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情商是硬傷
「追嗎?」
大黑嗅了嗅地上青年落下的血跡問道。
「算了,先將人送回去再說。」張朔想了想道「對了,你嗅了他的血跡,能保持多長時間的追蹤時效?」
「一個月吧。」
「這麼厲害?無論颳風下雨?」張朔驚訝。
「沒錯!」大黑傲然道「狗爺的厲害本事多著呢,讓你瞧個更厲害的!」
說著伸出舌頭舔了下地上的血跡。
「日!你瘋了!?」張朔大驚道「麻痹的,這是人血!」
「呸!」大黑吐出血跡道「瑪德,真臭!」
張朔皺眉看著它,一副噁心到反胃的樣子。
「你那是什麼表情?」大黑不樂意道「狗爺又沒有喝血的變態嗜好,只是舔了舔而已,就這你以為我想啊?」
「那是怎麼回事?」
大黑頓時嘚瑟:「他這輩子都別想逃脫狗爺的追蹤了!」然後閉著眼睛裝模作樣一番道「告訴你,那傢伙正在往南逃竄,現在離這裡大概有五里的距離了。」
「真的假的?」張朔表示懷疑。
「呵...愛信不信!」
張朔婆娑著嘴邊長得愈髮長的絨毛沉思著,很顯然青年和夏梓晴女兒夏至欣的失蹤有著很大的關係,若大黑說的是真的話,那就能藉此找到青年的老巢,運氣好了,說不定夏梓晴那一千萬的懸賞能拿到手呢。
想著望向躺在牆角的夏梓晴,正對上一雙滿是恐懼的眼睛。
不知道啥時候這女人已經清醒了過來,也不曉得看到了多少事情。
見他看過去,趕緊閉上眼睛,頭一歪,假裝我還沒醒來。
張朔抽了抽嘴角走過去道:「好了,我知道你已經清醒了,也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只是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就行了。」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不知道。」夏梓晴趕緊睜開眼睛表態。
先前還是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這會兒卻一副怕的要死的神情。
這其實很好理解,一個有勇氣自殺的人不一定有勇氣面對鬼怪。假如一個正準備跳河自殺的人忽然看道水裡一張水鬼的面孔,大概最正常的反應就是尖叫著逃開。
「行了,能自己走嗎?」張朔問道。
見她不再堅持著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去遊魂般地尋找女兒,給他省下了許多麻煩,沒打算再敲暈她。
「我...我腿...腿軟。」夏梓晴磕磕絆絆地說道。
好吧,張朔彎腰準備攙扶。
結果忽然頓住,鼻子聳動了下,奇怪道:「什麼味兒?餿餿的。」
再一低頭,頓時斯巴達,只見她白色的褲子上胯部濕痕累累,向著雙腿蔓延了一大片。
這是......被嚇尿了?
「啊!」
夏梓晴見到他向下看的目光,頓時一聲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聲,慌忙用外套的下擺掩蓋。
只可惜濕痕太大,完全掩蓋不上,急得哭了出來。
張朔尷尬地保持著彎腰伸手的姿勢,自己好像沒做什麼呀。
他倒沒什麼鄙視的情緒,一個女人驟然見到剛才那種場景,被嚇得尿褲子似乎很正常。
他能理解歸他能理解,但作為女人自己就比較難以接受了。
最難堪最醜陋的一幕被一個陌生人看到,還是一個男人,羞恥地此刻只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甚至掩蓋住了恐懼的情緒。
推了他一把道:「你走開。」
「好吧...我走開,你先緩緩。」張朔站起來道「其實我覺得這沒啥......」
「別...別說了!」
得...張朔聳聳肩走到一邊。
小心地將插在牆上的三支箭拔下來,這東西雖說對自己沒什麼用,但也不能留在這裡,不然要是哪天被熊孩子看到了帶走,保准得出事。
好半晌,夏梓晴才壓下心中的羞意和難堪,將外套脫下來纏在腰間,緩緩站起來。
裡面只穿了件緊身的短袖。
時已至秋,樹葉雖然還沒嗖嗖往下落,但早晚卻有些涼意,這會兒太陽已經落山,氣溫便低了些。
風一吹,上面涼涼的,下面更是冰冰的。
不自覺地打了個顫。
胸口的位置隨之起伏不定,似乎要裂開緊繃的短袖脫困而出。
張朔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穿著外套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竟然如此胸猛。
「剛才...那是殭屍?」抱著雙臂走到張朔身邊,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
「世界上真的有這些東西嗎?」三十年的世界觀一朝被摧毀,還有些疑慮。
「有沒有你不都看到了么。」
張朔說著脫掉自己廉價的外套。
「不用,不用。」抱著雙臂的夏梓晴連忙說道。
張朔小心翼翼地將外套纏在三根箭的箭頭上,上面的顏色有些瘮人,不曉得毒性有多大,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不用什麼?」纏好后問道。
「......」夏梓晴。
張朔畢竟不笨,只是在女人這方面有些遲鈍而已,看著她不可抑制地泛紅的臉頰,再瞅瞅自己裹著箭簇的衣服,瞬間就明白過來。
自己貌似做了件不解風情的事情啊!
對於自己的情商也是略感無奈。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我說你們還走不走啊?」大黑不耐煩地說道「在這兒聞著燒焦的屍臭很happy?」
它的嗅覺太過發達,尋常人都有點難以忍受的味道,對它來說更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了。
「走吧。」張朔收起心裡的哀嘆道。
夏梓晴畏懼地看了一眼大黑,躲在張朔的另一邊。
見到大黑當先走遠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它...是妖怪嗎?」
「算是吧。」張朔道。
大黑到底算不算是妖,他其實心裡也沒個准數,和傳統意義上的妖有些不一樣,說是吧貌似不夠強大,說不是吧又有異於普通的犬類。
默默行走片刻之後又問:「剛才那人被你...被你砍斷了一臂?」
「嗯。」
「他會死嗎?」
「大概不會。」張朔想了想道。被斬斷了一臂還能在短時間內逃出五里的距離,生命力頑強著呢。
「他...他們為什麼要攻擊你?」問出后大抵是覺得自己問的多了,畢竟張朔看著就不是尋常人,這些事情不應該是她打聽和探尋的,趕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不方便說的話就不用為難。」
張朔抿抿嘴道:「他的目標不是我,而是你。」
「我?」
夏梓晴驚詫地停住腳步,她不明白自己一個堅信了三十年無神論者怎麼會和這種人有牽扯。
「沒錯。」張朔也停下道「我估計沒錯的話,之前你跳橋就是他施的手段,而且你女兒的失蹤可能和他也有關聯。」
想想自己之前莫名其妙地自殺,她就有些不寒而慄。再一想到女兒落在這種人手裡,臉色便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