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重啟舊案
今天是2月14號,兩人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情人節,時輕音沒想到傅子衿會在今天回來,所以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不過她提前準備了禮物,倒也不算是全無準備。
晚上兩個人洗過澡,傅子衿靠在時輕音卧室里的沙發上,狐疑地盯著自家女朋友,看著她在床頭櫃里摸摸搜搜了一陣。
「你在找什麼呢?」
時輕音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禮品袋,遞給傅子衿,說:「我準備了情人節禮物,本來以為不能按時送給你了,沒想到你今天回來,幸好我提前準備了。」
傅子衿沒有料到她提前準備了禮物,面上露出一絲驚訝,她結果禮品袋,打開后看到一隻腕錶,勞力士的,傅子衿見過這款,大概六萬多。
「這麼貴的手錶?」她有些驚訝。
時輕音挑挑眉,反問:「怎麼?覺得我送不起啊?」
「那倒不是。」傅子衿說:「只是沒想到而已。你怎麼會想到送我手錶的?」
時輕音的經濟能力不弱,光她小說賣出去的版權就是天文數字了。
時輕音一邊幫她把表戴在手腕上,一邊說:「時間代表責任,有責任就有安全感。子衿,我希望我是你的安全感。」
這塊表很襯傅子衿,時輕音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笑問:「怎麼樣?喜歡嗎?」
傅子衿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眼神柔和,她伸手揉了揉時輕音的頭髮,說:「當然喜歡!」
傅子衿起身去開自己的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
時輕音靠在沙發上,看著她走回自己身邊,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傅子衿半蹲在沙發前,打開盒子拿出一枚小小的銀戒,她沒管時輕音驚訝的眼神,拉過對方的左手,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尺寸很合適,戴上非常完美,傅子衿在心裡給自己的眼光點了個贊。
時輕音驚訝地看著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送我戒指?」
傅子衿笑得理所當然,她略為鄭重地點了下頭,說:「我先套牢你再說。我之前偷偷量過你手指的尺寸,這是按照中指訂做的,代表熱戀。我得告訴所有人,你是有女朋友的,你是我的。」
時輕音看看手上的戒指,又看看傅子衿,突然問:「還有一隻呢?」
「誒?」傅子衿眨眨眼,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你買了一對吧?你的呢?拿來。」
時輕音目光落在她放在一邊的盒子上,伸手把那盒子拿過來,打開一看,果然裡面還躺著另一枚一模一樣的銀色戒指。
晃晃手裡的戒指,時輕音道:「這個得我給你戴上才行。」
傅子衿耳根子都紅了,她確實買了一對對戒,想跟時輕音一起戴。現在這小心思被對方輕易看破,倒是真的讓她覺得不好意思了。
時輕音把戒指戴在傅子衿的左手手指上,尺寸也是正好合適,兩人的手都很漂亮,交握在一起,卧室柔和的燈光照在銀戒上,閃著令人心安的淡淡光暈。
時輕音很喜歡這個禮物,她更喜歡傅子衿溫柔的心思,歪著頭打量著傅子衿,她的頭髮長得很快,自從跟她說了自己想看她長發之後,她就再沒剪過頭髮,真的有很認真聽話的把頭髮留長。
時輕音臉上綻開一朵笑,清新而嬌艷,她猛地伸了手,一把拽過傅子衿的衣領,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吻了上去。
這個吻悠長綿密,時輕音被放倒在沙發上,她輕輕推了下傅子衿,說:「子衿,幫我解一下睡袍。」
她胸口起伏,聲音里是足以讓人迷失心智的魅惑,傅子衿勉強控制自己的呼吸,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把她從睡袍里撈了出來。
時輕音向後仰著脖子,細膩的肌膚落入傅子衿眼中,成了一寸寸攻城略地的武器,很快就完全佔據了傅子衿的理智。
夜還很長,對於熱戀中的戀人來說,每一次的親熱都像是拉著她們沉溺其中的毒|葯,上癮,且甘之如飴。
……
傅子衿在杭市住了七天,這七天她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陪著時輕音在家,偶爾兩人一起出去轉轉,看看杭市清新美麗的風景。
2月22號,傅子衿和時輕音收拾好行李,告別時晏,登上了回長京的航班。
回長京之前,傅子衿給北宮璃落打了電話,北宮璃落這個年過得一點兒都不太平,她只在家呆了三天就回了津陽,重新開始梳理全部的案情。
「等我和輕音把家裡收拾一下,然後就去津陽找你。」傅子衿知道這個案子很麻煩,所以想盡量早點去幫助北宮璃落。
北宮璃落卻道:「不用,你們在長京等我吧,我今天回長京。」
「回來幹嗎?」
「申請重啟上州連環殺人案。」北宮璃落說:「我已經把這起案子的調查情況匯總成了報告,回去遞給上面,申請重啟這個案子。」
傅子衿:「……」
北宮璃落沒等到傅子衿的回答,也猜到她在想什麼,便說:「肯定會遇到一些阻力,不過我爸爸那邊我已經打好了招呼,有他在,起碼會幫我疏通關係。」
「那好吧,如果實在有麻煩,你可以把報告給我,我以代理律師的身份直接幫付春冉進行舊案申訴,這樣可能面臨的阻力會小很多。」
傅子衿說的也是一個辦法,北宮璃落想了想,說:「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麻煩你了。」
「跟我有什麼客氣的。那你路上慢點兒,我在長京等你。」
傅子衿的公寓已經快三個月沒人住了,需要打掃的地方不少,不過她們兩人動作很快,還請了個鐘點工幫忙,很快就把家裡收拾了出來。
去年年底因為傅子衿的耳朵吵架,然後不歡而散,那之後時輕音就沒來過,現在重新搬回來住,竟然讓傅子衿生出了一些失而復得的情緒。
在傅子衿看來,她們兩人的吵架起始於時輕音拿著東西離開,終結於她拿著東西回來,這一來一回,兩人間的感情反而得到了更進一步的催化。經歷了這次事情,傅子衿毫不懷疑她們未來的感情會更加堅定,絕不會產生任何動搖。
……
北宮璃落一開始就猜到自己會遇到阻力,只是沒想到這阻力的來源竟然是自己的家人。
舅舅童濤坐在她的辦公室里,一貫冷麵的他如今臉上的線條依然緊繃著。
北宮璃落心裡煩躁,語氣自然也沒多好:「舅舅,報告我已經交上去了,不管您說什麼,這個案子我都一定要重啟。」
童濤是現任長京市人民法院院長,很不巧的,當年那起案件發生的時候,他正好在上州人民法院任職,是審理那起案件的審判長。
「那案子已經過去17年了,你現在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有效的物證早已隨著時間消失,現在還活著的相關人員,僅憑他們的證詞也無法推翻當年的鐵案。」童濤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外甥女。
北宮璃落皺著眉和他對視,氣勢絲毫不遜於他:「舅舅,這案子其實漏洞百出,我還想問問您,當年是怎麼把它判成鐵案的?」
自己這個外甥女絲毫沒打算給自己留面子,童濤倒也不惱,他本就慣常冷著一張臉,表面看不出什麼情緒。
「以當年所能查到的所有證據來看,焦宏偉殺人的證據是確鑿的,我並不認為這不是鐵案。」
北宮璃落哼了一聲,道:「當年的目擊證人在辨認兇手之前就出了車禍死亡,你們就沒有絲毫懷疑么?目擊證人死了,這能算什麼證據確鑿?」
童濤卻道:「那是個意外,庭審的時候總不能因為目擊證人的意外死亡,就覺得案子不該判吧?」
「您相信有那麼巧的事嗎?目擊證人突然出了車禍死亡,當年的警方就沒有對此產生懷疑嗎?」
「當然懷疑了,不過肇事司機確實是酒駕。當年交通隊也介入了調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北宮璃落氣得直瞪眼,她把自己的調查結果甩了出來,說:「這裡面問題大了。肇事司機早就身患絕症,他的家屬在案發之後賬戶里多了600萬。舅舅,這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人□□。」
童濤看了她一眼,反問:「證據呢?」
「我們已經查到了那筆匯款的記錄,當時給肇事司機家屬杜瑩瑩匯款的那個人姓林。」
「這隻能說明確實有人給了杜瑩瑩一大筆錢,但你卻不能確定這筆錢的來源是什麼,不能因為有了這筆錢,就認定有人□□。」
北宮璃落倔強地看著自己的舅舅,說:「我肯定會找到證據!」
童濤不置可否,說:「我聽說你們認為當年那起案子跟現在在查的案子有關,阿璃,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別病急亂投醫,萬一查錯了方向,兩個案子你一個都破不了。」
童濤身為法院院長,並沒有權力否決重啟舊案,更何況北宮璃落身為特案組組長,本就擁有很高的許可權,上面對她經手的案件都非常重視。
「舅舅。當初給倖存者韓穎做心理輔導的心理醫生,是不是有兩個?」
童濤愣了一下,他回憶了那起案子,最後說:「我記得開庭審理的時候,作為證人出庭的,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