人看著九經,怎想到如此一個少年,已知道高山流水,心中一陣歡喜,不由齊道,「好小子,我們還以為你死了。」這時竟想起江邊,遇著九經之時,當時還想帶他到相葯居處,但因身有重大之事,就此遺憾離去,想不到九經自己就來了相葯居,實在大出意外,竟自說了這話。
九經道:「我明白了,你們和萬前輩串通好了,故意引托老爺上鉤。」這時間看著黑白雙狼,竟然到了相葯居這地方,就想到托老爺看相之時,萬事通說什麼要其收一個義女,才能免得災禍,就想到兩人在大江邊上,道出萬事通神相靈驗的一番話,此時已是知道,多白就是和萬事通有關,當時黑白雙狼看似無意,實則早就料到,托老爺定在江邊,方才有了一唱一和,只不知其中有什麼道理。
獨孤狼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說對了,我們確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西門狼卻是看著萬事通,說道:「這正是神相大師妙計,可使脫脫與將軍反目,就能讓元室不戰自敗。」
萬事通卻是長嘆一聲,「萬事通一生罪孽,再不管塵世的事了。」黑白雙狼哪知就裡,想到萬事通苦心孤詣,就是為了引托老爺三人至此,不覺相顧失色。忽地一聲,「如果我給你解決了眼前煩惱,那該怎樣說。」
萬事通心中一震,原來是武通神說話,這時得雙狼突至,方才擊退十六女子,心中大是一松,聽著萬事通嘆息,此時怎不明白,實是因白素秋脫膚浴血之故。
此時望著萬事通,正色道:「萬兄放心,我定當治好白夫人。」萬事通這時自傷自責,竟是忘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奪命神醫,此時也知白素秋之傷定能痊癒,看著武通神走近白素秋,不禁鬆了一口氣。
白素秋卻是無力搖了搖頭,十六女子躍出之時,白素秋正彙集真氣,抵抗發作的痛楚,那還說得出話來,心中自是在想,『這樣也好,一齊死了乾淨。』
這時間望著看著萬事通,說道,「我只有這樣下去,才對得起她們。」原來自斷腸崖遭難以來,八百姐妹之死,全因自己和萬事通帶來的滅頂之災,只要想到此事,心中就深責一次,反是傷處發作之時,還要好受一些。
武通神哪知此中情由,不禁呆立原處,羞羞也是不明原因,只望著身邊的九經。
只聽九經說道:「我明白了,定是蒙面人的緣故。」只這一時之間,九經也是想了起來,關帝廟時,陡然現身當場的齊種田。就是蒙面之人。
白素秋身子一抖,忽道:「你怎知道?」自己每日都是在想,如何尋出蒙面人,聽得九經這麼說出,當是識得此人,再顧不得針扎之苦,就要問出蒙面人下落。
九經說道:「這蒙面人叫齊種田,好像又是什麼戚重天,只看他出賣杜萬一教主,就知道是壞得不得了。」
杜萬一以白蓮教為名,策動天下英雄豪傑,共同反抗元朝之事,街頭巷尾的小民百姓都穿得沸沸騰騰,武林中人還不知道。
武通神也是回過神來,道:「說不定這個什麼齊種田,就是害死長老的魔頭。」聽得九經所說,萬事通靈光一閃,忽地明白過來,道:「原來如此,我道蒙面人為何識得我,」
萬事通聽得九經說話,心中也然明白,登時想起相攤之前,蒙面人問已不問,就向自己出手,自己還覺奇怪,難道有人通風報信,此時已是明白,這個叫齊種田的蒙面人,當是進得相國寺,見過親父一面,而自己又酷似父親相貌,方才導致斷腸崖災禍。
這一一想,心中也是瞭然,生父之死或有其他原因,月亮標記的蒙面巾也不止一條,自己當時一怒之下,竟是想也不想,就向白素秋擊了一掌,想到斷腸崖八百少女,這時神色慘然,看著正怒目相向的桃花十七妹,不覺嘆道:「為了父親之仇,毀卻八百姐妹,萬事通何顏立於世上。」只這一說,真氣就凝於手掌之間,就要自絕當場。
只聽一聲,「大業未成,大師豈可就死。」登時躍出兩人,正是黑白雙狼,此時雙手疾出,立時止住了萬事通手掌。
此刻白素秋耳邊,彷彿響起八百女子慘叫之聲,斷腸崖當日血肉模糊的情景,此時竟又閃現眼前,眼見萬事通就要自絕當場,竟是恍如未見。
此時白素秋心中紛亂,想到斷腸崖情景,自己雖恨萬事通莫名其妙出掌,然而不知何以原因,恨已越深,思念之情也是日益強烈,直至無力自拔,就是這番相葯居之行,剛來時暗下狠心,必要萬事通還一公道。可到得眼前,一想到終日相思,竟自情難自禁。
這時聽得九經說出蒙面人,自然想到,萬事通當時確為蒙面人追殺,這樣看來,蒙古人早有滅卻斷腸崖之心,實和萬事通無關,當日對自己下手,也是因其父是死與月亮蒙面巾手上,方才狂性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