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交易,殺意撲來
小可愛,你的訂閱未滿60%,訂閱后,正文馬上送上~秦錚聽到雲兮提起丁衡,這才道:「聽擎文說,你已經被太子許配給丁衡?」
沒想到秦錚會這麼問,但是雲兮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姐姐選的丁衡,要不是出事,或許此時我已經在備嫁。」
雲兮說完,就聽到身後響起丁衡的說話聲,「雲兮,你要不要帶著灝哥兒出去轉轉?」
這麼明顯支人的話,雲兮不能裝沒聽懂,而且看到丁衡,她也明白過來,剛才秦錚會那麼問,完全是因為看到了丁衡。
不明白這個倆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平和的過往,但云兮還是聰明地選擇離開,不參與這件事情。
「那我去煮點麵湯來,戚大夫交代過,他醒來後半天就能吃麵湯。」
原本特地買回來的母雞之前就殺了一隻,如今剩下的三隻被她養在院子里,要等到秦錚再養些日子才能吃。
雲兮抱著灝哥兒出門后,丁衡這才看著秦錚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向柳王提過想娶雲兮!」
要不是當時雲兮還只是太子妃身邊的婢女,身份不夠做秦家的少主娘子,如今,可就沒他什麼事了。
秦錚聽見丁衡的話后只是挑一下眉,手中的葯正好適口,他端著葯碗一飲而盡后,這才看著丁衡道:「你和雲兮,還未成親。」
如今只有他們倆人知道秦錚和丁衡對雲兮都是一見鍾情,只是太子和江氏都覺得,雲兮的身份不夠做秦家的少娘子,所以才會便宜丁衡。
秦錚沒有來之前,丁衡一直都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好,雲兮也只是知道丁衡是姐姐給自己選的夫君,並不知道,丁衡早就對她有了愛慕之心。
不過秦錚對雲兮,也只是當初的一見鍾情,不像丁衡,他在最後關頭,私心裡還是偏向了雲兮,同意太子妃帶著雲兮和辰哥兒逃走的建議。
而秦錚,在最後關頭,他選擇的只有柳王妃和灝哥兒,根本就沒有想到,如果太子府出事,雲兮一個二等婢女,等待她的,不是跟著太子妃一起殉葬,就是被送到軍營,充作軍.妓。
丁衡聽見秦錚這話直接冷哼出聲,他可是和雲兮有婚約,知道雲兮秘密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代替的。
雲兮根本就不知道丁衡把自己支出來要和秦錚說什麼話,帶著灝哥兒到院子里后,灝哥兒就盯著母雞一直看。
從未見過活雞的灝哥兒對這種會叫還會飛的東西非常好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直跟著母雞轉。
看到母雞低空飛起,他就會笑的胖臉上梨渦都出現,恨不得自己也加入這一場愉悅的飛行里。
「葯送進去了?」
身後突然響起戚大夫的聲音,雲兮轉身看向他,回道:「送進去了。」
雲兮原以為戚大夫只是問自己一句話,誰知道戚大夫說完話后並沒有離開,而是道:「當年我要是會縫合之術,沒有用加了石灰粉的傷葯給鳴兒用,他也就不會突然去世。」
雲兮沒想到戚大夫會突然提這件事情,她想了想,最後開口道:「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就不做軍醫?」
軍醫和普通的大夫不同,軍醫是有品級的,雖然官位不高,但是卻比大夫的地位高。
戚大夫沒有否認,他不做軍醫,的確有鳴兒的原因。
戚大夫沒吭聲,雲兮也沒說話,院子里只有灝哥兒『啊,啊,啊』和母雞說話的聲音。
有了戚大夫在,秦錚的傷勢好的很快,萬里也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個小院子里,用的就是丁衡當初鏢局的兄弟這個借口。
家裡多了萬里這個過了明路的人幫忙,丁衡養傷期間,家裡的粗活雲兮都交給萬里來做。
就在萬里過明路后的第三天,這天一大早,吃完朝食后丁衡就找到了雲兮。
「雲兮,我待會要出去一趟。」
聽見丁衡的聲音,雲兮下意識地抬頭準備拒絕,他們剛安生兩天,她可不想再提心弔膽。
但是她一抬頭,卻看見丁衡的表情格外慎重,好似有事關性命的事情需要他去辦。
原本準備阻止的話一看到丁衡這樣的表情就被堵在喉間,想了想,雲兮開口道:「一定要出去?」
「必須要出去!」
丁衡回答的格外堅決,夏末的早晨,第一次撒謊的丁衡看著雲兮沒有加任何修飾的臉,緊張地一直暗地裡握緊拳頭。
雲兮並未看到丁衡緊張的樣子,雖然她並不想讓丁衡出門,但是又怕丁衡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要小心,如果被發現,不要直接回這裡來。」
雲兮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丁衡沒有一絲不耐煩地等著雲兮交代,等確定雲兮沒有什麼要說的后,這才出門。
剛走出大門,丁衡抬起手摸了下腰間最後的一點私房銀子,想著之前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都因為太子出事找不回來,就將淮王更恨上幾分。
雲兮不知道丁衡出門做什麼,但是在丁衡出門小半個時辰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看著一直偷偷打量她的江擎文,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江擎文沒有想到雲兮會這麼快發現不對勁,可是他又不能說,只能含糊其辭道:「沒有啊,我只是讓丁衡幫我帶點東西。」
那幾兩銀子,可是他藏起來最後的私房銀子,就那麼幾兩,還是原本準備攢著買筆墨的,也不知道丁衡能不能剩點回來。
江擎文咬死不說,不管雲兮怎麼問,都只肯說自己讓出門的丁衡帶東西。
看著這樣的江擎文,雲兮就肯定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
可是雲兮仔細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這幾個人會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丁衡在出門一個時辰后終於回來。
他提著一個小包袱,一回來就趁著雲兮不注意鑽進他們住的屋子。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想著那麼小的一間屋子裡待了老少八個郎君,雲兮就忍不住黑臉。
「辰哥兒,你出來!」
別人云兮沒有辦法,她只能喚辰哥兒,屋裡的辰哥兒聽見雲兮的聲音后,又等了十幾息的時間,這才從屋內走出來。
只是這次出來的不止辰哥兒,就是秦錚也被萬里給扶了出來。
看著江擎文手裡捧著的一件玄色緞子曲裾,雲兮突然愣住。
「原本姐姐一定給你準備了非常完美的及笄禮,但如今家裡的情況不允許,我這個做阿兄的,只能和他們一起湊銀子給你買一件曲裾。」
江擎文捧著曲裾來到雲兮面前,看著驟然落淚的雲兮打趣道:「最主要的不是我們為你準備的曲裾。」說完這話,江擎文就轉身看向丁衡。
丁衡被江擎文一看,立刻向前一步,就像腦中演練幾十遍的那樣開口道:「我原先為你準備了金簪,可你也知道之前的事情,所以我如今只能給你這根銀簪。」
丁衡將剛才出去買的刻著點點桂花的銀簪拿出來,看著雲兮束在身後早就及腰的烏黑長發,緊張地道:「雲兮,你可願戴上我為你準備的發簪?」
聽著這古代的表白,雲兮的臉頰不受控制地發紅。
這可不是普通的生日禮物,她要是戴上這發簪,可就意味著答應要嫁給丁衡。
雖然之前姐姐江氏有說過丁衡是她的夫君,可是她對丁衡卻沒有什麼感情,這些日子的相處雖然讓倆人的關係有所進步,但是雲兮還是不願意這麼早嫁人。
可按著這裡的規矩,丁衡就是家裡長姐為自己選的夫君人選,他能為自己做今天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好。
「成親的日子,由我定!」
她現在的身體才十五歲,而且還是虛歲,太小了!
丁衡現在腦海里只有雲兮剛才說的『成親』兩字,至於後面的話,他自動忽略,平日里那麼精明的人,今天咧著嘴笑的像個傻子。
看到雲兮這麼輕易就答應丁衡,江擎文撇撇嘴道:「真是便宜了丁衡。」
一根不到五兩銀子的銀簪,就娶到了他的妹妹。
秦錚坐在一邊看著江擎文一臉的不樂意,開口道:「又不是成親,如今你可是丁衡的舅兄,還怕沒有辦法折騰他?」
秦錚的話一出,江擎文就眼睛一亮。
戚大夫帶著杜仲在一旁看熱鬧,等著雲兮接下丁衡的銀簪后,這才走上前拿出自己為雲兮準備的賀禮。
「這是我多年來手繪的草藥圖冊。」
「這麼珍貴的禮物,我不能要!」
「可以。」其實雲兮原以為今天就要開始教學,既然戚大夫不急,她也就更不急了。
「這個傷口縫合,要是用在戰場上,效果一定更好。」
丁衡一說,萬里就不斷點頭。
這裡幾個人,他們兩個都是上過戰場的,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傷口縫合的好處。
「這個戚大夫應該懂,他之前不是軍醫嗎?」萬里這話只是隨口一說,可是他說完后,就看到丁衡一直看著他,不自在地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我說的不對?」
萬里一邊說一邊還瞪著丁衡,他沒說錯!
雲兮雖然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不能說的事情,但是看著丁衡的表情不對勁,就猜到了這事情不能提。
「吃飯,待會還有事!」
作為這個家裡唯一的小娘,雲兮掌握著幾人的吃喝,她說的話,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對,正好待會你看看能不能將他們倆的臉也改一改?」
丁衡順著雲兮的話將話題變成了他之前想好,早就準備提的事情。
他們之前吃飯也是不說話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吃飯的時候,就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
今天看來,這個習慣還真的不好。
雲兮一聽丁衡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順勢點頭道:「待會我看看。」
秦錚倒是不急,他還要養病,至於萬里,他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倒是可以加個鬍子。
萬里聽到丁衡和雲兮的話,就知道雲兮要給自己變臉,他想著丁衡那變化很大的臉,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戚大夫全程沉默地吃飯,沒有因為其他人的話有任何影響。
等吃了哺食,戚大夫去給秦錚換藥,雲兮這才看著丁衡小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丁衡也沒想著瞞著雲兮,只是這事,有些不好說。
「不好說?」
看著丁衡為難的神色,雲兮就猜到了這件事情怕是真的不好說。
丁衡點點頭,想了想,開口道:「戚大夫之前是軍醫,醫術很好。他沒有成親,也沒有子嗣。軍營里有個他的同宗晚輩,他一直說要認那位兄弟為兒子,結果那兄弟最後一次上戰場受了傷,抬回來的時候還有醒著,就是腿上有個大口子,原本別的軍醫是要鋸腿的。但是戚大夫不讓,結果那位兄弟被戚大夫親自醫治兩天後,去了。」
丁衡的話雖然少,可雲兮還是腦補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戚大夫沒有成親所以沒有子嗣,好不容易有一個同宗的晚輩,拿他當兒子對待,結果他卻親手治死了『兒子』。
如果聽了別的軍醫的建議鋸腿,最後只會是個少了一條腿的殘廢,但是不會死。
腦補完整個故事後,雲兮張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怪不得當初她說戚大夫他的止血消炎的藥粉不好后,他的反應會那麼強烈,原來這件事情里還有這麼一個故事。
因著知道了這件讓戚大夫傷心的往事,雲兮對戚大夫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戚大夫活了快一輩子,又怎會發現不了雲兮的變化。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注意這秦錚的身體,非常認真地醫治他。
萬里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雲兮才有時間給他弄鬍子。
眾人都等在院子里看著雲兮,雲兮也不緊張。
拿出剪刀剪了萬里一些頭髮,雲兮挑挑撿撿就給萬里貼了一下巴的鬍子,為了改的明顯點,雲兮還在萬里的額頭上弄了一個指甲蓋大的傷疤。
雲兮露的這一手是真的鎮住了萬里,看著水盆中自己的倒影,萬里非常想知道雲兮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要是用在戰場上,偽裝成這樣,打入敵人內部,敵人都認不出來!
萬里剛準備開口詢問雲兮,結果收拾好東西后的雲兮卻突然開了口。
「關於萬里的身份,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雲兮說出這句話后看著丁衡,這個辦法,也是她昨晚才想到的。
聽見雲兮開口,其他幾個人都看向了她。
「既然丁衡當初用的是鏢師,那麼萬里也可以裝成鏢師來找丁衡。」
萬里身高體壯,說他是鏢師,還是非常可信的。
一聽這話,萬里就不斷點頭。
改了臉,有了身份,就可以出去了!
丁衡看著雲兮的眼睛,看出她眼底的自信后,也點點頭,同意了這個辦法。
江擎文在一邊看的眼熱,他的臉上也被雲兮做了改動,可是他太瘦弱,說是鏢師,根本沒人信。
眾人都覺得雲兮的這個辦法可用,等萬里過了明路,哪怕再花五兩銀子給他辦一個戶籍,也比現在躲躲藏藏的好。
商量好萬里明天一早來尋人後,小院子里又忙了起來,幹活的幹活,讀書的讀書,給菜地澆水的給菜地澆水。
當初雲兮買這院子的時候就挑了這麼一個和鄰居有些距離的院子,不然他們現在一點動靜,鄰居都會聽見。
秦錚是在臨近正午的時候醒的,睜開眼,就看到了趴在他胸口睡著的灝哥兒。
這兩天,只要灝哥兒白天睡覺,雲兮就把她抱到秦錚的身邊,沒想到,這次秦錚醒來,還真的第一眼就看見了灝哥兒。
秦錚起初還有些迷糊,不知道這是哪裡,可看清灝哥兒后,立刻就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灝哥兒。」
剛醒來的秦錚嗓子還有些嘶啞,但是他卻一遍又一遍地喚著灝哥兒的名字,根本不嫌煩。
聽到動靜走進來的戚大夫看到秦錚還想伸手抱灝哥兒,立刻吼道:「不想要你的命了?剛救回來的!」
因著戚大夫這麼一吼,外面的眾人都知道秦錚清醒,紛紛快步走了進來。
秦錚最先看到的是萬里,接著就是被江擎文領著的辰哥兒。
「辰哥兒竟然也還活著,真好。」
當初秦錚從淮王的層層封鎖里逃出來,就聽到了太子府大火的消息,他急著去柳王府,當時唯一的信念就是救出妹妹和外甥,所以並未去太子府。
現在看到辰哥兒,他心中的愧疚也少了一些。
誰知道,他還是晚了一步,他到柳王府的時候,妹妹早已經氣絕身亡。
可是如今,他不僅能感受到外甥的體溫,能聞見他身上的奶香味,還看到了辰哥兒和這麼多熟人。
「秦家舅舅。」
辰哥兒因著灝哥兒,對秦錚也還算熟悉,喚了他一聲后,就看到了睡得正香甜,還流口水的灝哥兒。
他向前幾步,拿出一塊手帕,仔細地將灝哥兒嘴角的口水擦掉。
「醒了正好,我這就去熬藥。你們先陪著他,估計他如今還不能說很多話。」
雲兮的聲音從丁衡身後冒出來,秦錚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雲兮,對著她輕輕勾唇微笑,丁衡看到他的動作后,立刻側身擋住了他看向雲兮的視線。
看到丁衡的動作,秦錚笑的更歡,還能醒來看到這麼多熟悉的人,能看著丁衡緊張地樣子,真的很好。
秦錚醒來,眾人也終於放下心來,如今就他們這些人了,可不能再少一個。
眾人的說話聲吵醒了灝哥兒,沒睡飽的灝哥兒撇嘴要哭,雲兮還沒有動作,秦錚就熟練地拍打著他,嘴裡還哼著他和柳王妃都會的童謠。
聽見耳邊的童謠,灝哥兒停下了哭泣,睜開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
看到舅甥倆親熱的畫面,眾人都慢慢退出了屋子。
「到底是親舅舅,灝哥兒一定還記得秦錚這個舅舅。」
雲兮第一個走出屋子,聽見身後萬里說的這話,停下腳步轉身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看著雲兮的動作,丁衡連忙問了一句,可雲兮卻搖頭道:「沒事,只是聽見了萬里的話。」
「我怎麼了?」
萬里聽見雲兮說到他立刻推開擋路的江擎文,看著雲兮問完后就疑惑地看著她。
被萬里這個傻大個看著,雲兮只能解釋道:「灝哥兒應該是記得秦錚哼唱的童謠。」
八個多月的孩子的記憶並不多,更別說只是秦錚這個舅舅。
萬里不明白雲兮說這話的意思,苦惱地抬起手撓撓後腦勺,「雲兮,我幫你幹活!」
雲兮也知道萬里是什麼樣的人,看著他這樣就知道他這是想自己解釋給他聽。
「你去問江擎文,他也明白。」
把萬里推給江擎文後,雲兮就拉著丁衡的袖口走到一邊道:「天熱,你別亂走,傷口發炎就不好了。」
丁衡原本還以為雲兮有事找自己,沒想到,卻是關心自己。
「你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丁衡看著雲兮很認真的回答了一句,雲兮被丁衡看的臉熱,氣惱地扭頭就走。
屋子裡,灝哥兒醒來沒多久,在秦錚喚了他幾聲,哼唱了兩遍童謠后,他就隱隱約約和秦錚親熱起來。
之前,灝哥兒幾乎每天都要見到秦錚,對這個舅舅,他也非常喜歡,隱約知道這是熟人後,就賴在他的懷裡不願意出來。
雲兮正好進來送葯,看到灝哥兒這樣的動作,便笑道:「到底知道你是親舅舅,如今都不喜歡我了。」
想到這裡,雲兮便抬頭看向戚大夫,討好地將雙手放在胸前做乞討狀,張嘴不出聲道:「傷口縫合。」
丁衡就在一邊看著雲兮的動作,看著因為她說了幾個字,剛才還一臉無所謂的戚大夫,立刻變的認真起來,就猜到了雲兮有辦法。
而戚大夫在看清楚雲兮說的幾個字后眼睛一亮,好似滿意地點點頭,理了下衣衫,在外間葯童還未開口時,大步走了出去。
「杜仲,你又在偷懶!」
戚大夫的脾氣十分不好,帶的這個葯童是當初四個葯童里唯一忍受住他脾氣,留下的一個。
杜仲在這葯館已經做了四年,眼看就要滿五年,可以跟著戚大夫學醫,他怎會在這個時候偷懶。
不過幸好,杜仲雖然性子憨厚,但是不笨。
看到戚大夫一臉不高興地走出來,立刻朝後退了一步,並低頭沉默起來。
「你是這間醫館的坐館大夫?」
搜查的士兵看到戚大夫出來,態度比之前對杜仲的時候好了一些,但是看著還是非常的隨意。
前來搜查的士兵只是例行檢查,全城的葯館都要問,戚大夫這家葯館既小又不起眼,所以才會在今天被搜到。
他們對戚大夫的這家葯館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所以態度並不認真。
如果他們仔細一些,就會發現這葯館前堂隔著一層帘子的後面,就藏著他們要找的人。
「嗯,是我。」戚大夫不慌不忙,回了一句后,這才問道:「我剛才在後堂,聽見你們找人?」
「正是,老大夫這兩日可有人來你們這裡買傷葯?」
士兵以為戚大夫這麼回答是有遇到了前來買傷葯的人,連忙問了一句后,就看著戚大夫搖搖頭道:「沒有,我這家葯館,經常十天半月都沒有生意,你該去前街的葯館看看。」
戚大夫說起謊話來一點都不心虛,不過他這葯館的生意的確不好,他做的,都是暗地裡的生意。
比如和雲兮合作專門製作上好的止血消炎的傷葯,買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一群人。
躲在後堂的雲兮和丁衡聽見戚大夫這麼冷靜的回答,也鬆了一口氣。
倆人對視一眼,雲兮看著丁衡,指了指前面,抬起手擺了個七。
丁衡皺眉后又鬆開搖搖頭,他並不知道戚大夫如今可不可靠。
看到丁衡的回答,雲兮這才放下手,開始想著待會怎麼把戚大夫騙走。
「沒有就算了,如果這幾天有人來買傷葯,可一定要去稟告。記住了嗎?」
士兵們並未懷疑戚大夫的話,或許是戚大夫的這個葯館看起來太簡陋,位置又難找,的確一看就不是生意太好的葯館。
「嗯,記住了。」戚大夫點頭回答,看著士兵要走,立刻道:「各位官爺記得以後常來照顧生意,我這裡的傷葯很好的。」
聽見戚大夫的話,幾個士兵走的更快。
看著士兵們走遠,杜仲這才走到戚大夫身邊,疑惑地道:「戚大夫,雲兮……」
「雲兮是自己人!」
戚大夫眼饞雲兮說的傷口縫合很久了,可是雲兮一直不願意告訴他到底要怎麼做,這次只是騙幾個人就能得到這個方法,他非常得意。
至於雲兮和丁衡到底是不是剛才那些士兵要找的人,戚大夫可不管。
讓杜仲繼續在前面配雲兮要的葯,戚大夫回了後堂就拉著雲兮要她現在趕緊教自己。
「戚大夫,丁衡身上就有我剛縫的傷口,在後肩,並不是太嚴重。
不過,我家裡還有一個腹部受傷感染的,特別嚴重,我剛縫好沒多久。
我覺得你最好是去我家看看那人的傷口,畢竟有了實例,我才好教你。」
雲兮決定把戚大夫和葯童一起忽悠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他們不是自己人,她不放心,萬一待會她一走,他們就去報官怎麼辦?
而且丁衡也沒有肯定戚大夫可靠,她是真的不敢冒險。
戚大夫顯然沒有雲兮想的那麼多,一聽有實例,還是兩個,立刻眼睛發亮地就要去收拾藥箱和行李。
「杜仲,快來收拾行李。」
有葯童,戚大夫是不做這些粗活的,直接使喚杜仲,可杜仲在聽到他的話后,卻疑惑地看著他道:「收拾行李做什麼?」
杜仲十分不解,看著讓他收拾行禮的戚大夫一臉都是茫然。
他們明明採藥才回來沒有幾天,怎麼又要出門,不待在葯館里,怎麼等生意上門?就是有暗地裡的生意,那也要等客人上門。
「當然是去隨時觀察病人的情況,你還想不想學醫術了?」
戚大夫訂的規矩是杜仲給他幹活五年才會教他醫術,只是平日里,杜仲跟在戚大夫身邊,多少還是學了一些的,等五年一到,拜師后,才會學的更細一些。
一聽到杜仲的質疑,戚大夫的臭脾氣就又上來了,看著杜仲非常不樂意地開口后,就擺出一副你要是不願意學就趁早滾蛋的表情。
杜仲原本還有些不願意,一聽可以學習醫術,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快速地去門口將葯館的門板一一放上。
最後,還不忘在門口又貼了往常每個月都要貼出一次的告示。
關好門,杜仲先把雲兮要的草藥包好,這才去收拾他和戚大夫的行李,這個時間,戚大夫就一直纏著雲兮問東問西。
「戚大夫,你別急,等回去后,我一定教你。」
既然答應了戚大夫,雲兮就不會反悔,雖然她也只是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