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不作死就不會死
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么么啾~\(≧▽≦)/~這位美人已經睡了六年了。六年間,玉自寒在醫仙谷里苦苦鑽研,廢寢忘食,才堪堪救了她的命。
這人是玉自寒的「師姐」。
床上的美人手指動了動。
啊啊啊!冷靜!冷靜!冷靜!
玉自寒,你要忍住!展現出你的男子氣概來!
這樣師姐才會喜歡你啊!!!
你本來都比師姐小了一點兒,再跟十幾歲的小孩兒那樣天天黏著師姐,師姐只會把你當小孩的!
穩住!相信自己能贏!
玉自寒綳著一張臉,眉眼之間愈發冷漠。
——實際上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再說了再說了,「師姐」這六年都是他照顧的,自己的清白可都給「師姐」了呢,「師姐」醒過來可不能賴賬喲!
床上的可人兒睫毛顫了顫,睜開了一雙迷茫而又美麗的眼睛。
嚶嚶嚶,「師姐」腫么可以這麼好看!
蘇時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景象模模糊糊,連帶著腦子都是迷迷茫茫的,身下柔軟的觸感,鼻尖清新的葯香,好像置身天堂一般。
「師姐,好些了嗎?」清冷卻滿含情意的聲音傳來,蘇時暖向聲源處望去。
這一眼正好對上玉自寒特地擺出的酷炫狂霸拽的經典poss。
蘇時暖的眼裡彷彿有煙花盛開,心臟也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啊啊啊!「師姐」被我的臉給迷住了!開心~
然而下一秒,床上的「師姐」露出了一個嬌羞的姿態,雙頰緋紅,眼眸如水,脈脈情深。
玉自寒一瞬間猶如墜入萬丈深淵,身子彷彿如墜冰窖!
這個女人不是他師姐!
他師姐一醒來見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先給他一拳!
對啊,他師姐武功這麼強,世間難有敵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身受重傷,經脈全斷,還中了亡魂呢?!
玉自寒猛的伸手掐住了蘇時暖的脖頸,「說,你到底是誰?!」
蘇時暖被掐的直翻白眼,呼吸盡失,死亡的陰影一瞬間籠罩了她,帶著刺骨的寒意,蘇時暖絕望求救:「不,不……不……」
就在蘇時暖以為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時候,玉自寒卻放開了她。
「你是誰?」這聲音極冷,也淡,飄飄渺渺,彷彿自遠方傳來,不含一絲感情。
蘇時暖咳嗽了好長時間,臉上兩道淚痕留下,她哽咽著把眼淚收回去,抬起纖長優美的脖頸,「這位公子,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剛才為何想要置我與死地?!」
「我問,你是誰?」
蘇時暖抿唇,眉目之間滿是堅韌,單薄的身子在床上搖搖晃晃,卻透出一股寧折不彎來,「我從未與公子有過節,公子為何這般對我?」
玉自寒抬眼,終於正眼看蘇時暖了。
蘇時暖心裡一喜。然而,接下來蘇時暖卻被玉自寒的看死人的目光嚇得心臟一停。
面前這人是真的想殺了她!
「蘇時暖。我是當今丞相府的嫡女。」下意識的,蘇時暖隱瞞了自己還是當今六皇子妃的事實。
這對於玉自寒來講,無疑不是一種晴天霹靂!
蘇家蘇時暖!他怎麼就忘了這一點呢!
「明天,滾出去。」扔下一句毫不留情的話語,玉自寒轉身就走了。留下蘇時暖憤恨的捶被泄怒。
玉自寒在洗手,一遍又一遍,木著一張臉,把手搓的紅通通的,幾要擦出血絲來。
他想把他這雙手給剁掉,好臟。
他是在醫仙谷內發現蘇時暖的,醫仙谷除了他和他師姐,誰都不知道進來的路,再加上蘇時暖當時中了「亡魂」,玉自寒心如刀割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思注意其他?
亡魂的救治一刻都不能遠離,玉自寒這七年來可謂是煞費苦心,衣不解帶,除了熬藥,做飯之外,根本就沒離開過蘇時暖的床邊。
他師父將他困在醫仙谷內不許他出去,更不允許他與師姐互相聯繫,說什麼他有他的路要走,師姐有師姐路要走,在某一段路上,他的出現會幹涉師姐原本的星辰軌跡,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好了,當年他信了那老頭兒的邪,自己憋屈的要死呆在醫仙谷里,心裡想著忍幾年就算了,誰知……
救的人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師姐!
玉自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他還……給那女的換過衣服,擦洗過身子,雖然是閉著眼睛,盡量不跟那女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其實是怕他師姐醒來揍死他。
可誰知……誰知……
一場美夢成泡影,玉自寒現在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而且,最關鍵的是——
他的清白啊!沒有了啊!
嗚嗚嗚嗚嗚……
玉自寒當時確實是對蘇時暖起了殺心。可是她和他師姐名字那麼相像,樣貌也一模一樣,再聯繫京城的蘇家……
玉自寒現在很喪,非常喪。
他現在想去見師姐,非常想。
可是他出不去啊啊啊啊啊!
師父,你忘了你還有個徒兒嗎?
他孤獨,弱小,又可憐!
師姐,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小師弟嗎?
他無助,憂傷,還想哭!
嚶嚶嚶,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
醫仙谷內布有陣法,谷外的進不來,能進來的,都是醫仙谷的人。能出去的,(除了他)自然也是醫仙谷的人。
可是……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玉自寒施展輕功立於樹梢,看著蘇時暖一路躲過了醫仙谷所有的陣法攻擊。
這怎麼可能?!
他當年也是吃了很多苦頭花費了很多精力才精通這些陣法的。
可是這個女人……
玉自寒忽然有一種預感,他或許可以靠這個女人走出醫仙谷。
這個預感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的身體都激動的在顫抖。
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試。
蘇時暖一大早醒來就發現周邊環境變了,原本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小竹屋一夜間忽然全都不見了!只有她居住的那個竹屋可憐的佇立在空曠的田地上,四周似乎也只有她一個人,滲的發慌。
蘇時暖喊了很多聲,一遍又一遍。
沒有人回應。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世間居然真的有男人拒絕了她!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蘇時暖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裡,這個處處充滿詭異的地方,四周連個人都沒有,準確來講,若是是連個男人都沒有,她根本無法得到運轉系統的能量!
她想的容易,然而她走了一圈又一圈,耗費了一個上午,結果卻只是在原地打轉。她現在臉色蒼白,唇瓣泛起白皮,頭冒冷汗,四肢發軟——大病初癒的身子根本就無法承擔這種沉重的負荷。
「系統……」
蘇時暖扶著樹榦,手心上出的汗粘糊糊的,極不舒服。
「系統……」
「系統!」
在心裡喊了三聲,還是沒有回應。蘇時暖皺眉,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出來!」
「蠢貨!」冰冷的機械音里充滿憤恨,「我快沒有能量了!當初為了救你,我近乎五分之四的能量都給了你!」
「我知道……」蘇時暖強忍著咽下這口氣,好聲好氣的跟系統說,「等我出去了,你就會有能量的,相信我。」
「……」
蘇時暖握緊拳頭,為系統的沉默感到恥辱:呵,系統當初跟她簽訂契約時極盡巴結,在她艷滿京城時更是唯她是從,她現在不過是翻了個跟頭,虎落平陽而已,系統居然想翻臉不認人?!
蘇時暖只能忍,沒有系統她根本就走不出去,於是她又重申了一遍:「系統,走出去了我才能為你獵取能量。」
這次系統不再沉默了,冷哼:「希望你說到做到。」
「當然。」
「從這邊走……」
「我、我沒有力氣了……」蘇時暖粗喘著,喉嚨里火辣辣的疼,說話跟用刀刮嗓子似的,眼前發黑,模糊成一片。她和系統現在才走了一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