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套和油的外賣還真有,好幾家便利店,只是牌子一般般,也沒得挑選。陸漸行在這邊下單,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了,沒想到倆人吵架能吵半天。
他在這等外賣,陳彩歡天喜地去洗澡。
當然陳彩進浴室前還是羞答答的假模假樣。等一關上浴室門,卻立刻學大猩猩,無聲地捶胸頓足,興奮到嗷嗷叫。
說實話,自從上次跟陸漸行睡過之後,陳彩就覺得自己像是被開發了一樣。忙碌起來的時候還好,這幾天一空下來,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乾涸的田地急需澆灌。
可是這年頭想找個靠譜的伴侶太難,他沒時間談戀愛,也沒錢去約人。當然除了錢之外陳彩也是怕外面太亂,約來約去不安全。這種事既然沒人可以配合,那隻能不定時自助了。
陳彩吃了兩次自助餐,覺得就像是沒放糖的西紅柿,沒擱鹽的西藍花,乍一來顏色鮮艷用料十足,可是一入口就覺得缺點滋味。
現在好了,終於可以放心吃頓野餐了,畢竟陸漸行雖然也有西西東東,但是他這種總裁比一般人還惜命,肯定不會有病。
當然最最最關鍵的是,陸漸行的那個好……巨。
陳彩喜滋滋地放開蓮蓬出水,先仔仔細細洗乾淨,又用了陸漸行的芍藥味沐浴露。洗完后他自己忍不住摸了一把,心想滑溜溜的,狀態不錯。等擦乾,扭頭又看到一旁有瓶身體乳。陳彩聞了聞,剛要擦,忽然想起一會兒醬醬釀釀,讓陸漸行吃一口的護膚品不好。
陳彩要被自己感動死了,真是個貼心的小寶貝。
小寶貝裹著浴巾出來,探頭探腦,看了一眼,陸漸行卻不在卧室。他覺得奇怪,往外走了兩步,就見主人家正在客廳打電話。
「行,你讓他回去吧,就說我不勝酒力,回來歇著了,」陸漸行對自己老弟道,「錢你給他,畢竟耽誤了這麼久……不要?那不行,不要也得給,這是我的做事風格,對。」
陳彩站在一邊聽了會兒,明白估計是陸漸遠晚上約了人,這下去不成了。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洗手間里那兩個小野|鴨。
電話那邊的人又嘀嘀咕咕一長串,陸漸行時不時「嗯」一聲,模樣十分深沉,跟剛剛跳腳發瘋跟他對罵的樣子判若兩人。
陳彩站了會兒覺得客廳燈光太亮,自己裹著浴巾又有些冷,乾脆溜達著又回卧室了。
陸漸行餘光瞥見他走遠,這才對陸漸遠道:「……那個小經紀人?不認識啊。我就是發現他跟蹤我,所以抓現形教育了幾句……嗯,不經嚇唬,我區區幾句就把他問住了,他已經向我承認了錯誤回去了,痛哭流涕的。」
陸漸遠不知道他嘴裡「痛哭流涕」的小孩正在卧室大床上躺著玩手機,還在那邊笑道:「你也別太凶了,那男孩子我看挺長的挺不錯啊,第一印象很有好感。」
陸漸行立即道:「什麼不錯,歲數挺大了,乾巴巴的,你是喝多了眼花。」
陸漸遠疑惑的「哦」了一聲。那邊有人嬉笑怒罵嗡嗡央央,聽著是在娛樂場所,陸漸行趁機扯了兩句別的,這才掛了電話。
幾分鐘后外賣終於送到。陸漸行拿著必需品去卧室,關燈關門,跟陳彩在黑夜裡對峙著。
陳彩已經等不及了,不等人招呼,自己麻利兒的把浴巾一扔,臉朝下趴著。
陸漸行反倒是有些束手束腳,在床邊站了會兒,這才忍不住說:「一會兒疼你就喊。」
陳彩有些羞澀,扭捏道:「好噠!」
陸漸行:「……」這嗲聲嗲氣的,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倆人還是太陌生,上次還有酒精助興,這次稀里糊塗到這一步,腦子都很清楚,定位卻很模糊。
酒後|亂|性?肯定不是了。
水到渠成?更不是。
陸漸行在床頭翻了會兒強迫症,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借口——這是來自總裁的懲罰。
總裁開油開套,自己忙活,忙活完了深吸一口氣,像是上崗一樣爬|上床,又開始給陳彩擦。
倆人摸摸索索,進入正題,忽然就卡了——陳彩苦著臉憋著嗓子,發出公鴨般的嘶啞聲,難聽至極。
陸漸行本來就緊張,一聽就不行了。
倆人面面相覷,還好室內太黑,覷得不清楚。
陳彩小聲抱怨:「……你怎麼回事啊?上次不是好好的嗎?」
陸漸行在這種事上被埋怨也有些煩,理直氣壯道:「我上次就這樣,是你有問題吧。」
陳彩想了會兒,指導道:「我知道了。是氣氛不夠火|熱。你得吻|我。」
「怎麼可能!」陸漸行瞪著眼坐起來,「我跟你又不熟!」
「不熟怎麼了?誰家上床還不給親的啊,」陳彩震驚了,心想我這麼點福利都沒有?他剛吼了一句,忽然想起來陸漸行是個順毛驢,又立刻軟了下來,輕幽幽道,「再說了,我不是沒經驗嗎,陸總你那麼大,經驗也多,就當帶我一波唄。」
陸漸行:「……」這人變臉之快簡直讓人猝不及防。
可是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畢竟自己尺寸驕傲,一般人承受不來。
陸漸行平心靜氣醞釀片刻,摸摸索索,又找回來一些感覺。畢竟上次兩個人的配合特別好,他也是少有的滿足。
倆人重整旗鼓,再次出發。陸漸行這次放鬆了一點,然而不管他手法如何輕柔,左手卻始終撐在陳彩的一側,高高在上保持距離,滿臉寫著拒絕親|吻。
陳彩看他那樣兒就知道這人不想親自己,心裡「嘁」了一聲,心想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不親著沒感覺,按部就班的跟上崗工作似的。
陳彩想了想,決定自己YY帶入一下刺激點的場景。他之前看過不少片,這會兒一琢磨,就找了個孤獨少|婦獨自在家,被野|男人看到潛入卧室的戲碼。
一樣是寂|寞難|耐的主角,一樣對著一個有些陌生的野|男人。
野|男人還不知情,認認真真準備,緩慢進行,終於大軍入境鬆了口氣。
他能聽到陳彩細碎的吸氣聲,知道這人此時不會太舒服,不覺憐意縱生,伸手握住了陳彩的手想給他鼓勵。
誰想道他剛一握上去,就聽陳彩細細哭泣道:「不要碰|我!我老公很快就回來了。」
「?!」陸漸行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陳彩看他停下,聲音卻又恢復正常,催促道:「怎麼了,快點快點。」
陸漸行一頭霧水,再繼續,又聽陳彩輕輕哭道,「不能這樣,不要這樣對我……」
「……」陸漸行怒道,「你有病啊!」
「哎呀就是情景模擬啊,」陳彩哼哼著說,「這樣比較有趕腳~」
陸漸行:「……」
趕腳你大爺!當我傻啊!
這一定是想到那個蔣帥了!
陸漸行要被氣瘋了,被人這樣對待一次也就算了,他權當吃個啞巴虧。誰想到這人欺人太甚!讓自己一個坑裡摔兩次!
二次羞辱!
現在停下已經來不及了,陸漸行被氣得手腳發麻,剛剛還覺得挺憐惜要輕柔,這下頓時發狠,不管不顧了。
陳彩正慢慢體會,冷不丁那人發狠,頓時疼地「嗷」得一聲叫了出來。
陸漸行這次哪還管他疼不疼,怎麼狠怎麼來。
陳彩大怒,扯著嗓子罵:「我操|你大爺陸漸行!你他媽要弄|死我!」
陸漸行怒氣衝天充耳不聞。
陳彩滿口髒話地罵,罵了幾句沒效果,又怒道,「你給我停下!你再不停下我給你念八榮八恥!」
「你念!」陸漸行按著他,邊忙邊冷笑,「你念出來算你贏!」
「……」陳彩當然念不出來……他哪記得這個啊。
陳彩不知道陸漸行突然吃錯什麼葯了,轉念又想,本來自己是個貼心小寶貝,還怕他吃護膚品什麼都沒擦,結果這人壓根兒不是個東西,自己沒能吃上大餐不說,還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他又急又委屈,抗爭不過,嗚地一下,真哭了。
陸漸行原本以為他又裝,直到右手換姿勢,一摸這人頭髮濕了,這才嚇了一跳。
「……你哭,你哭了啊?」陸漸行愣住,又立刻道,「哭也白搭,這可是你逼我的。」『
陳彩覺得哭兩聲好像不疼了,壓根兒不搭他的話。
陸漸行:「……」
「行了行了,」陸漸行有些頭大,只得停下,忍氣吞聲道,「你愛喊誰喊誰吧!只要不哭就行。」
「不想喊了,」陳彩抽了下鼻子,瞪著他,「你親我下我就不哭了。」
陸漸行有些頭大,又沒辦法,低頭吻了下去。
唾液是種神奇的藥劑,陳彩一挨著嘴唇,身上也不疼了心裡也不委屈了,立刻扭股兒糖似的黏了上去。
他終於得逞,後面又漸入佳境,開始享受了起來。
倆人漸漸找准節奏體味到樂趣,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
夜已深,窗外偶有幾聲蟲鳴,在深夜裡傳出,多了點兒活氣。
陳彩雖然沒怎麼動,但最後放鬆下來也覺得累急了。他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也顧不得床單黏濕一片,在那慢慢體味回想。
滿足,太滿足了,感覺像是白撿了五百萬。
哦不,五百萬都不換的,為什麼這麼美好的事情,我怎麼沒早點想到……
啊這優秀的男人,太棒了,再這樣多來幾次我就要愛上他了。
他神遊天外,面色緋紅,眼睛里閃著感動的淚光,微微蜷著腳趾在床單上一勾一勾的,進入了自己的賢者時間。
陸漸行本來比他還累,折騰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歇下來,才覺得腰有些酸。但是他這人愛乾淨,到處髒兮兮的睡不著,於是便打算起來換到客卧去休息。
他打開門,回頭見陳彩在那躺著不動,像是死過去一樣,只得回去喊他。
陸漸行走了兩步,正要叫人,就看到陳彩頭髮凌亂,一身狼狽,眼角微微閃爍的淚光,一臉生無可戀地樣子。
陸漸行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就涼了。
都說事後是最能看到別人真面目的時候,陸漸行沒想到剛剛這人雖然很投入很喜歡,但在完事的一剎那,還是露出了自己的脆弱——這麼生無可戀,一定是在想他的「老公」吧。
他不相信自己的為人,仍怕自己去為難那個蔣帥,所以像用肉體償還……可是他的感情那麼濃烈,總忍不住喊那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自己發火,這人可能又要自我矇騙一次了。
陸漸行漸漸晴明過來,他知道是自己戳破了這個小經紀人的幻想,讓他看清了床上是另一個人的事實……偏偏小經紀人在肉體上是享受愉悅的,所以此刻他心理上更加愧疚。
這人大概是不想活了。
陸漸行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既覺得自己倒霉,又覺出一點身處高位的無奈——我本無意傷人,奈何人人借我自傷。
他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
陳彩舒坦了好一會兒才回魂,扭頭一看床邊杵了一個人,頓時嚇了一跳。
陸漸行卻想,你看,他還是怕我的。我不怒自威。
陳彩鬆了口氣,被人伺候舒服了,這會兒也想回報一下,笑了笑問:「陸總你在這幹嘛呢,是不是累了?」他咳了下道,「要不你躺會兒,我給你按按腰。」
陸漸行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沒說話,心裡卻更加無奈——這個人,明明那麼哀傷,還要強顏歡笑,試圖來取悅我。
陸漸行忍不住反思自己,既然知道他們相愛不容易,我為什麼還要跟他睡一起?是我人性扭曲還是我道德淪喪?是不是只要我繼續表現出對他有興趣,他就會一直這樣犧牲自己?
陳彩看不清陸漸行的表情,就覺得這人站那怪怪的。
他嘗試著喊了聲:「陸總?」
「嗯,小陳,」陸漸行這次終於應聲,卻是以非常沉重的口氣道,「你走吧!」
陳彩:「啊??」大半夜攆人走?
陸漸行深吸一口氣,嚴肅道:「你走吧,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是你也記住,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