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六章

78.第七十六章

防盜章,跳著買的小可愛一整天後才能看到替換的更新內容哦~每次看到這個人徐九微就想跑,然而,那冰冷得猶如死人一樣的眼神讓她腳下半步也無法挪動。

【誒?宿主你怎麼這麼怕莫藍鳶。】系統突然冒了出來。

徐九微緊張地咽著口水,看著莫藍鳶心裡直發顫:「你來面對他試試!」

無論是原書還是前兩次穿越,徐九微都見識了莫藍鳶無數對付人的手段,在他看來,這世上的人只分為兩種,能利用的人和死人。等到利用完別人,就毫不留情的用殘忍的手段殺了,無論是誰都一樣……

【但是,他可是你下一個目標人物。】系統小聲嘟囔著。

「是你?」

徐九微還未聽清系統說了什麼,莫藍鳶那極具辨識性的冷冽聲音突兀地響起。

被系統那麼一攪合,徐九微反倒迅速冷靜下來了,她斂了斂眸,盡量讓自己不要顯得那麼慌張。

「你到底是……」徐九微絞盡腦汁,想著是不是該裝模作樣的表示下在宮中看到他的詫異,畢竟原身應當不會知道他是當今五皇子。

莫藍鳶表情莫測地看著她。

「……是誰……」徐九微被他看得後背發涼,原本要吐出的話也戛然而止。

他看著她默然不語。

她也看著他不說話。

氣氛陷入了僵滯。

莫藍鳶不知是何意,徐九微完全是被迫的,在這個大魔頭轉開視線前她壓根不敢亂動一下,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她直接摁到水裡淹死。

原書中就有個小丫鬟,因為太害怕躲避開他的目光,莫藍鳶眉頭都沒動一下,一揚手把她丟進了湖裡,還十分有興緻的站在岸邊看她臨死前最後的掙扎,彷彿在欣賞什麼有趣的事情。

仔細回憶著這個片段,徐九微越發不敢動彈了。

不過,難怪剛才在大殿上沒有看到莫藍鳶,原來他根本沒進去。

想著想著,徐九微就開始走神,以至於連莫藍鳶走到她身前都沒有注意到,直到眼前對上那雙淡淡的褐色眼瞳——

她用力睜大眼睛,因過於驚慌連基本的反應都忘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幅姿態落在莫藍鳶眼中又成了另一番模樣,他打量著她,冷冷勾唇:「看來,我倒是小瞧了你,膽子越發大了。」

不不不不不!你真的誤會了!

徐九微在心裡無聲吶喊。

「原先你說你能預言那件事,不想竟是真的。」莫藍鳶比她高出整整一個頭,就這麼居高臨下看著她,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閃爍著奇異的暗涌。

徐九微剛想開口解釋下,就被他那句話驚了下。

預言?

上次在破廟見面他也說過奇怪的話,徐九微擰眉:「你在說什……」

「五殿下,你怎麼又到處亂跑!」身後突然有道尖利的聲音傳來。

徐九微回過頭,看到有名身穿藍色衣袍的內侍正朝這邊快步走來,長得很瘦,面相極為尖酸刻薄,他怒瞪著徐九微這邊,冷哼道:「都說了不要亂走,奴才找了你半個時辰了,五殿下你貪玩不要緊,要是給藍妃娘娘知道了可別說是奴才不幫襯你!」

徐九微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

居然有人敢這麼跟莫藍鳶這個大魔頭說話,這下子不被生吞都要被活剝了吧!

她側頭小心翼翼去看莫藍鳶,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兒連她也一併算上,結果這一看……

她又猛地倒抽了口涼氣。

他瑟縮著身子躲在她身後,渾身上下瞧不出半點原先那張狂肅殺的樣子,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連帶著他那美得妖邪的臉看上去也變得艷俗不堪,瞧不出半點風姿。

他怯弱地看著那個小太監,看上去甚至不敢回嘴。

「還不快回去,若是讓其他主子見了,五殿下你可又要倒霉了。」小太監不屑地看著莫藍鳶,語氣里全是冷嘲熱諷。

莫藍鳶沒作聲。

「走吧,難道還要我抬你回去!」小太監不耐煩地叱道。

莫藍鳶像是被嚇得肩膀一抖,低著頭連忙往前走。

小太監從鼻子里哼了聲,口中罵罵咧咧著什麼跟在他後面。

「……」

直到看著兩人進了華清宮的大殿,徐九微仍保持著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上兩次在這裡活過來時她看到的莫藍鳶已經嶄露頭角,開始狂虐所有配角,她也就完全忘了,原書中最開始莫藍鳶一直是那副人見人欺的樣子,皇子公主明著欺辱他,連宮女太監都不把他放在眼裡,隨意踐踏,可謂窩囊廢材到極點。

隨後徐九微又想起一件事,後來那些欺凌莫藍鳶或者看到過他被欺凌的,統統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挖眼剖心,死無葬身之地,那她剛才也看見了……

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

在水榭里停留的時間略長,徐九微擔心在外面又碰到什麼麻煩人物,趕忙回到大殿。

宴會已經接近尾聲,那位高高在上的聖上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只留下部分朝臣和皇子們在忙著四處攀談,那些大臣們帶來的家眷更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結交關係,這麼一看反倒徐九微這個閑人格外突兀。

目光在場上大致一掃,徐九微在其中一個角落看到了莫藍鳶,他的腦袋幾乎垂到了胸前,旁邊幾個人正指著他嘻嘻笑著,她看到有個女子用手指著他的額頭,強迫他抬起頭,她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姑娘啊,你那隻手回頭一定會被他剁了喂狗!

其他人對於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朝堂上下誰人不知當今五皇子是糊不上牆的爛泥,除了忍氣吞聲受別人欺負就不會別的,整天低著頭陰沉沉的,沒有一點王族風範,實在不像話。

一時間,眾人看莫藍鳶的眼神越發鄙夷。

徐九微不敢再看,桌上精緻的美味佳肴都覺得沒了味道,揚手召來送她來宴會的那名內侍:「我們回永安殿吧。」

因魏謹言還未被封王,沒有自己的府邸,如今他還住在宮中,聖上賜了『永安殿』給他作為寢宮,徐九微和杏兒自然也住了進去。

當時聖上曾問魏謹言徐九微的身份,他只淡淡解釋是魏清的養女,不忍她孤身一人遠在凌安,所以懇請父皇留她在宮中。從小就關注著他,聖上豈會不知徐九微是什麼人,但看魏謹言擺明了要留下她,極其寵愛這個兒子的聖上也就沒說什麼,默許了。

「奴才遵命。」

內侍名喚平安,笑起來嘴角有兩個酒窩,正是白日里為徐九微帶路的那人。魏謹言吩咐他在徐九微身邊伺候著。

這裡也沒有其他相熟的人,徐九微連打個招呼再走的步驟都省了,跟平安一前一後步出大殿。

她沒看到,在她踏出殿門的剎那,一直被幾個皇子公主圍在中間戲弄的莫藍鳶抬了抬眼帘,沖她的背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轉瞬即逝的綺麗榮色,沒有人看到。

平安手裡提著一盞宮燈,默不作聲走在徐九微側前方。

「對了……」就在快要走到永安殿的大門口時,平安突然開口。「有件事奴才覺著還是告訴姑娘為好。」

徐九微看著他,無聲詢問。

「方才姑娘出去那一會兒,三殿下來過了。」

徐九微心裡突地重重一跳。

她差點忘了,魏謹言敏銳得驚人,她剛才自以為沒人注意到她出去了,完全忘了還有魏謹言這一茬。

「阿九。」

真是說人人到,背後有人倏地出聲喚道。

徐九微轉過身來,就看到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踏著月色緩步而來,寬大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走得很慢,也極為從容,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上,她一時忐忑不已。

隨魏謹言一同回來的是湛清,這人向來不給徐九微什麼好臉色,明白自家主子是有話要對徐九微說,便沉默著朝他作了一揖退下了,旁邊的平安更是眼尖,在看到魏謹言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悄無聲息退得遠遠的。

「你回來了啊。」

徐九微躊躇半晌,最後訥訥吐出這麼一句。說完又覺得這話有些怪,這麼說完全就是一副家人的口吻。

魏謹言也愣了下,旋即,他很快就恢復了那副溫雅平和的姿態,渡步到她身前。

徐九微歪頭望著他。

那雙掩在白紗帶下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片刻,他略略傾身下來,手中的摺扇挑起她一縷落在肩頭的髮絲,輕輕牽過來放在鼻尖嗅了下。

魏謹言常年學醫,身上總會帶著幾分藥味,加上他前陣子又受了傷,那種味道就更明顯了,儘管他已經刻意掩飾,但這種過於貼近的距離徐九微還是聞到了,並不難聞,她眼角睇著隨著他的動作垂下的白紗帶的末尾,順著風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冰冰涼涼地蹭著皮膚,痒痒的。

這種曖昧的姿勢讓徐九微臉上騰地一熱。

不自在地別開眼,她沒敢繼續看他。

魏謹言忽然揚起唇角,手上的動作也鬆開了,退後一步看著她,不緊不慢地道:「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心裡那點兒迷離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徐九微暗暗心驚。

她見過莫藍鳶這件事,她並沒有打算告訴魏謹言。

對她略微僵硬的面色仿若未見,魏謹言嘴角的弧度未變,話中蘊含的那一絲涼意卻讓徐九微心頭猶如一盆冷水潑下,渾身都泛著寒意。

「我很不喜歡。」他說。

徐九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安靜地聽著他的話。

「昨夜我到了棲鳳宮,正殿里大門開著,一個侍衛也沒有,莫沉淵身受重傷躺在地上,說是有人威脅他讓他派人傳喚我前去。我見他掙扎得十分痛苦,就好心再補了兩刀。」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談論的不是什麼血腥至極的謀殺事件,而是有趣的極樂之事。

認知被狠狠打破的徐九微獃滯地望著他好看的側臉,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那……那個秦公公是……」

「哦?他……」魏謹言晃了晃茶杯,淡然道:「我讓湛清殺的。」

「為什麼?」徐九微失聲喊道。

若說莫沉淵的死是必然的,就算他不下手也同樣會那樣,但那位秦公公可是唯一能證明魏謹言清白的證人,他就這樣草率殺了他?

淺淺啜飲一口茶水,魏謹言側首看向她:「我剛剛踏入棲鳳宮的宮門,他就大呼小叫,說我殺了太子,叫嚷著要去皇上面前告發我,實在聒噪得很。」

徐九微:「……」

「而且……」他的話音一轉,唇角的笑意霎時冷了下來。「我早就說過,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

他說得莫名,徐九微卻聽懂了。

魏謹言所說的,是指前幾日她被莫沉淵傷了的事情。

這次,她已經連表情都不知道怎麼擺了,心裡一萬隻羊駝奔騰著來回刷屏,她覺得自己需要靜靜,至於靜靜是誰別來問她。

……

太子身亡一事一夜間傳遍宮中,三皇子魏謹言可能是殺害太子的兇手,這件事同樣引得眾人莫不談之色變,所有人都認為,魏謹言這次死定了,尤其是太子一派的丞相柳意,更是言之鑿鑿誓要拿下「兇手」給太子報仇。

之所以這般,是因為太子妃正是柳意的女兒。

徐九微被魏謹言那一席話鎮住了,一整夜都沒睡著,第二天頂著一對熊貓眼爬起來,精神萎靡地打著呵欠。

杏兒十分擔心:「小姐,三殿下這次是否……」

那些宮婢和內侍是傳話最快的,杏兒整日與殿外幾個小宮婢混在一起,自然知道這些傳言。

平安出去準備早膳了,這會兒內殿里只有她們兩人。

徐九微搖搖頭,有些茫然地道:「不知道。」

系統在太子被殺時就已經告知她的任務完成,所以她才會那麼快得知這件事,她昨夜也問了系統,劇情提前還變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誰知這個破系統愣了半天,最後支支吾吾地回答:【大……大概沒問題吧,暫時沒有檢測到異常。】

徐九微直接讓它圓潤地滾。

作劇情系統到這個地步,真是辣雞到極點!

系統也很鬱悶。

作為宿主,動不動就讓它滾,真是辣雞到極點!

一人一系統同時哼了聲,暫時都不想搭理對方。

早膳是在正殿用的,魏謹言早早就起來了,一身白色長袍俊秀出塵,長長的白紗帶覆在眼上,往那隨隨便便一站,就引得眾人無不為之驚艷。

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真是絕望了。徐九微在心中冷哼。

坐定后,徐九微看向魏謹言,他看起來與昨夜一樣,半點都感覺不到擔心的樣子,依然笑得一派溫和。

「阿九,昨夜可是沒睡好?」見她神色間滿是疲乏,魏謹言問。

這人看來完全忘了昨晚在她面前說了多駭人的話,徐九微被噎了下,順了口氣才幹巴巴地應道:「還……還好。」能好才怪了。

魏謹言睇她一眼,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看她的確不像是生病才放下心來:「我今日去給你拿些安神的茶。」

徐九微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他心態到底是有多好,現在可是背著殺害太子的嫌疑……咳,雖然的確也是他下的手,但他這樣是不是輕鬆過頭了?半點也沒有作為嫌疑犯的沉痛,反倒她這個小炮灰擔憂得夜不能寐,食而無味。

想到這裡,徐九微略心塞。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魏謹言斂了斂眸,忽地說道:「阿九,不會有事的。信我。」

徐九微怔怔看著他,一時之間莫名也平靜下來。

「我知道了。」

**********

結果證明,徐九微的確擔心得有些多餘。

午後,第一個出來證明的人的確是太子妃,但卻不是證明魏謹言是兇手,而是說昨夜魏謹言並未見到太子殿下,並且隱晦地說了太子吸食寒食散后經常發狂的事情,讓所有人跌落了一地下巴。

尤其是一直對魏謹言針鋒相對的柳丞相,聽到這話,素來老奸巨猾,情緒不溢於表的他張口結舌,久久都未說出一句話來。

徐九微也在場,看到這一幕給他投去略同情的一瞥。

緊接著,侍奉在太子身邊的側妃和宮人一一登場,無一不是證明太子妃所言不虛。

若說其他人來說這些,必定會被認定是魏謹言收買了他們,但整個東宮與魏謹言可從來不相熟,這也成了證明他清白的鐵證。

讓徐九微更沒有想到的是,棲鳳宮資歷最老的內務總管也來了,說當夜親眼看到太子吸食寒食散后癲狂異常,還拿著一柄短劍對眾人喊打喊殺,這件事當時值夜的侍衛全部都看到了。

本以為這次魏謹言將死無葬身之地,誰知道轉眼就被認定,太子是吸食寒食散過量,出現幻覺,性情暴戾,自盡而亡……

徐九微出御書房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這些與她原本認定的劇情簡直是南轅北轍,讓她覺得被天雷劈了一次又一次。

因著這件事,天啟帝雖對太子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但真相擺在眼前,即使他再寵愛這個兒子此刻也只有無盡的憤怒,想到魏謹言險些被認定是兇手,他皺了皺眉:「謹言,這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就這樣過去吧。」

魏謹言遙遙一拜,淡然應道:「兒臣明白。」

「太子……哎!」提起這個兒子,天啟帝現在也不想多說什麼,他轉頭看向莫藍鳶。

他明白這個兒子只是說出了自己看到的真相,但此刻他又氣又傷感,他不忍責難魏謹言,卻完全不會對這個從來不放在心上的兒子留情,甚至狹隘地想,他站出來指證完全是落井下石,甚至別有用心。

「藍鳶,自從蘭妃過世,朕的確對你少了關懷。」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也不小了,不該整日無所事事,老這樣躲在後面實在不像話,明日起你就去刑部協助何敏文。」

宮中皇子到了年紀都會派去各個職位做事,刑部主管刑罰,整日待在天牢里,可謂是一項苦差。

莫藍鳶心明如鏡,不過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異常冷靜地應道:「兒臣遵旨。」

徐九微看著都覺得牙疼。

莫藍鳶被指派去刑部,魏謹言也得了差事,但他是因著天啟帝的補償和安撫心理得到的,去的是翰林院,最輕鬆又體面,與莫藍鳶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這莫藍鳶果然是撿來的吧。

徐九微真心覺得他太慘了,媽不疼爹不愛的也就算了,后媽和弟弟們一個個爬到他頭上,好不容易得自己父皇看了一眼,結果就是把他踢去無人想去的刑部……難怪後期黑成那樣,看看一個個對他多黑心肝兒啊。

再說魏謹言,徐九微都想給他跪了。

太子妃其實原本是莫藍鳶的人,不止如此,大半個東宮都被他暗中收服,這一回看來,是魏謹言先下手為強了?

他不止借著莫藍鳶的手除掉太子,利用太子妃洗清了自己的清白,讓太子淪為自殺,還趁機陰了莫藍鳶一把……

這是何等的陰險啊!

為魏謹言的黑心程度感慨的同時,徐九微心中越發不安,她怎麼看著……覺得他越來越有向反派發展的趨勢。

跟主角這麼爭鋒相對,魏謹言到底要幹什麼?

*********

太子身亡一事最終對外說法是因病去世,葬禮在五日後。

魏謹言與天啟帝還有話要說,就讓徐九微先行回寢宮。走到半路時,她看到前方的轉角處露出半截紅色的衣袖,腳步一頓。

找了個借口把送她回去的宮人打發了,她左右看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硬著頭皮走過去。

後面的人是莫藍鳶,這不用懷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毛病,整日喜歡穿著這種紅衣。

誠然,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如他這樣,把一襲紅衣穿得這般風姿。

午後的陽光炙熱而燦爛,卻無法在他身上留下半分暖意,他靠在白玉欄杆上,露出的臉和手上的肌膚蒼白到近乎透明,像是常年沒有見過光,渾身泛著一種薄涼的冷意,周身仿若籠罩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寒霧。

冰冷艷絕,如妖似邪。

但是,每每看到他徐九微腦海中都免不了蹦出四個大字——如喪考妣!

除了他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刻意偽裝,他在她面前時,總是這幅死了老婆以後,萬念俱焚的死人樣子,她都要懷疑是不是一具美麗的冰屍站在自己面前。

這個想法略驚悚,徐九微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那些不著邊際的思緒。

看到她過來,莫藍鳶一手撐著欄杆站了起來,來到她面前。

忍著驚悸,徐九微忍不住開口:「太子的事……」

明明是和原作中一樣由莫藍鳶陷害魏謹言,先不論魏謹言將計就計做了什麼,莫藍鳶居然從頭到尾沒添油加醋在天啟帝面前說什麼,這完全不對勁吶!

聽她提起這件事,莫藍鳶睇她一眼,長眉皺了皺:「徐九微,不是你讓我這般做的?裝模作樣作甚。」

現在分明是初夏,徐九微卻覺得一陣寒意自腳底竄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並未發覺她的異色,莫藍鳶凝神看著她:「你說的這些事情的確都應驗了,告訴我,我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短短一剎,她如墜冰窟。

「姑娘!」

平安低呼一聲,連忙去扶她。

徐九微碰了一下被撞的地方就疼得立即縮回了手,暗忖著大概是撞了個包,但此刻她顧不得這些,急忙問系統:「你剛剛說,讓太子怎麼?」今晚的風兒略喧囂,她好像都出現幻聽了。

系統貼心補充:【……被廢。】

徐九微:「……」

系統:【……】

「不可能。」

一陣兩兩無言后,徐九微差點跳起來:「我拒絕!」

雖說聖上早已對太子不滿,但徐九微知道,如果後來沒有莫藍鳶這個男主逆襲,莫沉淵的太子之位會穩如泰山,然後順利成為下一任君王。況且事關重大,朝中因此也會掀起風浪,除非莫沉淵當著眾人面犯下彌天大錯,否則絕無可能被聖上廢黜!

慶幸的是,系統這次沒有立即來句判定為自動接受,還十分好說話地說:【宿主,這個任務你可以拒絕。】

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系統嘎吱嘎吱怪笑兩聲,用一種抑揚頓挫的古怪語氣說道:【……但是拒絕會受到懲罰。】

徐九微頓時無語凝噎,破系統果然沒這麼好心。

系統:【懲罰分為初中高三個等級,拒絕主線就是最高級的懲罰。未免宿主後悔,你可以先體驗一下初級再作選擇。】

她正欲問到底是什麼懲罰,剛一張口,她的心臟驟然停滯了一下。

噗通——

心臟再度恢復跳動,緊接著而來的,是一種彷彿被雷電擊中的感覺,尖銳的疼痛倏地自腳心竄了上來,很快襲遍四肢百骸,她疼得渾身抽搐,恨不得抓心撓肺。恐怖的是,她連指尖都無法動彈一下,只能無聲尖叫著感受這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姑娘?」

在平安看來徐九微僅是站在那裡在發獃,見她不走,他便跟著停住腳步。

徐九微口不能言,動也不動。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亦或者只有短短一瞬,那種可怕的刺痛終於消散,身體再度變得活絡起來,但帶來的餘韻還未結束,她一張口,發覺自己像個口齒不清的古稀老人,哆哆嗦嗦地問:「這這這這……只是初級?」你確定?

系統笑得簡直天真無邪:【對噠!好玩吧。】

好玩你特么個……

嗯,世界如此美好,她不能如此暴躁。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那高級呢?」

【這種初級程度的百倍吧。】系統滿不在乎地道。

徐九微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初級就這樣恐怖,加上百倍的威力,她豈不是灰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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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黑化之後(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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