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有事情的原由他已經從小尤口中問出,教他煩悶的主角是誰已然揭曉。
說真的,跟自己最好的女性朋友上床,那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難怪小尤覺得煩悶,今天換作是別人也許更嚴重。
「對……不對!她看起來沒什麼改變,看著我時一點都不會不自在,不自在的人是我,只有我……」
聽見尤駥迪酒後的真心話,燮克軍又是一陣意外。
香香跟他們幾個人也算是熟稔的老朋友,她個性活潑且獨立,但沒想到發生這種事情后,她居然如此有魄力,說不在意就不在意,比起事件的另一個主角還要洒脫,真是令人意外。
綜合了尤駥迪的說詞,再看著他喝悶酒的行為,燮克軍聰明的腦袋告訴他,事情應該不只是如此,那麼……就讓他繼續將好友還沒能說出的「內幕」引導出來吧!
「她都能做到不在意了,為何你不能呢?」是因為那有損他男人的尊嚴,還是……心中有鬼?
「怎麼可能不在意?」尤駥迪頹喪地趴倒在桌面上,將空酒瓶掃落到地面上,玻璃碰撞碎裂的聲響引來了服務生。
服務生快動作地拿來了掃除用具,開始清理一地的碎玻璃。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燮克軍向桌旁忙著清理的服務生道歉,但已喝醉的尤駥迪,卻什麼也不管地繼續訴說著他一直憋在心底的心聲。
「是朋友就不能上床嗎?上了床后就一定得只是朋友嗎?我不過是想再多摸摸她、親親她……團長你說,這樣我算是變態嗎?對好朋友的肉體感興趣是不可以的嗎?到底有哪一條法律是這麼規定的?」
噗……
一旁的服務生聽見尤駥迪這爆炸性的發言后,差點就忍不住噴笑,所幸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客人真的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還好服務生也是男人,要不然燮克軍還真沒那個臉繼續坐在原位。
等到桌邊的服務生清理完地上的碎片離去后,燮克軍才又開口對著尤駥迪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尤駥迪煩惱的是關於個人的慾望問題,但在這背後所顯示的,又是深層的情感糾葛,他懷疑這一點尤駥迪明白嗎?
桌面上已經沒有酒了,尤駥迪壓根沒注意聽燮克軍的問題,他只想再叫酒來。
尤駥迪突地舉起手來,燮克軍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因為服務生已經看見他的招喚,並走向他們。
「請問需要什麼嗎?」服務生有禮地問著燮克軍,直接忽略那顯然已醉倒的男人。
「我……」
「請買單。」燮克軍搶先開口,這回他真的坐不住了,因為其他的服務生已經開始向他們這一桌張望,看來剛才尤駥迪那些「真心話」已經傳了開來。
買了單,燮克軍扶著尤駥迪走出啤酒屋。
兩人站在人行道上,刮過面頰的冷風似乎讓尤駥迪的酒意消退了些,說起話來也清晰得多。
「我還要繼續喝酒,我不要回家!」
「放心,沒人要你回家。」燮克軍丟下這句話,也不管尤駥迪能不能理解他的話意,他逕自招來了計程車。
計程車一停靠到兩人身前,燮克軍馬上打開車門將尤駥迪丟上車,但他卻沒上車,反倒掏出車錢給司機,並給了司機一個地址。
接著他回頭對著後座的尤駥迪說:「可惜你喝醉了,卻又沒能醉死,所以你最好想一想,再這麼下去你跟香香的關係能回歸到最初嗎?若不能,你又該怎麼做?」
語畢,燮克軍揮了揮手,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
沒錯,他是醉了,卻沒能醉到不醒人事,所以燮克軍的話清楚地傳入了他的耳里,也教他不得不思考。
身體內的酒精開始揮發,尤駥迪只覺得全身熱烘烘,他乾脆打開車窗,讓冷冽的風灌入車內,為他仍不夠清醒的大腦加速運轉。
當尤駥迪來到於宛香家大門前,時間已經是半夜三點鐘了,這時間大多數的人都已入睡,但他知道屋內的人還沒。
因為寫作工作的關係,於宛香成了夜貓子,現在還不到她上床就寢的時間。
尤駥迪不知道自己呆站在她門外多久了,五分鐘?十分鐘?還是更久呢?
他到底想做什麼?這個問題他反覆問著自己,但答案都只有一個——
他想要她,想要上她的床。
在那一晚的意外之後,他覺得自己變得像只禽獸,只要一想起她,身體的慾望便會蠢蠢欲動,難以按捺。他試著欺騙說那只是一個錯覺,但他的謊言總是讓那直挺挺的小兄弟給硬生生戳破,他想騙誰呢?
就如同剛才團長丟給他的問題,他跟於宛香的關係可以回歸到單純的最初嗎?
問題的答案早在今天以前就已浮現在心底了,他的答案是不能,就算於宛香真能做完全的不在意,但他就是不能。
他了解她,也知道自己佯裝若無其事的態度肯定無法長久執行下去,她那麼細心,肯定會看出他的異樣,他的態度自然會影響到她,那麼兩人的友情當然不可能不受影響,再這麼下去,彼此之間只會漸行漸遠,直到走不下去為止,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若要兩人就這麼散了,連朋友都不是,那麼他倒不如就來試著改變,就算結果還是最糟的那一個,至少他曾試著挽回,再怎麼後悔,也會在幾年後的某一天里釋懷。
尤駥迪拿出手機,撥出熟悉的號碼,來電鈴聲只響到第二聲便被人接起,她果然還沒睡。
「怎麼這麼晚打來啊?」看見來電顯示是尤駥迪,於宛香有點意外。
「我在你家大門外,幫我開門吧!」話尾一落,尤駥迪隨即切斷來電,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等待。
再也不能忍受兩人各自假裝若無其事的相處模式了,他必須打破這一切,要不然就是失去彼此,失去兩人長久以來真心建立起的情誼,不論現在它是否還是單純的友情。
大門開啟了,而於宛香細柔的聲嗓也隨即響起。
「這麼晚了,到底找我什麼事呢?」她睜著大眼看著尤駥迪,心底有些擔心,怕是出了什麼事,要不他從不曾在大半夜來找人的。
於宛香的問話並沒有立即得到答案,尤駥迪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
看他那不尋常的模樣,於宛香怕他真是遇上了什麼重大問題,於是她退開了些說:「進來吧!」
當尤駥迪移動腳步打她眼前通過進到屋裡的那一瞬間,她聞到了他身上濃濃的酒氣。
關上大門,於宛香來到尤駥迪的身前,滿是擔心地問著:「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喝那麼多酒呢?」
「你擔心我。」尤駥迪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完全的答非所問。
「廢話!」於宛香送他一記白眼,懷疑起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喝醉了?
雖然他看來似乎還挺清醒的,但天知道他剛才究竟喝了多少酒?他是否真醉了,待她再多與他說幾句便有答案了。
「你該不會沒事幹,純粹只是來找我發酒瘋的吧?」她向他丟出狐疑的眼神。
「我找你……」
「什麼?」幹什麼突然小聲地說話?還只說了三個字就停下了,他是想給她「裝孝維」是吧?
看來他是真的喝醉了,沒事來戲弄她的!
算了,不跟他計較這些了,給他喝點熱茶,看他能不能清醒一點。
思緒一轉,於宛香打算進廚房裡弄杯熱茶給尤駥迪,但她才一個轉身,手臂便被他的大掌給拽住。
「我去弄杯……」話沒能說完,尤駥迪那張俊逸的臉龐便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接著,她說話的能力被奪走了,被他的唇給霸道地掠奪。
於宛香瞪大了眼,沒想他會突然地吻她,這會兒她真的慌了。
「小尤……」她試著推開他,但成效有限,他的糾纏仍在。
她越是試著想掙扎,男人抱著她的大手便越是使勁,雖然沒真的弄疼她,但也不教她如願地掙脫。
男人以著強勁的力道,狠狠地嘗起了讓他日思夜念的香甜氣味,雖然她試著掙脫,但也許是酒精作祟的關係,讓他毫無顧忌地展開男人原始的狂野霸氣,怎麼也不願意鬆手,執意地與她持著推拒戰,而他,非贏不可!
於宛香用力地推呀推,但將她箝制在懷中的男人卻像座山似地,仍是一動也不動,而她也嘗到了他嘴裡的酒氣,她想他肯定是醉了,就像那一晚一樣。
那一晚他們倆都喝醉了,會滾上床是意外;但今晚不同,她沒醉,醉的人只有他,她不能再與他發生關係,要不等他清醒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變得更無法預料。
「放手……」追不得已,於宛香只好放棄推拒,轉而伸手向上用力地拉扯著尤駥迪的發。「你醉了……我們不可以……啊……」
她哀叫了一聲,本以為自己成功地拉開了他……不對,是成功地讓他暫時無法繼續吻著她,但她似乎忘了兩人還糾纏在一塊的身軀。
不知是她的掙扎太用力,還是他抱著她的力道太大,兩人在要與不要的推拒下跌倒了。
她嚇了一大跳,以為兩人會摔到地板上去,結果居然雙雙跌入了沙發里。
這下子,兩人的肢體交纏更是貼密,而男上女下的姿態,更教他可以恣意地向她索取更多的想望。
兩人暫時短暫分開的唇瓣,在尤駥迪強勢的主導下又回到了糾纏的原點。
尤駥迪以著男性天生的身形優勢將身下的人兒困住,教她全身不得動彈,而他更是伸手定住了她的頭部,讓她無法閃躲他給予的熱情。
他用靈巧的舌尖挑開了她的檀口,在不容她拒絕的情況下與她相互糾纏,不斷吸取她嘴裡的蜜津,大手粗魯地拉著她身上的衣物。
「唔……」更強勢的索吻動作,教於宛香完全地失守,她也嘗到屬於他的強烈男性氣息,當然還有濃重的酒味,掙扎與抗拒的力道漸漸地使不上,剩下的只有薄弱的理智。
大手扯不開她身上的衣物,他乾脆直接鑽入衣底,並推開那礙事的胸罩,將她柔軟的豐盈完全納入掌心裡。
……
一個挺動,碩大的分身就這麼一口氣地刺入,直達花心的深底。
「嗯——」
他是不是生病了?
尤駥迪睜著沉重的眼皮,試著轉動不聽使喚的大腦,感覺又暈又沉的腦子拒絕為他運轉,然後……
他睡著了,而且似乎作了一個夢,教他在睡夢中都會笑的美夢。
在夢裡,他日思夜想的慾望被滿足了,雖然一開始他似乎霸道地對於宛香這樣又那樣的,但最後她的表現顯得十分舒暢,重點是夢中她的嬌吟令人酥骨,他好喜歡……
嗯?既然只是作夢,那麼他是這個夢的主人,所以他可以按下倒帶鍵再重來,一再重現她經典的聲嗓,令人銷魂入骨的柔媚叫聲,呵呵……果然有夢最美啊!
尤駥迪以為與於宛香再一次的親密接觸是場美夢,那是因為他生病了,在喝了酒後吹到了風,讓身強體壯的他發了一場高燒,整整睡了一天的時間。
想當然耳,莫名地被他這樣又那樣的於宛香,小護士這個工作自然就落到她身上,她連抗議的機會也沒有。
「別再睡了,起來吃點東西。」
睡夢中,尤駥迪聽見了於宛香的聲音,但他掙扎著不願睜開雙眼,因為他的美夢還在繼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