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兩瓶路易十三,自動在安無恙腦海里轉換成一千二百塊,他的小心肝兒又激動了一把,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這個時候說不給,那就是打客人臉;給,然後再拉黑也沒什麼損失。
「哦。」安無恙肚子里冒著壞水兒,乖乖拿出手機跟霍昀川交換電話號碼。
「給我。」一隻手把把安無恙的手機拿了過去,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準確而快速地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撥打。
「行了。」霍昀川把手機塞回去給他,說:「叫人來點單吧。」
看著安無恙出去叫服務員,屋裡的姑娘們一陣眼熱,那可是兩瓶路易十三,一千二百塊的提成,她們也想要。
「季少,今晚上喝兩瓶路易十三就夠了嗎?」坐在季明珏身邊的姑娘,嬌嬌嗲嗲地問道,神情嬌俏得很。
季明珏捏捏她的臉,心情大好地說:「哥幾個今晚高興,酒水任由你們喝,能喝多少看你們的本事。」
叫小兔的姑娘一陣高興,等安無恙叫的服務生進來,點完單之後,舉手:「我就不要路易十三了,我要一瓶XO。」
做人還是要識趣點,不能獅子大開口。
季明珏:「哎,點什麼XO,既然今晚喝開了路易十三,那就全喝路易十三。」
小兔恨不得親一口季明珏,笑得甜甜地道:「謝謝季少,人家最愛你了。」
陪在蔣少飛身邊的姑娘,見狀也蠢蠢欲動,吐氣如蘭地說:「蔣少,那人家也要一瓶。」
不就是一萬多點的洋酒,蔣少飛家裡做出口生意的,這點小錢根本沒放在眼裡:「隨意,你能喝多少點多少。」
姑娘咬著唇,眼珠轉來轉去還是沒點第二瓶。
最慘的就是一開始被霍昀川拒絕的姑娘,雖然坐到了陳初身邊,卻不敢對陳初撒嬌。
倒是陳初出了名的溫柔,主動給她點了一瓶酒。
「謝謝陳少。」姑娘心裡才好受了點,不至於被其他姐妹笑死。
認真說起來泉哥才是今晚要笑死的人吧,光是安無恙一個人就銷了兩瓶路易十三。
整個包廂算起來就是小十萬塊。
「請問各位,還要點什麼嗎?」服務生看了看單子,也有點兒被這個包廂的客人震驚到,實在是太豪氣了。
各位全看自己身邊的男人,然後幫忙轉達意思,搖搖頭。
霍昀川卻開口:「拿一罐牛奶上來,大罐的。」
包廂里的人對他今晚的反常發言,本來已經麻木了,卻還是被牛奶給震驚到:「不是吧,昀川,我們都喝酒,他喝牛奶,是不是太不公平?」
霍昀川眼眸微瞥,說:「不是你們說他才十八歲嗎?好意思讓他陪酒?」
「唉?」季明珏滿臉不贊同。
「等等。」蔣少飛抬手說:「他喝牛奶也行,等會兒他玩輸了,你要陪著多喝一半的酒,這樣我們就同意他喝牛奶。」
陳初拍掌:「這個主意好,我贊同這麼來。怎麼樣,昀川,敢嗎?」
霍昀川把他們幾個看了一圈,頷首說:「行。」
安無恙在旁邊緊緊抿著嘴,發現根本沒有自己插嘴的餘地,不過……真有人幫自己喝酒他也樂意。
可是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安無恙倒不認為一.夜的露水姻緣能讓彼此的情誼有多深厚。
他以為開兩瓶酒就算不錯了。
聽見霍昀川幫安無恙擋酒,同是陪酒的幾位姑娘看他的眼光立刻不同起來,識趣的小兔馬上說:「現在酒還沒上來,要不唱首歌唄?」她笑吟吟地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停在安無恙身上:「安小哥哥,你唱不唱啊?」
好幾雙眼睛頓時饒有趣味地看著安無恙。
其實唱歌什麼的沒什麼意思,他們不喜歡唱也不喜歡聽,可是這人不一樣,霍昀川看中的,做什麼都有趣。
「喜歡唱歌嗎?」霍昀川淡淡問了句。
聽在安無恙的耳朵里,就是讓自己獻唱的意思,他一本正經地說:「倒是會那麼幾首,但是不適合獻唱。」
陳初有趣地問:「為什麼?」
安無恙保持正經臉說:「我只會唱兩隻老虎和一閃一閃亮晶晶。」
「噗——」季明珏又一次噴了杯子里贈送的紅酒:「神他.媽的一閃一閃亮晶晶……那你唱一個。」
蔣少飛附和:「唱。」
陳初看了看霍昀川的臉色,保留意見沒敢說話。
這時候話筒已經塞到了安無恙手裡,小兔去點歌了。
「……」安無恙臉紅得不行,他知道這首歌要是唱了,全包廂的人得笑死,但是騎虎難下,除了硬著頭皮唱,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各位先生……讓我一個成年人唱這首歌太羞恥了,能不能不唱歌?」
他一聽前奏整個人就燒起來了,唱不出口。
這句話要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包廂里的在座都不會買賬。
問題是安無恙才堪堪十八歲,模樣長得又幼齒,他用老成的語氣強調自己是成年人就顯得搞笑了。
季明珏說:「不唱歌也行,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他一笑,各位就知道沒好事:「這樣吧,你主動跟昀川打個啵兒,哥幾個就放過你。」
這要求……陳初和蔣少飛都挑起了眉。
「玩這麼大的嗎?」他們一邊害怕霍昀川算賬,一邊又期待看好戲。
季明珏也是,他不確定霍昀川會不會打死自己。
「……那我要問清楚,」安無恙的聲音引起大家的注意:「是蜻蜓點水的啵兒,還是帶響的?」
他不是抓著話筒嗎,這句話在整個包廂里回蕩。
少年清亮的音色與眾不同,是油膩中年人學不來的小清新。
幾個閱人無數的老司機都側目,更別說和少年有過肌膚之親的霍昀川,因為對方的聲音,立刻從耳朵尖一路麻到不可說的地方。
「咳……」季明珏暗地裡嫉妒了一下霍昀川艷福不淺,一面擠眉弄眼地說:「當然是帶響兒的,蜻蜓點水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唱歌呢。」
安無恙歪著嘴想了想,唱兒歌還是跟帥哥打啵兒,很難抉擇。
等待少年決定的過程中,霍昀川稍微往沙發上靠了靠,不僅是調整坐姿,同時也是調整呼吸和狀態,讓自己冷靜點。
另外那隻沒有擱在安無恙腰間的手,擺放在沙發的扶手上,指尖輕輕叩著略硬的皮質。
在少年放下手中話筒的剎那,他微闔了下眼睛。
「我還是選擇不唱歌吧。」安無恙說著,扭身撐著沙發,抬頭去找霍昀川的嘴唇。
那抹帶著果味清香的柔.軟來到唇邊的時候,霍昀川毫不猶豫地留住它。
「靠……」圍觀的人一邊傻眼,一邊吹口哨:「昀川你個禽.獸,人家才十八歲,還是個學生啊……」
其實也沒有多久,大概就十秒鐘的樣子。
但是足夠安無恙覺得自己的每一處都被對方領略過了,真是無愧於自己給對方取的外號,還是一如既往地牲口。
啵地一聲響兒過後,安無恙迫不及待地遠離霍昀川。
服務員進來上酒,小吃等,還有安無恙的牛奶。
「先開牛奶,倒一杯給他。」
霍昀川低沉的聲色,令服務員反應不過來。
男人見狀,自己動手挑出那罐牛奶和一隻杯子,動作乾淨利索地倒出來。
常溫,七分滿,穩穩地遞過去。
「謝謝……」臉色憋成豬肝紅的少年,在眾人似笑非笑的眼光下,捧住那杯牛奶。
理智上知道不喝酒是好事,感情上接受不了這嘲笑。
「這裡有櫻桃,吃嗎?」霍昀川的舉動看似殷勤,表情和口吻卻一直淡淡,即使他剛還吻了人家。
安無恙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的。」他接過那顆黑紅黑紅,又水靈水靈的大櫻桃,放進嘴裡咬破,甜蜜的汁液在嘴裡暈開,頓時讓他愛上了這種昂貴水果的味道。
一道隱隱帶著溫度的視線,緊緊盯著少年的嘴唇,眼睜睜看著櫻桃的汁液染紅那兩瓣滋味比櫻桃更好的柔.軟。
霍昀川移開視線,再次鬆了松領帶。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也拿起一顆櫻桃放進嘴裡。
性.感的喉結在領口上方忽動,那是唯一能泄露他情緒的部分。
姑娘們倒好了酒,也擺好了骰盅,提議玩骰子。
安無恙挺有興趣的,他放下手裡的牛奶,往那邊湊了湊問:「這個怎麼玩?」
霍昀川一愣,心裡想的是,一個常年混跡夜場的人,不會連骰子都不會玩,除非他不是。
「我教你。」他拿著骰子自顧自地教導起來,其他人見狀,也耐心地吃吃喝喝,等他教完再說。
安無恙是挺笨的,他聽得雲里霧裡,很老實地搖頭說:「太複雜了。」
霍昀川:「……」
「哈哈哈。」季明珏笑得打跌,他們都知道霍昀川很討厭笨的人。
陳初解圍道:「一邊玩一邊學唄,有昀川在身邊把關,還怕我們欺負你不成?」
安無恙小心翼翼噓了霍昀川一眼,點點頭:「可以,反正輸了我就喝牛奶。」
「哈哈哈。」這回是蔣少飛:「昀川,你可撿了個甜蜜的包袱,我已經看到了你喝趴下的結局。」
只見霍昀川端起酒喝了一口,大有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季明珏朝他豎起拇指:「好,你夠狂。」這樣的霍昀川,又讓他們想起了N年前的讀書時代,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