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法（四）

「所謂的魔法是什麼，其實到現在為止所有的魔法師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與標準，如果真的要勉強來形容，那麼魔法應該就是『改變事象』的一種『技術』。」

上午依舊進行了通識教育，在吃過午飯休息之後，老法師就開始了真正的魔法教育課程。

只是，就跟先前的步驟一樣，老法師沒有從一開始就教導弟子怎麼去獲得魔法的力量，而是首先進行了基本的魔法知識普及。

「魔法很神奇，這種力量也很強大，但有一件事千萬不要忘記，魔法是我們『工具』，是我們掌握的一門『技術』，所以絕對不要盲目崇拜過往的經驗，因為工具可以隨時進行革新，技術也會有發展的突破。」

許慎專註認真地聽課，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還會像以前上學的時候一樣，拿一本筆記簿記錄下一些重要的事項。

可是在這個技術落後的時空，紙張是珍貴的物品，除非是某些真正的重點，否則他不能浪費好不容易才從島嶼之外流落進來的物資。

有時候，許慎也會後悔為什麼不在其他時空里隨手拿過一本筆記本來，不過他也很清楚，在老法師的面前是不能夠隨意拿出來自其他時空的技術物品，就算只是一本尋常的筆記本，在這個時空里也是絕不可能製造出來的東西。

現在他只能死記硬背下來，希望自己的記憶力足夠。

實際上先前的所有教育課程，他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只不過這一次接受的是他最為在意的魔法知識教育，可能的話他不想遺忘一點點的內容。

「那麼，魔法是怎麼運作的？現時雖然無法整理出一個原理，不過如果不深究這一點，其實魔法的構成是相當簡單的……」

這個世界的魔法的運行與使用，最重要必須擁有兩種東西。

其一，就是魔法力量的來源，也就是「魔力」。

其二，控制魔法的使用，操控釋放或取消的魔法師的「精神力」。

「想要獲得魔力，首先要鍛鍊出精神力，因為在擁有精神力的情況下，魔法師才能夠成功地吸取這個世界的魔力。」

通過「冥想法」，增加個人的精神力，然後到達某一個臨界點后，才能夠吸收魔力，從而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師。

「魔力不是來自於我們的身體，魔力是來自於這個世界本身，我們吸收這個世界的魔力，將這種自然的魔力納為己用，再使用精神力改變魔力的形態，最後才能釋放出魔法。」

魔法師的力量來源，魔力的存在，是獲取這個世界遊離的力量，可以說魔法師只是一個「容器」。

每個人的資質都不同，天生的「魔力容量」高低不等，有的人一開始便擁有龐大的魔力容納量，有的人容量少得連最基本的魔法都使用不了，這種「魔力容量」，就是所謂的魔法師的資質。

魔力容量可以通過鍛煉增強，只是所需的時間極為漫長，因為魔法的容量本身，影響的地方不是個人的精神和身體的問題，是更深一層的靈魂。

想要提升靈魂的強度，除了慢慢讓魔力進行溫養，沒有其他安全的辦法，如果真的強行提升靈魂，那是兵行險著的九死一生，是危險至極的不理智方法。

另一種的魔法師資質，就是精神力的強度。

精神力同樣可以透過鍛煉增強，世上有一些人天生就擁有強大的精神力，能夠自然地感應到這個世界的魔力，這種人可以說是天生的魔法師，就算本身的容量不多，也可以在長期接觸魔力的狀態下，逐漸的增加本身的魔力容量。

「魔法師是相當看重天賦的，因為如果天賦良好，可以省去大量的訓練時間，擁有更多研究魔法本身的空閑，當然，這不是一定的，成功與否全看個人的努力，維拉，你要記住這一點，就算你的資質不行，也絕對不要隨便放棄。」

許慎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棄，就算自己的天賦很差，他也認為魔法是必須要學會的一門技術。

因此，他認真地告訴老法師，自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其實，天賦這種東西雖然重要，但如果你能夠突破所有的困難，成為一名『根源級』魔法師的話，這種東西都不再重要了。」

老法師簡單地介紹了魔法師的等級。

學習魔法知識的「學徒」，然後就是真正入門的「初階」、「中階」、「高階」三個等級，然後突破了無數的困難，在自己的靈魂中凝聚出「魔力之源」的「根源級」。

當到了根源級，魔法師就不需要每天進行冥想，花費時間來吸收來自世界的魔力補充自身的容器，他們體內的「魔力之源」會自然地產生源源不絕的魔力，而且能夠自如地運用，不需要精神力的調動，也能夠輕易地使出各種魔法。

根源級，可以說是魔法師一次完全的質變。

根源級之下的階段，彼此的力量差異其實不大，現時的階級分別不是對於這魔法知識的理解，而是掌握的魔法數量，掌握了十個魔法的就是初階，三十個的就是中階，五十個的就是高階。

雖然不同等級的魔法師也有魔力容量上的差異，某些比較強力的魔法也需要有大量的魔力支持，有著使用的等級限制，不過這個時空中的對於魔法師的階級判斷，選擇了使用掌握的魔法數量當作一個指標。

因此，就算是學徒級別的魔法師，只要做足了充分的預備，而且使用卑鄙的暗殺戰術的話，也有微弱的可能擊殺一位高階魔法師。

許慎聽著老法師的講解，還有對方好像是安慰的話語，心中浮現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說一句實話，天賦低的人雖然不是沒有可能成為根源級，但也絕對比擁有高等天賦的人需要更多的付出，而且成功率也更小，老法師所形容的東西，其實是有一種矛盾在的。

不過，許慎自然不會說破這一點，既然老法師是在開導他，他也不會把氣氛弄得太過尷尬。

許慎還沒有開始的學習魔法，這個時空里也不存在能夠預先判斷資質的方法，所以要確定他有沒有天賦，還是需要等到他開始用冥想法鍛煉精神力，能夠吸納到多少魔力在體內才能夠作出真正的判斷。

老法師大概是進行事先的預防，讓這個新弟子不至於在發現自己毫無天賦的時候太過於失望。

在這個時空，魔法的知識相當的隱蔽，除了時代背景的原因，也存在天賦的障礙，在一千個人當中，很可能連一個擁有合格魔法資質的人也找不出來。

有的人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但可能魔力容量不合格，有的人是完全相反，擁有合格的魔力容量，卻缺少了牽動世界魔力的精神力。

魔法師的天賦要求，對於精神力和魔力容量缺一不可，而且還要擁有一個清晰而且靈活的腦袋，要不然就無法去分析魔法的構造，難以學習更多魔法的知識，這樣也會讓魔法師的道路停濟不前。

基於以上種種理由，老法師才會說魔法師是一條相當看重天賦的道路。

空有力量、沒有知識的魔法師，是完全的不合格，不過僅有知識、無法掌握力量，那就連魔法師也做不成。

老法師關於魔法的基本知識普及，持續了一整個下午。

許慎耐心地把一切記在腦海中，他知道這些知識在日後一定會派上用場。

「有關魔法的基本知識教導，將會持續一個星期，那個時候應該差不多把要說的東西都說完了，一個星期後，我們進行一次考試，我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有吸收到教導的內容。」

老法師在宣布下課之前，對自己的弟子發出了一條通告。

「只要你的考試合格，讓我知道你有對魔法的基本知識有所了解，那時候我就會真正的教導你冥想法，好好的學習，你要記住，對於魔法師來說，知識就是我們的力量。」

＊

一個星期後。

已經完成了所有考試題目的許慎，趁著考試的時間還有剩餘，不斷重複地去檢查自己的答案。

羊皮紙卷上密密麻麻地填滿了總共一百條題目，全部都是有關在這一個星期里學習到的魔法基本知識的問題，許慎把所有的題目都填上了答案，就算記憶有些模糊，不夠完全肯定，他還是勉強填上一個答案，不讓有空位留下來。

「時間到了。」

聽到坐在一旁的老法師的聲音，剛好修改了一條題目的許慎，放下了手中的紙筆，把試卷交到了老師手上。

老法師開始默默地檢查題目。

在沉默之中變得有些緊張的許慎，希望自己的答題不要錯得太多，要是宣布不合格，他就要等多一個星期才能接觸到真正的魔法。

十多分鐘之後，老法師下了手中的羊皮紙卷，抬起頭來用毫無生氣的眼睛望向學生。

「……很好，你比我想像之中更加聰明，記憶力也更好。」

聽到老法師這一句話，許慎就知道自己這一個星期以來的努力沒有白費。

「維拉，你合格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傳授你冥想法，教導你真正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