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烈日當空，火辣辣的陽光烘烤著身體，一滴接著一滴的汗珠悄然從皮膚裡面冒出，然後緩緩滑落，痒痒的，反射出點點金光，最無奈的就是一點都不能動，抬頭挺胸收腹翹屁股，目視前方立正站軍姿，看著這些新生在毒辣的陽光之下，接受著魔鬼的訓練，老實說，我有一點想笑……

這個星期就是新生的軍訓，一些同學課餘時間就會跑到走廊上，咂嘴笑談，普遍就是幸災樂禍心理，我都不好意思到走廊去思考人生了，一想到以前我的教官，看似平易近人，實則是笑裡藏刀，動不動就是加時，感覺那個時候都晒成了豆乾兒。

與姜雲同桌，感覺連上課都有精神不少，偶爾開小差，姜雲便輕輕地戳了戳我的手臂，還有一些不懂的，我都能輕聲請教，課堂練習我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多瞟兩眼，作業就不用說了，即使自己會做，但我還是要看姜雲的，惹得姜雲都會可愛地給我一個白眼。

我們四人坐一起，那也是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時不時我與姜雲會偷偷秀一把恩愛，姚紅與賈文豪則是無可奈何吃著口糧，有時會想起楊子欣，關於她，只希望我們就此變成陌生人吧，不要再有著什麼交集，因為我們只能是發生摩擦與衝突。

重複的校園生活，平淡而充實，經過了一個假期，原來隨意的感慨好像成真的了，王雪茜田菲菲兩人也是徹底融入了我們這個團體之中，就像是與楊子欣位置的調換，而楊嚴也是徹底不再與我周傑有什麼交集，偶爾看到楊子欣與楊嚴走一起，希望他們都好好的……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新生終於可以擺脫魔鬼般的軍訓，開始正式接觸高中的新知識，我只是很好奇到時候他們會是如何上課的，又該如何分班，反正不會是像我們這種就是了。

今天下午，我與姜雲一起去食堂，快走完操場的時候，便看見了楊嚴與楊子欣兩人站在一顆樹下，從遠處看似乎是專門在等我們，我與姜雲都是微眯著眼睛，我走在姜雲的面前，走近之後，我原本想從他們身邊走過，但是又被楊嚴擋住了，我冷聲道：「請讓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不惹事也絕不怕事，如果非要做敵人，那我只好奉陪到底。

楊子欣輕輕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目光平淡地看了我一眼，再將目光移到了姜雲的身上，輕聲輕聲說道：「姜雲，他還有一個承諾沒有兌現，你知道是什麼嗎？」

姜雲只是靜靜地看著楊子欣，沉默不語，楊子欣輕笑一聲，便繼續對我說道：「做人做事，要有誠信，我只是想跟你說，既然答應了那就必須要做到，我只是來給你提一個醒，如果你不信守承諾，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怎麼幫？揭發我們是吧？」

楊子欣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輕聲道：「這不是報復。」

「這也不是承諾！」

我冷笑一聲，拉著姜雲的手，繞開楊嚴，邁出了幾步后，頭也不回，冷聲道：「還是那句話，以牙還牙，奉陪到底！」

在吃飯的時候，我想姜雲粗略地說了所謂的承諾，其實只是一個無聊的遊戲，姜雲也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輕聲地問了一句：「如果她真的告訴了老師，我們該怎麼辦？」

「有兩種回答，你覺得我們應該選哪種？」我反問道。

「如果問小偷是不是小偷，那小偷該如何回答？」姜雲輕笑道。

「那如果，是同行呢？」我笑道。

「如果有人喊你帥哥，你敢回頭嗎？」姜雲偏著俏臉笑道。

「我會非常自信地回頭。」我笑道。

「如果我們選擇說實話，你能想象得到後果嗎？」姜雲輕聲說道，只不過此時，她的眸子裡面多了一抹無奈。

「不，我的意思是，還有第三種選擇。」我笑道……

下了晚自習，我獨自一人來到宋老師辦公室的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我推門而入，在前一刻，我明白了，想要不讓別人控制自己，要麼就是不能讓他抓住自己的把柄，要麼就是抓住了他和自己一樣的把柄，再或者，製造屬於自己的優勢。

後來我不知道，楊子欣到底有沒有跟宋老師舉報我與姜雲，宋老師沒有找我與姜雲談話倒是事實，記得後來姜雲還問我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只是輕輕一笑，然後輕輕地嗅著姜雲的發香，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不重要了……」

……周末大家一起去搓了一頓，慶祝新學期的開始，沒有意外又喝了一點喝酒，這次相比上一次的聚會，少了楊子欣與楊嚴，吳靜儀還是一起的，而且還高興得喝了一些酒，還多了賈文豪，想不到他看起來是好好學生的模樣，喝起酒來，似乎還與周傑不相上下，若不是得回學校，他們兩人肯定要一醉方休了。

回學校的時候，大家高興嘛，就到操場上圍成一個大圓圈，玩真心話大冒險，或許大家心中都莫名有著作為高二學長學姐的優越感，所以還挺大聲的，期間姜雲選了一次大冒險，在眾人的煽風點火之下，毫無意外地，我與她當著大家的面親嘴十秒，沒有伸出舌頭，姜雲俏臉上還是爬滿了誘人的紅暈。

頓時發出陣陣奇怪的起鬨聲音，姜雲的俏臉不禁更紅了幾分，最讓人哭笑不得的就是姚紅還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們都不摘下眼鏡，不會不方便么？」其實這個問題以前一直找不到答案，後來知道了，其實想想也應該知道的，肯定會不方便，但是只要不是那麼激烈，還是沒有影響的。

玩了一會兒，因為喝了一點酒，女生們便準備回寢室休息，分別之時，我輕輕抱住了姜雲，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晚安。」目送著她們離開，我才安心準備離開，不過到了小賣部前面的時候，我便停下了腳步，與眼前那人靜靜對視，然後微微一笑。

我與她慢慢走著，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線之下，那雙眼睛仍是水靈得猶如寶石一般，負著雙手，偏著腦袋輕笑道：「還喝酒了，看來，你酒量還不錯嘛……」

「呵呵，就只喝了一點罷了，再多喝一點，肯定需要人給扛回來。」我聳了聳肩說道。

「呵呵，小酒怡情，喝多對身體不好，對了，你怎麼不來找我呢，難道就因為有了女朋友，忙得不可開交了？」詹曉玲笑著打趣說道。

「呵呵，怎麼會，其實，我還真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我將我寫的消息告訴了詹曉玲，她很震驚，同時也鼓勵我，然後還聊了很多，她跟我分享她假期生活中有趣好玩的事，她旅遊時所看到了風景，我也是很認真地在傾聽著，她和我一眼，不喜歡將照片發表出來，還問我暑假的時候做了些什麼，我無奈地笑了笑，也就是將自己寫時的感受跟她分享罷了。

分開之前，詹曉玲對我說道：「你總是能帶給人驚訝，加油，我希望有一天，能一邊看著你的書，一邊跟你聊著天，到時候，你可要跟我劇透哦。」我輕輕笑了笑，我還真的希望，詹曉玲能將驚訝換成驚喜呢。

回到了寢室，不知道周錫海這胖子是怎麼回事，非要跟我切磋一下，最後我還是輸得一塌糊塗，但是不知道為何，我已經對於所謂的輸贏不那麼在意，或許我已經接受了技不如人的事實，所以贏的時候，會感到意外的驚喜，輸的時候，也能一笑而過，不是不在意，而是能看得開，將失敗的悲傷轉化為一種前進的動力，可能這只是一個特殊情況，但或許這樣才能達到一種境界吧。

晚上出來吹吹晚風，看著校園的熟悉的夜景，懷念過去的點點滴滴，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它們就像是點點水滴，聚在一起，匯聚成了一股暖流，流進了心中，不過原本沉思的我，卻被從旁邊的寢室裡面傳出來的絲絲琴聲擾亂了心神，聽這聲音像是新手，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楊嚴在彈琴，他說過，假期的時候要去學吉他。

不一會兒，楊嚴果然從隔壁寢室裡面走了出來，一看到了我還是微微一愣，然後靠在離我不遠處，也是沉默著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記得以前我們之間可不是這樣尷尬。

沉默了許久，我才輕聲開口，或許我還是在賭一把，因為我並不知道楊嚴會不會與我說話，我看著眼前的空氣說道：「最近還好么？」

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來想去只能這樣開門見山，若是理我，繼續兩句，若是不願意與我說話，那就一直沉默好了。

片刻，楊嚴也是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還行，學了半個月吉他。」

「多練練。」我輕笑說道，楊嚴沒有出聲，沉默了許久，他才輕聲問道：「你與姜雲的事不怕被老師知道嗎？」

我微微一滯，然後笑道：「不怕，或者說，這對我已經構不成威脅。」

沉默了許久，我才打了一聲招呼，準備走進寢室，但是楊嚴叫住了我，我過轉身，楊嚴輕聲說道：「你有小星星的吉他譜嗎？你彈的那個版本。」

「有啊，待會兒發給你。」我剛轉身離開，楊嚴便輕聲說道：「謝謝。」我微微一愣，然後笑道：「不客氣……」

半夜的時候，起床準備上趟廁所，發現周傑還蒙著被子在玩手機，平時他不是睡得很早么，目光瞥了一眼，發現大家都睡著了，我便踩著下面的空床，偷偷掀開周傑的被子，這一掀，我靠，我竟看到了*****……

周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閉了自己的手機，在黑暗之中，雖然我看不到周傑的面部表情，但是我能感覺得到瀰漫在周圍的尷尬，我輕輕地乾咳一聲，然後輕聲說道：「周傑，其實……我都看到了……你不必藏了……」

周傑尷尬地笑了笑，試探性地問道：「要不……一起？」

我沉吟片刻，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先撒泡尿……」

躡手躡腳上到了周傑的床，我才滿臉激動地戴上了一隻耳機，隨之而來的就是「咿咿呀呀」的奪命魔音，我不禁睜大了眼睛，片刻后，周傑才舔了舔嘴唇，尷尬地說道：「那個……壁哥……」

「什麼？」我躺在周傑的身邊，疑惑地問道。

「你頂到我了……」

「哦哦，抱歉抱歉……」

第二天，我與姜雲見面的時候，姜雲仍是一條青春文靜的長裙，我從來都沒有見到姜雲穿短裙的樣子，她穿牛仔褲的時候我知道，她的腿很長很直，見過她的腳踝是很白嫩的，所以心中一直有一個猥瑣的想法，不敢跟姜雲說。

「你的眼睛好紅，怎麼了？」姜雲看著我的眼睛，微皺著眉心說道。

「呵呵，昨晚睡不好吧，我們走吧。」我尷尬地轉移了話題，一想到昨晚我與周傑看了不知道多久的*****，一閉眼滿腦子都是那些令人亢奮的畫面，以及令人衝動的聲音，差點把持不住了都，眼睛能不紅嘛……

走了一會兒，我才下定了決定，握著姜雲的縴手，看著姜雲的眼睛，輕輕附在姜雲的耳邊說道：「我想看你穿短裙的樣子……」

姜雲微微一滯，然後盯著我眼睛，片刻后，臉上泛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對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後也是輕輕附在我的耳邊，溫熱的吐息猶如調皮的精靈一般鑽進了我的耳朵「要不，我穿超短裙……」

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兩眼一亮，趕緊小雞啄米般地點頭「好，好啊……」

姜雲見到了我的反應，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嘴巴距離我的耳朵彷彿只有半寸，我彷彿還能感受到她的胸前那柔軟的鼓起肉球，我身體都緊繃了，她柔聲道：「想摸摸么……」