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崩壞與蛇（三）

「父皇曾經對朕說過，天道不存，唯有人道。母后，這話是何意思？」

「袁道長未對你說什麼嗎？」

「道長笑而不言，後來又叫朕來問母后。」

「他倒是聰明……你父皇當年如何得天下，你還記得嗎？」

「記得。」

「那就是人道。他本為天道所厭惡，甚至大寶之位，按那些老道的說法本也無他之份，然而卻盡收天下民心，以人心變天心，是故天不能煞，地不能埋。」

「民心……」

「民心既是道心！既是天心！安兒，你已是天子，天如何，不用去管，地如何，不用去睬，但是這人，你必須牢牢握在手裡。知道嗎？」

「朕知道了。還有，宋家想要提親……」

「提親？！宓兒現在也十五了，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不過……如果你不怕你爹回來打斷你的腿，你可以許配下去。」

「……罷了，還是讓她自己選吧。」

「陛下！太后！大事不妙了！公主……公主……」

「公主怎麼了？」

「公主她闖進了陰陽閣的窺天門！」

「窺天門……陰陽閣閣老都是飯桶嗎！居然讓宓兒闖進窺天門！」

……

崩壞當年就是這麼誕生的？

聽到樂康的說法，奧托的眉頭緊緊一皺，內心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可能，可是看著樂康那認真而嚴肅的表情，卻又沒有將不可能說出口。

「你有證據嗎？」

「證據確實有，不過，你不懂。」樂康搖著頭道：「有些事情，若是沒有相應的知識，就算我說得再清楚，你也無法理解。這就好比你給文盲解釋尖端科技的內容，說得越多，只會讓他不懂的越多。」

奧托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覺得我是文盲？」

「怎麼可能？」樂康笑了笑：「這只是一個比喻而已，就好比我才來的時候，你跟我說崩壞的內容我也理解不了一樣，這是知識的欠缺……或者我可以用另外一個比喻……我說武功，你能懂嗎？」

沒有人能夠全知全能，就算奧托再好學，就算他活了數百年，但是世間依舊有他無法理解的東西，那是他的知識圈無法觸及到的。

樂康的武功知識，還有他關於神秘學多方面的知識，很多都是奧托無法理解的，因為樂康那些知識，完完全全就是異界的知識！

除非奧托也有穿越時空的能耐，不然奧托就算再好學，學習時間再多，也不可能學到異界的知識。

不過想到這件事的時候，樂康的心突然一動，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相比於造神這些後來的事情，他更加在意的是奧托會不會向蛇投誠了。這種可能性，在他看來並不小。

靜靜的盯著奧托的虛擬投影，樂康微微勾著嘴角，眼神卻銳利無比：「當然，造神之類的事情，我們可以以後慢慢談，我也會將我所掌握的知識都交給你，這也算是我和崩壞意志的約定，不過就如你確認我對待蛇的態度一樣，我也想知道，你對蛇是什麼看法？」

微微挑了挑眉頭，奧托道：「難道你以為我會和蛇勾結？」

「如果蛇能夠給你卡蓮呢？」把玩著支配之鍵，讓其不斷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樂康右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臉色開始變化的奧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祂們要找到卡蓮，並非是難事。」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奧托冷聲道。

「雖然我對量子力學不是很了解，但是最近還是看了一些相關的知識，恰巧也對量子力學內關於多世界的內容有些興趣，所以就多看了一些。」語氣平淡，卻又似乎帶著耐人尋味的意思說完后，樂康停止了把玩支配之鍵：「我希望你記得一件事……不是死了的卡蓮，不是卡蓮……至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卡蓮。那充其量只是一個有著一樣外貌，一樣聲音的陌生人。」

奧托似乎無言以對，只是沉默著，而樂康也不催促他，只是靜靜的等候著。

這種靜默維持了良久，一直等到一陣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樂先生，你們已經談好了嗎？」麗塔溫柔而甜美的聲音帶著恭敬問候著，同時帶來另外一個消息：「我們再過十分鐘就要靠岸了。」

樂康揚聲道：「稍等片刻……」

「那麼我復活的卡蓮，還是卡蓮嗎？」

瞥了奧托一眼后，樂康起身淡淡道：「至少，那會是你記憶中的卡蓮，而不是在你記憶中完全沒有印象，只是長著一張你認識的臉的陌生人。而且……或許神會幫你找出卡蓮那已經消失的靈魂。」

說完，樂康徑直走到會議室門口，然後頭也不回打開門離開。

「樂先生……」看到樂康打開門就走，麗塔明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等她反應過來要追的時候，奧托的聲音喊住了她。

「麗塔，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

才邁動腳步的麗塔馬上停下，走進了會議室，並將門帶上。

越過甬道，樂康慢悠悠的來到了甲板上，瞥了一眼朝他看過來的符華和比安卡，便看向了已經近在眼前的陸地……或者說夏威夷。

符華和比安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限的疑惑，似乎想要問樂康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都在指望著對方先開口。

不過很明顯的，這只是徒勞……她們現在腦海里有太多的疑惑了，都不知道從何問起，自然也都不會先開口。

這個時候，她們都想到了麗塔……對於如何問話，如何交涉，麗塔才是她們之間最出色的，或者說她們負責的是戰場，是戰鬥，對於交涉這一塊，實在沒有太好的心得。

其實符華本不至於如此，以她的神秘，交涉這一塊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無奈的是她已經丟失了自己的記憶，這也導致了她在許多方面存在嚴重的缺陷。

她們沒開口，樂康自然也樂得清靜，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灰蛇的邀請，還有蛇的存在，給他之前制定的在這個世界的計劃有了很大的問題，需要他好好的完善一下。

「世界蛇……量子之海……崩壞意志……這個世界的水不僅深，而且混啊！」

「但是這也算是我從岐以來第一次正式接觸其他擁有穿越時空的力量的存在……」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