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韋爾奇先生」(4)
3000萬美元,就可獲得批准。事實上,歐洲委員會在世通公司(WorldCom)和Sprint公司的兩大電信公司的合併以及時代華納與百代唱片公司(EMI)的合併問題的處理上就不符合正常程序。這些合併都存在產品重疊的情況。1月份我們隱約感到有些不妙。我們聽說泰利斯又回來了,他們要求委員會強迫實行各種霍尼韋爾的蛻資方式。我於1月11日乘機抵達布魯塞爾,與蒙蒂委員及其隨員初次會面。GE的歐盟聯絡員約翰·瓦薩羅(JohnVassallo)和我們公司主管外聯事務的律師也參加了會議。我要求委員會在3月6日前告訴我們他們所謂「第一階段」的決定。否則,漫長的「第二階段」將會拖到7月。蒙蒂委員在會議一開始,就高度評價了雙方成員之間的出色合作。經過一段時間的討論后,我強調了獲得第一階段批准的急迫性,每個來到這裡的公司都會這樣。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有充足的理由獲得第一階段的批准。霍尼韋爾和聯合信號合併了一年,但兩者並沒有完全成為一個整體。任何過度的延誤都會使問題惡化。我說我將盡我所能確保我們快速回應委員會所關注的問題。我還告訴委員會,聽說有些競爭對手正將歐洲委員會的審查過程看成是對霍尼韋爾資產的一次「錢袋」勒索。我們知道他們對這筆交易垂涎欲滴。蒙蒂委員回答說,我們的對手不會影響到這筆交易。「我保證在這次調查中決不存在勒索之嫌。」他說。當我問到是否會對客戶和競爭者的意見給予同樣的重視時,蒙蒂委員和委員會合併案件組負責人恩里克·岡薩雷斯-迪亞斯(EnriqueGonzalez-Diaz)說,兩者對於整個過程都很重要,而且很有必要。岡薩雷斯-迪亞斯認為競爭對手是實際信息的很好的來源,他必須傾聽他們的意見。但是,他又說,他聽取意見的時候往往會「半信半疑」(我後來才理解了這句話的完整含義)。「你們認為我還該做點別的嗎?」我問,「我以前從未親身經歷過這樣一個過程。」「我想你的所作所為是無可指摘的,」蒙蒂委員答道,「我們會非常誠懇的,會尋找各種途徑推進進程。我向你保證。」會議結束后,我和蒙蒂委員私下裡花了兩個半小時吃了頓午餐。我發現他又親切又聰明,就是有點古板。席間我們暢所欲言,我覺得我們之間很和諧,只是他堅持叫我韋爾奇先生。「蒙蒂先生,請就叫我傑克好了。」我說。「等這筆交易結束了我才會叫你傑克。」他說。不管怎樣,飯後分手時,我對儘快得到決定感到非常樂觀。然而到了2月中旬,我們聽到了不妙之音。好像是事務委員會準備對這項交易做更廣泛的調查,那樣就會花4個多月的時間。我決定飛回布魯塞爾,希望能夠阻止可能的拖延。我於2月25日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天下午離開佛羅里達的家,直接飛往布魯塞爾。我們星期一一大早就到了目的地,當時天正下著小雪。本·海涅曼和一幫律師為一個戰略會談已經先期來到了這裡,然後我們所有人都到了歐洲委員會的總部。會議伊始,蒙蒂委員照本宣科,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把截止日期拖延到7月。我為自己爭辯了一個小時,並且認為取得一點進展。我的爭辯主要圍繞GE在歐洲的業績進行。其顯著的成功給以前的國營公司注入了活力,在歐洲有萬名僱員,而且GE和霍尼韋爾不存在任何重疊產品。為了解決某些問題,我們還提供了非蛻資補救方案,就像霍尼韋爾-聯合信號早期所做的那樣。我再次強調了快速做出決定的重要性。蒙蒂委員似乎被我的爭辯感動了,他建議我們先回旅館,他和他的同事們再考慮一下我陳述的觀點。大約下午6點半,我們接到電話,可是得到的結果仍然是他們沒有改變看法,他們將進入第二階段。更糟的是,他們對該項交易提出了不尋常的反對理由,這些理由遠遠超出了一般反托拉斯所應考慮的問題。他們想研究一下GE和霍尼韋爾合併后對整個飛機業的「範圍影響」。我很喜歡蒙蒂委員,但我沒能打動他。雖然失望,可這也是可以預料的,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委員很快批准這項交易。最大的反對聲來自於他的歐洲成員,特別是勞斯萊斯和泰利斯。不僅是他們,還有我們的競爭對手,其中聯合技術公司和羅克韋爾·柯林斯公司(RockwellCollins)的反對呼聲很高。然而這筆交易實施的前景在我看來仍然是樂觀的。儘管存在管制上的障礙,兩家公司的工作人員都在為確保交易結束前做好所有主要合併決議而忙碌著。5月2日,我們得到一個好消息,美國司法部批准了這項交易,前提是我們同意出售霍尼韋爾的軍用直升機引擎業務,並對小型噴氣機引擎和輔助動力裝置開展服務業務。6天以後,歐洲委員會拿出了一份長達155頁的反對意見書。意見書同他們此前說的進行第二階段審查的話大同小異,只是內容更為詳盡。第二階段的最後部分是5月底的一個為期兩天的聽證會。就是在聽證會上真正出現問題了。案件組和委員在扮演了數月的調查員和公訴人後,搖身一變成為法官和陪審團。他們根據他們自己的提議做出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