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真假世界40
此為防盜章所以他把大希望都放在這人身上了,結果他媽竟然不是?!
不,不對,系統的回答是:無法判定。
這是一個開放式的答案,小奴隸依舊是嫌疑人。
方灼煩躁的抓扯頭髮,「那上個世界確認目標的方法,這個世界還有效嗎?」
【當然,派送員和主角只要肢體接觸,就一定會有特殊感應。】
方灼鬆口氣,心累的揉了揉眉心,下意識想躺下放空發獃,突然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扭頭看過去,視線正好對上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冷寂、桀驁、幽深,一看就不是善類。
經過上一個世界,方灼對危險的敏感度已經很高。
按耐住沒來由的心虛,伸手推了把男人的腦袋,「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男人抿著唇,不說話。
方灼不敢和他對視,別開眼轉移話題,緩和氣氛,「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還是不說話。
「不說算了。」方灼眼珠子轉了一圈,靈光一閃,「那我叫你蛋蛋好了。」
男人下面那兩坨給他的印象很深,而且這個名字真的很可愛啊。
「蛋蛋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幹什麼。」方灼示完好,又面露兇相,「但如果有人問你今晚的事,你要告訴他們,我把你幹得很爽。」
說完擔心男人不配合,又威脅說:「否則我就殺了你。」
死人臉終於有了反應,嘴唇微動,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方灼聽出了嘲諷的意思,「找抽呢你。」
「你可以試試。」男人的聲音波瀾不驚,有些沙啞。
好聽,絕對有做聲優的潛質,方灼咂咂嘴,還沒回過味來,就見被綁得好好的人,竟掙開束縛坐起來。
他第一時間去拔靴子里的防身匕首,剛摸到刀柄,手腕一痛,匕首被男人截過去,抵在了他脖子上。
方灼想到那兩個被砸出腦漿的可憐蟲,小心臟嚇得要爆了,口頭卻很冷靜,「外頭可都是我的人,你把我弄死了,你也走不出去。」
男人眼底泛起冷光,把刀往下一按,鮮紅的血從傷口溢出,順著白皙的脖頸往下流,顯得那一塊皮膚異常艷麗。
方灼的淡定裝不下去了,渾身僵硬,臉色蒼白,「蛋……不,同志你別衝動,我們可以和平談判。」
男人因為那個字額角青筋都鼓了起來。
他半闔著眼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把你的身份情況說一下。」
說話間指腹嗜血地劃過刀口,像極了拷問特務分子的冷血軍官。
方灼打了個激靈,老實報告:「身高182,體重70公斤,天蠍座,口味偏辣……」
陡然感覺脖子上一涼,對方好像不愛聽這個呢。
方灼抿了下嘴,挑他愛聽的說,「目前整個西街都是我的地盤,手底下就二百多號人,還算忠心,存款沒有,武器裝備為零。」
幾句話就把老底抖得乾乾淨淨。
「我叫庄續。」
男人站起來,刀尖將方灼胸前的扣子一顆顆挑開,露出白皙的胸口,「把上衣脫了。」
方灼咽了咽口水,不願意。
庄續眼睛一眯,半個字沒說,方灼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就留了條內-褲,表現很積極。
在這破地方,他是只披著狼皮的兔子,而現在,庄續是剝皮人,刀尖正在他身上慢條斯理的滑動,像在找什麼。
庄續神色晦暗,這小子身上沒有任何晶元植入的傷口,也沒有部隊身份編號,應該不是來抓他的人。
「我聽說你最近在找人。」庄續的刀劃過青年後腰凹陷的線條,嚇得人屁股夾得邦硬。
「那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人。」方灼雞皮疙瘩掉了一床,快哭了,「哥,我錯了,我給你錢行么,大哥的寶座也可以讓給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招惹你了。」
庄續漠然地看了他一會兒,挑起那堆衣服,丟到他背上,「什麼人?」
「比我命還重要的人。」方灼突然明白過來,抱著衣服坐起來,「你放心,我找的人不是你。」
庄續對他沒有信任,拿出一管黑乎乎的藥劑,「喝了。」
方灼對這類東西有點陰影,小心翼翼的問,「什麼東西?」
「能保證你對我忠心的東西。」男人手指靈活,一把匕首都要玩兒出花了,威脅的意思明顯。
方灼只好硬著頭皮把一股怪味的液體喝了下去,捂著胸口乾嘔起來。
早知道這人芯子是黑的,他就不該把人帶回來。
也不知道星際時代有沒有後悔葯賣。
門外,趙七一直在聽牆角,聽了半天,裡面一點聲沒有。
想起關於庄續的傳聞,他心頭一跳,連忙扯著嗓子喊起來,「老大,要幫忙嗎?」
幫個幾把忙,你老大我現在生不如死。
方灼看了庄續一眼,也扯著嗓子喊:「滾去燒水,老大我要洗澡。」
趙七一肚子黃水,「這麼快就幹完了?著啥急,今天反正不開工,繼續干唄。」
方灼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求你憋說話了行么!
頂著庄續如有實質的目光,暴躁的吼道:「廢什麼話,讓你燒就燒!」
不到半小時,公共澡堂的熱水燒好了。
方灼走在前面,庄續跟在後面,明明相貌平平,穿的也是老醫生的舊衣舊褲,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矜貴。
趙七瞅了兩眼,自嘆不如。
有的人,哪怕沒有皮相和金裝,也能風度翩翩,氣質逼人。
一號礦星的居住條件並不好,即便是原主這樣的街霸,也要和兄弟們擠在集體宿舍,共用一個澡堂子。
方灼洗澡洗的很快,還特意讓人準備了一套新衣,和一筆現金,用來送瘟神。
瘟神洗完澡,穿上新衣,揣上現金,沒往門口走去,而是徑直回了房間。
方灼目瞪口呆:「……」這是打算賴上他了??
「老大別愣著啊,趕緊的。」旁邊有人拽了他一把。
方灼把目光投向四周,兄弟們里三層外三層,圍成了圈。
有些人心裡越痛苦,越要掩飾,原主就是這樣。每次幹完,總要拉幾個兄弟夸夸其談,吹自己有多厲害,有多猛,把人弄得有多爽,以此麻痹自己。
久而久之,大家養成了習慣,不用喊,一個個自覺排排坐,等著老大一講雄風。
方灼乾巴巴的說:「就那麼回事兒吧。」
趙七:「今天玩兒的什麼花樣,怎麼連個聲音都沒有。」
又不是養豬,叫喚個屁,方灼糟心的說:「老子不愛聽,把他嘴給堵上了。」
「沒聲音能爽?」有人好奇的問。
方灼胸口堵了一口血,掃了眼空空如也的走廊,「廢話,那種嗚嗚咽咽,反抗不能的聲音,更能激發征服欲。」
「老大就是老大,懂得真多。」兄弟幾個一臉崇拜,發自內心的。
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也不知道怎麼的,鬧哄哄的大廳,一下子靜得落針可聞。
方灼下意識坐直,僵硬的扭過頭。
庄續站在走廊盡頭,正看著他,「你進來一下。」
方灼磨磨蹭蹭,恨不得屁股長在凳子上,一輩子都不起來。
「老大還愣著幹啥呢,趕緊去啊。」
「就是就是,這是還想要呢。」
「六萬塊的金菊花,得多干幾回才行。」
方灼在眾人的起鬨聲中站起來,頂著對死亡的巨大恐懼,走進房間。
庄續霸佔著他的柔軟的床,大長腿伸直交疊著,慵懶隨意。
方灼半點不敢鬆懈,動了動嘴皮子,「幹嘛。」
「聊得高興嗎。」庄續的聲音平淡。
方灼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差點跪下,「不高興,我其實不想聊這種話題。」
庄續把匕首一甩,刀尖垂直的插-入木頭桌子。
方灼已經預見到和桌子差不多的命運,絞盡腦汁,決定搬出無論發生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會讓人痛不欲生的秘密。
希望庄續能念在同為男人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兄弟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搞不了,平時就愛跟兄弟幾個說點葷話過個嘴硬,人生慘淡,你體諒體諒,就當我剛剛在放屁行嗎。」
「那是挺慘的。」庄續拔-出匕首,走到方灼面前。
方灼嚇得連後退的力氣都沒有了,微仰起臉,哀求的看著男人。
庄續在青年眼裡看見了熟悉的恐懼,舌尖舔過牙齒,勾起薄唇,刀尖慢悠悠的劃過青年的皮帶,落在了下面。
「既然沒用,那就切了吧。」
這下子,就連方灼自己都懷疑會不會是眼花看錯了,亦或者對方只是個普通的過路人。
陳嫂看他眉頭緊皺,以為是太累,「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方灼看了眼遠處與人寒暄的男人,點了點頭,「行,我先上去了。您能半小時後上來叫我嗎?」
陳嫂笑著打趣,「是要送禮物給先生嗎?」
方灼抿著嘴,有點不好意思,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用心的為人準備禮物,就是奇葩了點。
宴會嘈雜,二樓有點吵,方灼就去三樓找了間客房,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腿上麻嗖嗖的,是兜里的手機在震動,方灼猛地驚醒,入眼是一張戴著鴨舌帽,鬍子拉碴的臉。
他嚇得睜大眼睛,「你……」話未出口,就被用沾著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嘴。
方灼瞪著那張臉,拚命在心裡罵麻賣批。
半小時后。
陳嫂掐著時間上樓,她在二樓找了一圈沒見著人,反倒熱得滿頭大汗。
「奇怪,今天怎麼這麼熱,難不成是空調壞了?」抬頭看了眼天花板,空調正常運轉。
陳嫂抹了把汗,正要把書房門帶上,就聽見窗外有人喊。
「著火了——」
「三樓著火了!」
陳嫂連忙跑出走廊,從樓梯口往三樓一看,一縷火苗飄了出來。
「壞了!先生!許少爺在肯定三樓呢!」陳嫂一邊大聲喊,一邊往三樓跑。
她之前看見火苗就那麼一點,還以為火勢不大,上去才知道,整個三樓的走廊,兩邊全是火,空氣里還有一股很濃的汽油味。
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乾的!
樓下的人聽見「著火」,第一時間就往外跑,一路上灑了酒水,撞倒了桌子,跑掉的鞋子到處都是,餘下一片狼藉。
周猝追著陳嫂的聲音上樓,剛到二樓就接到一個電話。
「你的寶貝就在三樓,不過你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
周猝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張先生,你如今戴罪潛逃,難道還想再背上殺人放火的罪名的嗎?」
張胖子笑得張狂,「虱子多了老子怕個球,少廢話,給你五分鐘,晚一分鐘我斷他一根手指。」
陳嫂已經從三樓下來,害怕的拽住周猝的袖子,「上面全是火,還有汽油!先生我們要怎麼辦,許少爺還在三樓休息呢!」
三樓的火舌已經順著樓梯扶手和地毯燒下來,周猝在二樓將自己淋濕,衝上樓去。
踹開第一間房門,沒有,第二間,還是沒有,第三間……
此時背後已經被火焰包圍,退無可退,周猝來到最後一間,他的心在劇烈跳動,呼吸間都是焚燒的刺鼻煙。
他緊張的握住最後一間房門的門把,「咔嚓」一聲,門開了。
方灼被捆綁在椅子上,嘴間橫綁著一條毛巾,腦袋無力地垂著,腳邊還放著一個空的汽油桶。
屋子裡的火像是剛放不久,火勢還不大,但蔓延很快。
周猝邁步的腿都是僵硬的,鬆綁時手在顫抖,繩子一松,青年就倒了過來。
柔軟溫熱的身體靠在懷裡,確定人還活著,周猝心裡如翻滾的不安,終於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