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萬金

古殤所說之法是從古浪七十大壽著手。

古殤看的明白，古浪大壽，大勝王朝但凡是有些名望之人竭盡於此，而這些人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不說是佔據整個大勝的消息，卻也差不太遠，所以這大勝王朝乃至周邊是否有武林宗門存在，一問便知。

而古殤的辦法也非常簡單粗暴。

「諸位賓客，小子古殤，嚮往武俠天地，江湖之所，今日願意以千金，不，是以萬金為酬，從諸位這裡取得習武的秘籍，或者是功法。可有人願意？」

呼！古殤的聲音落下，賓客中一陣騷動，卻是誰也沒有開口。

一個角落裡的漢子大概是懂得些江湖規矩，小聲地沖著同伴嘀咕道：「功法秘籍向來都是武林人士不傳之秘，古殤公子的願望只怕是要落空了。」

「誰說不是，這萬金雖多，比起功法秘籍，只怕是還遠不夠看呢！」

「這功法秘籍居然如此珍貴？」有人不願意相信，質疑中開口。

一人冷哼道：「自然如此，功法秘籍多是武功大成之人方可創作而出，這天下何其之大，物以稀為貴，再加上武林宗門們宗旨即是法不外傳，也就導致功法稀缺，秘籍難見，有錢難求啊！」

樓下賓客們議論紛紛，卻無人回應，古老爺子有些替古殤擔憂起來。

古殤卻仍舊是一派輕鬆，顯然，眼前這情況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古殤接著道：「諸位，小子知道所求非分，這樣吧，只要有人能與我指引一處武林宗門所在，或是有零散的消息亦可，仍以這萬金相贈！」

嘶！

「不得了，古公子只要消息即以萬金相贈，這可是大手筆了，你們誰人知曉？」

「唉！」賓客們多數苦笑搖頭，「哪裡聽說過什麼武林宗門？不然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早就送去了。」

當即有人痴笑道：「得了吧，你那兒子呆的和傻子一般，哪裡有習武天分？」

高樓上古殤苦笑中追問道：「可有人知曉？」

樓下沉寂一陣，一個突兀中帶著尖銳的聲音響起，道：「古殤公子，你方才所言可是當真？」

呼呼！眾人回首，尋聲而去，這才發現原來是坐在最為邊角落的一位年輕人，這年輕人鼠眉鼠眼，身旁一人倒是生的正義凜然，卻是先前在古宅門外的馮獨、蘇信二人。

開口的是馮獨，他因為賄賂古家小斯不成，反被小斯瞧之不起而安排在這壽宴最角落處，從開席時便悶悶不樂，心有不快。

方才見古殤詢問，他神色微動，有幾分猶豫，最終卻還是咬了咬牙，露出幾分快意的狠色開口。

蘇信驚訝道：「馮兄，你知曉？」

馮獨卻不理會蘇信，只是在萬眾矚目中神色不變，靜望著高樓上的古殤。

古浪可不是好糊弄的，審視的目光從馮獨身上徘徊而回，沉聲道：「殤兒，此人面相猥瑣，帶有陰霾之色，恐怕不是善類，話不可信。」

古殤笑道：「父親放心，兒心中有數。」

話雖如此，古殤還是不想按耐心中對於那武俠天地的渴望，沖著那馮獨道：「自然做不得假。」

馮獨朗聲笑道：「既然如此，古公子，我想在下就是那取萬金之人。」

古殤道：「閣下倒是自信，那便上來一敘吧！」

馮獨點頭，很快，古殤與馮獨單獨在一處房間會面。

古殤自有識人之法，見這馮獨果然如同父親所說，鼠眉鼠眼，印堂帶黑，心裡知其不是善類，便開門見山道：「萬金已經備下，閣下請說你的消息吧！」

馮獨眼中一喜，目光從一旁的金銀上艱難移開，道：「大勝邊境，霧林山脈，有一宗門，只是神秘異常，常人難以遇見。在下也是僥倖遇見，古公子既是想要習武，為何不去一試？」

古殤皺眉道：「大勝邊境這霧林山脈我也聽說過，只是那山脈綿延千里，恐怕宗門難尋。」

馮獨道：「無妨，我這裡有一份草圖，公子你進了霧林山脈，按照在下所指出的路線而行，便可以找到地方了。不過公子需記得，這個宗門似乎有一個規矩，拜師學藝之人不能攜帶家眷，必須獨自上路，虔心而至。」

說著馮獨從胸口取出一張地圖遞到古殤手中，道：「只是公子信與不信，在下就不好多言了。」

古殤豪爽道：「安有不信之理，那就多謝閣下，這裡是萬金，俗淺之物，就贈予閣下了。」

「多謝公子。」馮獨喜色浮現，由古家僕幫襯，帶著萬金而去。

古老爺子大壽一直延續了整整一日，宴席離散，馮獨帶著萬金與蘇信一同離去。

途中，蘇信仍舊處在震驚之中，道：「馮兄，你真的知曉武林宗門所在？」

馮獨得意道：「那是自然，不然我怎麼能夠得到這萬金。」

蘇通道：「既然如此，馮兄，弟也有求武問道之心，不如你也把這地方指與我知，我也去拜師學藝一番？」

馮獨一愣，隨即狂笑不止，道：「蘇老弟你說笑呢，你這般年齡早已經過了習武骨齡，現在習武，恐怕已經是為時已晚了，況且……那裡可不是個好去處，你不去也罷！」說到最後，馮獨的聲音忽然壓低下去。

蘇信愣神道：「你什麼意思？」馮獨卻不回答，沉默前行。

……

宴席已經撤去，古氏一族齊聚。

古浪義子眾多，被分派在大勝各處執掌商會，今日由於古浪大壽，破天荒的全部聚集了起來。

不過人有親疏，一眾義子之中，唯有大義子古林，二義子古溪，三義子古風，四義子古水四人被古浪看重，最為親近，可以隨意出入古家宅院。

而古殤之所以被古林稱為「五弟」，也正是按照這個輩分排下來的。

「二哥三哥四哥，許久不見了。」見了面，寒暄中古殤感慨道。

古溪臉上滿是喜色，似乎對於古殤的歸來格外的親熱，他親近地靠著古殤的肩膀，大笑道：「哈哈二哥就知道你不會錯過義父的大壽的，好小子，真是越發神氣了。」

古殤望著古溪，望了一陣，若有所思中淡笑道：「讓二哥見笑了。」

這時又一道身影出現，壯實如同鐵塔一般，話語一出更是雷鳴似的振耳，道：「老五，老五，你這傢伙可算是回來了，你這外出數年，不止是義父他老人家，就是你三哥我都牽腸掛肚，你瞅瞅，我整個人都瘦了不少呢！」

砰，一隻有力的手掌拍在古殤的肩膀上。

古殤卻不計較，望著古浪四位義子中性格最為直爽暴烈的古風，笑道：「三哥還是老樣子，豪邁爽朗，讓人羨慕啊！」

哈哈哈……

古風一陣大笑，給身後的古水讓開道路，古水的神情中略有躲閃，見古殤望來，臉色輕變，道：「五，五弟，你回來了！」

古殤點了點頭，卻不言語，古水也好似不知如何開口，便沉默下去，兩人的寒暄最為簡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