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傳道
雨打在青石板上,卻跟落在杜子鑾的心上一樣。
端著菜,看著桌上和女子們談笑風生的陳子嬰,他總感覺一陣不對勁還有莫名的危險感。
記憶中的陳子嬰是安靜的,是儒雅的,可眼前的人卻很是猖狂。
「別看了,讀書人愛風流嘛。不都是這個樣子。這不堅持了三天,就堅持不了這苦了。」一個老者從屋後走上搖頭嘆息。
「爺爺,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弄不明白。」杜子鑾緊皺眉頭。
「我看也是有點不對勁,不過你還是先將菜給他們端上去吧。」老者無奈了。
走近的杜子鑾走進,看著陳子嬰,還是很儒雅的臉上,他竟然看到了絲絲邪魅流露,就像他曾經看見過的.......妖怪!
妖怪,這哥陳子嬰有問題,他強壓心頭的震驚,將這一消息告訴了爺爺,得來的卻是一雙白眼,因為羅盤沒有反應,捉妖師的羅盤都是帶著追蹤妖孽的效果的,可捉妖盤為什麼會沒有反應。
杜子鑾不解,看著樓上雄姿英發的陳子嬰,內心卻更堅定了想法。
話說兩頭,當真正的陳子嬰醒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卻都不一樣了。他醒來時,天邊已經亮起了曙光。
這是一片亂葬崗,亂葬著各種各樣的人。
陳子嬰苦笑著,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會這裡。不過這亂葬崗的石碑上卻是卧睡著一個臟髒的老頭,不是那天的碰到的老者還能是何人。
摸了摸胸口,只是衣服破了,身體卻完好無損。
瞬間,他明白了昨夜老者說的雞腿會救他一命,他連忙走近,看見老者閉著的雙眼,卻也不想打擾他的好夢,靜靜地盤膝而坐等待著,明明無所事事的等人,他卻一點也不嫌煩。
老者笑了,「問吧。」
陳子嬰也不推辭,「是您救了我嗎?」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多謝救命之恩。』」
說著,他整個人都跪了下來,想要叩首道謝,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叩不下去,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撓著他,更是將他整個人都託了起來,無奈他只能鞠躬道謝。
「我昏倒前,隱隱聽到,那妖怪要借我的身份。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樣了?」陳子嬰匆忙問道。
如果那妖怪要是冒充自己的話,那這個錢塘可就糟糕了。
「那妖怪是個石頭精,屬陰,受了傷,需要女子的精氣來恢復元氣。」老者答道。
「那糟糕了。」
陳子嬰不是個笨人,更何況繼承了這具身體的智慧,他一瞬間想到了很多,而這很多的後果都是非常嚴重的。
「是糟糕了,更糟糕的是你現在。你現在在離京。」老頭點了點頭,認同道。
離京,大燕第二都。勤王軍的所在,也是各路軍閥的聚集之地。
不過,更讓人吃驚的是,離京雖然也屬於南方,但這裡離錢塘差了不下十萬八千里。
他迷惑的看著老者。
老者很可愛,嘟囔著嘴道,「沒錯,這妖怪已經得道了。用的是縮地成寸之術,三個來回,把你拖到了這裡。」
「那你為什麼不......?」陳子嬰迷惑了起來。
「我又不能出手的理由。」老者又攤了攤手,煞是可愛繼續道,「而且你命中本就有這一劫。如今劫數已過,你看看你多了什麼?」
老者似笑非笑,陳子嬰打量起了自己,多了什麼?沒有啊。
「用心去聽,用心去看。」老者又道。
用心,陳子嬰沉默了,不在打量,而是憑心去感受,可是有多的東西嗎?
有嗎?有嗎?有嗎?
「道法自然。」
嗵。
像是捅破了籠子,一瞬間進去了什麼。身和心都輕鬆了起來。
呼吸比以往都順了起來,而且更加的清新。
緊接著,身體就熱了起來,但不難受,反而很舒服。
自己的力氣似乎大了,陳子嬰輕輕的將拳頭打像身邊的一棵大樹。
樹上立刻多了一道淺淺的拳印,陳子嬰目瞪口呆,他只用了三成力氣不到啊。
「出竅一變,很神奇嗎?」老者眯著眼,似笑非笑。
「很神奇。」陳子嬰徹底成了鄉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
「哈哈。」
看見這幅模樣的陳子嬰,老者笑了,手撫起了陳子嬰的頭上。
陳子嬰抬頭看向老者,不知何時他已經盤膝而坐,而老者已經站了起來。
是什麼時候?但沒有半點的不自然。
「盛哉日乎,炳明離章,五色淳光。夜則測陰,晝則測陽。晝夜之測,或否或臧。陽推五福
以類升,陰幽六極以類降。升降相關,大貞乃通。經則有南有北,緯則有西有東。巡乘六
甲,輿斗相逢。歷以記歲,而百穀時雍。
中:陽氣潛萌於黃宮,信無不在乎中。
初一:崑崙磅礴,幽。測曰:崑崙磅礴,思之貞也
...............................」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玄之又玄的道,閉目參化。
也就在這時,一縷乳白色的光從天而上,落在他的身旁,光芒消散,是一把鋒利的劍。
劍柄雪白,帶著血紅色的花紋,劍身銀亮,帶著道道玄妙的紋理。
再次醒來時,時已過正午,大大的石碑上刻著「萬法自然」,老者消失不見。
陳子嬰瞬間明白老者想要告訴自己什麼,於是也不著急,大步而出,肚子有點餓了呢。
鐺。
劍擋在了他的身前,身在在顫抖,似乎在共鳴。
「帶上你嗎?」陳子嬰笑了,剛剛處於神奇中,還真沒注意這把神兵。
聽到陳子嬰的話,劍抖的更加厲害了。
陳子嬰笑了,拔起。
一道寒霜亮起,四周儘是崩壞聲。
參天大樹,細長枯草,應聲而斷。
一劍寒光十九洲!
「好厲害,有名字嗎?」陳子嬰。
劍有靈性,抖了抖。
「這世界真奇妙,也太玄,以後就叫你太玄吧。」
隨即他又苦笑起來了,「你如此耀眼,我該怎麼辦呢?」
太玄似乎聽懂了,環繞著陳子嬰飛了兩圈,然後直入他的眉心。
嚇得陳子嬰一跳,後退兩步。
劍已沒入,而陳子嬰的眉心也一道三厘米長的血色痕印,歪歪曲曲,卻玄之又玄。真是無愧太玄之名。
劍入身,人劍相同,陳子嬰也明白了只要心意一到,劍就會出來的用法。
野路上,找到一家歇腳店,開始進食。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這句話是不錯的。
陳子嬰一口氣吃了三碗素麵,才堪堪稱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