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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問了。

「至少現在不想。我現在快餓死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後回家睡覺。」說著,時駿對扔給霍剛一個小卡片,便揚長而去。

卡片只是非常普通的名片,不花俏也不繁瑣,上面寫了時駿的名字和電話,簡單明了。霍剛搖頭苦笑的時候,謹慎地將名片收在口袋裡。

第二天上午,在家裡睡大頭覺的時駿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看著不請自來的霍剛,時駿發起了牢騷:「大哥,你就不能過了十二點再來?」

「走吧,我請你吃飯。」

百般不情願地跟著霍剛離開家門,二人找了一家還算安靜的小飯館用餐。簡簡單單的幾個菜,一瓶啤酒,對兩個男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席間,霍剛說起很多警校時的往事,時駿不排斥也不深究,輕描淡寫地帶過對方暗示中的探尋,閉口不談當初因為什麼連畢業考試都沒參加就消失的原因。霍剛也是個聰明人,一番試探下來見他應對的圓滑,頗有些氣餒,無奈地感嘆:「你變了很多。」

「這都十年了,當然會變。」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霍剛索性放棄對他的研究,話鋒一轉,說道:「死者的身份查清了。昊天集團人事部部長馮鑫鑫,也是董事長馮振的女兒。」

「昊天集團?那不是距離案發現場很近嗎?」

「是啊。」說著,霍剛為時駿倒了一杯酒,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時駿的表情,繼續說道:「案發當晚22:00正,馮鑫鑫去集團辦公室找董事會成員之一的苗春燕商量集團裁員的事,她們一直談到23:10馮鑫鑫才離開。我們的調查結果表明,馮鑫鑫停在集團樓門前的私家車被刺破了車胎,她只有步行走到鶴鄉路的岔道口才能叫到計程車,但是很不幸,她遇到了搶劫犯。」

聽罷霍剛的一番話,時駿冷笑著放下空酒杯,轉過頭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貌似自言自語地說:「一個搶劫犯只殺人不搶錢,我倒是第一次遇見。」

「我就知道你搜過兇手的屍體了,你小子還真是無孔不入。」

「別說得這麼難聽,遇上這事我本能反應快了點。但事實是馮鑫鑫的手包被留在殺人案發現場,兇手身上卻只有三十塊錢。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搶劫案。」

「你過於武斷了。當時兇手在行兇的時候被你發現,他怎麼還會有膽子去搶被害人的手包?匆忙之下,肯定是要先逃命。」

「匆忙?當時他直接抬起頭看著我,眼神充滿了暴戾但是絕對沒有失去理智,否則也不會在十字路口上按照原計劃逃跑。再者說,有哪個搶劫犯會在家門口作案?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啊,好吧好吧,不要用那種眼神瞪我,我昨天晚上找了些線索,知道那倒霉蛋的基本情況了。」

霍剛被氣樂了,摘掉眼鏡隨手扔在餐桌上,笑道:「不錯,經過我們調查,兇手王衛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最近一段時間經濟方面也很乾凈。所以,你不能斷定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吃窩邊草的兔子。而且,破案需要真憑實據,不能憑空猜想,如果你沒有證據,就不能說兇手有什麼『原計劃』」

時駿那痞子味的笑臉突然在霍剛眼前放大,這傢伙看上去惡趣味十足地說:「哥們,我知道你想拖我下水,不過你要想清楚,現在我是私家偵探,你堂堂刑警隊長這麼做合適嗎?」

「我只是想看看當年和我一起掃蕩警校的傢伙現在還有多少斤兩?時駿,幫個忙吧。」

「什麼意思?」

「這案子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以搶劫殺人結案,我剛剛上任就弄個冤假錯案可不好,隊里那些人我用著還不順手,既然碰到你了,不用會遭天譴。」

「你這人還是那麼精於算計。好吧,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幫你這一回。結了案子你要請大餐。」說話的時候伸出手與霍剛擊掌為盟,兩個昔日的同學再度聯手出擊,這對他們來說比案子本身的更有價值。

想必霍剛早有準備,拿出案子的線索資料扔給了時駿,並說道:「我調查了一下死者所在的昊天集團,發現裡面問題不少。你先看最後一張。」

時駿接過遞給他的文件袋,仔細看起來。

死者馮鑫鑫為昊天集團人事部部長,也是老董事長馮振的小女兒,家庭成員還有一個自國外留學回來的哥哥,名叫馮遠卓,現為集團副董事長。從一年前開始昊天集團董事會開始動蕩不安,手中持有小股的股東被排擠出局,股份大都落在了馮鑫鑫和老股東蕭正義的手裡。原本馮鑫鑫手中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半年前馮振將自己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給了馮鑫鑫。現在,除了馮振以外,只有蕭正義手中的股份多於馮鑫鑫。

股東之一的苗春燕是三年前加入昊天集團的新股東,為人嚴謹刻薄,與馮鑫鑫水火不容。兩個月來馮鑫鑫計劃裁掉一部分工作人員,其中就有苗春燕多年的老友,為此馮與苗衝突不斷。

董事會裡,馮遠卓對妹妹一直避而遠之,除去必須碰頭的事務以外,均由馮遠卓的得力助手,也是昊天集團董事之一的張軍代為出面。

案發時間,馮遠卓、蕭正義有完美的人證,而苗春燕在集團辦公室逗留至凌晨一點才走,有一樓保衛人員作證。

放下手中的資料,時駿認為這些只是有疑點而無法稱之為作案動機。

「你打算從什麼地方著手?」霍剛問道。

「你呢?」

「我會從這個蕭正義開始調查,我懷疑他和馮鑫鑫聯合收購其他股東手裡的股份。這樣一來,肯定會有人對他們懷恨在心。」

「屍檢報告出來沒有?」

「當然。」

「死者右手上有沒有兇手的指紋?」

「在手套上,位置很奇妙。」

時駿一笑,道:「是在手背上對不對?而且死者的手包上沒有兇手的指紋。」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懷疑這案子。說吧,你想從哪裡下手調查?」

時駿聳聳肩,貌似懶散地說:「你聲招呼,我要去見肇事司機。」

霍剛爽快地答應下來,隨後算了帳給了飯錢,起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對時駿問他:「當年你離開警校是不是因為羅小雅?」

噗——

一口酒噴了出去,時駿詫異地看著老同學奸計得逞的笑臉,平白地把牙齒磨短了幾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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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者時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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